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前陣子那一遭,近來璃月港的熱點話題又回到了人與仙神的關係之上,除了各大酒樓的說書人所講的仙神故事多了不少,雲翰社的當家雲堇雲先生根據古戲文『斬惑鳥』改編的新戲『誅惡神』,更是借著這股熱潮,加上雲先生紮實的功底,迅速成為最近的璃月港最火爆的戲曲之一,場場滿座,一票難求。


    “還是我有先見之明,提前跟雲堇預定了兩張票,加上我搶到的一張,剛好夠咱們三個一人一張。拿好,明天的場次,別忘了。”


    派蒙接過戲票,看到票上寫的戲名,就調侃起珩淞來,“誅惡神,是雲堇根據你的故事改編的新戲,珩淞,原來你也跟鍾離一樣,喜歡聽別人誇自己啊?”


    珩淞彈了派蒙一個腦瓜崩,“什麽叫聽別人誇自己?那叫懷念過去!好了,票也給你們了,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得去看看留雲了。”


    這麽多天了留雲手上的傷還沒好全,既然閑下來了還是得去陪陪受傷無聊著的好閨蜜的。


    吃虎岩早已恢複了往日的秩序,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來三碗不過港聽田鐵嘴說書的人多了不少。


    “……這便是真君誅除惑鳥,點化蒼鬆成仙劍的故事了!”


    隻在路過時聽到了最後一句的珩淞:?


    斷衡整把劍都不淡定了,什麽鬼東西成精了?敢來跟它分主人的寵愛?!


    安慰了一下委屈巴巴的斷衡,珩淞心情頗為不錯地敲響了留雲家的門。


    來開門的是漱玉。


    “師伯,今天中午吃什麽?”漱玉看到珩淞來了,眼睛也亮晶晶的。


    實在是最近師父手上的傷還沒好,不能親自下廚做飯,機關烹飪神機又還在理水叔叔還有削月叔叔那裏,最近到飯點都是珩淞師伯來做飯的。


    珩淞捏了捏漱玉的小臉蛋,然後給了她一把糖,笑眯眯地詢問,“小漱玉想吃什麽?隻要師伯會做就給你做,不會做就把你熒姐姐叫來幫忙。”


    留雲從房間走了出來,看到珩淞這個溺愛孩子的樣子,真覺得沒眼看。


    “留雲你想吃什麽?今天食材帶了不少,應該能隨便你們點菜了!”還像是求誇一樣提了提手上的一袋食材。


    “我不挑,都可以。”留雲也挺珍惜這個還算正常的折劍的,不想壞了她的好心情。


    “好嘞,那我看看今天做什麽好呢……補血補身體的,加上漱玉要吃得營養均衡,好,毛血旺,絕雲椒椒少放一點就好,翡玉什錦袋,再燉鍋骨頭湯就差不多了。”


    敲定好菜單,她就熟門熟路地去廚房處理食材了。


    漱玉沒閑著,長得還沒灶台高的個子就搭著個小凳子想幫珩淞切火腿,被珩淞以不安全為由趕去洗菜葉子了。


    “我好奇好幾天了,一直沒找到機會問,你折騰這一圈到底想做什麽?連剛被壓回去的跋掣都沒放過,別告訴我真心疼奧賽爾夫妻倆陰陽兩隔所以送跋掣去見奧賽爾。”留雲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用沒受太重傷的手拿著個蘋果啃。


    說起來這些蘋果也是折劍這家夥帶來的,說吃蘋果補充營養。


    “能幹什麽?敲山震虎唄,璃月地下埋的可不止一個奧賽爾,我也不能每次都詐屍幫璃月渡過危機,終究是要將璃月完全交給凡人的。”迅速將食材切好放到碗裏,就剩漱玉洗的菜葉子了。


    珩淞彎下腰,用剛洗過的手拍拍漱玉的小腦袋瓜,“小丫頭聽故事聽入迷了,菜葉子都忘了洗了,嗯?”


    漱玉不好意思笑笑,然後重新將注意力移回盆裏的菜上,隻是才洗了一會兒就按捺不住好奇心了,“師伯,既然您這麽不放心璃月港,又為什麽要非得假死脫身呢?”


    “這個嘛……”珩淞也蹲在盆邊幫著洗菜,“你萍姨有句話說得很對,不論神還是仙,亦或是人,最終都要回到紅塵之中去,師伯是如此,你鍾離伯伯還有若陀伯伯也是如此,說近一些的,你甘雨師姐跟申鶴師姐,還有你奶奶也都是如此。”


    “用師伯一位很厲害的朋友的說法解釋就是,人是群居動物,是離不開‘社會’這個概念的,而仙神雖然本質上來說不算真正的人類,但化成人形後多少也會沾染上人性,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人了,因此這個理論對我們依舊成立。”


    見小蘿卜頭沉思起來,珩淞好笑地捏捏她的臉,“漱玉,師伯跟你說這些並不是要你現在就能想明白,而是希望你謹記一點,不論日後你怎麽樣,是成為厲害的仙家弟子亦或者成為璃月港的普通人,都不要忘記,做任何事都不能丟了你的人性。”


    “這堂課本應該由你師父親自教的,但既然你問到了,那師伯就先給你上個結論,詳細的就交給你師父後麵慢慢教你了。現在說回你問的問題上,在師伯說完這番話後,你明白師伯為什麽要假死脫身了嗎?”


    漱玉若有所思,點點頭又搖搖頭,“好像明白了,可我又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洗完最後一片菜葉子的珩淞對小丫頭笑笑,“沒事,這不是你的理解問題,而是積澱不足,畢竟你還小,再長大一些你就明白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喂飽你的小肚子哈哈哈!看你師父,再不把飯做好,她吃蘋果都要吃飽了!”


    突然被cue的留雲無奈搖頭。


    前麵聽折劍認真耐心給漱玉講課講道理,本來還覺得這家夥終於能在小輩麵前當個正經長輩了,結果又是說不了幾句就暴露本性了。


    果然折劍還是那個折劍,認真正經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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