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行了。”何之初笑得雲淡風輕,瀲灩的桃花眼裏波光粼粼,就像微風拂過水麵,蕩起幾點漣漪,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謝清影鬆了一口氣,狂跳的心終於正常下來。


    她抬頭,略帶癡迷地看著何之初,鼓起勇氣繼續說:“……我也沒有跟別人拍過任何不雅的照片。如果有,都是被人偷拍的。”


    何之初怔了一下,“為什麽這麽說?”


    怎麽突然提起照片來了?


    謝清影眼圈都紅了。


    想到剛才被秦浩山威脅的恐懼,現在又被何之初溫柔嗬護的暖心,謝清影忍不住更加委屈了。


    “……有人用照片威脅我……可是我沒拍!我真的什麽都沒有拍過!”謝清影激動說道,“他居然用這種事詐我!”


    “他?誰?你的前男友?”何之初的眼睛不善地眯了起來。


    謝清影跟他的關係,基本上已經盡人皆知了,還有人敢不長眼睛地威脅她?


    這是在威脅他們何家,威脅他咯?


    畢竟謝清影要是沒臉的話,他何之初也沒臉。


    況且男人拿這個做文章威脅女人,實在是太下作,太沒品了。


    謝清影忙搖了搖頭,“不是他,他應該沒有這麽沒品。是秦浩山故意詐我!”


    “秦浩山?他還敢威脅你?不想活了?”何之初不動聲色地說,“他在哪兒?等我交接班了就去會會他,看他是幾個意思。”


    謝清影心裏熨帖極了,心底的委屈頓時消失得幹幹淨淨。


    何之初比她以前暗戀的時候還要好百倍千倍啊!


    她抹了抹眼角的淚,笑著說:“其實也不能怪他,他這個人是個出了名的老實頭,架不住有人在旁邊煽風點火,他就沒腦子地被人利用了。”


    “還有人煽風點火?”


    “嗯,這種惡毒的主意,是別人給他出的。”謝清影現在對溫守憶深惡痛絕,她知道溫守憶以前跟何家關係親密,還做了何之初的生活秘書,不過還是說了出來,“就是溫守憶,你以前身邊的生活秘書。”


    “溫守憶給秦浩山出主意?到底是怎麽回事?”何之初皺了皺眉頭,“我有些不明白。”


    “是這樣。”謝清影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剛才就在香雪海會所,秦浩山給我打電話,用照片威脅我,要上山來見我。我……我……我實在太擔心被人偷拍,所以就放他上去了。”


    何之初臉色頓時一沉,倏然站起來說:“我不是說以後香雪海都不接待秦浩山嗎?怎麽又放他上去了?念之就在香雪海吃飯,他恐怕是奔著念之去的吧?!”


    何之初站起來的時候威壓十足。


    謝清影抬頭看著他,被他的氣勢壓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覺得口幹舌燥,忙說:“我沒讓他進去,就在門口見他,結果他推開我,自己跑進去了,還對著念之大喊大叫,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何之初瀲灩的桃花眼裏這時已經醞釀起風暴了。


    他握著手,骨節幾乎哢哢作響。


    謝清影悄悄握住他的手,柔聲說:“不過念之是真的厲害,況且秦浩山造謠生事,念之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何之初的反應太強烈了,她有種微妙的直覺,而且還有一點點不開心。


    “他都說了什麽?”何之初垂眸看著謝清影,“他現在還在香雪海?”


    謝清影頓了一下,想想說:“他就是為他祖父向念之求情,他以為秦老爺子現在是因為念之被抓起來的,他根本不知道真正原因。給他出主意的人,也就是溫守憶,利用了他。”


    何之初冷聲道:“那就是秦浩山還在香雪海?!”


    “……那個蘇聯副總領事彼得把秦浩山控製起來了。”謝清影連忙說,“念之沒事的。”


    何之初聽說彼得也來了,心裏頓時一沉,他咣當一聲推開會議室的門,大步走了出去。


    “何少,你去哪兒?”謝清影跟著跑出來,“你還沒下班呢……”


    “去香雪海會會秦浩山這個賣身葬祖父的人。”何之初清冷的嗓音順著冬日的寒風飄散在空蕩蕩的駐地營房前,顯得寒意更甚。


    何之初走得很快,而且小會議室又在駐地大門口,因此他很快離開駐地,消失在上山的山路上。


    謝清影咬了咬唇,還是追著何之初的背影上山了。


    ……


    香雪海的餐廳裏,顧念之已經沒什麽吃飯的胃口了。


    好好的一頓元宵大餐,就這樣給毀了。


    她看著被霍紹恒控製住的秦浩山,微皺著眉頭說:“溫守憶有病吧?這些事她為什麽自己不來做,使著你這個沒腦子的過來惡心我?你真以為這麽做,就能讓你的好祖父回家?是你沒腦子,還是沒常識?”


    秦浩山不小心把溫守憶說了出來,後悔得腸子都清了。


    他梗著脖子跟顧念之爭辯:“……是誰說的有什麽重要?隻要說的是事實!”


    “問題就是她故意騙你,還有臉說事實?”顧念之拿起桌上的餐巾布擦了擦手,慢條斯理地說:“你以為認定是事實就能為你愚蠢行為挽尊了?你沒有大腦的話,就用你的小腦好好想想,我何德何能,能夠對秦氏集團這麽大公司的董事長說抓就抓?”


    “你怎麽不想想,他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事。”顧念之將餐巾布扔到桌上,板著臉對坐在兩邊的路遠和路近說:“兩位,我已經沒胃口了,可以先告辭嗎?”


    “我也沒什麽胃口了。”路近趕緊站起來,“我跟你一起走。”


    路遠也隻好站起來,淡定地說:“確實沒什麽胃口了。”


    顧念之看看那邊控製住秦浩山的霍紹恒,說:“彼得先生呢?”


    霍紹恒拍了拍秦浩山的肩膀,“這個人呢?就這麽放了他?”


    “別人用來探路的棋子,跟他計較有什麽用?腦殘一般來說是病,但嚴重到他這個地步的腦殘就是犯罪了,等著法律製裁他吧。”


    顧念之嗤笑一聲,將自己的包包拿了起來,往餐廳往走去。


    路遠和路近連忙跟上。


    霍紹恒等他們出去了,才將秦浩山推開,心平氣和地說:“別惹我,今天看在顧小姐麵子上放你一馬。再敢胡說八道,我可以教你做人。我是外交官,我是有外交豁免權的。”


    意思就是,打了你也是白打。


    他隨後走出香雪海的餐廳,卻看見香雪海大堂前麵的空地上,穿著一身冬季呢製軍裝大衣的何之初居然來了,和顧念之站在相距不遠的地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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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今天的第三更:第1724章《微妙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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