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他媽屁的案,這些個刁民,一天也不讓老子省心。”賈日朝氣的又摔碎了一個茶杯,氣洶洶的向外麵走去。


    身後跟著他的小王嚇得縮了縮腦袋,心裏嘟囔道:“那小子估計要倒黴了,什麽時候來不好,非要今天過來。不知道局長正在為綠帽子的事煩心呢嗎?”


    綠帽子的事。


    這詞用的好,賈日朝給女秘書的老公帶了綠帽子,一轉眼,別人又給他帶了綠帽子。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賈日朝走到大廳時,林風和那個賴三正在和一個警員錄口供。


    看到賈日朝過來,林風連忙站了起來:“賈局長……”


    林風話沒說完,便被賈日朝一揮手打斷:“你就是那個要翻案的人?”


    “是我。”


    賈日朝語氣很衝,令林風一時間摸不著頭腦,自己也沒得罪他啊。


    這時給林風錄口供的警員跑了過來,恭敬的道:“局長,這位小兄弟是蕭嵐同誌的弟弟。據他說,蕭嵐同誌的問題是被人栽贓嫁禍的。諾,這位就是當事人賴三,他剛剛已經對他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了。”


    賈日朝一聽這話,頓時火大起來:“放屁,這件案子是我親自處置的。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蕭嵐?”


    “局長,我沒這麽說啊。”那警員嚇得冷汗都流出來了,心想這是咋地了,我隻是按照正常的辦案程序走,這也惹您了? 正在說話的功夫,幾個出去辦案的警員,和蕭嵐一起走了進來。


    “小風,你怎麽在這?”蕭嵐看到林風,心裏頭頓時一驚。然後又看到了站在林風身旁,畏畏縮縮的賴三:“是你?”


    賴三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砰的一下撞在了桌子上。


    對蕭嵐,賴三可是心有餘悸。


    當初為了抓住這家夥,蕭嵐差點沒給賴三打死。正巧趕上一輛衝過來的轎車給蕭嵐腿都撞斷了,饒是如此,蕭嵐還是瘸著一條腿把賴三打得隻剩下半條命,硬生生的給拖回了公安局。


    賈日朝冷哼一聲,目光不善的看著蕭嵐:“你來做什麽?”


    包庇賴三,混淆黑白。一方麵有黃大仁許以巨大好處的原因。另一方麵,在蕭嵐入職的第一天起,賈日朝就對蕭嵐起了別樣心思。


    奈何威逼利誘蕭嵐都不假以辭色,在一次賈日朝想用強的時候,還被蕭嵐狠狠的修理了一頓。


    賈日朝懷恨在心,所以才會做了個順水人情愣是把黑的說成是白的。把一個為民除暴安良的好警員,陷害的是苦不堪言。


    以以往蕭嵐的性格,賈日朝敢這種態度對她,早就冷眼飄過去了。但現在……


    蕭嵐偷偷的看了弟弟一眼,強忍著心裏的委屈和憤怒,在賈日朝麵前低頭道:“我是來錄口供的,錄完我馬上就走。”


    哼。


    賈日朝冷笑。


    身後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走,你能走到哪去?賈局長,這女人欠了我的錢,還想耍賴,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眾人聞聲看去,就見大腹便便的黃大仁,捧著他那遊泳圈一樣的肚皮,粗俗不堪的走了過來。


    “黃大仁!”看到他,林風拳頭立刻攥了起來。


    “是我咋地。少廢話,快點還錢。要不然咱倆就結個親家,讓你姐姐嫁給我,錢的事好說。”黃大仁皮笑肉不笑的道,目光落在蕭嵐身上時,還色眯眯的舔了一口嘴唇。


    “結你大爺!”


    是可忍孰不可忍。


    見到正主,林風是徹底怒了。提著拳頭,就衝了上去。


    “小風,不要。”這一幕可是給蕭嵐嚇壞了。想要抱住林風,卻被一下子掙開。


    幾個警員見勢不好也想要衝上去,隻可惜他們那點速度在林風這裏連渣渣都不算不上。


    嘭的一拳,正中黃大仁眼眶。


    “臥槽,你他媽敢打我!”一聲慘叫,黃大仁整個身體被一拳砸飛了出去。二百斤重的身體就像一頭肥胖的老母豬,在半空劃過一條慘不忍睹的弧線,向下麵的一張辦公桌上落了下去。


    桌子前還有幾個警員正在辦公,突然感覺眼前一黑,一抬頭,一座肉山劈頭蓋臉的壓了下來,嚇得幾人亡魂皆冒“媽呀”一聲散了開去。


    哢嚓。


    黃大仁落了下去,直接把一張質量上乘的辦公桌砸的是七零八落。


    斷裂的木頭碴口鋒利的向刀子一樣,紮在黃大仁身上,頓時鮮血直流,疼的這廝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嚎聲。


    林風餘怒未消,又衝上去在黃大仁身上重重的踩了幾腳。


    一群警員終於緩過神來,有人衝過去阻止林風被他一個個的甩飛了出去,幾個警員拿起電棍,掏出手槍,指著林風腦袋:“不許動,趕快給我停下。”


    林風又在黃大仁腦袋上跺了一腳,這才氣呼呼的停住。


    轉頭,目光看向賈日朝:“賈局長是吧,我姐姐的案子你到底是管還是不管?”


