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站在老柳樹下,月光透過密集的枝葉,斑駁陸離地灑在地上。


    他抬頭仰望,四周無人,隻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更添了幾分寧靜。


    “老柳樹,你是否真如那位女子所說,知曉這城中的秘密?”楚陽輕聲自語,仿佛在與這棵古老的樹交流。


    突然,一陣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是老柳樹在回應。


    楚陽一愣,隨即苦笑,覺得自己太過異想天開。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低沉而溫和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年輕人,你的心聲我聽到了。”


    楚陽大吃一驚,四處張望,卻不見人影,這才意識到聲音竟是直接在腦海中響起。“是你在說話?老柳樹?”


    “是我。”那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歲月的沉澱,“我已在此地千年,見證了無數故事的開始與終結。你有何疑問,不妨直言。”


    楚陽心中震撼,但仍努力保持鎮定,將自己對這座城的種種疑惑一一提出:“為何城中百姓對我視而不見,又為何突然間又能看見我?還有那位老乞丐,他究竟是何人?這座城為何會在夜間消失,又在黎明重現?”


    老柳樹沉默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緒,隨後緩緩道來:“這座城名為‘幻影之城’,它並非真實存在於世間,而是由一位強大的修士以法力構建的虛幻之境。城中的一切,包括那些百姓,都是幻影,他們遵循著固定的程序行動,除非得到特殊的觸發,否則不會與外來者產生交集。”


    “至於那位老乞丐,他可能是唯一的真實存在,或是同樣被困於此的旅人。他的行為雖怪異,但或許能給你一些線索。”


    “至於城的消失與重現,那是因為構建此城的修士設置了結界,每當夜幕降臨,結界便會關閉,城池隨之消失;而當第一縷陽光灑落,城池又會重新顯現。這背後的原因,恐怕隻有那位修士本人才清楚。”


    楚陽聽得入神,心中的謎團逐一解開,但新的問題又浮現:“那位修士為何要建此城?我該如何離開這裏?”


    “建造此城的目的,或許是為了考驗,或許是為了一己私欲,每個進入此城的人,都需找到自己的答案。至於離開,你手中的歸墟玉,或許就是關鍵。它能感應你的心願,引導你找到出路。”


    楚陽握緊手中的玉佩眸光複雜。


    “記住,一切的答案,最終還需你自己去尋找。”老柳樹的聲音在腦中輕輕回響,隨著楚陽的遠離,逐漸淡去。


    正當楚陽踏出幾步,準備繼續探索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子,看來你找到了些線索啊。”


    楚陽轉身,隻見那位老乞丐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身後,依舊是一副邋遢的模樣,但眼神中卻多了幾分認真。


    “老乞丐,你到底是誰?為何總在我左右出現?”楚陽直接問道,不再拐彎抹角。


    老乞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緩緩靠近楚陽,壓低聲音道:“小子,這世上的真相往往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那老柳樹雖活了千年,但它所知的也僅限於這方天地之間。我雖是個乞丐,但我所見所聞,遠非你所能想象。”


    楚陽眉頭緊鎖,目光在老乞丐身上來回掃視,試圖從他那布滿風霜的臉上找出一絲真誠的痕跡。“你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有更好的辦法?”


    “當然。”老乞丐從懷裏掏出一枚鏽跡斑斑的銅錢,輕輕拋向空中,那銅錢在月光下劃過一道奇異的弧線,竟發出淡淡的光芒。“這枚‘破幻錢’,是離開此地的關鍵。但使用它,需要付出代價。”


    楚陽伸手接住銅錢,入手冰涼,一股莫名的力量讓他心頭一震。“什麽代價?”


    “很簡單,”老乞丐的眼神變得深邃,“隻需你在這幻影之城中,找到並摧毀城中最核心的幻象之源。這樣,所有幻影將會崩潰,城也將不複存在。到那時,你自然可以離開。”


    楚陽聞言,臉色微變,他難以置信地搖頭:“摧毀幻象之源?那意味著要……”


    “沒錯,”老乞丐打斷了他,“就是要讓這裏的所有幻影消失。它們雖然不是真實的生靈,但也是由修士的法力凝聚而成,有它們自己的‘生命’。你若心軟,便隻能永遠困在這裏。”


    楚陽握緊銅錢,他環顧四周,想到那些雖然冷漠卻也有著各自生活軌跡的幻影居民,心中五味雜陳。“我怎麽知道你們二者誰說的是真的?”


    老乞丐冷笑一聲,“信不信隨你,你若想活著出去,就必須做出選擇。”


    楚陽沉默了,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


    良久,他抬頭看向老乞丐,眼中閃爍著堅決的光芒。“告訴我,如何找到那個幻象之源?”


    老乞丐滿意地點點頭,從懷中又摸出一張泛黃的地圖,遞給楚陽。


    “這地圖上標記了通往幻象之源的密道,但路途凶險,你必須萬分小心。”


    楚陽接過地圖,仔細端詳,心中既有期待又充滿不安。“老乞丐,你為何幫我?我們之前並不相識。”


    老乞丐背過身,聲音裏帶著幾分滄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我也不例外。你隻需知道,我能幫你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楚陽還想追問,但老乞丐已經蹣跚著腳步,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隻留下一句話隨風飄散:“記住,有時候,真相比謊言更難以接受。”


    望著老乞丐離去的方向,楚陽握緊手中的銅錢和地圖。


    “不管怎樣,先去看看吧。”


    正當他準備按照地圖指引踏上未知旅程時,耳邊似乎又響起了老柳樹那悠遠的聲音:“年輕人,記住,每一步選擇,都將決定你的未來。”


    楚陽停下腳步,回頭望向老柳樹,月光下的老柳樹靜默無聲,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錯覺。


    待到天亮楚陽按照地圖的指引來到了這座城池的最邊緣,出乎意料的是,竟然還隱藏著一座小小的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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