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


    當天清晨,林風、唐玉,隨行幾個護衛出了城,去城外尋蕭嵐她們。


    倭寇軍昨日並沒有兵犯城主府,料想來唐苒的猜測是正確的,倭寇和城主府抗爭過程中始終占據著絕對優勢,在這種大形勢下,倭寇顯然不太可能,在偷襲計劃暴露以後選擇以疲勞之師和準備充分的城主府方麵硬拚。


    一頭野狼,和一隻兔子。


    野狼隻需要蹲在兔子窩旁,圍而不殺,待時機成熟甚至不費吹灰之力,便是一頓肥美的大餐,大口朵頤。


    出了城,林風歸心似箭。


    雖然這荒郊野地的算不得家,可嵐姐他們都在野外苦守兩天了,林風能不急嗎?


    這一路走的飛快。


    黎叔還好,也是身懷功夫的人,看似走的不急不緩,實際上速度是幾人中最快的一個。


    幾個護衛就苦逼了。


    這幾個普通的護衛,身體素質比起一般人要好很多,可林風這麽變態的趕路方法,鐵人也吃不消啊。


    林風確實走的飛快,似乎都不知不覺間用上了輕身功夫。


    細看去,


    林風的兩條腿來回切換著,頻率之快,就像兩個打樁機一樣突突突的往前衝。


    看得久了,就覺得頭暈眼花,滿腦袋都是林風來回切換的腿影。


    步伐不大,但腳步卻很輕。


    江湖上有一種出了名的輕身功夫,叫作草上飛。


    林風趕路時就是這種感覺,當然飛隻是一個誇張的說法,最真實直觀的形容是,林風的腳掌離地有一寸那麽高,腳掌始終不觸碰到地麵,而是在草葉上走。


    腳掌一落,草葉一彎。


    微微的弧度,若有若無的彈性,讓林風身體借力,抬腳,像飄的一樣向前橫移了一大段距離,走的飛快。


    護衛累的呼籲帶喘,從城裏出來的這幾十裏路,就像狗尾巴一樣吊在林風身後。


    累啊。


    這貨到底是不是人?


    走路都是尼瑪用飄的啊。


    他會飄,哥們不會啊。


    這可咋整?


    趕著投胎去那,就不能歇一會,讓我們緩口氣?


    護士是真累的像狗一樣,這一刻估計他們心裏無比的後悔,出城的時候幹嘛不騎馬呢?


    四條腿怎麽也比兩條腿跑得快吧。


    他媽的,真是腦殘。


    抱怨歸抱怨,幾個護衛卻是咬緊牙關,死命的跟著。


    說啥也不能掉隊。


    不為別的,丟不起那人。


    濱海城可是咱哥們的地牌,在自己的地牌上連幾步路都走不過一個外來的客人,這不是丟臉,連pp都丟了。


    又走出兩三裏路,林風的速度依然不變。


    幾個護衛的一雙腿仿佛灌了鉛一樣沉重,腳底磨出了好多的血泡,走幾步路,血泡磨破了,鮮血黏糊糊的塗抹在腳掌上。這時的走路已經不僅是累,而是酷刑。


    幾乎一隻腳踩下去,明明是柔軟的青草,卻仿佛踩在刀子上,腳底板疼的啊,幾個彪形大漢的臉都扭曲了。


    按理說總共也就不到二十裏路,這些人都是身體素質過硬的守城軍,體力不至於差成這樣。


    可是別忘了,林風的速度飛快。


    他是在走。


    幾個護衛卻是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而且還有一個唐玉,這位三公子眼下就是地地道道的拖油瓶,由幾個護衛輪班駕著這位公子哥趕路,無異於雪上加霜。


    漸漸地,護衛們也發了狠。


    開始閉嘴。


    不抱怨了。


    也不說話了。


    隻是一個勁的悶頭趕路,腳底板不斷有血泡生長出來,然後被磨破,錐心的痛,護衛也是默默忍受一言不發。


    拚了!


    老子就不信了,我堂堂一個正兒八經的正規軍,會跑不過你一個新皮嫩肉的年輕後生。


    呸!


    護衛吐了一口痰,痰都是幹的。


    這一路走來大汗淋漓,胸膛劇烈的起伏仿佛拉扯的風箱。


    悶頭趕路……


    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啊?


