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號天牢。


    錦毛鼠展昭獲救,一頭霧水,腦子有些轉不過彎。


    “你真打算放了我?”


    “放心,我向來言而有信,十箱珠寶,改日奉上!”


    封瀟瀟搖頭,直抒來意。


    錦毛鼠展昭聽了,心裏罵娘。


    他是誰?江湖第一俠盜。


    眼前混賬小太監,一點都不清楚自己的價值。


    讓老子專業偷源晶?虧他想得出來。


    好吧,偷盜也就算了,自己竟沒有分成。


    吃相未免太難看了吧?


    錦毛鼠展昭,性情如火,終究還是沒忍住,腰杆子一挺,沉聲道:“我不幹,此事沒得商量。”


    封瀟瀟不悅:“嘿嘿,不再考慮一下?”然後,訕笑了一下,朝佇立身旁的屠千軍遞了個眼色。


    “把他掛回去。”


    “讓吳一梵過來一趟,用腐屍水,灌豬油……”


    他越說,錦毛鼠展昭的臉色越難看。


    變態玩意兒!這麽凶殘?


    屠千軍提醒道:“主人,吳一梵,被您一不小心給拍扁了,屍體還掛在牆上呢。不過,此事我可以代勞,保證讓他成為無毛鼠,永生難忘!”


    自己人也殺?錦毛鼠展昭徹底慌了,屠千軍,你個挨千刀的,讓我變成了太監,此仇不共戴天。


    無論如何,自己必須先活下來。


    然後,再弄死他。


    至於封瀟瀟,錦毛鼠展昭反而不恨,甚至有些感激。


    仇恨很快占了上風,他忿然道:


    “別說了……我幹!”


    就這樣,錦毛鼠展昭入甕。


    屠千軍望著展昭離開的身影,有些不放心道:“主人,真讓他離開?此人頗有俠義之風,恐怕沒那麽聽話。”


    弦外之音,還不如直接弄死。


    封瀟瀟冷笑:“俠義值幾毛錢?中了我的生死符,若不聽話,每個月發作一次,有得他受的。”


    屠千軍莫名產生了共鳴。


    是啊,俠義值幾毛錢?


    掛羊頭,賣狗肉的鼠輩太多。


    誰又能真正明察秋毫,辨忠奸?


    ......


    1號天牢,隻剩下兩個人。


    任天行屈服了,他沒得選擇:“本座落在你手裏,隻求速死,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封瀟瀟確實有很多疑問:“你真的是大明聖教前教主?”


    任天行點頭又搖頭,眼神飄忽。


    萬年前,天地驚變,邊荒之地被封印。


    天地規則所限,再難有先天大宗師之上的強者。


    大明聖教亦然,真正的強者都失蹤了。


    任天行等曆任教主,秉承先人遺誌,一直以聖教教徒自居,所謂的教主,自然也就有名無實。


    封瀟瀟聽了,眉頭微蹙。


    “封印,無上宗師令東來的手筆?”


    任天行非常意外的望著他,苦笑道:“是,一個離我們都很遙遠的絕代強者,他是神話,劍道傳奇!”


    邊荒之地,變得如此落後,全拜無上宗師令東來所賜。


    究其原因,令人啼笑皆非,竟是為了保護邊荒之地。


    封印萬載,物是人非。


    此驚天秘辛,亦直接埋葬,後人幾乎無從考究。


    真相為何,誰說得清楚?


    任天行也是翻遍了聖教古籍,才確定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道友可聽說過劍氣長城嗎?”


    “一劍東來,萬劍歸一!”


    一劍東來,指令東來。


    而萬劍歸一,即令東來的劍道,萬劍朝宗。


    封瀟瀟隻是聽著,竟信之,亦不敢全信。


    無上宗師令東來,確實離他太遙遠了。


    凡事有所保留,方為智者。


    小心求證,慢下結論,真相終將露出水麵。


    “龍抬頭,驚蟄,又是何意?”


