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王爺真是在意沈妹妹,不妨派了太醫再是瞧瞧,待沈妹妹平安後,王爺要如賞,我自然無話的。”郡王妃趙雪姬這般說道。話裏似乎更是有話。而郡王爺李文景一聽後,倒是抬了頭,笑著問道:“若是本王要提了玉蘭為夫人呢?”


    夫人,正妃之下的側室平妻嗎?郡王妃趙雪姬一聽這話後,若說心中不痛,那絕對是假的。可以說,每一個愛著心愛男人的女人,就沒有真箇大大方方的。看著心愛之人與別的女人恩恩愛愛,再是生了孩子。那哪是什麽痛啊,簡直是在心上插了一刀。


    這是心頭滴血來著。


    雖然是如此,可郡王妃趙雪姬抬了頭,笑著回道:“沈妹妹若是真箇平安了,王爺給了夫人的誥封也是當的。”這算是退步嗎?郡王妃趙雪姬認為不是,她隻是突然覺得,若是能讓麵前這個男人平安,有些事,她願意退一步。是的,退一步。


    “本王知道了。”郡王爺李文景說了這話。然後,看著麵前的郡王妃趙雪姬,他忽然覺得,也許他真是太任性了。有時候,總是錯著錯事。


    五字的回答,郡王爺李文景雖是回得模糊,可也算是默認了這回答。然後,招了手的李文景便是想讓丫鬟上前,扶著郡王妃趙雪姬回王府了。至於他,雖是不去看沈玉蘭,卻還是要派代他去探望的。


    就在此時,一行急馳之馬飛奔而來。錯身而過不遠後,又是急急的拉了停,然後,轉回頭向郡王爺李文景郡王妃趙雪姬這邊奔來。在不遠處,馬停了下來,馬上之人也是下了身。然後,就是大聲道:“奴才有話稟王爺王妃。”


    “讓他過來吧。”李文景自然認出了這個騎馬的,是王府裏的下人。而且一般來說,不是每個奴才都能讓信德郡王爺李文景記住的。自然的,這個讓郡王爺李文景記住的,就不是什麽小蝦米了。而是他派到二少爺李慶衛身邊的武學師傅。


    “王爺。”這二少爺的教武師傅行了禮,道。郡王爺李文景自然問了話,道:“這般急來,可是慶衛有事?”由不得李文景這般猜測不是,必竟,他是關心自己兒子的。


    倒是這武學師傅,是恭敬的回了話,倒是沒有眼光亂描的掃周圍什麽的。有至於,郡王妃趙雪姬在旁邊,就有點醬油化了。


    “回王爺,二少爺一切平安。奴才此來,是想稟明王爺,沈孺人天花急症,已經去了。”這位武學師傅說話很直,以至於信德郡王爺李文景聽完後,整個人還是有點愣了一下。好一下後,才是回了話,呢語道:“去了。”


    “奴才請王爺節哀,奴才此來就是想請王爺派人勸勸二少爺。沈孺人剛去,二少爺就是拖著病體一直守著沈孺人。如此下去,奴才等人擔不起二少爺的安危。”武學師傅不是笨人,自然的,那是也不敢亂說了話。


    這不,這位就是請信德郡王爺李文景發話,想來暗裏的意思,不外乎是保護下二少爺李慶衛啊。這老娘剛得天花,不是個蠢人的,都不敢請這個皇室龍子的,去惹上一翻不是。可二少爺李慶衛這個皇室龍孫的,也不能不顧吧。


    所以,這不,這些伺候的奴才們,有些麻爪了。


    這事情,不是不太好整。而是根本沒法子整治啊。怎麽個做法,總是有吃力不討好的嫌疑來著。可做為郡王爺李文景派去的人,這位武學師傅就是想推推手,也沒個理由不是。得,就是急急趕來報信了。


    不求啥的,就求看在有個辛苦份上,能過了這樁子事情唄。


    “王爺,王爺。”對於不太回神的郡王爺李文景,郡王妃趙雪姬可是不太放心。所以,她不得不先開口喚了話。這兩聲一喚,郡王爺李文景清醒了過來。然後,有了反映的他第一想法是去看沈玉蘭,還有李慶衛。


    可在準備踏出腳步時,他想了郡王妃趙雪姬的話。有些事,不是想如何,就能如何的。若他這一去,一切平安還好,可若不平安呢?怕是沈家上下,都得為他這個王爺陪上一切了。可不去,成嗎?


    他是個男人,男人的有時候的想法,更多的責任和承擔。


    而這一次,李文景想說,一切去tmd。所以,上前就是瞪上馬的李文景,那是策馬急行,把一行的奴才,還有郡王妃趙雪姬的話,都拋在了腦後麵。有些事,總是要做的。不做,李文景知道,這一輩子他不會心安。


    他的良心,過不去。


    若說皇室有良心嗎?有,怕也是黑的。可李文景想去見他的兒子,還有他的女人一麵。哪怕這一次,對這個女人而言,有些晚。可去看了,才是看了。


    對於急馬而到的郡王爺李文景,不說‘溫泉小山莊’的奴才,就是在瘦了一個圈,一下子長大的二少爺李慶衛眼底,也是驚訝的。


    別說什麽情啊,意啊的。在生與死的麵前,人,都會自私的。所以,這一下子似乎就長大了,不在是那個笨小子的二少爺李慶衛,在見到自己的父王的時。還是紅了眼框架,他一下子就是跪在了李文景麵前,千言萬語,二少爺李慶衛無從開口。


    隻得道了一聲“父王”二字。然後,就是淚流了出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作為一個一直有娘親相庇佑的兒子,作為一個生死重病時,有娘親不顧自己親自照料的兒子。這時候的李慶衛,是恨的,恨子欲孝,則親不在。


    其實,這位不算聰明的二少爺眼底,他何嚐不曾想,像他的大哥那般出色。讓的娘親能夠開懷大笑,引以為驕傲。隻是一切,還有可能嗎?


