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看著她是依靠兄長的不世功勳而穩坐中宮之位，可是又有誰能夠明白她夾在大將軍和皇帝之間整日裏的惶恐不安呢？
“陛下，請成全臣的一片癡心。”
在大陵君臣一片和樂之時，至少表麵上是如此，那位鮮卑王子再次不甘寂寞地出聲了。
會場霎時一靜，濮陽貴族心裏都不由得一曬。
這位鮮卑王子可真是沒有眼色，明顯這是皇帝不想再談此事，想遮掩過去了，可是他偏偏卻要再次提起惹皇帝不快。
皇帝拿著酒樽的手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笑道：“王子，不是朕不肯成全你啊，實在是樂大將軍和湘兒都不同意，朕又如何能夠強人所難呢？”
“這樣吧，要是你能夠說服得他們同意，朕就為你們下旨賜婚。”
皇帝臉色一片為難，可是他卻似乎無意地對慕容拓玩笑道。
慕容拓當即眼色一亮，他已經明曉了大陵皇帝意思了：“多謝陛下，君無戲言，拓記下了。”
樂大將軍父女冷哼出聲，嗤笑這鮮卑王子是癡心妄想。
季相眸光幽幽，暗自計劃著他該如何破壞這一出。
然而，季寧卻同樣朝著那兩人勾唇笑得意味深長。
與季相不一樣，季寧想的是，事情發展到了這裏，已經不需要她們再有任何動作了。
樂曄來不會什麽都不做的，她們就隻需要等著她送上門來就行了。
說到底，比起季相，季寧通過夢境，還是更為了解樂曄來一些。
似乎是為了讓大陵皇帝兌現諾言，這位鮮卑王子在宴會結束之後，就纏上了樂曄來，卯足了勁兒討好她，想讓她嫁給自己。
至於樂曄來的失貞問題，他們鮮卑人並不甚在意女子的貞潔。
這倒是成了濮陽的又一景致，每日都惹得許多人圍觀。
反正濮陽人的心裏也漸漸地有了這樣一種認識，樂娘子的身邊不缺熱鬧。
丞相府裏，季寧聽著外麵關於那位鮮卑王子和樂大將軍之女被傳得熱熱鬧鬧的風流韻事，倒是巍然不動，比季相還沉得住氣。
季相見著季寧如此，他心底甚為欣慰。
倒也用不著他親自出手了，容光自己一個人就能應付得來。
這是季寧和季相一手謀劃的事情，季矜並不想插手幹涉，這不是她的事情。
隻是時候未到罷了，季矜相信，用不著多久，她的肩上也會有屬於自己的任務的。
季矜看著這個她居住了多年的院落，倒是心頭難得的劃過淡淡的惆悵之意。
也不知她還能在這裏住多久，但是必定不會時日太多了，也不知以後她是否還能有機會回來久居。
“慕容拓，你不用再纏著我了，不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嫁給你的，你死心吧！”
樂曄來實在是被慕容拓給弄得煩不勝煩，冷聲對他下最後的通牒。
要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要是他突然橫死在大陵會很麻煩，敢如此騷擾她的，樂曄來早就不知道讓他死了多少回了。
“為何？本王會對你好的，你想要什麽，本王也都會滿足你，你為何不喜本王呢？”
慕容拓他是真心疑惑，他身份高貴相貌英俊，在鮮卑也是令女郎們趨之若鶩的。
然而在樂曄來的眼裏，他似乎不值一提，那些值得他驕傲的東西，她都不放在眼底。
樂曄來根本就不屑和他過多解釋，隻想讓他快點放棄。
“這樣吧，若是你向陛下說你要求娶丞相的大女兒，我就同意你當我的床，伴。”
樂曄來有興致的時候，是不介意找一個身份好相貌好技術也不錯的男人紓解一下的。
既然這位鮮卑王子符合她的這些條件，又對她如此熱情，她也不介意多這麽一個床伴。
更何況，如果這還能算計到季寧的話，那簡直就更完美了。
慕容拓聽聞樂曄來此言簡直就是目瞪口呆，都說鮮卑是蠻夷，風俗太過開放，可是這位樂娘子似乎比他們鮮卑女郎還要豪放。
隻不過，慕容拓卻也是將樂曄來這話聽了進去，認真思索了起來。
樂曄來這裏是打定主意不會嫁給他了，他再在這裏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而對方所說的那個條件，如果他同意了的話，等於是同時和大陵的丞相和大將軍都聯姻了，對他的確是有利的。
樂曄來看著慕容拓的神色變換，心頭冷笑，唇角卻豔麗的勾了起來。
她就知道，這樣誘人的條件，怎麽會有男人舍得拒絕呢？
哼，季寧，季相一家，你們的好日子可到頭了！
等她落到了慕容拓的手裏，還不是任由她磋磨？
樂曄來這邊的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然而她卻不知道，此舉事實上卻甚合季寧的心意。
