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貨,擱我們麵前就別做這一套了,俺師傅心善,想叫你改過,俺老豬可沒這個想法。


    你若是再這般虛偽,我將你腦袋搗個稀巴爛,師傅他老人家也就罵我一句不成器,你看我敢是不敢!”


    豬八戒懶得聽他瞎咧咧,直截了當道。


    什麽玩意兒,這老家夥若是能一聲不吭的走完這一程,他還能高看兩眼。


    又蠢又壞的,他是真不想搭理。


    挑個擔,又不是殺他父母,給他委屈的,好像他們幾個虐待他一樣。


    是少他吃了還是少他喝了。


    吳季悻悻一笑,不敢再言,老老實實的將擔子擔了起來,跟在後麵當起了啞巴。


    臉上不敢露出不滿,甚至就是心裏,也未敢腹誹,生怕讓這豬頭看出他臉色不對。


    好死不如賴活著,若是一朝命歸西,做了那孤魂野鬼,怎一個慘字了得。


    螻蟻尚且偷生,他一個一國之君,受些辱而已,可以忍。


    一行人等,在這荒山野嶺,留下淡淡的足跡,迎著那夕陽西下,漸漸將影子拉長。


    待天色晚時,未找到人家借宿的幾人,便靠著那大樹停歇。


    “八戒,你說悟空這家夥這麽久沒來了,也不來看看咱,這莫不是日子久了,感情就淡了?”


    玄奘看著那掛在枝頭的圓月,忽地想起,今兒是十五月兒圓的日子。


    身在異地易思鄉,他看著那燈籠一般的明月,莫名的的想起了孫悟空在的日子。


    那日悟空進殿的場景,依然曆曆在目。


    “師傅啊,你還是求他別來吧,你既已經猜出點什麽了,就知他不是個尋常的,他來了,事肯定也來了!”


    豬八戒翻翻白眼,伸伸懶腰,頓覺舒坦。


    猴哥不來,他尚且覺得安穩,若是真來了,多半是要出事的。


    “感情什麽的,對於活的久些的老家夥,天地人神鬼,世間生靈,大多都看的比較淡薄,可你要說猴哥……”


    豬八戒想了想,在念舊這檔子事上,孫悟空全然不是無情無義之徒。


    別看有許多仙神對其虎視眈眈,想讓他一朝落凡塵,翻不了身。


    可與孫悟空有交情的,有哪個是猴哥地位拔高之後,對其不屑一顧的。


    猴哥做事,他多多少少還是能猜到一些的。


    既然可以對普通生靈伸出援手,對玄奘自然也是可以,為何不出手的原因,那隻能是猴哥對其的期望,比尋常人大的多!


    他雖然不知道老和尚有什麽地方出色到讓猴哥都選擇了不插手,可在信猴哥還是信佛祖間選,他都不會猶豫半點。


    誰讓猴哥成全了他和翠蘭呢,要是佛祖來,估計高低得來一句,勸你皈依!


    “這不是望月起了思念之情麽,你們都曾在天庭做那仙官兒,可否與為師說說悟空的事?”


    玄奘沉吟道,之前不知道悟空的來曆,後來知道他也是個在天上做仙官的,卻也沒來得及了解多少。


    今日閑暇之餘,他倒有了好奇之心。


    能認識地府的崔府君,五莊觀的鎮元大仙……


    種種情況透露出的東西,都意味著悟空的身份不低了。


    “師傅啊,不是俺老豬瞞著你不說,這事,知道的人不用說,不知道的人,知道沒有半點好處!


    你若是有了棄經不取的心思,放下了那西行的念頭,我倒是可以說一說!”


    豬八戒無奈道。


    他但凡透露一點,對自家師傅的影響都是不可預估的。


    這因果,他擔不起啊!


    他哪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萬一說禿嚕嘴,他喊爺爺都沒用。


    “俺老豬在天庭時,也是掌管八萬天河水軍的元帥,算個人物了吧。


    在猴哥麵前,我一個照麵都走不了,師傅,你想想,猴哥是什麽水準,我是什麽水準!”


