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不知從哪聽了讒言佞語,竟覺得我是皇家內鬼,還一直明著暗著說要弄死我,我這才不得不先下手為強。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確實是謀反。如若我今夜未歸,那我便是死於了女皇之手。假如我真的死了,你可千萬別給我報仇,好好活著就行。”顧天齊咬緊牙關,把蕭知晏的原話複述了出來,“這些是蕭兄的原話,信不信由你!”


    香兒歎了口氣:“那按照你所言,太子難道真是死於女皇之手,而不是如女皇所言,是夢遊時失足摔死?”


    “夢遊時失足摔死?這種鬼話你也信?愚蠢至極。”顧天齊冷笑了一聲,挑眉,“首先,那夜打著保護的名義去追太子的那些人都是女皇的人,當夜具體發生了什麽,我們這些人也不知。其次,次日女皇就找到了你們幾個,告訴你們太子昨夜夢遊時失足摔死,還希望你們不要對外聲張,以免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麵或給後梁有機可乘,突然對我國發動進攻。但你不覺得女皇這麽做是在欲蓋彌彰嗎?”


    香兒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時間和動機都不對。”


    香兒美目圓瞪,隱隱有怒火在燃燒:“顧天齊,你能不能把話說完整?你這樣說一半我很難懂哎。”


    “如你所言,女皇對外皆說太子未死,隻是羞於見人,所以一直躲在屋內不肯見人。可女皇為何卻要告訴你們,太子死了,還讓你們保密?”


    “因為我們對太子好。”


    “是這個意思,但得換個說法。”顧天齊豎起食指搖了搖。


    “什麽說法?”


    “你們是太子的人。女皇深知朝堂之上有很多人是太子手下的,如若讓他們知曉太子已死,那他們肯定會去查,萬一這一查就查到女皇自己頭上了,那……”


    香兒恍然大悟,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那女皇的位置可能就保不住了,因為太子的那些手下定然要起兵造反呀!”


    “是這樣的。所以女皇才會先下手為強,跟你們說太子已死,還讓你們不要聲張。也許她是怕你們中有誰有點腦子吧,想到這一點,才把不要聲張的理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顧天齊嘴唇翁張,語速快如白駒過,“雖然我那夜未等到太子歸,就即刻出城,來後梁遊山玩水了,但依舊能從你的情報之中分析出一些重要之事……”


    “你想表達什麽?不必再拐彎抹角了,直說。”


    “爾等甚愚,猶如亥邊翻滾於淖,邊食亥食。”顧天齊打了個嗬欠,半闔著眸,懶散斜倚門框,“回去同你大家說一聲,我退出,日後我的一切行為舉止和你們無關。”


    “顧天齊!別以為你有個聰明的腦袋就能為所欲為了!我們當初說好是要一起……”


    顧天齊不屑:“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和愚笨者一起行動。”


    香兒覺著他們這些餘孽離不開顧天齊這個頭腦聰穎者,便嚐試著威脅:“那趙嫿禕……”


    “無礙,反正我會保護好她的,你們休想動她一根汗毛。”顧天齊拉開了門,扔了一袋銀子於桌上,大步向外走去,“走了。”


    香兒顧不得去拿銀子,連忙追上顧天齊,縱身一躍,躍上了顧天齊的後背,低語:“確定不好好想想嗎,顧哥哥?”


    “不用想了,心意已決。”顧天齊冷言相對,“還有,下來。”


    “……好吧。”香兒依依不舍地從顧天齊的後背跳了下來,目光變得狠厲,聲音小卻聽起來甚凶,“離開我們,你會後悔的,絕對!”


    與此同時。


    趙嫿禕將仙法取消了,眼疾手快地將那袋銀子攬入自己懷中,然後鬼鬼祟祟地打開了窗。


    二樓……


    不高!


    一點也不高,好吧!


    做完心理暗示後,趙嫿禕一躍而下。


    和想象之中完全不同,她覺著身下並不是硬邦邦的地麵,而是有著溫度的……


    微微向上抬了些許身子,定睛一看。


    “鄧落楓?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趙嫿禕一問三連,以天閃一樣的速度站起身來,跳到一邊,目光轉動,“李什麽來著,你為何也在這?”


    李聞竹的名字趙嫿禕暫時還沒有記住,因為她隻是聽鄧落楓那日和李聞竹拌嘴時,提過幾次其名。


    “又見麵了。”李聞竹溫柔一笑,將狼狽不堪的鄧落楓從地上拉了起來,“陪他一同來的。”


    “你們兩個大男人來青樓幹什麽?不會是……”趙嫿禕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懂了,懂了。”


    鄧落楓一看趙嫿禕這個笑容就曉得她定然是誤解了什麽,即刻辯解:“卑鄙妖女,你懂什麽了?小爺我才不是那種紈絝之人,怎麽幹出這般令人,令人……”


    臉又“刷”的一下紅了,別過頭,像是接下去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李聞竹默默觀察了一陣,驟然開口:“趙嫿禕姑娘,不要為難落楓了,還是由我來告訴你,我們為何出現於此吧。”


    趙嫿禕微微一愣:“你……怎麽知我的名字?”


    “小爺說的。”鄧落楓搶在了李聞竹前頭開頭,拖著腔調,語氣聽起來有些欠,“卑鄙妖女你的名字是多尊貴嗎?還不能告訴他人了?嘖嘖嘖,我看你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真的吵到我的珥了。


    嘁,鄧落楓這個賤到極致的嘴是時候該給本姑娘閉上了。


    趙嫿禕的麵色如墨般漆黑,抬起右纖珪,手縫間不知何時出現了四根鑱針,針頭閃著寒光:“想念它了?”


    鄧落楓:“……”


    沉默的速度快若脫兔。


    李聞竹見此時的氣氛略顯尷尬,自作聰明地發起了一個新的話題:“趙姑娘,你前夫之事辦完了嗎?”


    孰料,此話題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因著趙嫿禕目光徘徊於鄧落楓和李聞竹之間,用著不確定的語氣道:“應該……辦完了?”


    “應該?辦完了?”鄧落楓每一個字的聲音都比前一個字大,眼睛瞪得像單翼銅鈴。


    就在這時,一道女聲於不遠處響起:“誰?誰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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