    “放肆!”


    賈日朝怒喝了一聲,雖然林風出手把他也給嚇的夠嗆。但想要暴力嚇住這隻老狐狸,多少還差了一點。


    “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敢在公安局裏打人,隻這一條就足夠你吃幾年牢飯的。還有,你姐姐的事早就已經定案了,你當我公安局是什麽地方,你想撒野就撒野嗎?”


    賈日朝這話聽起來還真有點大義凜然的問道。但仔細想想,就是一堆狗屁。


    這老東西早就看出來了,林風既然是蕭嵐的弟弟,身份也牛叉不到哪去。既然這樣自己還不表現的威風凜凜一點,至少也能讓手下裏的一幫警員看到自己秉公執法的一麵。


    何樂而不為呢。


    林風氣的一臉鐵青:“真正的犯人就在這,他剛剛已經把自己作案的事交代的一清二楚。鐵證如山,你還是不肯還我姐姐一個公道嗎?”


    “公道,老子就是公道。”賈日朝心裏冷笑一聲,表麵上卻是官威凜然:“你姐姐的案子是我親自督辦的,當時也是鐵證如山。你想要翻案,行啊,去法院起訴我吧。隻要法院通過,我立刻就還你姐姐清白。”


    林風拳頭攥的嘎巴作響:“這個混蛋!”


    誰還不知道公安局和法院也是沆瀣一氣,林風真要是那麽做了,隻怕他頭腳剛走,後腳賈日朝就得給法院打電話。最後這件事還不是不了了之。


    “姓賈的,你這麽做就不怕報應?”


    “報應?還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公然在公安局裏傷人,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這個刁民給我拿下。”賈日朝大手一揮,幾個警員相互看了看歎了口氣向林風靠近了上去。


    蕭嵐的事,公安局裏幾乎沒人不知隱情的。可是賈日朝畢竟是局長,這些警員即使有心,也沒那個膽子替蕭嵐鳴不平。


    蕭嵐急了,就要跑過去求賈日朝。


    “嵐姐。”林風一把攔住了她。


    嘟嘟~~


    林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這個場合他哪顧得上接電話,一雙眸子仿佛噴火一般死死地盯住賈日朝。


    鈴聲越唱聲越大,還沒完沒了。


    林風依舊沒有理會。


    過了一會手機鈴聲消失,又過了幾秒鍾,電話又打了過來。


    別說林風,就連一幫子警員都被這鈴聲吵得煩了。幾個人有意退後了幾步,打算著讓林風趕緊把電話接了,免得鬧騰。


    掏出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小家夥,你可是讓我老頭子好找啊。”電話那頭傳來墨老的聲音。


    林風的語氣趕緊恭敬了些:“墨老,您找我啥事啊?”


    “你這小家夥眼力不錯,那隻三清琉璃瓶我又找了幾個老朋友看過了,還真是順治皇帝時期的老物件。價格嘛,值個三五百萬。一會你過來一趟,老頭子分你兩個零花錢花花。”


    “呃……那也是老先生有福氣。分紅就不必了,您上次給我的還沒花完呢。”


    “甭扯那些沒用的,麻溜的過來,還讓我老人家親自去請你不成?”


    林風大汗:“那個……俺這遇到麻煩了,真的走不開啊?”


    “什麽麻煩?”


    這老頭還沒完沒了了,無奈何,林風隻好把這邊的事簡單的和老先生說了一下。


    電話那頭的墨老沉默了一會,方才道:“你把我給你的名片給那個什麽狗屁副局長,讓他給我等半個小時。”


    林風眨巴眨巴眼睛,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從懷裏掏出墨老的名片來,甩到了賈日朝手上:“有人讓你在這裏等半個小時。”


    老實說,說這話的林風心裏一個勁的含糊。


    賈日朝的嘴臉他是見識過了,這樣油鹽潑不進的老狐狸能聽墨老的嗎?


    另一邊,接住墨老名片的賈日朝臉上閃過一絲狐疑,低頭在金色名片上看了一眼,瞳孔驟然一縮。


    嘶~~


    賈日朝倒吸了一口涼氣,又把名片貼在了眼皮子底下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反複看了幾遍。一張臉,突然變色。


    墨老,他不認識。


    但這張名片,賈日朝卻是早有耳聞。


    金色的名片,上麵繪製了北鬥七星的圖案。那還是賈日朝是一個普通警員時見過一次。


    當時他就在上一任正局長的辦公室裏,一個人送來了這樣一張名片,對局長說了一句話:“從明天開始滾出天南市。”


    然後,現任局長就升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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