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氣的珩淞回到了蒙德城,鍾離和若陀見她發完瘋了也就沒跟去蒙德,順道回璃月港了。


    回到蒙德城,珩淞沒去西風騎士團撈人,而是去獵鹿人點了些吃的,大早上就從蒙德到璃月處理自家熊孩子的事,處理完又午飯都沒吃就去打人,雖然她是神不會餓也不好吃食,但正常的一日三餐也是她融入普通人的方式。


    “麻煩來一份漁人吐司,還有一份滿足沙拉,謝謝。”珩淞隨意點了幾份菜,反正她對吃食向來沒有過多的追求,除了酒和茶,她對這些入口的東西興趣不大,能墊飽肚子就好。


    “好的,請您稍等。”


    在獵鹿人外露天的桌子旁坐下,等待上餐的時間珩淞也沒有閑著,而是拿出幾張紙和一支筆梳理著自己從長達五百年的沉睡中蘇醒後發生的事,以及她所了解到的這五百年裏發生的一些大事。


    理清一下雜亂無章的思緒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放鬆。


    隻是珩淞她在腦子裏想,筆下寫的東西卻隻是方便她梳理,所以東一句西一句的,甚至可能就一兩個字,外人來看也實在是看不懂的。


    莎拉將漁人吐司和滿足沙拉放桌子上了,珩淞都還沒從這種梳理思緒的狀態中出來。


    “珩淞!你怎麽突然來蒙德了?”


    珩淞似乎是被驚醒了一般,看到麵前的派蒙,才回過神來。


    “是你們啊?我來蒙德處理一點事情。”珩淞往熒那邊看了一眼,發現除了熒和安柏,還有一個她沒見過的高挑少女。


    派蒙有些奇怪地看著她,“總覺得今天的珩淞怪怪的呢……”


    聽到派蒙的話,珩淞伸手捏了捏派蒙的臉,“小派蒙,現在還覺得怪嗎?”


    “還是很奇怪呢!珩淞你從剛才到現在好像都沒怎麽笑!”


    珩淞:……


    她剛發完瘋,確實不太想笑。


    “我之前好像欠了你一頓飯吧?剛好看你們也沒吃的樣子,這頓我請客,幾位隨便點,記我賬上就好。”想到之前揉完派蒙,說要請她吃好吃的道歉,最近事兒有點多,腦子有點亂就給忘了,今天想起來了就幹脆連熒派蒙安柏還有她們認識的這位新朋友一起請了。


    “未經我同意就擅自幫我買單,這個仇我記下了!”藍發少女叉著腰看向珩淞,如此說著。


    珩淞愣了愣,抬頭,“啊?”


    這又是哪一出?


    派蒙看她這樣子,連忙解釋,“這是西風騎士團的浪花騎士優菈,她說話就是這個樣子,沒惡意的!”


    哦,明白了,菲謝爾二號對吧?


    珩淞下意識把優菈當成跟菲謝爾差不多的中二少女,倒也沒在意,但是也不想動腦子去附和,所以繼續沉默地看著手上的紙。


    優菈從沒遇到過珩淞這種第一次被她記仇還這麽波瀾不驚的人,一時間都有點愣了,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於是強撐著態度,“哼,竟然無視我,這個仇我也記下了。”


    珩淞還是沒理她,或者說她可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壓根沒聽到。


    優菈撐不住了,珩淞對她的記仇完全不作反饋,她像是在唱獨角戲一樣,根本唱不下去!


    都說傲嬌怕真誠,但熒覺得傲嬌可能也怕缺心眼……雖然珩淞不是缺心眼,但是她這副不在乎的樣子讓優菈一拳打在棉花上想來也挺無奈的。


    “珩淞,你來蒙德有看到賣唱的嗎?”派蒙在珩淞耳邊大聲地說。


    再次被攪擾了思緒的珩淞:……


    她該說她來蒙德城就是作為納西妲的家長,處理溫迪那家夥帶納西妲喝酒然後倆人都被關禁閉室的事嗎?


    “你們最近別在我麵前提溫迪和納西妲比較好。”珩淞揉了揉耳朵很無奈地對熒和派蒙說,她怕她聽多了再繼續發瘋!到時候又得勸自己一次跟納西妲無關,都是阿紮爾的錯然後繼續暴揍阿紮爾!


    不過有空去打一頓倒是沒多大問題……


    熒&派蒙:啊?


    這還是她們認識的珩淞嗎?真的不是被什麽髒東西附體了嗎?!