    豬八戒掰著手指,幽幽說道。


    尋常人物,人家才看你的身份背景,地位職位。


    可有一些人,天生就是那般璀璨,明珠一般,哪能是沙礫可以爭輝的。


    該綻放光芒時,日月難掩,星河也失色。


    “既是不便說的秘事,為師就不多問了,不知我到了西天,能取個什麽經。”


    玄奘有些感慨,近來他頻頻做夢,夢見的皆是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到了那雷音寶刹。


    那佛陀菩薩,一個個的是祥雲瑞氣不盡,霞光異彩。


    可就是瞧不真切,每每上前欲看個清楚時。


    又化作那些石像,泥身……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果真做不得假。


    許是自己有些心急了。


    “佛祖願意給你什麽經,你就念什麽經唄,但願人家願意給你經,這好經壞經,就說不準了!”


    豬八戒隨口道。


    左右不過是一教經文典籍,是教化,還是同化,誰又說的清楚。


    這傳經有傳經的好處,自然也有它的弊端。


    隻不過對於在人世間苦苦掙紮的生靈來說,能選擇的不多,在那些不怎麽好的選擇中。


    挑個稍微能過得去的,就已經是吉星高照了。


    “可憐我那娘子,如今孤身一個,有個離家的夫君,日子怕是與寡婦無異,師傅你若是心疼徒弟,就早早的取了經兒。


    俺老豬好回去與媳婦相聚!”


    玄奘能取個什麽經他不在乎,可媳婦吃了啥,日子過得咋樣,他卻是很想知道的。


    這取經的日子,歸期未定,是最難受的。


    ……


    玄奘幾人圍坐著火堆,淺談小半時辰後,便也裹著衣物,背著風兒入眠。


    耳邊風聲依舊,眾人卻睡的香甜。


    隻是燃起的火堆,卻引起了遠處小妖精的注意。


    ”怪哉,許久不來生人了,是哪個膽大的,敢在這山中過夜,得知會大王一聲。“


    那高處瞭望的小妖,見遠處火光也長久,煙火不熄。


    便跳下樹來,搖搖晃晃的朝山澗一旁走去。


    “大王,大王,有幾個膽大的家夥,在咱的山裏生了火堆,瞧著要過夜哩!”


    小妖進了洞中,上前報與自家大王。


    自大王揚名以來,還未見過這般囂張的,這六百裏鑽頭號山,哪個不知是自家大王的地界。


    就是那過路的妖精,來了也要先到他們洞府禮敬一聲,獻上一份薄禮,才可離去。


    似今天這樣,連個招呼都不打的,可真不多見。


    過夜?


    那石椅上高坐的身影聞言抬頭,有些疑惑。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嶺中,何來的人兒過夜,你莫不是看錯了,是那山中的火精靈在耍!”


    那大王開口道。


    這幾個月,也不見得能尋到一個人兒,就更不用說有人在這裏過夜了。


    “瞧的真真的,真是過夜的,那火堆與火精靈,大不一樣,一個火是這樣冒,另一個火是這樣的……”


    小妖說著比劃起來,很是認真的說道。


    那火精靈身上可不冒什麽煙。


    “嗬,這是將本王的話當耳旁風了,叫小的們準備好,今兒咱也吃個宵夜,嚐嚐鮮兒!”


    那大王冷笑一聲,起了身,一個眼神過去。


    一旁的妖精趕忙將那兵器抬了過來,便見其拿了火尖槍,大步跨了出去,轉眼間出了洞門。


    “大王威武,小的們這就準備,快,備菜,起鍋燒水,今兒個有好東西吃了!”


    那小妖一聲叫喊,讓一眾昏昏欲睡的大小妖精醒了神兒,一瞬間就熱鬧起來。


    這生火的生活,架鍋的架鍋,搬柴的,拿刀的,敲鑼打鼓的……


    一個個忙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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