    任天行大笑:“哈哈……東方朔那個白癡,向來自詡聰明,事實上,老夫從不未騙他,那是聖教留下的一句古老籖語。”


    龍抬頭,指新君繼位。


    驚蟄,即驚變開始。


    與十二節氣,沒有任何關係。


    皇者薨逝,皇權更迭。


    是機緣,亦是危機,常有大動亂爆發。


    以大明皇朝為例,太子炆繼位,絕不可能一帆風順,燕王朱棣等必然不服,造反隻是遲早的事。


    但那又如何?


    敢造反,鎮壓了便是。


    封瀟瀟斥責道:“少顧左右而言他。”


    任天行凝視著他:“你知道什麽叫氣運嗎?”


    封瀟瀟錯愕。


    怎麽就扯到氣運呢?


    道所道,非常道。


    氣運之說,虛無飄渺。


    但可以確定,氣運是存在的。


    係統綁定了大明皇朝,一直在攝取皇道氣運。


    一邊讓他守護大明,一邊媷羊毛。


    玄乎,邪乎?


    而皇道氣運,隻是天道氣運之一。


    人有氣運,宗門有氣運,皇朝自然也有氣運。


    想明白其中關鍵,封瀟瀟冷笑道:“你盡管說,我自有判斷,任天行,我不是東方朔,不要拿他和我相提並論。”


    任天行陷入猶豫,不是他不想說,而是說不明白。


    沉默了許久,才道:“朱元吉若薨逝,他繼位數百年來積攢的皇道氣運,必然回歸龍脈。”


    “新君繼位時,皇道氣運將噴湧而出,融合為一。”


    “龍抬頭……其實是一股皇道氣運。”


    封瀟瀟恍然大悟。


    原來龍抬頭,還有另一層深意。


    即,代表著太子炆的皇道氣運。


    皇權更迭,皇道氣運同時也在更替。


    而衝出龍脈的這股皇道氣運,磅礴至極,必然有人掠奪。


    “你是說攝運秘寶?”


    話音剛落,任天行錯愕。


    “你……你竟聽明白了?”聖教留下的籖語,他參悟了數十年,才搞明白其中深意。


    封瀟瀟臉色凝重。


    新君繼位,龍抬頭,皇道氣運衝出龍脈,若被攝運秘寶掠奪,太子炆氣運盡失,大明皇朝必然覆滅。


    而自己,再也不能媷羊毛了。


    必須阻止!


    想明白其中關鍵,封瀟瀟自信滿滿道:“哼,有我在,誰也滅不了大明,窺視大明者,殺無赦!”


    任天行搖頭:“你想法太簡單了,驚蟄,隻是驚變的開始,劍氣長城的封印,快撐不住了。”


    “邊荒之地,很快將完全暴露。”


    “屆時,以我們的實力,恐怕盡皆淪為奴隸。”


    原來,驚蟄同樣有兩層意思。


    聖教留下的籖語,當真玄奧。


    無上宗師令東來,布下劍氣長城封印,保邊荒一萬年。


    轉眼間,萬年之期將滿。


    任天行翻閱古籍,得悉驚天之秘,細思極恐。


    他偷偷潛入大明紫宮,想找到武嶽奇書,並非完全為了自己,更多是為了邊荒子民。


    沒有實力,如何自保?


    邊荒若淪為奴隸,不是他想看到的。


    封瀟瀟沉聲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任天行不可思議地望著他,我們?


    萬萬沒想到,還有人認同自己。


    楊逍等人得悉驚天秘辛,全都罵任天行妖言惑眾,遂以莫須有罪名,將他從聖教除名;否則,他也不會變成前教主了。


    “十年,你滿意了吧?”


    “朱元吉曾在奪嫡之戰中受了重傷,壽元大損,絕不可能進階先天大宗師,他最多再撐十年。”


    “而劍氣長城封印,同樣隻能撐十年。”


    巧合嗎?細思極恐!


    任天行解開聖教古老籖語,越想越害怕。


    封瀟瀟卻長舒了口氣,對別人來說,十年之期,什麽也改變不了,但他不同,或許是個天大的機緣?


    “說說吧,你對真武大教、陰葵派等勢力,知道多少?”


    話音剛落,任天行恨意滿滿。


    緊接著,又說出了一段鮮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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