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恒冷冷一笑,“她?秦瑤光?別忘了秦瑤光正被關著呢,誰能拿到這些胎發並且送出來?”


    路近露出幾分陰狠,扯著嘴角說:“那還用說?肯定是秦霸業那老賊啊!——洛勒集團跟秦家勾結也夠早了,一百多年啊!”


    秦家那開孤兒院的第一桶金,肯定就是洛勒集團資助的。


    “所以秦霸業根本就不無辜,他在後麵運作,秦瑤光隻是被他推到台前的人。”霍紹恒提醒路近,“趕快把東西收起來,不能耽擱太長時間。”


    路近點了點頭,將那放著細軟胎發的試管放回自己的箱子裏,再戴著手套把那人的手提箱關上,鎖上密碼鎖,原樣放回。


    然後裝作給那華夏人做檢查、吸氧,終於讓他醒了過來。


    這個人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低頭看自己鎖在手腕上的手提箱。


    還好,手提箱還在。


    他確信自己的密碼手提箱沒有任何人能在不知道密碼的情況下打開它,除非暴力損毀。


    可這手提箱好好的,哪裏有被暴力損毀的痕跡?


    這華夏人鬆了一口氣,想跟那兩個穿防化服的人說句話,那兩人卻指著帳篷口讓他出去,說他剛剛是缺氧暈過去了,並不是炭疽感染。


    這人頓時大喜,連剛剛升起來的一絲疑惑都煙消雲散了。


    拎著手提箱迅速從帳篷裏出來,在外麵轉了一會兒,才等到那兩個cia探員被檢查完畢。


    “你沒事吧?”那兩人迎了上來,說:“我們已經跟自己人聯係上了,沒事就跟我們走。”


    “可是剛才他們不是說我們得去酒店住幾天隔離?”這華夏人疑惑地問,不知道該聽誰的。


    “不用,你是我們的人,跟我們走,不歸他們管。”


    飛機大帳篷外麵,cia的探員小組終於到了。


    那黑人隊長沉著臉站在航站樓的一樓大廳門前,看著那三個人出來了,臉色才略有緩和。


    這三個人看來都沒事,他也不會讓他們去住cdc安排的酒店。


    剛才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說服了當地的警察放他們進來。


    “瓦西姆先生!”兩個cia探員激動地走了過來,“您可來了!這飛機是怎麽回事啊?是不是有人針對我們?!”


    這黑人隊長咧開嘴笑了笑,問道:“你們呢?一切順利嗎?他的箱子沒事吧?”


    那華夏人的英語還不錯,聞言忙舉起跟自己的手腕相連的箱子,說:“在這裏,一切順利。”


    黑人隊長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來,“順利就好,順利就好。”


    他拍著這人的肩膀,“走,上車。”


    他趕著要把東西帶走複命,這一次的任務實在是太奇怪了。


    大家都覺得這一番經曆應該是針對他們來的,可是又沒有抓到絲毫把柄,一切都好像是突如其來的事故,並不是被人精心策劃的陷阱。


    帶著滿腹疑惑上了車,他們也隻想趕快將手提箱裏的東西交付給洛勒集團的科學家。


    能打開手提箱鏈子的鑰匙早就用郵寄的方式寄過來了,正在洛勒手裏。


    隻有他才能解開鏈子,把手提箱拿走。


    ……


    小帳篷裏麵,路近又裝模作樣檢查了幾個人,統統都是未感染。


    等整架飛機上的人都檢查完畢之後,路近跟著cdc先遣隊的醫生和科學家們一起坐直升飛機回到紐約城裏。


    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家大醫院的醫生,從曼哈頓下來,他在城裏繞了幾個圈,才叫了出租車回到自己位於中央公園的高級頂層公寓。


    推開門,看見路遠回來了,一個人靠坐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路近忙輕手輕腳關上門,擔心吵醒路遠。


    他往四周看了一圈,沒有看見顧念之。


    找到機房,才看見她一個人趴在機房的電腦桌上,睡得很香甜。


    路近看了看手表,已經快淩晨了,難怪一個個都扛不住了。


    路近也沒有打攪她,輕輕給她蓋上一床毛毯,一個人去實驗室驗證那幾根細軟胎發的dna去了。


    霍紹恒比他晚回來半個小時。


    他推門進來,也是第一眼看見在沙發上睡覺的路遠,心情頓時輕鬆下來。


    他去客房找了毛毯過來,給路遠搭在身上,再去機房看顧念之。


    見她趴在電腦桌上睡得滿臉通紅,忙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才合著毛毯抱她回臥室睡覺。


