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第一次見麵,但珩淞卻像是與祂認識了千百年一般,隻聽聲音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提瓦特的第一王座,原初之人,法涅斯。


    “我一定是在做夢,還是說我也已經死了?”


    不然怎麽會見到已經碎成渣了的法涅斯?!


    總不能是全提瓦特的魔神都已經無了,然後原初碎片又都拚回那個原初之人吧?


    後者的離譜程度,讓珩淞寧可相信自己已經涼透了。


    法涅斯眉目溫和,與珩淞想象中嚴肅的祂相去甚遠。


    “這麽多年,辛苦你了,孩子。”


    珩淞:……


    她果然是死了,對吧……不然法涅斯怎麽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這怎麽聽都像是臨終關懷啊!


    出乎意料的,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不是你的孩子,法涅斯。哦,或許可以說,另一個世界的『你』才是我的『父親』,而祂已經碎成渣,變成提瓦特上不知道多少個魔神的力量來源了。”


    法涅斯神態溫和,“是嗎?原來另一個世界的『我』也是這樣選擇的?”


    那道聲音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嗯,所以你還是要這樣做嗎?即使沒有創造者的後果是提瓦特有極大可能會瀕臨毀滅,也依舊要這樣做?”


    珩淞沉默看著。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現在看到的應該是法涅斯與『冬尼亞斯』在過去的其中一段溝通內容,其中涉及的信息,大概是有關於法涅斯隕落的真正原因。


    而這樣一段記憶觸發,或許與她收集齊了原初四影的力量,與她成為魔神時獲得的原初碎片產生反應有關。


    第一王座與第二王座的大戰,以原初那位重傷,第二王座逃離而結束,但最終的結果卻是第二王座成為了天空島的新主人,本該是勝者的第一王座變成了萬千碎片,也因此誕生了許多魔神。


    珩淞一直以為,是第二王座趁火打劫,去而複返殺了第一王座措手不及,這才贏得了天空島上的王座位置,所以對現在的天理並沒有什麽好感,甚至是極為不喜。


    然而現在看來,一切似乎都有隱情。


    “是啊,如今的我苟延殘喘,不如按你們所說的,將神座交給他人,再以此為交易,賭一把提瓦特的未來。”


    “即便你們說了,我的後繼者也會遇到麻煩,但,不是還有『你』嗎?”


    『冬尼亞斯』再次陷入沉默。


    “孩子,姑且讓我這麽稱呼你吧。我並不知道改變時間線後,會對這個世界的『你』產生怎樣的改變,或許我可以預測,但這樣也沒有驚喜了。”


    “作為千千萬萬人類的『父親』,也是『你』的『父親』,滿懷著期待去看待孩子們的成長,也是一種幸福。”


    “如果可以,我希望提瓦特的人都能這麽長久幸福地生活下去,這也是我一開始創造了這個世界的『你』的初衷。”


    珩淞和法涅斯對視著,她知道這個隻存在於記憶中的法涅斯應該是看不到她的,但她卻覺得,對視的瞬間,法涅斯似乎對著她笑了笑。


    “但按照事實來看,我似乎對你太過於殘忍了。強行賦予你這麽重的責任,讓你替我守護提瓦特這麽久,孩子,你應該很累吧?”


    法涅斯朝著珩淞走近了幾步,伸手在她頭上輕撫了幾下。


    珩淞聲音顫抖,似是不敢置信,又似是不想麵對真相的恐懼,“我……你……”


    “你好像,很意外?”法涅斯微微一笑,“不必驚訝,我確實已經隕落,現如今的第二王座,我的繼任者,應該也快撐不住了吧?”


    祂朝著珩淞伸出手,手中是一枚珩淞極為眼熟的棋子。


    是她的混沌神之心。


    “你已經從另一個世界的『你』那裏,知曉了事情的大致經過,那多餘的我便也不會多說。我隻問你一句,孩子,你做好準備去迎接你的命運了嗎?”


    與此同時,外麵已經亂成一團。


    不過不是魔物肆虐的亂,而是因為珩淞莫名其妙失去意識導致的亂。


    收到消息就立馬趕過來的眾神隻看到珩淞手上沾滿了鮮血,身上卻沒有一絲傷口,但人卻又莫名其妙地暈了過去,怎麽喊都喊不醒。


    場景之詭異,若是換了尋常人在這,隻怕是要被嚇得也一並暈過去。


    鍾離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症狀,眉頭也不由自主地蹙起來。


    “老爺子,她沒什麽事吧?”溫迪很是擔憂地看著躺地上除了還會喘氣,其他就跟死了沒什麽區別的珩淞。


    納西妲也從嘉波尼娜那裏拿回了草神的神之心,借此給珩淞做了個全身檢查,結果如鍾離的結果一般,那就是珩淞半點事都沒有。


    蹙眉的人又多了一個。


    “此處情況複雜,依我之見,先將人帶回智慧宮,我和大慈樹王去世界樹中查找一下有沒有相關的信息,或許能找到辦法喚醒姐姐。”


    “咳咳咳!”


    正說著,躺地上的人突然咳嗽出聲,在一眾神和龍擔憂又茫然的目光中坐了起來。


    溫迪瞪大眼睛,不可思議,“活了!”


    珩淞扶著還有些疼的頭,聞言蹙眉看向溫迪的方向,“我們認識幾千年了,巴巴托斯你居然討厭我到要咒我死的地步?”


    是不想從她這裏拿酒錢了?


    溫迪趕忙擺擺手解釋,“啊哈哈,沒有沒有!這不是看到你醒了,高興的嗎!”


    見她剛醒沒多久就要撐著站起來,溫迪伸手去扶了扶,等珩淞終於站穩,這才收回手,“所以朋友,你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珩淞按著自己的眉心,臉上滿是疲倦,“沒什麽,夢到法涅斯來接我了。”


    眾人:……


    見眾人沒反應,珩淞眉頭又微微蹙起,“你們沒什麽反應嗎?不應該對從鬼門關走一遭又回來的我表示一下慰問嗎?口頭慰問兩句也好啊!”


    嘉波尼娜:“……哦,祝你身體健康,闔家幸福,下次有事別來煩我。”


    雷電影歎了口氣,不發一言。


    那維萊特表情一言難盡,有些不太願意承認這家夥跟他是一夥的。


    珩淞期待的目光轉向自己認識了幾千年的好友還有自己的妹妹,“你們呢?”


    納西妲表情無奈,“姐姐,下次別這麽玩了。”


    溫迪表情受傷,“唉,朋友,你這演技還真是越來越好了……”


    鍾離沉默半晌,最終歎了口氣,拍拍珩淞的肩膀就離開了。


    珩淞:……


    一幫損友!


    她是真的差點死在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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