果然用不了多久，這位鮮卑王子就向皇帝改為求娶季相的大女兒季寧。
這個消息，根本霎時就傳遍了濮陽大街小巷，都讓眾人驚呆了。
這個鮮卑六皇子不是對樂大將軍的女兒癡心一片，一直追在樂娘子的身後的嗎？
這才多久的時間，他怎麽這麽快就移情別戀，改為求娶季相的女兒呢？
不過，有不少人注意到，這位鮮卑六皇子根本就和季大娘子從未私下見麵過。
慕容拓的態度突然如此改變，恐怕和那位樂娘子脫不開關係。
濮陽人都知道，樂娘子和季大娘子不和。
若說這其中沒有樂曄來動的手腳，他們是不相信的。
隻是，這樂娘子手段還真毒辣，看來他們日後還真是得罪不起她啊。不然就要小心著她的狠辣報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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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賜婚
“季卿，這事你如何看呢？”
禦書房內, 鮮卑王子向皇帝求娶季寧之時, 朝中重臣都在這裏議事。
聽聞這位鮮卑王子的要求之後，皇帝並沒有急著決定, 反而是看向季相問道。
沒道理求娶大將軍的女兒都給了他機會拒絕了，輪到了丞相他就厚此薄彼的直接決定了。
季相如畫的眉眼紋絲不動, 他眼含傷感卻堅定異常地對皇帝道：“隻要是於大陵有益，臣並無怨言, 全憑陛下做主。”
季相如此大義, 不僅讓皇帝看了心頭感慨不已，就連眾位大臣心裏也摒棄了以往的朝堂紛爭, 紛紛對季相此舉佩服和感激。
畢竟若是季相不同意的話, 皇帝說不得就得從他們的女兒之中選一女郎嫁給這位鮮卑六皇子了。
再對比一下先前樂大將軍的舉動, 想想此時的季相, 人心不免都開始偏了。
“若是天下臣民之心都有如檀讓一般，大陵何愁不繁盛興榮啊！”
“陛下謬讚, 臣不過是盡本分罷了。”
季相更是自謙，臉上一片誠惶誠恐之色。
然而季相每說一句，樂大將軍就仿佛他狠狠地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
一向正直坦蕩無私的樂大將軍，他這次的確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徇了私心。
不過隻要樂曄來過得好, 他就擔上了這個罵名又如何？
為了以示對季寧和季相的看重，皇帝在宣布婚事之前，他特地召見了季寧。
當然慕容拓也在旁邊，讓這兩位未婚夫妻在成婚前先見一麵有個印象也是好的。
皇帝此舉, 倒也真是稱得上良苦用心，對季相有一份不同了。
季寧娉娉嫋嫋地走上前來拜見皇帝，她神色溫柔寧靜，自有一分端莊柔美。
慕容拓對季寧的第一印象就是，丞相千金的確是個氣質不俗的美人，配得上他的王妃這一身份。
隻是，在這位鮮卑的六皇子看來，季寧好是好，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不如樂曄來有趣。
季寧目不斜視，她並沒有看旁邊的慕容拓一眼，隻是微微低頭對皇帝表示恭順。
皇帝看在眼底暗自點頭，不愧是檀讓的女兒，真是有他的風範啊。
若不是這次和親鮮卑實在是沒有好人選，皇帝倒還真想將季寧留作自己的兒媳婦。
“季大娘子，朕將你許配給鮮卑六皇子為妃，你可願意？”
雖然明知季寧拒絕不得，可是皇帝還是想看看季相的女兒會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回稟陛下，臣女願意。”
季寧臉色憂傷，眸底隱隱泛著淚光，那是對大陵對父母親人的不舍，可是她卻一片無畏堅定向前的神態。
這讓皇帝的心底也為之一震，他閱人無數，自然看得出季寧的神色並非作假，而是真心實意的。
也正是季寧這樣的神態，在皇帝看來才是最為真實的。
若是她的神色全然一片大義無私，臉上沒有半點憂傷，隻會讓皇帝虛偽。
若是哭哭啼啼不情不願的又會惹皇帝厭煩，絲毫不會像此刻這般寬容。
若說什麽時候表現出什麽情態，真是再沒有比季相和季寧父女兩更為擅長的了。
在皇帝跟前告退之後，季寧神色沒有絲毫波瀾的用指腹輕拂過自己眼角冰冷的淚水。
或許就如她這顆冷硬的心一般，連她的眼淚也是沒有溫度的。
季寧再次恢複了她溫柔靜美的大家風範，她正提步準備回府的時候，卻被從背後傳來的聲音給叫住了。
“季大娘子，請留步。”是慕容拓。
