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透明玻璃看去,酒吧裏麵環境幽靜,裝修風格偏文藝複古,隱隱傳出的音樂聲也是柔和的曲調。


    不是頌尋印象中混亂的場麵,這裏更像是一個提供安靜喝酒聊天的場所。


    躊躇了片刻,頌尋還是進去了,不過很快又被攔了下來,工作人員笑著看了眼他手上提著的東西,報出了九萬九的會員入場費。


    光是進個門九萬九,錢這麽好賺的嗎?頌尋立刻就想走了,不過轉念一想,他現在好歹也是個富二代的身份,機會難得,享受一把怎麽了?


    頌尋將用塑料袋裝著的鴨脖換了個手提,爽快掏卡。


    “您稍等。”工作人員操作錄入完成,將卡還了回來,“歡迎。”


    頌尋接過自己那張還剩下四十塊餘額的卡,小心收好。


    每個月的零花錢都會在月中到賬,還有兩天,問題不大。


    收好卡,一個抬眼,正好撞見工作人員盯著自己手上的鴨脖看,頌尋心下一緊,小心詢問:“不可以帶吃的進去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虧了吧。


    工作人員收回目光,笑容帶著點僵硬:“當然不是,您請進。”


    頌尋鬆了口氣,肩膀突然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頂著一頭金發,戴著黑色耳釘的少年蹦了出來。


    “陳錦言,怎麽回事?約你這麽多次都不出來。”


    少年語氣熟稔,表情不滿。


    不適應這麽近的距離,頌尋不著痕跡地挪了兩步,說:“這段時間有事。”


    “我還不知道你,又不上班有什麽忙的,少敷衍我。”金發少年哼了聲,朝調酒師點了兩杯酒,拉著頌尋找了個位置坐下。


    “說吧,是不是又被王曉傑那些人拉出去結賬了。”


    盡管語氣不好,頌尋卻能感受到他的好意和維護,於是認真回答:“沒有,我一直在家,沒有出去。”


    少年名叫馮遠意,是陳錦言同一個大學宿舍的,但和那些為了錢而巴結陳錦言的人不同,馮遠意小時候家裏中了彩票,後來做了煤礦生意,他爸是個名副其實的礦老板。


    馮家雖然底蘊不足,但不差錢,馮遠意雖然也是個花錢如流水的主,卻看不過陳錦言被人當冤大頭宰,兩人因為這事還吵過好幾回。


    “真沒有?”也許是陳錦言倒貼撒錢的印象太過深刻,馮遠意眯著眼有些不信。


    頌尋:“我把他們的聯係都拉黑了。”


    馮遠意挺意外:“哎呦,這覺悟不錯,總算是開竅了。”


    服務員在此時端著酒過來,擺在頌尋麵前的是一杯藍色泡沫的酒水,不過它更像是一杯好看的飲料。


    頌尋有些好奇地嚐了一口,又苦又澀,不好喝,他放下酒杯,將桌下的鴨脖提了上來。


    “咳咳——”馮遠意被嗆到,伸手拎了拎頌尋提上來的白色塑料袋,“這玩意你也給帶進來了?服務員沒攔下你?”


    頌尋疑惑:“沒有呀,不讓帶嗎?”


    馮遠意看了眼酒吧內品酒閑聊的眾人:“他們就不怕你拉低店裏的格調?”


    頌尋少與人打交道,對於一些尋常的人情世故也比較遲鈍,經過馮遠意一說,總算知道自己進來時工作人員為什麽表情奇怪了,他將鴨脖重新收起來:“那我還是等出去吃吧。”


    “別呀。”馮遠意伸手拿了一個吃,“味道不錯,正好當下酒菜了。”


    頌尋還在猶豫要不要收起來,馮遠意已經啃完了一個:“人都讓你進來了,怕什麽。”


    好像也是。


    放下心來的頌尋給馮遠意分了個手套,兩人麵地麵啃起了鴨脖。


    好在酒吧每個卡座的設置間隔都有段距離,呈半包圍結構,也沒人注意這邊。


    馮遠意隨口問道:“鄭瀾星你還在追著?”


    頌尋剛想說話,996提醒道:“注意人設。”


    頓了頓,他努力讓自己做出深情而卑微的表情:“當然,我不會放棄的。”


    馮遠意吐了個骨頭,看了他一眼:“你想上廁所?”


    頌尋:“……”


    996:“……”


    有時候過於高估自己的演技不是件好事。


    頌尋不再勉強自己:“我不想。”


    馮遠意算是陳錦言比較親近的朋友,因此什麽事都會跟他說,包括自己喜歡鄭瀾星這事。


    “都一年多了,我看希望不大。”馮遠意潑了盆涼水,勸道:“他不就是長的好看了些,我認識一小明星,雖然沒他那麽有錢,但長相絕對不輸,最重要聽話呀,回頭介紹給你。”


    頌尋打了個嗝,被馮遠意嚇出來的,絕對的真情實感拒絕道:“不用了,我不會改變心意的,就算一輩子等下去我也願意。”距離出國下線也隻剩半年時間,嗯,不算太久。


    “幹嘛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真是搞不懂你。”


    斜對麵的卡座上,趙霍滿含興味看向對麵的鄭瀾星:“陳錦言對你還挺用心的,我聽著都要感動壞了。”


    鄭瀾星晃了晃杯中的白蘭地,一口飲盡。


    他心情不怎麽好,準確來說,每個月回老宅聚餐的時候心情都不會好,所以在趙霍約酒吧時直接應下。


    “怎麽樣,要不要成全人小朋友一回?”


    鄭瀾星放下空酒杯,不鹹不淡看了趙霍一眼。


    “好吧,看來是沒希望了。”趙霍聳了聳肩,轉而又笑了:“他們還真是好玩,來酒吧啃鴨脖,虧能想出來。”


    鄭瀾星的位置隻能看到陳錦言的背影,以及那顆熟悉圓潤的後腦勺,記憶又回到了上個月月底的休息室裏,淺藍色的便當盒。


    那對他來說,是個絕對的黑曆史。


    耳邊趙霍的聲音還未停歇。“就是太傻了,好歹也是陳裴的親弟弟,腦子卻不怎麽精明,居然上趕著掏錢做冤大頭。”


    鄭瀾星起身,拿起卡座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趙霍一看,連忙道:“這就走了?才來多長時間?”


    “你太吵了。”


    趙霍一噎:“有你這樣的嗎?往我身上撒氣。”


    他知道鄭瀾星每個月的這幾天心情都不好,也沒在意:“你喝了不少酒,記得叫司機,路上慢點。”


    鄭瀾星離開卡座:“早點回去。”


    趙霍揮了揮手:“還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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