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責聲明說完了嗎,現在該說說怎麽同時救芙卡洛斯還有全楓丹人了。”


    『伊斯塔露』神色複雜地看了珩淞一眼,“我不建議你聽,就連那家夥沉睡前,提到這事兒都說了,實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聽起來很像是在講冷笑話。”


    珩淞不滿地蹙起眉頭,“朋友,你一個逼格這麽高的時間執政,還做吊別人胃口這種事兒啊?”


    『伊斯塔露』抱臂看她,再次確認,“真想聽?”


    珩淞撇撇嘴,“這不是廢話嗎?你也別管我會不會去做,至少先讓我聽了,才知道我該不該去做。”


    “行吧。正如我之前所說的,你的命之座在提瓦特的星空出現,代表你成為了提瓦特的生靈之一;你的命之座亮起,代表你的命運已經烙印在提瓦特的星空之中。而你又不是降臨者,那麽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


    『伊斯塔露』突然湊近,虛影跟珩淞這麽四目相對著,表情極為嚴肅認真,“你的命運成為了虛假之天編織的所有命運中的一部分。無法超脫命運,你也就無法再進一步,成為第三王座,從而赦免厄歌莉婭與繼承了水神神位的芙卡洛斯的罪責,破除天空島降下的預言。”


    “聽到這你應該也明白了,同時拯救雙方的辦法就是你去替代現在的天理,成為創造者,成為秩序的建立者。唯有王座,才有資格去赦免水神的罪責,就像隻有完全的水龍王,才能赦免楓丹人的原罪。”


    珩淞沉默了。


    也是,預言是水神厄歌莉婭盜取原始胎海來將純水精靈變成人類的懲罰,那麽想讓繼承了水神神位也繼承了罪責的芙卡洛斯活下來,又不能真讓楓丹人全變回純水精靈,自然就是從根本解決。


    隻要沒有預言,楓丹人就不會溶解,芙卡洛斯也就不用為了拯救楓丹人而費盡心機毀去神座,殺死自己,這樣芙卡洛斯和楓丹人不就都能得救了?


    然而,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別說做了,隻要認真想一下就知道這純純異想天開。


    要是王座真的有這麽容易企及,深淵教團哪還用折騰這麽久,就是為了動搖天空島上的王座?


    也不怪『冬尼亞斯』會說這就是個冷笑話了。


    有人之權柄的『冬尼亞斯』都這麽說,那麽位格還沒有『冬尼亞斯』高的珩淞就更不用想了。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有一天能實現,但楓丹還能撐到那一天嗎?


    近年來楓丹的海平麵上升速度越來越快,梅洛彼得堡的那道閘門也快守不住了,更別提還有別的未知泄漏口。


    一切都在昭示著一件事,楓丹的危局已經迫在眉睫。


    沒有時間留給珩淞了。


    “果然,你這希望還不如不給。”珩淞扶額,“冷笑話不錯,讓我的心哇涼哇涼的。沒事的話我先回去睡覺了,大半夜聽這種話,真是比吹了一夜的冷風都要涼。”


    “聽到這種話,你居然還睡得著?”『伊斯塔露』看珩淞的表情十分古怪,複雜又摻雜了些……熟悉?


    剛準備中斷聯係的珩淞茫然抬頭,指著自己疑惑問出聲,“不然呢?跟『冬尼亞斯』之前整的那出一樣,因為你們的謎語或者話術折騰自己?我吃過一次虧了,朋友。哪怕楓丹明天就要被徹底淹了,也至少讓我今晚睡個好覺。養足精神才能繼續投入到工作中,不是嗎?”


    嫌棄地擺擺手,“回去照顧你那個世界的『天理』吧,別我們這邊還沒有結果,你們那邊最後的創造者就已經嘎嘣沒了,然後世界徹底崩塌。有事我再找你,現在我要回去睡覺了。”


    說了第二次要睡覺,『伊斯塔露』知道這是逐客令,麵對這跟祂同事一樣的臉還有差不多性格的珩淞,也升起了十分熟悉的、麵對『冬尼亞斯』那家夥之時的無奈之感。


    隻是話已經傳達到了,再待著也沒什麽用,還不如跟珩淞所說的那樣,讓她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更好麵對提瓦特這些未知的危機。


    抱著這種心態,按下其實珩淞跟『冬尼亞斯』一樣隻是單純欠揍的想法,『伊斯塔露』從珩淞的意識空間中離開了。


    腦海內的聲音停下來,珩淞再次睜眼,蒙德城的夜景依舊,隻是因為夜更深,還亮著的燈火也少了一些。


    夜色靜謐,倒讓坐在風車頂上的珩淞平白生出幾分孤寂,白日裏的煙火氣遠去,夜晚的街道上連稀稀拉拉的人影都沒有了,給她一種世界上隻剩下她一個人的錯覺。


    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看到提瓦特的生靈滅亡後,應該也是類似甚至更加痛苦的感受吧?


    “折劍。”


    正在出神的珩淞聽到熟悉的聲音,都不用轉頭就知道是誰來了,瞬間回神綻開笑容,“在呢,怎麽了?大晚上的不睡覺還來找我聊天?”


    留雲一撩衣擺就坐在珩淞旁邊,看向自家這不知道為什麽來上麵抽風的好閨蜜,“還好意思說我,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上麵來抽什麽風?我一開窗就看到你一個人蹲上麵了,也不怕被人瞧見,然後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化人形象直接碎得渣都不剩!”


    珩淞聽到留雲的話,笑得有些賤兮兮的,“擔心我的馬甲碎不碎,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哎呀,真是聽得人心裏暖暖的。至於被人發現?放心,我這一身黑,在夜晚就跟自帶了隱身一樣,往漆黑的角落裏一藏,特別難找!”


    她叉著腰,繼續說著,“再說了,就算被發現,我不是還有神之眼嗎?有神之眼在,哪怕是不卜廬的那位白術白大夫這樣看著病弱的人,也還是有一定的戰鬥力的,更何況是看著就身體健康的我呢?”


    對上留雲無語的目光,珩淞又笑了一下,然後斂了笑容,“留雲,我知道你擔心什麽,請放心,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並沒有想不開或者鑽死胡同的意思。這條命好不容易才撿回來,我會好好珍惜,不會隨意丟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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