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恐怖幻想的頌尋僵硬地跟個石塊一樣,眼睛都不帶眨一眼。


    謝泯看著明顯緊張的喪屍,開口:“你,跟我走。”


    頌尋沒反應,或者說是沒反應過來。


    他一個喪屍,謝泯讓他跟自己走,帶著好玩嗎。


    謝泯繩子一扔:“需要我說第二遍?”


    他的語氣已經轉向不耐煩了,頌尋識趣起身。


    清晨,外頭蒙蒙亮。


    街上的喪屍不多,靠近的幾個都被謝泯的冰錐解決。


    頌尋繞過地上的喪屍,覺得自己腦袋也開始疼了,他不知道謝泯帶上自己的目的是什麽,說不定一個不順心就給自己也來這麽一下。


    兩天前,頌尋還是個腦子空空,什麽都不需要想,無憂無慮的喪屍,偶爾還可以欺負一下自己的同類。


    而現在,卻每時每刻都要操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


    “我討厭他。”


    996噓了聲:“昨天就叫你咬他了。”


    頌尋後悔了,或許他昨天就應該多咬他一口,謝泯對他一點也不友善。


    前頭,謝泯目標明確地朝兩天前被喪屍群追趕的街道走去。


    這個位置聚集的喪屍要比其它地方多,謝泯沒有吝嗇異能的輸出,冰錐的殺傷力要比子彈更有效率,謝泯所站之處就連地麵也被薄冰覆蓋。


    異能耗盡後,謝泯改用匕首近身攻擊。


    招式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沒有喪屍能真正近身。


    頌尋意識到現在是最佳的逃跑時機,趁著謝泯被纏住,分身乏術的時候。


    他開始慢慢往後退,確定謝泯的注意力不在這邊,轉身狂奔。


    一步兩步……頌尋猛地刹住。


    幾乎是觸碰鼻尖的位置,一片冰牆憑空升起。


    凜冽的寒意撲麵襲來。


    頌尋顫顫巍巍轉身,見謝泯將匕首從最後一個喪屍頭上拔出,鮮紅轉黑的液體從刀尖滴落,謝泯朝他一步步走來。


    強行調配枯竭的異能,還是大麵積的輸出,謝泯臉色泛白,但這並不會使他看上去有任何羸弱。


    被那雙冰冷寡淡的褐色眼睛盯著,頌尋弱弱地,很小聲叫喚了一下。


    “嗷~”


    示弱的意味很明顯,不齜牙不咧嘴。


    謝泯握著匕首的手不自然地顫動了下。


    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喪屍也會撒嬌,真是狡詐。


    感覺謝泯身上的戾氣正在減退,頌尋危機感稍稍解除。


    謝泯低頭清理匕首,聲音淡淡:“伸手。”


    頌尋照做。


    一道輕微的哢扣聲,手腕上出現一個銀色手環。


    頌尋盯著自己手腕上多出來的東西猛瞧。


    什麽東西?


    “手環裏安裝了微型炸彈,你要是再偷跑和咬人。”謝泯朝著地上喪屍頜首,“下場比他們慘。”


    頌尋呆了呆,開始猛甩手,摳手腕。


    他的手指關節不怎麽靈活,無論如何也沒法將手環弄下來。


    謝泯轉身,眼中閃過淺淡笑意:“再不跟上我就遙控引爆了。”


    已經開始上牙咬的頌尋抬頭一看,謝泯都快走遠了,他連忙跑步跟上。


    頌尋是個惜命的喪屍,但不影響他更加討厭謝泯了。


    謝泯是個恩將仇報的壞人。


    一路往前麵走,側翻的皮卡還靜靜躺在那。


    透明的冰柱節節升高,一路從地麵將皮卡頂起,翻了回去。


    頌尋看見他背後的冷汗打濕了衣服。


    謝泯卻跟沒事人一樣,檢查了圈車子,招呼頌尋上車。


    他從後視鏡中觀察著後麵的情況,一轉眼就看見身邊的喪屍正給自己係安全帶,很有安全意識地扯了扯,確保成功扣上後才放心地往後一靠。


    謝泯沒忍住笑了聲,給自己扣上安全帶,腳踩油門,在後頭被聲音吸引過來的喪屍衝過來時,留下一陣尾氣。


    兩邊的車窗都已經破碎,微風從外麵灌了進來,透著點涼。


    同一批備選的孩子中,謝泯從小就展現出了非凡的能力,被眾多人寄以厚望,他的所有時間都花在了維護基地安全,解救幸存者上,好像除了必要的休息時間,就沒有空餘再想其它。


    他母親在去世前曾向他描繪過從前的世界。


    那時候的人,可以自由奔跑在草地上,不用每次都吃土豆和壓縮餅幹,開心不開心都可以纏著爸媽去遊樂園。


    謝泯出任務時去過她所說的遊樂園。


    那裏有的隻是一堆老舊被腐蝕的廢鐵,並不能體驗到她描述中的開心和向往。


    謝泯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那些放棄希望,隻為活著如同行屍走肉的軀殼,有些人能依靠末世前的回憶支撐自己走下去,可他從一出生,見到的就隻是這樣灰暗無光的世界。


    謝泯有時會給自己找些樂趣,在不見人跡的公路上飆車,養一隻瘸了腿的螞蚱,嚐試抽一根過期二十多年的煙。


    但這些帶給他的隻有短暫一瞬,如同流星劃過夜空,就再也找不到了。


    不過現在,謝泯眼中閃過微光。


    他好像找到了。


    一整天的趕路,在天將黑時,謝泯停車補充食物和水。


    頌尋也餓,並且這種饑餓逐漸清晰強烈,如果不是手上的手環,他可能要喪失理智的撲上去了。


    謝泯對他的吸引力太大,這種看的著卻吃不著的滋味難受的要死。


    頌尋牙齒發癢,忍不住張嘴。


    一塊壓縮餅幹掉進了嘴裏。


    頌尋嫌棄地吐掉,他還記得手環的事,新仇舊恨一起上來,生氣地朝謝泯壓低聲:“吼——”


    謝泯一個餘光投射過來:“不許叫。”


    頌尋委屈停下。


    “想吃東西就不許發出聲音。”謝泯盯著窗外。


    頌尋頓住,車外有聲音,在悉悉索索地跑動 。


    謝泯掌心出現冰刺,朝著外麵飛射出去。


    掙紮過後,聲音消失了。


    他開門下車,再回來時手裏提了隻白毛兔子,已經沒了生息。


    這地方靠山,時不時有些小動物會跑下來。


    頌尋之前有嚐試過捕捉,這東西跑的可快了,左右亂竄,根本抓不住。


    謝泯將兔子扔他腿上:“吃。”


    頌尋在麵對兔子時一樣會產生饑餓感,但是沒有對謝泯身上的味道那麽渴望。


    謝泯對著無動於衷的喪屍催促:“吃呀。”


    頌尋低頭看著兔子,一隻手觸摸兔子身上雪白的毛發,在謝泯的再三催促下還是沒憋出,朝他吼了聲。


    真當他是什麽茹毛飲血的怪物嗎,喪屍都知道避開衣服咬肉,兔子身上毛占一半,讓他直接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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