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我走親訪友,沒事時候跟著老爸買對聯買福字逛集會,也算悠哉悠哉。


    期間我接到王庸的電話。他嚷嚷說我不夠意思,辭職了不說一聲。說執屍隊的幾個哥們都挺掛念我的。我說過完年回去,請哥幾個喝酒。我問黑哥那邊怎麽樣了,王庸說黑哥這幾天挺高興的,情緒也不錯。


    我心裏有數了,應該是超度慕容青陰靈成功,黑哥拿到了這筆業務費。


    老爸說的話,始終在我腦海裏盤旋,為什麽和爾夫有關係的兩個女人都服用了彼岸香,而自殺?


    那天黑哥和爾夫在密室裏到底說了什麽?


    第六十三章 蛇娘娘


    已經從單位辭職,爛事想也是白想,我打定了主意,過完年以後回市裏,另外找工作。實在不行,找個飯館打工,在後廚採買切墩都可以,幹這個我熟門熟路。


    想好了未來的規劃,心情暢快。家裏晚飯都是我來做,老爸品嚐,他點點頭:“小翔,你做飯很有天賦,味道正好,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真不想讓你放棄廚師這個行當。”


    我不愛提這個話茬,以前在大飯店幹過,後廚就像後宮,不單單看中你做飯的能力。更兼有勾心鬥角,處處陰招,防不勝防。尤其我的那個師傅,提起來我就恨得牙根癢癢,對我吆五喝六,動不動張口就罵,有一次拿土豆子砸我,要不是我跑得快,非破相不可。這些也就罷了,他還處處提防我,拌個辣椒油都不讓我看見,更別說拿手菜了。


    眼瞅著過年,我們家沒買鞭炮,家裏就爺倆,說冷清也冷清。三十兒那天,老爸一早上就在廚房忙活,準備一桌過年的晚宴,我在旁邊給他打下手。老爸道:“小翔,你先不用幹,給你義叔打個電話問候問候。”


    我趕緊問:“他怎麽樣了?”


    “人是醒了,但情況不是太好。”老爸有些憂鬱:“他和你嬸子現在在成都找高人問診。”


    我擦擦手,拿著手機給義叔打了電話。響了好半天才接聽,聽到義叔蒼老疲憊的聲音,我差點掉淚。我們爺倆寒暄了兩句。義叔告訴我不要擔心,他正好借這個機會出來走走,這麽多年就忙活工作了,哪知道外麵的天這麽藍。他問到我的工作,我猶豫一下告訴他,我被黑哥炒魷魚了。


    義叔沉默片刻:“小齊,我會找小黑談的,沒事,你和你爸爸過好這個年。”


    “叔啊,我也想明白了。”我說:“過完年我另找活,還幹老本行,當個廚師。你別為我的事操心,好好保重身體。”


    我們爺倆又聊了聊,這才掛了電話。老爸看我心緒不佳,也沒說什麽。


    晚上擺了一桌子,電視裏放著春節聯歡晚會,外麵鞭炮聲不斷。我和老爸幹了酒,老爸點上一根煙:“小翔,你肯定疑惑你義叔哪來的這些本事。”


    “對啊。”我說。


    “這裏的事我始終沒告訴你,其中還牽扯到我和他是怎麽認識的。當年我在炊事班,他隻是個普通的士官,我們並沒有交集。有一次我們上山做工事,那時候我還是剛入伍的小兵蛋子,整個炊事班因為有事都調走了,隻留下我自己。眼瞅著到了晚上,一共一百多號士兵,餓得飢腸轆轆。可吃什麽呢,饅頭和餅幹都不在,隻有一袋袋大米。政委急了,就問誰會做飯。我那時候太小。剛剛入伍,從來沒給一百多號人做過大鍋飯,政委也信不過我。政委急了,總不能讓手下的兵餓肚子吧,到處問誰會做大鍋飯。這種事誰也不敢出頭,問到最後。我那時候膽子也大,就說我試試。”


    “然後呢?”我聽得津津有味。


    “政委沒辦法,隻能讓我上。當時指派了一個人幫忙,就是你義叔。我們交情就在這結下來的。”老爸喝了口酒:“我們做了一百五十個人的米飯,在大鍋裏倒了兩袋子大米,熱水下鍋後,你知道用什麽翻。”


    “什麽?”我問。


    “鐵杴。”老爸想著往事笑:“我翻了幾下就翻不動了。用大鍋做米飯,沒有現在什麽電子的自動定時,靠的就是經驗和眼力,大火一上,眼瞅著水位嗞嗞下降,我喊了一聲‘撤火’。你義叔顛顛跑到隔壁火爐前。去熄火。可火爐裏的火太大,他怎麽弄也弄不滅。大米飯一旦火旺水幹,便會燒焦,口感特差。我當時也著急了,就吼他趕緊撤火。等你義叔從灶裏爬出來,全身全臉都是黑漆漆的。整個一小鬼兒。”


    我聽的入神,跟著老爸笑。


    老爸笑了笑,長嘆一聲:“做好了大米飯,不急著拿出來,要在米飯上蓋一層白紗網,這叫燜飯,越燜越香。就在這個時候,出事了。你猜怎麽著,”老爸笑著說:“我們後廚的大門口,盤了一條巨蛇。”


    “啊?”我叫了一聲。


    “這條蛇不知從哪爬出來的,估計有年頭,足有好幾米長。腰身趕上小水盆了。它一動不動,趴在那。我和你義叔當時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商量,戰友們幹一天了,累個半死,殺條蛇還能湊個葷菜。”老爸說。


    “不是說蛇有靈嗎?”我問。


    老爸點點頭:“都這麽講。如果放在現在,我肯定不會動這條蛇,那時候,一方麵是年輕,另一方麵我們都經過教育,不準搞封建迷信,誰也不在乎什麽靈不靈的。我和義叔就用麻織袋抓了這條蛇。殺了以後,扒皮燉肉,湊了一鍋蛇宴,給戰友們吃。吃完之後,麻煩來了。”他頓了頓說:“當天夜裏,凡是吃了蛇肉的戰友,全身發癢,滿地打滾,脫了衣服也看不出怎麽回事,就是癢。政委急了,認為是食物中毒,把我和你義叔叫去,嚴加審問,那時候這是相當大的事件,不是處不處分的事,搞不好要上軍事法庭的,前途全毀了。我和你義叔把嘴封得死死的,一個字都不吐露,政委反覆問那些葷肉是怎麽來的,我們統一口徑就說是在山上發現了死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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