    哥們豁出去了,你不是走的快嗎?有本事你就一直快下去。


    別說二十裏,一百裏我都跟你走,累不死你的。


    護衛心裏頭憤憤的想。


    在他們看來,林風是有點本事不假,但說到趕路,說到持久,一百個林風也不夠看。


    你的對手是誰?


    丘八。


    幾個兵痞,幾個大老粗。


    這些軍人別的本事可能不咋地,可是論到急行軍,腳下趕路這種事,哥幾個還真沒服過誰。


    奶奶的,跟這小白臉耗下去了。


    打定了主意,一行人更是悶頭趕路,連一開始的幾句寒暄交流也沒有了。


    路,在腳下飛快的倒退。


    三裏


    十裏


    二十裏


    林風健步如飛,行走如風,嘴裏還在不停的催促:“哥幾個走快點,回頭請大夥吃海鮮哈。”


    吃你妹啊。


    幾個護衛這次是真哭了。


    先是一個護衛撲通一聲坐在地上,累的汗出如漿,舌頭從嘴裏吐出來,狗一樣的冒著熱氣。


    “不走了,打死也不走了,累殘老子了。”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接連幾個人撲通撲通坐在了地上,也不嫌髒四仰八叉的一躺,哥們認慫了還不行,愛咋咋地,打死老子也不走了。


    幾個護衛算是看出來了。


    自己就是一個傻逼,徹頭徹尾的那種。


    你說你跟一個練武的比什麽腳力?這哥們昨晚上連鬼子的三個營隊都給幹趴下了吧?


    他就是個變態。


    罵的,我怎麽就豬油蒙了心,跟一個變態較勁?


    這不是腦殘,這他媽是腦袋讓豬給拱了。


    林風也停住了腳,一看幾個護衛都萎靡在地上,死活不起來,老大不高興的哼哼道:“虧你們還是當兵的,真給士兵這倆字丟臉。”


    沒人搭理他。


    幾個護衛翻了翻白眼,各玩各的。


    愛咋罵咋罵去吧,今你就是說出大天來,老子也不起來了。


    林風為之氣結。


    人家擺明了死豬不怕開水燙,諸葛亮來了也沒轍啊。


    “林公子,要不……就先原地休息一會?”黎叔試探的道。


    林風點了點頭,一行人原地休息。


    黎叔實力高超,這麽遠的路對他來說就像喝水一樣簡單。


    林風實際上已經累了,隻是擔心嵐姐他們,憑著一股氣,硬生生的走了下來。


    就是一口氣的事,眼下這口氣伴隨著林風一坐下去,pp挨著地麵的青草,氣泄了,一身的疲憊如潮水一般從身體深處湧了出來,累,熱,出汗,困。


    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


    唐玉從一個護衛背上爬下來,這一路也是顛簸的夠嗆。


    不知從哪搞出來一把扇子,一邊扇著風,一邊問道:“林先生,這路還有多遠啊?”


    林風回憶了一下。


    當天他把嵐姐一幹女眷安排在了一處山坳裏,自己和勝男入了城,因為要遷就勝男,兩人走了大概有十幾個小時。


    算算路程,應該也走了大半了吧。


    林風如實說了。


    唐玉和一幹護衛鬆了一口氣,快到了。


    媽媽呀,可算是快到了。


    一轉頭卻看見黎叔的臉色難看,奇怪道:“黎叔,您這是?”


    黎叔沒理那個問話的護衛,目光嚴肅的看著林風:“林公子,您剛才所說的那處山坳,可是距離此處十五裏的龍山?”


    龍山?


    聽到這個名詞的刹那,幾個護衛還有唐玉,臉色唰的一下慘變,蒼白。


    林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口道:“我和勝男走出山坳時,倒是看見了一塊斷成兩半的界碑,上麵確實寫著一個山字。”


    黎叔臉上肌肉狠狠的一抖:“龍山,真是龍山。”


    一旁的唐玉驚呼道:“這下可糟了!”


    林風不明所以,但也不是傻子,從幾人的臉色中,林風意識到了什麽,心下一突,也是臉色蒼白的道:“這龍山又是什麽去處?難道另有凶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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