    安頓好顧念之,霍紹恒又去衝了個澡,出來去廚房做了點早餐,然後敲響路近實驗室的門,說:“路伯父,吃早餐了。”


    路近一直聚精會神在做實驗,戴著隔音耳機,而且他的實驗室門也是隔音的,因此完全沒有聽見霍紹恒的聲音。


    霍紹恒敲了一會兒門,見裏麵沒有動靜,猜到可能路近在裏麵沒有聽見,就拿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讓他有空了出來吃早飯。


    路近做實驗的時候連手機都是關機的,所以這一條短信,他直到中午,dna檢測結果全部出來之後才看見。


    他的肚子餓得都快造反了。


    急忙從實驗室裏衝出來,大聲道:“早餐呢?早餐在哪裏?!我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餐廳裏,路遠、霍紹恒和顧念之一起抬頭看著他。


    路遠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說:“……早餐?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路近一夜沒睡,黑眼圈都出來了。


    他揉了揉眼睛,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驚訝地說:“啊?已經中午了?!真是……好吧,吃午飯也行,午飯呢?”


    顧念之忙幫他拉開椅子,招手說:“爸,過來坐。你想吃什麽?我給你盛飯。”


    路近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走過來笑嘻嘻地說:“還是我姑娘心疼我,不像某些人,幫了他十幾年,現在有親戚來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路·某些人·遠拿起報紙擋住自己的視線,不想看路近得瑟到欠揍的樣子,心平氣和地說:“……彼此彼此。”


    路近被路遠一句“彼此彼此”噎得幾乎吐血,求援似地看向顧念之,控訴路遠:“你看看他!竟然這麽說我?!我跟他能一樣嗎?你是我女兒!親女兒那種!”


    這是在說霍紹恒隻是侄子,沒有女兒親。


    顧念之無語地看著路近,頭疼道:“爸,咱能不一天到晚跟路總懟嗎?路總是脾氣好,但是泥人也有土性兒,您再這樣,我們父女倆以後吃飯怎麽辦?”


    霍紹恒的嘴角抽搐了兩下,跟路遠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在這父女倆眼裏,他倆最重要的位置,是廚師。


    做人不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行啊……


    路近別的話聽不進去,顧念之的勸法卻讓他非常認同,搖頭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啊?要不是看在他能做一手好菜,我能忍他這麽多年?”


    “好了好了,爸您多吃點吧。”顧念之急忙給路近夾了一塊嫩嫩的黑胡椒牛柳,企圖堵住路近的嘴。


    路近也確實是餓了,終於不亂說話了,一口氣吃了三碗飯,最後和顧念之一起癱在客廳的沙發上,動都動不了。


    牆壁上的電視打開了,不僅當地電視台,就連美三大國家電視台也都在爭先報道這一次的航班烏龍事件,還有後來的“炭疽”事件。


    雖然“炭疽”事件證明是虛驚一場,可航班對調是切切實實。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連fbi(聯邦調查局)都出來調查了。


    顧念之笑著說:“能查出來算你們狠。”


    路近嗤笑一聲,“那他們下輩子都查不出來。”


    霍紹恒和路遠在廚房交換了一下信息之後,出來問路近:“路伯父,您驗完dna了嗎?”


    路近臉上的笑容唰的一下消失了。


    他不知所措地看了顧念之一眼,低下頭,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聲說:“驗了,是念之的dna……但是那是她剛出生時候的dna,還沒有進化,不具備現在的修複功能……”


    所以就算秦瑤光還留了一手,她也驗不出真正的問題所在。


    顧念之這時能動了,驚訝地坐直了身子,“我剛出生時候的dna?她留了什麽?臍帶血?還是胎發?”


    “……胎發。”


    顧念之感興趣地站了起來,“能給我看看嗎?我還沒看過自己的胎發呢!”


    路近立刻答應下來,帶著她去看她自己的胎發。


    客廳裏,霍紹恒抱著胳膊,伸著長腿,眉頭緊皺,對路遠說:“……現在他們拿到的是溫守憶的頭發,可是成年人的頭發,和嬰兒的胎發是有差別的,他們會發現東西被掉包了嗎?”


    路遠倒是不在乎這個,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dna驗出來,秦家人就知道是被掉包了,至於是哪種頭發,這不重要。”


    到時候,就沒有人在乎這是成年人的頭發,還是嬰兒的胎發。


    因為大家都知道,東西已經被掉包了。


    霍紹恒明白過來,皺眉立即說:“那路伯父有沒有後手計劃對付洛勒家族的反撲?”


    到時候他們發現最後一線希望破滅了,垂死掙紮的猛獸是最狠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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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1808章《他倆最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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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點第二更。


    麽麽噠各位大佬小天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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