    點完菜就在旁邊聽著她們聊天的安柏聽到珩淞這麽說,倒是知道點什麽,想到禁閉室的兩個人,安柏有點理解珩淞為什麽會是這個態度。


    自家乖巧的妹妹這麽小就被新認識的詩人朋友忽悠著去喝了酒,珩淞小姐不生氣才怪呢!


    聽琴團長說珩淞小姐生氣到像是冰塊一樣噗噗往外冒冷氣,連妹妹都丟給騎士團關禁閉室裏管教了!要知道平時禁閉室基本就是可莉專屬的!


    莎拉上完菜後又笑著詢問優菈,“請問要加什麽菜嗎?”


    “我叔父很喜歡的那道醬菜煎肉,麻煩你做一份然後打包吧,等會兒要給他送過去。”優菈抬頭多點了一道菜。


    “好的,知道了。不過要從頭開始準備需要花點時間,等會兒來櫃台找我拿吧。”


    優菈突然攔下準備離開的莎拉,“等等,先別走,這道滿足沙拉也是安柏之前點的嗎?”


    莎拉解釋道:“哦,不是的,因為看她沒點什麽素菜,我就送了一份小菜,可以解解膩。”


    “明明沒有點,你卻擅自送,哼,這個仇我記下來了。”


    被打斷兩次後放棄繼續整理轉而聽小姑娘們聊天的珩淞:……


    總覺得這位優菈騎士似乎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本來以為是跟菲謝爾一樣中二浪漫的孩子,但現在粗略了解下,總覺得“記仇”應該是不擅長於接受他人好意的一種偽裝?就像是她剛才說請客一般。


    有點意思,自由的城邦還有這麽別扭的孩子嗎?


    派蒙有點震驚,“這也是要記仇的事嗎?”


    莎拉被逗得一樂,叉腰笑著說:“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就是這種大惡人啊。好啦,你們慢慢聊,我去準備醬菜煎肉了。”


    優菈歎了口氣,“唉,莎拉這家夥,有機會一定要跟她算清這筆賬。”


    珩淞看著優菈的樣子,確定了,確實是個比較別扭的孩子。


    “你…你怎麽這麽看著我?”優菈自然注意到了珩淞探究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是她剛認識就記了兩次仇的家夥,又雙手抱胸繼續記仇:“用這種失禮的目光看著我,這個仇我也記下了!”


    珩淞被逗得笑出了聲,她本來以為今天發完瘋會emo一整天呢,沒想到在蒙德城還遇到了這麽有趣的孩子。


    “珩淞居然笑了!今天遇到她後就沒見她笑過!”派蒙震驚地瞪大雙眼。


    “抱歉,優菈小姐。在下隻是有些好奇罷了,失禮之處還望你海涵。”盯著別人看確實很失禮,珩淞也不是那種不承認自己錯誤的人,果斷誠懇道歉。


    輪到優菈不會了,“咳,那個,既然你誠心道歉,那我身為西風騎士,就原諒你的失禮之處吧。不過遇到勞倫斯家的人不是憎惡而是好奇,你這個人真有意思,這個仇我也記下了!”


    安柏也跟珩淞解釋:“珩淞小姐不要在意,優菈平時雖然把記仇掛在嘴邊,但這隻是她的生活方式而已,其實不會往心裏去的。”


    優菈依舊雙手抱胸,“會往心裏去!會記得很清楚的!你這個人,確實很招人恨啊!”


    珩淞有些好奇地詢問:“優菈小姐是勞倫斯家的人?原來如此……”那她就能明白優菈為什麽是這個說話方式了。


    身為蒙德舊貴族的勞倫斯家的後裔,並不被大多數蒙德城的人民所接納很正常,所以才給自己套上一層記仇的外衣掩蓋自己真實的內心吧。


    “原來如此?珩淞你也知道勞倫斯家的事嗎?”


    珩淞拿出一張淡紫色的卡紙,一邊折著什麽一邊回答著派蒙的話:“聽說過,我雖然主要研究璃月曆史,周邊國家的曆史也是有所涉獵的。”


    派蒙自動在腦子裏把珩淞的話翻譯了一下:


    雖然我是璃月的神明,但隔壁蒙德的神跟我是好朋友,所以了解一點好朋友領土上的事很正常。


    “噢噢噢,原來是這樣。”


    “啊,折好了。”珩淞將手中的折紙遞給了優菈,“優菈小姐,這份小禮物就當是在下的歉意,希望你能收下。美麗善良的小姐值得被優待,不是嗎?”


    一朵紙折的紫色塞西莉亞花。


    象征著高貴優雅的紫色與象征浪子的真情的塞西莉亞花。


    “……”優菈接過紙花不知道該說什麽。


    見優菈收下了禮物,珩淞就起身去給兩桌都結了賬,然後借口有事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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