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沉臉色已經變得灰暗,不多會兒又變得慘白,目光也由渾濁變得狠毒起來,他盯著卓幽然,像是恨不得立刻撲上去用刺刀刺穿卓幽然的身體。


    “在我肯定了這鋼刀是侵華日軍所用之物後,我開始有了初步的大膽推測,關於鬼湖傳說、404寢室離奇的大火,還有那勾魂奪魄的女生寢室詛咒事件。但我還不能完全肯定,於是,我再一次回到了那裏,薛白楊,你還記得那裏嗎?”卓幽然突然轉問薛白楊。薛白楊一愣,“你是說,‘鬼樓’地下?”


    “是!”卓幽然目光如炬,“‘鬼樓’地下百米,那一座連一座的鍾乳石石柱裏所埋葬的近千具人體骨骸,我又一次回到了那裏。我第一次發現鍾乳石柱裏的骨骸時,就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那次情況危急,我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而第二次,當我再一次回到地下,站在那數不清的骨骸麵前時,我終於明白了所有。”卓幽然又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手絹包裹著的東西,輕輕打開,竟然是一片慘白慘白的人骨,而在骨頭中間有一塊黑色的印記,卓幽然將骨片推舉到所有人目光所及處,特別是曹沉眼前。


    曹沉微微閉了閉眼睛,沒說話也沒任何反應。


    “這是……詛咒的印記!”王睿喊道,“但怎麽可能出現在一個死了幾十年的人的屍骨上?”


    “原因很簡單!”卓幽然壓抑住了內心的翻江倒海,一字字地說,“因為這根本不是荒謬至極的詛咒,而是一種病毒!”


    “病毒?”


    “沒錯!日本匪軍當年占據了s師範大學原校址,在其地下所進行的邪惡勾當就是研製這種傳染性極強、殺傷力極大的病毒,想以此來毒害所有中國人!但好在,在這種病毒沒有完全研製成功時,日本戰敗了,日本匪軍都倉皇滾回了日本。但他們不甘就這樣放棄他們的邪惡成果,於是將其深埋在地下,又將因被用於實驗而慘死的近千具中國人的屍骸藏在地下更深處,甚至他們還留下了某些人來保護這種病毒的研製不受外界幹擾,這些極端分子狼子野心地期盼著將來有一天,可以重返中國,再次開啟這殺人的病毒戰爭。”


    “我說的可有錯,曹沉老師?或者說是宮本先生!”


    “你……你怎麽知道……”曹沉這一次麵色大變,雖然極度震驚,但他還是機智地將最後半句話壓回了肚子。


    “我怎麽知道你的日本姓和你真正的身份?你就是當年日本匪軍留守中國看護秘密病毒的日軍軍官宮本藤野的兒子。”卓幽然字字如刀,“宮本先生,你掩飾身份掩飾得十分完美,甚至你比許多中國人還要像中國人。但是,怪就怪當年你們大部隊撤離時,沒有做好收尾工作,讓我在地下不僅僅發現了這種病毒,還發現了一本當年駐守s市的日本軍官的花名冊,名冊上列有日本戰敗後留守s市的負責軍官的名字——宮本藤野,冊子上還有宮本藤野的照片,你長得幾乎跟他一模一樣,否則我也絕對猜不出你就是他的兒子。”


    曹沉臉色漸漸冷了下來,他緩緩點頭,“卓幽然,你的聰穎超乎了我的想像,而你的大膽和勇敢更讓我佩服,如果你是一名日本人,絕對可以成為我們日本帝國最出色的女軍官之一。”


    “快點閉上你的臭嘴!”薛白楊咧著嘴笑說,“少拿我們中國人跟你們比,你們不配!”


    曹沉冷哼一聲,不理睬薛白楊,說:“你的推測和判斷大致正確。我的確是帝國留下來保護s市秘密基地的負責人宮本藤野的獨子,宮本道。我是在帝國戰敗後的第十年出生的,一出生我就被賦予了神聖的使命。父親離世後,我就繼承了他的使命。而今時今日,當年留守的人及其後代,除了我,全部都已經不在世了。”


    “惡有惡報!”王睿不吐不快。


    “我們身上的黑色印記也是你幹的?”薛白楊問。曹沉冷冷道:“不錯,這個黑色印記就是帝國一直秘密研究的病毒!紫靈、卓幽然等人都是s師範大學的學生,我注意你們很久了,知道你們對鬼湖的傳聞很感興趣,甚至已經付諸行動想要探求真相,我當然隻能先下手了。我暗中找準了機會,偷偷將病毒的粉末樣品投放到了你們幾人的水杯還有餐具裏,這樣你們就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成了病毒的攜帶者。至於你,薛白楊,還記得第一次在鬼湖旁暈倒嗎?是我親自送你回的s大,在途中,我用針管將病毒注射到了你的體內。至於你跟紫靈第一次在鬼湖邊看到的鬼影,其實就是我喬裝假扮的。哼,不過穿身白裙,戴個女人的發套就把你嚇成了那樣。”


    “你為了保護病毒,還有秘密基地不被發現,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還當上了s師範大學的老師,並在暗中散播鬼湖鬧鬼的傳聞,甚至還假戲真做,裝鬼嚇人?”薛白楊順著卓幽然的思路,推斷說。


    曹沉沒有否認,樣子像是默認。


    “鬼湖白影、鬧鬼的寢室樓,還有當年404寢室大火的詛咒,這些都是你編造出來、演出來的鬧劇,為的就是讓所有人對這些地方望而卻步。”薛白楊大聲說道,“為了保護你所謂的神聖的病毒研究,你甚至不惜殺害無辜者的性命!你真的太冷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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