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公冶肆意又被打發出門送藥,再加上採買一些東西,等回來的時候,已是月上柳梢頭。他將才買的東西匆匆忙忙放入庫房當中,又去了廚房燒水,打算先清洗一下再去義父那裏。


    不想他才一進入廚房,恰巧便遇上了正在燒水的莫西南。


    “義父!”


    “回來了?”莫西南正在灶邊添柴,見他一身風塵僕僕的走進來,隨口打了聲招呼。


    “嗯!”公冶肆意點了點頭,一回來就看到義父,心情很是愉悅,他見莫西南忙著燒水,急忙伸手接過他手中的柴,“您這是要燒水嗎?我幫你!”


    莫西南並未拒絕他獻殷勤的舉動,順勢站起身來:“嗯,我打算洗個澡。”


    公冶肆意道:“這些粗活交給我,就是您且歇著吧!”他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地添柴打扇,很快將水燒滾了,挑了兩桶去浴室當中。


    他有功夫底子在身,區區兩桶水根本算不得重,來回跑了兩趟,浴桶便填滿了。公冶肆意見鍋中燒的水足夠,便幹脆在浴室中另外添了一個浴桶,擺在屏風外側,打算跟莫西南隔著屏風共同泡澡,也想趁機聯絡一下感情。


    莫西南並未拒絕他的舉動,看著公冶肆意跑進跑出的模樣,忽然便想起前段時間,他也曾這般殷勤地給公冶肆意打過洗澡水,也正是那一夜發生了那麽多的事,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立場就此調換,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真是應了那句風水輪流轉。


    片刻後,兩個浴桶都已填滿,兩人隔著屏風各自泡在浴桶當中,一邊擦洗,一邊隨口聊著近日發生的事情。


    公冶肆意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和義父親近的聊天了。


    前段時間他犯了傻,天天圍著王之凡轉,與義父相處的時日自然就減少了;之後醒悟過來,想要追在義父後頭,卻又因為這樣那樣的雜事而騰不出空來。


    如今兩人就這樣隔著屏風獨處在狹小的浴室當中,氣氛很是溫馨,讓他不自覺便舒緩了這段時間的苦悶心情,之前深刻的煩躁感也隨之逐漸消散。


    浴室內隻點了一盞燈火,影影綽綽之下,平添了幾分曖昧朦朧。公冶肆意原本隻是想要藉此機會聯絡一下感情,然而,隨著他們聊天告一段落,他望著屏風上映出的剪影,聽著對麵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不知怎地竟漸漸生出幾分口幹舌燥之感來。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青春躁動的那段時間裏公冶肆意偶爾也曾有過類似的感覺。但如今伴隨著這種感覺而來的,還有一股不知名的衝動,讓他很想、很想做出點什麽來疏解。


    這股念頭來得突然,且令人猝不及防。公冶肆意忙閉了閉眼,卻覺得有些難以壓製下去。


    屏風上的剪影有一下沒一下的動著,公冶肆意能夠從那上麵的動作上判斷出對方正在擦拭手臂。他在心底暗暗提了口氣,終於壯起膽色道:


    “義父,需要我幫你擦背嗎?”


    屏風後的剪影動作未停,帶著股懶洋洋味道的聲音則隨之響起:“行,你過來吧!”


    公冶肆意頓時覺得心口重重一沉,像是有什麽忽然沉甸甸的壓在那裏,一瞬間後又消散而去,隻留下那一刻升騰而起的緊張感縈繞不散。但他麵上卻仍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抬手抓過搭在屏風上的毛巾圍在腰間,而後便繞過屏風來到對麵。


    他選的這個角度剛好是麵對著莫西南的後背,從這裏能看到莫西南正靠坐在浴桶裏,一頭烏髮挽在頭頂,發尾有些濡濕,貼服在線條優美的頸項上。聽到他的腳步聲,對方微微側過頭,露出小半張微微泛著薄霞的臉頰,在蒸騰的水汽中越發顯得朦朧。


    公冶肆意不由自主微微屏息,隻覺自己心跳如擂鼓,視線不由自主便落在對方裸·露在外的肩膀處,眸色倏然變得深沉。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一個周四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倌子28


    “發什麽呆呢?不是要擦背?”


    耳邊傳來莫西南的詢問聲,公冶肆意強自按捺住速度忽然飆升的心跳,走到浴桶旁,伸手接過莫西南遞來的毛巾。


    為了方便他動作,莫西南由背靠浴桶變成身體前傾。雙手手臂交疊至於浴桶邊緣,下頜放置其上,將後背充分暴露出來。


    一片雪色的肌膚暴露在眼前,在朦朧燈光的映襯下,仿佛瑩瑩有光,如玉般溫潤。


    公冶肆意心底本就有些旖旎心思,眼下更是被這一片如玉肌膚晃得眼暈。他定了定神,將毛巾浸入水中,再拎著它撫上了對方的後背。


    感覺到後背輕柔的擦拭力道,莫西南微闔上眼,道:“用點力。”


    背後的力道隨之加重些許,卻仍如隔靴搔癢。莫西南動了動肩膀,有些不滿:“再重點——嗯對,就這個力道~”尾音因為公冶肆意加重的力道而微微上揚,發出舒適的悶哼聲。


    感覺到按在自己背後的手掌微微一頓,隨即又繼續擦拭,莫西南忍不住在心裏暗笑:這崽子,定力倒是不錯!


    就是不知道他還能忍多久。


    沒錯,莫西南是故意的,對方既然敢提出來為他擦背的要求,顯然已經有所意動,他不介意在這上麵加一把火,畢竟在這個世界他已經忍耐夠久了,也禁慾夠久了。


    上一次跟公冶肆意親熱還是在四年前他們被追殺的那個晚上。對於早已經開過葷的男人來說,禁慾這麽久實在有些不人道,尤其是戀人就在身邊,偏偏還不能下手,怎一個憋屈了得!


    難得對方如今終於開竅,也主動邁出了這一步,他不趁機做點什麽,實在對不起自己。


    公冶肆意哪知道義父這是故意的?他此刻隻覺腦海中一片暈暈乎乎,眼前是瓷白如玉的肌膚,耳邊是若有若無的淺淺呻·吟聲。他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齡,麵對的又是自己心動之人,早已被撩撥的欲·火·焚·身。偏偏他心裏還惦記著之前與義父之間僵硬的關係,還不知對方是否原諒自己,絲毫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強自忍耐著躁動的心緒,一邊在心底默念心法口訣,一邊強迫自己視線不要亂瞄,努力集中在眼前。


    他越是如此克製,莫西南就越想撩撥他——確切的說是一點點放縱對方心底的邪念發酵。他動了動肩膀,試著擺個更加誘惑的姿勢,卻沒想到公冶肆意本就克製的很艱難了,他這一動頓時驚到對方,原本被勉強攥在公冶肆意手中的浴巾也隨之滑落。


    溫熱的手掌直接碰觸到後背的肌膚,莫西南不但沒有製止,反而示意性的向後靠了靠。


    這是個暗示意味十足的動作。但公冶肆意卻如觸電一般的收回手,尷尬道:“浴巾掉了。”


    莫西南當然知道浴巾掉了,他甚至能感覺到那條浴巾擦著自己的脊椎向下,滑落到浴桶底部,漾起的水波輕輕的拂在他的身上,撓得他心裏有點癢。


    他微微側過身,偏頭去看公冶肆意,眉梢一挑:“故意的?”


    公冶肆意的麵色頓時脹得通紅,訥訥地盯著浴桶,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將浴巾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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