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心弔膽中,梁若行摸索著前進了大約五分鍾,全身一下子僵住了,五分鍾,以他的速度,別說是教學樓,就是校園也都該走出去了,一瞬間,梁若行的思維亮了起來,不禁暗罵,我靠,又是瞬間環境!坑窪不平的走廊,夜晚全樓唯一本該亮著的廁所的燈,觸手粗糙的牆麵,梁若行幾乎可以斷定,這個瞬間幻境展現的正是兩年前教學樓還未竣工時的某個夜晚,他低頭看看胸前的護身符,隻有微微的紅光泛起,這說明,他所處的這個幻境隻是記錄了當年的某件事,而不具備較強的攻擊力,梁若行心中冷笑,他本想直接打破幻境,除去這個冤魂,轉念一想,也許這裏應該會有他想要的東西,不如看看這個冤魂究竟在搞什麽名堂。


    憑著記憶,梁若行繼續向前走,瞬間幻境在他踏入這個走廊時就已經展開,但這個幻境顯然不同於梁若行所知的任何一個幻境,它隻是在緩緩地展開著,最主要的部分依然沒有出現,梁若行隻能耐著性子慢慢地等待。


    終於梁若行扶著牆的手一空,他猛地轉過頭,一團柔和的金色從他身上的法器中浮起,緊緊地將他包圍了起來,展現在梁若行麵前的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怪異景象:


    月光從還沒有裝好玻璃的窗子直射進來,灑在剛剛平整過的水泥地上,聖潔,典雅,然而,就在皎潔的月光下,一個長發的女孩安靜地躺在地上,臉上甜甜地笑著,仿佛夢到了什麽幸福的場景,紅色的紗質睡裙包裹著女孩曼妙的身姿,,整條白嫩的胳膊和半截小腿裸露在外麵,勾起人無限的遐想,梁若行正在驚疑這是怎樣的場景時,那女子身上的睡裙寸寸碎裂,微風吹過,女孩瞬間便為裸體的誘惑,盡管明知這隻是冤魂展現的瞬間幻境,梁若行還是有些心猿意馬,緊接著,那女孩動了,身子變為平躺,雙腿叉開,隱秘的私處一覽無遺,“啊!”悽厲的慘叫聲劃破了夜空,刺激著梁若行的耳膜,那女孩的下體滲出了滴滴血跡,接著便汩汩地流出血來,一直在沉睡著的女孩終於睜開了雙眼,直直地瞪著梁若行,“救我!救我啊!救我!”那女孩聲嘶力竭地喊著,下體滲出的血已經染紅了她身下的大塊地麵,她一直在高呼著“救我!”身子卻一動也沒動。


    梁若行呆呆地看著,他在大腦裏迅速地搜索著,從始至終,那個對女孩子施暴的人都沒有出現,甚至,在這個幻境裏,梁若行都沒有感受到一絲他人的氣息,這個幻境裏隻有這個女孩子自己而已,鬼奸!這個女孩子死於鬼奸!傳說當有人被鬼看上時,這個鬼便會在某一個時刻以強暴的手法奪取這個人的生命,拘禁她的靈魂,達到婚配的目的,而被殺的人在外表上與一般被強暴的人沒有什麽兩樣,隻是這個人在被鬼姦汙後必死,在她殘留的瞬間環境裏,則不會有施暴人的任何痕跡。


    眼前的瞬間幻境展現的就是這個女孩被鬼奸的全過程,此時,女孩的喊叫聲已經弱了下去,隻是低聲地呻吟著,“救,救我!求你,救我!”下體的血流也已經入井噴般噴薄而出,梁若行仿佛看到了女孩的生命在流逝,但他隻是愣愣地看著,他要看看這個冤魂究竟在玩什麽把戲,要害人就趕快動手,要麽就馬上消失,停在這裏礙手礙腳的算怎麽回事?


    女孩下體的血流終於漸漸緩了下來,又回復到了之前汩汩的狀態並越來越小,由大河變為小溪,變為細細的泉眼,淅淅瀝瀝地淌著,女孩的呼救聲也已經消失了,梁若行知道,這個女孩的生命結束了,心中默念起了往生咒。


    原本以為,幻境至此就該告一段落了,梁若行剛要施法破去幻境,卻突然發現,女孩的屍體又發生了變化,原本俏麗的臉龐竟開始一點點破碎,變得血肉模糊,梁若行怔怔地愣在了當場,好熟悉啊,可是究竟在什麽地方見過呢?破碎的肌膚,血肉模糊的臉龐,可惡!梁若行暗罵,明明感覺很熟悉的場景,此刻卻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就在他暗自猶疑不定的時候,瞬間幻境又變了,整潔光滑的大理石地麵,幹淨的洗手台,死亡的女生早已消失,地上也沒有一絲血跡,哪裏有月光?磨砂玻璃很好地阻擋了光線的射入,隻有頭頂昏暗柔和的燈光映出洗手間內的一切,瞬間幻境消失了!沒用外力的破除,瞬間幻境便主動消失了,這個瞬間幻境的作用不是為了殺人嗎?梁若行抬起頭,醒目的女廁標記就清晰地印在右手邊的門上,他竟一直站在女廁所的門前,左手邊不遠處就是他在苦苦尋找的樓梯,此刻,一樓的走廊已經恢復了明亮,起碼不再是濃霧遮掩了,梁若行可以清楚地看到路麵,這個瞬間幻境既然沒有殺人的企圖,那麽就是那冤魂像要告訴梁若行什麽了,可是自己卻偏偏隻是感到熟悉而已,究竟是什麽呢?


    梁若行不再猶豫,抬腳邁上樓梯,噔噔噔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黑暗中響起,也敲擊著梁若行的心髒,惹得他心中一陣煩躁,真想回手一個符咒就解決了這個冤魂,但鎮壓對於法術界弟子來說,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輕易使用,畢竟冤魂存在也是因果報應,隨便鎮壓也是有損功德的事情,何況,梁若行倒要看看,這冤魂究竟在耍什麽把戲,也不想過早地打草驚蛇,於是放任著身邊的冤魂折騰著。


    才一走進二樓,濃霧便瞬間瀰漫了整個走廊,原本清晰地就在眼前的樓梯也消失不見了,梁若行試著向前走了幾步,感覺到腳底傳來的不適,知道自己又進入了另一個瞬間幻境,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羅盤,鋼珠平靜地躺著,護身符也沒有發出報警,瞬間幻境不傷人已經是個奇蹟了,今天還讓他一下子遇到了兩個!梁若行試著往左走了幾步,然後緩緩地轉過身,身後的月光如流水般照耀在水泥地上,一切的場景竟與一樓的幻境一模一樣,隻是那女子已換成了另外一個人,聽著女子悽厲的慘叫,梁若行漠然,隻是冷靜地思考著,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冤魂這唱的算是哪出戲?兩個女子同樣的幻境,同樣的死法,他們到底想要訴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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