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珩淞就殺去了沫芒宮。


    對於那維萊特這種長生種而言,睡眠已經不是剛需,有時事情比較多,忙個通宵是常有的事。


    所以珩淞出現在那維萊特的辦公室裏,也是理所當然的沒有撲空。


    “早上好,親愛的朋友。不好也沒關係,我也不好,但看到你不好我就好多了,所以我現在來創你,讓你不好,這樣我就好了,懂?”


    珩淞雙手撐在那維萊特的桌子上,在桌麵掃了一圈,找到那個熟悉的悠悠海獺掛件,拎著吊繩就不停晃蕩,“芙卡洛斯,你也別睡了,給我出來聊天!再不出來我現在就把這玩意給融了!”


    半透明的意識體出現在沙發上時,是按著眉心的,“冬尼亞斯,你要是閑的沒事幹,可以去幫我把楓丹野外的魔物掃了,而不是在這發瘋折騰我。”


    見把人晃出來,珩淞總算滿意了,“嗬,我可不是來給你打白工的,我是來這找你們不痛快的!”


    那維萊特揉了揉太陽穴,對珩淞這突然發癲的行為表示很不理解,“珩淞女士,請問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有,就是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所以要找幾個人折騰。”珩淞回答得斬釘截鐵,“所以你們要是不想我現在去把歐庇克萊歌劇院拆了,最好給我找點人找樂子,有事兒幹我就不會亂拆東西了。”


    芙卡洛斯:……


    麻了,這什麽哈士奇體質?!


    “所以,冬尼亞斯……”芙卡洛斯扶額,“你去野外找那些魔物砍不行嗎?那些魔物隨你拆,你拆成百八十份都沒人罵你一句,甚至還能讓那維萊特給你頒個三好市民的榮譽證書!”


    那維萊特也出言提醒,“依照楓丹律法,即便是犯人,也應當在審判後送入梅洛彼得堡服刑,而不是動用私刑。”


    珩淞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態,“哦我明白了,在梅洛彼得堡外不能亂折騰,也就是可以去梅洛彼得堡裏頭隨便折騰那些犯人對吧?懂了,我這就去!”


    那維萊特:……


    珩淞女士這是受什麽刺激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生怕她真瘋到去梅洛彼得堡搞破壞,那維萊特歎了口氣,將人喊了回來,又遞了一個檔案袋給她,“這裏有這幾個月內查到的,有關少女連環失蹤案的調查報告。珩淞女士如果無事可做,可以去協助克洛琳德與夏沃蕾查案。”


    珩淞卻沒有接,她指著那維萊特,話裏滿是不敢置信,“我勒個去的,那維萊特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這種時候還想給我安排工作,而且還是讓我打白工!我好傷心,好絕望,你看到我的心了嗎?它要碎掉了!”


    那維萊特:……


    被珩淞整得都無奈的那維萊特轉而看向芙卡洛斯,“還有救嗎?”


    芙卡洛斯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沒救了,喊家長吧,摩拉克斯現在就在楓丹。”


    一聽喊家長,珩淞立馬不作妖了,接過檔案袋就拆了起來,隻是這嘴依舊硬得不行,“別說是喊摩拉克斯來,就算是喊留雲來也沒用!再說了摩拉克斯那家夥最近忙工作,可沒閑心來管姑奶奶我的事!真是的,偶爾發個瘋還喊家長,我家長在天空島呢,你們倒是去喊啊!”


    看到調查報告上寫的發現了十幾處藏原始胎海之水的地方,珩淞這小暴脾氣忍不了了,“奶奶的,姑奶奶我辛辛苦苦擱下麵給鯨魚放水,這邊小畜生們還在悄悄攢水背刺我對吧!”


    這兩件事並沒有什麽直接關係,畢竟就按照當時歐庇克萊歌劇院的情況,有誰敢冒這個險去偷偷裝原始胎海之水?


    有被溶解的風險不提,單是珩淞、那維萊特還有吞星之鯨這三方的力量波動,就足以將敢靠近的普通人震出幾百米。


    而且按照最初那起少女連環失蹤案的發生時間看,作案的凶手那裏早就有原始胎海之水了,犯不著冒這個險再偷偷攢原始胎海之水。


    但那維萊特已經不想提醒她了,好脾氣的水龍王現在隻想趕緊把珩淞這個禍害請出去,不管什麽理由,靠譜就行。


    看完了手上的調查報告,珩淞嗬嗬一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不知道她又抽什麽風的芙卡洛斯蹙了蹙眉,“朋友,你到底受什麽刺激了?”


    珩淞抬頭看她,“沒什麽,想起了點不太美妙的回憶,所以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慣例來折騰人免得我自己瘋了。”


    這下芙卡洛斯就明白了,“懂了,悠著點,別亂來。”


    那維萊特:……?


    他不懂,謝謝,沒人給他解釋一下嗎?


    也許是那維萊特茫然的目光太過強烈,珩淞嗬嗬一笑,“知道你聽不懂,這倒也正常。畢竟這算是七百多年前,我與塵世七執政雖未正式簽訂,但又默認存在的『契約』。”


    芙卡洛斯點點頭,“簡單來說,這家夥幫我們解決某些沒辦法解決的麻煩,雖是處於職責,但一直讓她無私奉獻也不可能。我們魔神雖然沒多少良心,但這麽壓榨朋友也容易友盡……”


    珩淞攤了攤手,“所以作為給我的補償,我提出的一點點不過分的小要求,塵世七執政會盡可能滿足,包括但不限於成為我發泄負麵情緒的垃圾桶。”


    芙卡洛斯掃她一眼,抱臂反駁,“雖然知道我們欠了你人情,但這麽光明正大說我們是垃圾桶真的好嗎?”


    珩淞笑了笑,“這算什麽?我都當了這麽多年的提瓦特公用滅火器了,你們也來陪我當一下保護提瓦特環境的公共設施有什麽問題嗎?”


    芙卡洛斯:……


    “你說得對……”


    在天空島看來,塵世七執政確實跟保護提瓦特環境的公共設施,以及任勞任怨的苦力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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