“從來沒有見過,我看那不是一隻普通的狗,它一定是蹲在那兒等什麽人的。”


    “鄭老師,石婆巷除了莫家和石婆庵這兩扇小門以外,還有沒有其它小門。”


    “沒有,隻有這兩扇小門。”


    “由此看來,這條狗要等的人一定在莫家大院裏麵。”


    “這個人會是誰呢?”鄭老師的愛人道。


    “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在秋,那件事情要不要跟歐隊長他們說說?”


    “什麽事情?”鄭老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事情?”陳傑道。


    “就是莫掌櫃相麵的事情。”向秀娟道,“在秋,你跟他們說說。”


    “這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莫掌櫃去世以後,我們經常想起這件事,越想越覺得奇怪。”


    鄭老師夫妻倆所提到的究竟是一件什麽事情呢,奇怪之處又哪裏呢?


    第二十五章 李改莫須防草木 苦命人秋事秋了


    “這件事發生在文革末期。”鄭老師一邊說,一邊捧起荷葉把裏麵剩下的豬頭肉撥到同誌們的碗裏麵,麵條吃得差不多了,可豬頭肉還有不少,歐陽他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多、怎麽香的豬頭肉。


    “鄭老師,您接著說。”陳傑道。


    “那是一九七六年的初春,莫掌櫃領回了一個白鬍子老者,此人是一個外地人,他突然發病——載倒在來香茶館裏。莫掌櫃吩咐夥計把他扶到家裏,請來郎中,給他把脈抓藥,安排他在莫掌櫃的屋子裏麵住了三天,離開的時候,莫掌櫃還給了他二十幾塊錢做盤纏。老人臨走的時候,給莫掌櫃算了一卦。”


    “這位老者是一個算命先生。”韓玲玲道。


    “聽他講,他以前給人看過相,算過命,文化大革命開始以後就金盆洗手了。當時,莫掌櫃剛經營紫砂壺不久,也想看看運道和前景如何。”


    “莫掌櫃平時就信這個。”向秀娟道。


    “他就把我喊了過去,我看那老者談吐不凡,言語之間,頗有些不俗的東西,那就試試吧!”


    “他是怎麽說的?”


    “他聽了莫掌櫃的身世之後,在紙上寫了七個字。”


    “哪七個字?”


    “李改莫須防草木。”


    “什麽意思?”


    “‘李改莫’就是莫掌櫃入贅到莫家,由李姓改為莫姓,‘李’字上方為‘木’,‘莫’字的上方為‘草’,本為‘木’,後為‘草’,‘木’在林中,可與萬木同生共長,‘草’在林中自然要受製於林,‘草’中有蟲,蟲為蛇,‘草’在叢林之中既得不到陽光,又得不到山風,所以對草叢和樹林要多加防備、處處小心。”


    “這位老者有沒有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就是對姓名之中帶‘木’的人要留意。”


    歐陽和陳傑終於在這個近乎怪誕的故事裏麵找到了那個‘十’子符的影子。兇手的姓和名字之中一定有一個“木”字,這是歐陽和陳傑最初得出的結論。讓歐陽和陳傑想不到的是,他們的判斷竟然和十年前一個老者的江湖術語扯上關係,現在,如果把莫本善排除在外的話,那麽,在莫家的這片叢林裏麵就隻剩下了三個人,他們就是莫桂花、莫桃花、莫曉鬆,如果再加上那位衛留根,就是四個人,馬迎美的名字裏麵雖然沒有“木”,但“美女蛇”正好應了那個草中之“蟲”的說法。


    “隊長,世上竟然有這麽巧的事情。”韓玲玲感到十分驚詫。


    “匪夷所思。”陳傑道。


    “莫掌櫃覺得他說的有些靠譜,就讓老者也為我算了一卦。”


    “他怎麽說?”陳傑對這個話題非常有興趣。


    “他讓我在紙上寫了一個字。”


    “您寫了一個什麽字?”


    “我寫了一個‘秋’字。”


    “他怎麽說?”


    “他說,事發於秋,事了於秋。”


    “怎麽講?”


    “我是在一九七二年的秋天遭遇無妄之災的,他說世間萬事萬物都有一個了結的時候,我除去災星的日子也應該在秋天。你們說他說的準不準?”


    “他沒有問一問你的身世和經歷嗎?”陳傑道。


    “他什麽都沒有問,就讓我在紙上寫了一個字。”


    歐陽看過很多的書,涉及的方麵也比較廣,他也看過,《周易》——雖然沒有看到底,因為太深奧了,他也看過《東周列國誌》和《封神演義》,關於陰陽八卦,他也讀過一些,但在刑偵工作中,接觸到這個,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歐陽裝扮成算命先生幫吳家大院的鮑老太找尋她的女兒鮑小英,他所玩的那套把戲是假的;這一次,他親自領教了一位江湖老人的占卜實踐,不敢說是真的,但至少比他那一套強。歐陽對這些東西,無所謂肯定還是否定,但有一點,他是肯定並且堅信不疑的:無論是善果還是惡果,總有落地的那一天。歐陽他們現在所想的事情就是希望9。19兇殺案早一天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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