季寧的眸底不著痕跡的劃過一絲流光，對於這位她的準夫婿的來意，她倒是有那麽幾分興致的。
“陛下，請成全臣的一片癡心。”
在大陵君臣一片和樂之時，至少表麵上是如此，那位鮮卑王子再次不甘寂寞地出聲了。
會場霎時一靜，濮陽貴族心裏都不由得一曬。
這位鮮卑王子可真是沒有眼色，明顯這是皇帝不想再談此事，想遮掩過去了，可是他偏偏卻要再次提起惹皇帝不快。
皇帝拿著酒樽的手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笑道：“王子，不是朕不肯成全你啊，實在是樂大將軍和湘兒都不同意，朕又如何能夠強人所難呢？”
“這樣吧，要是你能夠說服得他們同意，朕就為你們下旨賜婚。”
皇帝臉色一片為難，可是他卻似乎無意地對慕容拓玩笑道。
慕容拓當即眼色一亮，他已經明曉了大陵皇帝意思了：“多謝陛下，君無戲言，拓記下了。”
樂大將軍父女冷哼出聲，嗤笑這鮮卑王子是癡心妄想。
季相眸光幽幽，暗自計劃著他該如何破壞這一出。
然而，季寧卻同樣朝著那兩人勾唇笑得意味深長。
與季相不一樣，季寧想的是，事情發展到了這裏，已經不需要她們再有任何動作了。
樂曄來不會什麽都不做的，她們就隻需要等著她送上門來就行了。
說到底，比起季相，季寧通過夢境，還是更為了解樂曄來一些。
似乎是為了讓大陵皇帝兌現諾言，這位鮮卑王子在宴會結束之後，就纏上了樂曄來，卯足了勁兒討好她，想讓她嫁給自己。
至於樂曄來的失貞問題，他們鮮卑人並不甚在意女子的貞潔。
這倒是成了濮陽的又一景致，每日都惹得許多人圍觀。
反正濮陽人的心裏也漸漸地有了這樣一種認識，樂娘子的身邊不缺熱鬧。
丞相府裏，季寧聽著外麵關於那位鮮卑王子和樂大將軍之女被傳得熱熱鬧鬧的風流韻事，倒是巍然不動，比季相還沉得住氣。
季相見著季寧如此，他心底甚為欣慰。
倒也用不著他親自出手了，容光自己一個人就能應付得來。
這是季寧和季相一手謀劃的事情，季矜並不想插手幹涉，這不是她的事情。
隻是時候未到罷了，季矜相信，用不著多久，她的肩上也會有屬於自己的任務的。
季矜看著這個她居住了多年的院落，倒是心頭難得的劃過淡淡的惆悵之意。
也不知她還能在這裏住多久，但是必定不會時日太多了，也不知以後她是否還能有機會回來久居。
“慕容拓，你不用再纏著我了，不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嫁給你的，你死心吧！”
樂曄來實在是被慕容拓給弄得煩不勝煩，冷聲對他下最後的通牒。
要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要是他突然橫死在大陵會很麻煩，敢如此騷擾她的，樂曄來早就不知道讓他死了多少回了。
“為何？本王會對你好的，你想要什麽，本王也都會滿足你，你為何不喜本王呢？”
慕容拓他是真心疑惑，他身份高貴相貌英俊，在鮮卑也是令女郎們趨之若鶩的。
然而在樂曄來的眼裏，他似乎不值一提，那些值得他驕傲的東西，她都不放在眼底。
樂曄來根本就不屑和他過多解釋，隻想讓他快點放棄。
“這樣吧，若是你向陛下說你要求娶丞相的大女兒，我就同意你當我的床，伴。”
樂曄來有興致的時候，是不介意找一個身份好相貌好技術也不錯的男人紓解一下的。
既然這位鮮卑王子符合她的這些條件，又對她如此熱情，她也不介意多這麽一個床伴。
更何況，如果這還能算計到季寧的話，那簡直就更完美了。
慕容拓聽聞樂曄來此言簡直就是目瞪口呆，都說鮮卑是蠻夷，風俗太過開放，可是這位樂娘子似乎比他們鮮卑女郎還要豪放。
隻不過，慕容拓卻也是將樂曄來這話聽了進去，認真思索了起來。
樂曄來這裏是打定主意不會嫁給他了，他再在這裏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而對方所說的那個條件，如果他同意了的話，等於是同時和大陵的丞相和大將軍都聯姻了，對他的確是有利的。
樂曄來看著慕容拓的神色變換，心頭冷笑，唇角卻豔麗的勾了起來。
她就知道，這樣誘人的條件，怎麽會有男人舍得拒絕呢？
哼，季寧，季相一家，你們的好日子可到頭了！
等她落到了慕容拓的手裏，還不是任由她磋磨？
樂曄來這邊的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然而她卻不知道，此舉事實上卻甚合季寧的心意。
果然用不了多久，這位鮮卑王子就向皇帝改為求娶季相的大女兒季寧。
這個消息，根本霎時就傳遍了濮陽大街小巷，都讓眾人驚呆了。