    “慶衛,男子漢,流血不流淚。”李文景對於跪下的兒子,他能說什麽。說,一切還有他,還是說,你娘是為你,你更應該像個堂堂男子漢,挺起脊樑。


    對於麵前的次子,李文景說不出別的話來。他隻得上前,摟起他次子的頭,拍了拍,道:“父王這在裏,這一次,許你放聲哭。”是的,隻此一次,往後裏,得忍著了。


    子欲養,而親不殆。對於失母之痛,郡王爺李文景如何不能不感同身、受、啊。


    “父王,父王,是兒子不孝啊,是兒子不孝啊。”二少爺李慶衛在自己父王的腿邊,那是跪著哭訴道。是的,是為了他,他的親娘才算是一命賠了一命。這如何能不讓李慶衛這個年少的半大小子,不心中難過啊。


    第108章 王爺,就這些嗎


    李文景此時,聽著麵前次子的話,心中更是百感交織。許久以後,在次子李慶衛慢慢止住了哭聲後,方才是說道:“慶衛,莫負了你娘親的心血。若想她在天之靈,從今往後就挺起胸膛做做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父王……”李慶衛抬起頭,聲音雖是有些嗚咽,可神情卻是堅定的道:“會的,慶衛會做個好兒子,娘在天之靈也會看到的。”


    安撫了次子之後,郡王爺李文景這才是點了人手,著人送次子回屋子裏歇息。像這種本是重病時候,自然更是需要好好休養休養的。這不,郡王爺李文景就是在次子李慶衛的依依不捨目光中,離開了。


    而剩下的郡王爺李文景在這一刻,才是能仔細的看看沈玉蘭。這個他一生中的,第一個女人。這算是一個簡單的靈堂,簡單到郡王爺李文景一看就明白,不過是才搭出來還未得及精心妝辦的。它雖是簡陋了,卻讓李文景心中有一種有一點難受的感覺。李文景說不上來,卻清楚的知道,這與母後去世時,那種痛是不同的。


    人走上前,李文景停在這棺前。這才多長的時間,伺候的奴才據然進了棺。這一點事實,豁然讓麵前的李文景有些不舒服了。因為,他厭惡奴才們的不盡心。至少,沈玉蘭的離去,使他覺得奴才照顧不周的。


    應該開棺嗎?看看最後的一麵,手伸出時,李文景才發現,他忽然不想看了。因為,他怕。怕自己看了以後,也許就隻會記得這一麵,而忘記玉蘭往日的笑顏。想到這,郡王爺李文景收回了手,在這簡單的靈堂內立了許久。


    在許久以後,他才是上前,還是準備打開那棺木。這時候,一個聲音攔住了他,道:“王爺,此事不可。”李文景轉了臉時,正是看到了在屋子裏的郡王妃趙雪姬。原來,就在郡王爺李文景寞立時,郡王妃早是趕到了這‘溫泉小山莊’。


    “王妃,你來了。”李文景突然說了這話。然後,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有了一種有點心灰意冷的感覺。所以,他隻是抬頭對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立著的內侍蘇進平,說道:“送王妃回去吧,順道讓奴才也送二少爺回府裏。”


    話剛落,就在郡王妃趙雪姬準備張口時,郡王爺李文景揮了手,道:“本王不想聽什麽話了,都出去吧。”見著意思堅定的主子,蘇進平隻得上前對郡王妃趙雪姬恭敬的求了話。


    良久以後,郡王妃趙雪姬才是嘆了一聲,說道:“既然王爺心意已定,我就不多話了。”轉身便宜是離開了屋子。郡王爺李文景一個立在冷寂的屋了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片刻後,蘇進平才是進了屋子,恭敬回道:“爺,王妃與二少爺已經回府了。”


    “本王知道了,你也先下去吧,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李文景聽了內侍蘇進平的回話後,如此回道。蘇進平聽後,神色恭敬的微低頭,但還是勸了話,道:“爺,奴才告退。隻是請爺多保重身體,不說府裏盼著爺的三位少爺。依奴才想,就是沈孺人心裏怕也是盼爺平安。”


    郡王爺李文景聽後,沒有回話,隻是揮了揮手。內侍蘇進平無奈的退了出去。


    “玉蘭,本王好像來晚了些。”對著這具棺,郡王爺李文景這般說道。神情有些平靜後,突然的,他上前是掀起了棺木蓋子,然後,就是看見了裏麵著得體衣麵的沈玉蘭。那時的沈玉蘭,著了很濃很濃的妝。


    這一刻,李文景嘴裏說了話,道:“真的不像你本人了,玉蘭,若是你依了這般容貌來本王夢裏,本王哪還認得。”


    對沈玉蘭是什麽感情,郡王爺李文景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是這般看了許久以後,他解下了腰間的玉佩,放在了沈玉蘭的身側。然後,說道:“你放心,本王會照顧好慶衛。沈家人往前的事,本王也是一筆勾消。若你有靈,就讓沈家莫在不知輕重了。”還有未說出的話,隻有郡王爺李文景知道。


    因為,他很明白,往後沈家與他的聯繫隻是依著小沈氏與慶衛。可慶衛,李文景心裏有數著,他不會讓慶衛親近於沈家的。很簡單的理,沈家沒有什麽聰明人,也不是一個扶得起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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