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揍我!不要過來!”趙嫿禕的雙目失神,十隻手指蜷起,擋在身前,口中不停重複著這兩句話,像是被嚇傻了一般。


    趙婉婷絲毫不信:“她是裝的,絕對是!”


    “啪——”


    趙懷仁甩手就是一巴掌。


    “趙懷仁,你不信我?你怎能不信我?”趙婉婷單手捂著被扇了一巴掌的臉頰,麵上瞬間怒意浮現。


    見趙懷仁遲遲不語,趙婉婷繼續道:“懂了,我懂了,是因為我沒能完成您的任務,沒把您給我的合歡散用好,沒能讓趙嫿禕成功出醜,所以此時我在您眼裏,就是一枚棄子了,對吧?您又是教育我,又是扇我巴掌,為的就是讓我替您背一下黑鍋——讓顧家父子和這位鄧小公子明白,其實根本沒有趙嫿禕方才所言的背後搗鬼之人,因為這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的,對嗎?”


    趙懷仁一掌推出,立起“好父親”的人設:“婉婷,不可胡言!爹爹一向愛女如命,怎會幹出如此齷齪之事?”


    顧家家主默默觀察許久,終於開了口:“趙懷仁,這門婚事,我看還是取消好了。趙府太亂,我怕我這單純如白紙的兒子會受苦。就是可憐了趙嫿禕,要繼續在這個府裏頭受苦。”


    趙嫿禕沒料到退婚會這般容易,便想著再裝裝懂事的小白花人設:“讓家主和天齊見笑了,其實我們趙府平日裏不是這樣子的,這婚……”


    “趙二小姐,不必多言,此事就這麽定了。”顧家家主負手,另一手拂袖,率先邁開步子,“天齊,我們走。”


    顧天齊渣男的本性難移,還多次回過首,用依依不舍的目光去看趙嫿禕,似乎是極其不願就這樣取消婚姻了,隻是父命難為。


    趙嫿禕自然留意到了顧天齊的目光,視線交匯的那一瞬間,她的眸中滿是寒意與厭惡,像是在看一隻醜陋的蟾蜍一般。


    我生來便是白鳥,潔白肥澤,向來高貴,能翱翔於天,亦能遨遊於水,自由無比,怎可被你一隻小小的蟾蜍拉入肮髒不堪的泥潭呢?


    顧天齊,且等著吧,我必定會讓你一點一點償還對原主的虧欠,讓你明白身為渣男的代價是什麽!


    趙懷仁立馬追上顧家家主和顧天齊:“顧大人,讓懷仁送送您和顧小公子吧。”


    顧天齊雖喚了一聲“趙大人”,但不難看出眼底有一抹鄙夷閃過:“不勞趙大人費心,我和我爹有腳,能自己走。”


    “趙懷仁呐。”顧家家主腳下一頓,停了下來,“來趙府時,我就說了,我這兒子性子比較直,說話也有些口無遮攔,還望懷仁兄不要在意。不過有一說一,懷仁兄日後還是做個真人吧,不然難免會遭人非議。”


    說畢,就帶著顧天齊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趙府。


    “既然這位小姑娘看起來無事了,那小爺就先去忙了。”鄧落楓見這出戲差不多結束了,便偷偷瞄了眼趙嫿禕,揮了下手,以示告別。


    後身子高高躍起,他的背影在某個瞬間將灑下的日光完全擋住,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來人。”看到後院之內隻剩下崔勞鄧這個尚未完全清醒的閑雜人等,趙懷仁心一橫,勾了勾指,兩名奴才畢恭畢敬地上前,“將崔大人抬出趙府,丟到大街上去。對了,丟的時候小心一點,別讓人看見,免得汙了我趙家的名聲!”


    “喏。”兩名奴才異口同聲。


    趙嫿禕見狀,兩條漆黑細長的眉毛一皺,悄悄“嘖”了聲。


    這崔大人可是她用仙法給引來的好棋,可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上齒輕咬下唇,唇瓣隱隱有血現。


    左手擘指輕擦於唇,血染其上,陽指指尖劃過其上,輕輕一彈。


    此血竟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在虛空中成球,飛入崔勞鄧翁張的嘴唇中。


    崔勞鄧渾身一震,雙眸恢複了清明,看到雙手和雙腳被兩個穿著奴才之衣的人高抬著,怒斥:“你們兩個誰呀?還不速速放本大人下來?”


    起效真快!看來本姑娘的血就是厲害呀!


    趙嫿禕喜上眉梢,那種自豪之感怎麽藏都藏不住。


    是了,自從她有記憶開始,她那個討厭鬼師父就日日跟她說,她的血能解這世間所有毒,唯獨不能解自身的,跟醫者不能自醫一個道理。但至於為何能解所有毒,醉壺仙人並未過多解釋。


    趙嫿禕也沒多想,因為師父一直和她相依為命,她相信師父不可能害她,不解釋也許隻是他有難言之隱罷了。


    “哎喲,崔大人!這裏麵可能是有些誤會。”趙懷仁“哎喲”了一聲,笑臉盈盈地跑到了崔勞鄧身側,用眼神示意那兩名奴才放下崔勞鄧。


    心中氣憤不已。


    老而不死是為賊!


    崔勞鄧你這個大大的禍害,怎麽就醒這麽快呢?還偏偏是在那兩個奴才即將把你抬出後院的那一瞬間醒來的!


    若是你能晚些醒,該多好啊!


    因為這樣就能把你丟到大街上且可以說明你和我趙府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那些人隻會傻傻地以為是崔勞鄧你酒後犯困,倒頭就睡,還偏偏睡在了大街上,醜態盡露。


    “嗯?你是趙懷仁,對吧?”崔勞鄧一眼就認出了趙懷仁,大聲嚷嚷起來,“好你個趙懷仁,膽子不小啊,竟然敢讓兩個奴才把本大人架起來!說,你想對本大人做什麽呀?不會又是想把本大人扔到大街上去吧?”


    這些話把趙嫿禕這個天上下凡的仙子都震驚到了。


    哇塞!這崔大人不會有什麽讀心之術吧,居然能猜到趙懷仁的想法?


    下一秒,就於心中否認了這個想法。


    崔勞鄧看這兩名奴才好像有點呆呆的,完全沒有放下他的意思,雙手握拳,臂上青筋暴起,發動體內真氣,將兩名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可憐奴才震飛好遠。


    手腕微轉,斂起真氣:“趙懷仁,你要點臉嗎?本大人總共就來過你趙府七、八次,結果每次酒醒,都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大街上。那些路過之人都會對我我指指點點幾句!本來本大人一直沒有多想,尋思著可能此事與你無關。可今日一瞧,本大爺可算明白了,與你無關個屁,分明就是你幹的!”


    趙嫿禕微微頷首。


    哦哦,原來是這樣,懂了懂了。


    不得不說,這前排吃到的瓜真香。


    不過話說回來,這崔大人挺慘啊,居然被渣爹丟過這麽多次!


    趙嫿禕在心中默默為崔勞鄧心疼了一秒。


    “崔大人誤會了,老夫從未丟過大人七、八次!”趙懷仁用雙手拉住了崔勞鄧的衣袖,眼神真摯。


    嗯?從未?


    這是怎麽回事呢?


    是趙懷仁又在演嗎?可他的眼神那麽真摯,不太像是演的。


    況且結合他平日的演技來看,他的演技不可能突飛猛進,除非他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


    趙嫿禕雙手環抱身前,略伸了舌頭,用舌尖去舔唇瓣上殘留的血液。


    本姑娘的血可是個好東西,哪怕自食,也不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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