這個鮮卑六皇子不是對樂大將軍的女兒癡心一片，一直追在樂娘子的身後的嗎？
這才多久的時間，他怎麽這麽快就移情別戀，改為求娶季相的女兒呢？
不過，有不少人注意到，這位鮮卑六皇子根本就和季大娘子從未私下見麵過。
慕容拓的態度突然如此改變，恐怕和那位樂娘子脫不開關係。
濮陽人都知道，樂娘子和季大娘子不和。
若說這其中沒有樂曄來動的手腳，他們是不相信的。
隻是，這樂娘子手段還真毒辣，看來他們日後還真是得罪不起她啊。不然就要小心著她的狠辣報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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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卿，這事你如何看呢？”
禦書房內, 鮮卑王子向皇帝求娶季寧之時, 朝中重臣都在這裏議事。
聽聞這位鮮卑王子的要求之後，皇帝並沒有急著決定, 反而是看向季相問道。
沒道理求娶大將軍的女兒都給了他機會拒絕了，輪到了丞相他就厚此薄彼的直接決定了。
季相如畫的眉眼紋絲不動, 他眼含傷感卻堅定異常地對皇帝道：“隻要是於大陵有益，臣並無怨言, 全憑陛下做主。”
季相如此大義, 不僅讓皇帝看了心頭感慨不已，就連眾位大臣心裏也摒棄了以往的朝堂紛爭, 紛紛對季相此舉佩服和感激。
畢竟若是季相不同意的話, 皇帝說不得就得從他們的女兒之中選一女郎嫁給這位鮮卑六皇子了。
再對比一下先前樂大將軍的舉動, 想想此時的季相, 人心不免都開始偏了。
“若是天下臣民之心都有如檀讓一般，大陵何愁不繁盛興榮啊！”
“陛下謬讚, 臣不過是盡本分罷了。”
季相更是自謙，臉上一片誠惶誠恐之色。
然而季相每說一句，樂大將軍就仿佛他狠狠地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
一向正直坦蕩無私的樂大將軍，他這次的確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徇了私心。
不過隻要樂曄來過得好, 他就擔上了這個罵名又如何？
為了以示對季寧和季相的看重，皇帝在宣布婚事之前，他特地召見了季寧。
當然慕容拓也在旁邊，讓這兩位未婚夫妻在成婚前先見一麵有個印象也是好的。
皇帝此舉, 倒也真是稱得上良苦用心，對季相有一份不同了。
季寧娉娉嫋嫋地走上前來拜見皇帝，她神色溫柔寧靜，自有一分端莊柔美。
慕容拓對季寧的第一印象就是，丞相千金的確是個氣質不俗的美人，配得上他的王妃這一身份。
隻是，在這位鮮卑的六皇子看來，季寧好是好，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不如樂曄來有趣。
季寧目不斜視，她並沒有看旁邊的慕容拓一眼，隻是微微低頭對皇帝表示恭順。
皇帝看在眼底暗自點頭，不愧是檀讓的女兒，真是有他的風範啊。
若不是這次和親鮮卑實在是沒有好人選，皇帝倒還真想將季寧留作自己的兒媳婦。
“季大娘子，朕將你許配給鮮卑六皇子為妃，你可願意？”
雖然明知季寧拒絕不得，可是皇帝還是想看看季相的女兒會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回稟陛下，臣女願意。”
季寧臉色憂傷，眸底隱隱泛著淚光，那是對大陵對父母親人的不舍，可是她卻一片無畏堅定向前的神態。
這讓皇帝的心底也為之一震，他閱人無數，自然看得出季寧的神色並非作假，而是真心實意的。
也正是季寧這樣的神態，在皇帝看來才是最為真實的。
若是她的神色全然一片大義無私，臉上沒有半點憂傷，隻會讓皇帝虛偽。
若是哭哭啼啼不情不願的又會惹皇帝厭煩，絲毫不會像此刻這般寬容。
若說什麽時候表現出什麽情態，真是再沒有比季相和季寧父女兩更為擅長的了。
在皇帝跟前告退之後，季寧神色沒有絲毫波瀾的用指腹輕拂過自己眼角冰冷的淚水。
或許就如她這顆冷硬的心一般，連她的眼淚也是沒有溫度的。
季寧再次恢複了她溫柔靜美的大家風範，她正提步準備回府的時候，卻被從背後傳來的聲音給叫住了。
“季大娘子，請留步。”是慕容拓。
季寧的眸底不著痕跡的劃過一絲流光，對於這位她的準夫婿的來意，她倒是有那麽幾分興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