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在聽到那聲音後緩緩地睜開了眼,而在他睜眼的一刹那就算是本來興奮的生靈也是恢複了平靜,然後所有人隻聽得白用著他們覺得頗為熟悉的聲音開口了:“我已然大不如前,更何況還和這小子綁定在了一起,他若是出事了我也隻會熄滅,而且這些所謂的守護之靈本來就與你不同你沒發現麽?”


    聽著白的話,那生靈沉默了半晌,然後它的聲音泛著些許苦澀:“是,我當然知道我和它們不盡相同,它們是山神用珍貴寶物為根本製作出的守護傀儡,而我則是有著自我意識本就即將成精的礦石正巧被它用上了,本以為是快人一步擁有了形體,結果卻因為這具形體無法跨出這山,五百年,自我被山神創造之後本來能遨遊天地的我卻在山中孤寂的遊蕩了五百年了。我對這山的以及了如指掌,我連山上的樹木數量都數清了!但我沒有找到一個同類,雖說可以與人交流,但除卻白衣之外看著那些人類時不時流露出的貪婪眼神和異樣神色,我知曉我無法和他們用著平等的姿態相處,最終我懇求白衣將我關入此地渴望著能碰到一個能產生自我意識的同類,但終究是沒有碰到。然後我想著能否讓它們先平靜下來再去慢慢的吸收各種自然精氣,隻是嚐試了無數的方法都不能克製它們嗜殺的個性,而你……”


    “而我的火焰卻可以做到是麽?”


    “對。”


    “但你想過麽,就算是我的火焰能壓製那些被擠出的守護之靈的殺意,它也不一定擁有自己的靈智,擁有靈智的我們本就是天降奇緣啊。”


    “活著總得有點盼頭不是麽?”


    聽著這話白沉默了,隻是沈勇開口了:“話說為何不試著養養小動物呢。”


    提到這個話題時白注意到那守護之靈的內心波動不已,但最終還是用著平靜的語氣說道:“養不活,唯一一個養活了的還要殺我,最後被我宰了。”


    聽著這話沈勇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幾聲,然後在其餘幾人冷厲的眼神下道了聲歉。


    小插曲過後,白看了看楚宇最終說道:“我可以分你一縷子火,幫你壓製一個剛剛被擠出範圍的守護之靈,不過報酬呢?”


    麵對著白,這生靈顯得頗為坦蕩:“我不知道你需要什麽。”


    此時白則是將目光放到了楚宇身上,因為他也沒什麽需要的,楚宇撓了撓頭聽著外麵的戰鬥之聲,思考了片刻問道:“不知前輩能否幫我們每個人挑一個合適的敵人然後將我們分散開來讓我們練練手?”


    “我不太清楚什麽叫做合適,不過外麵存在的那些殺戮邪靈之中倒是有幾個是以極為稀有的寶貝作為根本的,若是你們願意我可以它們挑出來讓你們挑戰。”


    “寶貝?不隻是礦石麽?”楚宇注意到了守護之靈的用詞。


    守護之靈在聽了楚宇的話後耐心的解釋了起來:“當然不是,山神最常用的是礦石,但當一些天材地寶或者神兵寶物被掩埋之時它也會無意識的將那些東西當做礦石。”


    聽著這話在場的所有人眼神都亮了,然後楚宇對著守護之靈畢恭畢敬的說道:“那先問下那些特殊的存在境界大多都是什麽境界?”


    “比你們高點也高不到哪去。”


    聽著這話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亮,在看了其餘眾人後楚宇不亢不卑的說道:“那就勞煩了,一人一位,送到隱秘之地,剩下的就各憑我們的本事。”


    聽著這話,守護之靈點了點頭,不過片刻周邊的所有人都被送走了,至於說貓貓在消失之前楚宇特地叮囑了幾句。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這雙重陣法之內就隻剩下那守護之靈、楚宇、白和荒海遊。


    而這時那守護之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咳咳,剛剛外麵的人圍殺了最後一隻特殊的殺戮邪靈,所以不好意思,你能否換個請求?”


    聽著這話楚宇瞪大了眼睛,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糾結,撿起了地上的龍遊石和靈石就當報酬


    看著楚宇這般淡然的模樣,守護之靈卻是難得的有些愧疚了。


    楚宇雖然借助白察覺到了他的這份情緒不過他不打算為報酬在耽誤時間了,楚宇讓白先回來直接開口說能否先過來,他要準備出去了。


    然後楚宇幹脆利落的收起了陣盤,在那些尊境殺戮邪靈凶厲的吼叫聲中直接抓住荒海遊帶著守護之靈捏碎了令牌傳送了出去。


    然後在一陣天旋地轉之中,楚宇終於離開了那地方,隻是在他離開時白日也隨之消散,無數中心處的殺戮邪靈開始注意到外圍那些生靈,它們怒吼著廝殺了出去,不是為了所謂的族群,而是為了那些人類體內的靈氣。


    不過對於這件事楚宇並不在乎後果,畢竟那些也都是聰明人,想來沒人會愚蠢到為了那些不確定的礦石放棄自己的生命。再說了他們既然選擇了在剛剛來到這裏,那現在也該是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楚宇回到白衣山的時候手扶著腦袋克製著自己的眩暈感和嘔吐感,隻能說白衣這個令牌這是有著滿滿的惡意,看著第二個救回來的楚宇在場的所有人多少是有些吃驚的,但看著楚宇身邊的透明小人墨巧的眼神微眯,然後在眨眼間就帶著楚宇他們三個離開了。


    楚青願等人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他們也注意到了楚宇身邊除了荒海遊多了個小家夥,隻是思慮片刻後他們沒什麽動作繼續在場地上呆著。畢竟剛剛帶著個小泥人回來的黑梅也是在瞬間被白衣帶走,然後又被孤零零的送了回來,除卻墨巧、楚青願和血殤在場的其餘人甚至都沒發現黑梅消失了。


    隻是在楚宇消失不久後,一個個狼狽的天驕身影紛紛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他們有些隻是一手扶著地麵一手扶著腦袋深吸著氣調整這自己的狀態,而有些人則是根本不顧自己的形象直接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一時間場麵混亂無比,但白衣劍閣的人對此好像習以為常了一般,就在一旁安靜的看著。


    不過在場的終究都是各個勢力的天驕,大多都非常迅速地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隻是調整好狀態的他們臉上也有著些許難堪找著什麽人。隻是最終看著在場的楚青願和幾位白衣劍閣的劍客最終他們也是把自己的怨氣憋了回去,什麽也沒說就直接成群結隊地離開了,畢竟他們也不是那種不會審時度勢的人,況且還要瓜分戰利品呢。


    看著明顯心中有著怨氣的眾人敢怒不敢言的直接離開,白衣劍閣的幾位都是抿嘴一笑,以前受的氣現在也收回來了點,至於說到底是什麽氣,那隻能說都有了。


    而在這段時間墨巧已然是把楚宇等人帶到了她修行之地,再確認了沒有老妖怪跟過來後,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家小鬼帶出個息壤成靈也就算了,你還直接把那空間內最特殊的個體帶出來了!你們這麽牛怎麽不上天呢!”


    聽著墨巧的訓斥,楚宇心虛的咳嗽了兩聲,然後那守護之靈卻是開口了:“你是當年那個哭著喊著讓白衣把你收下的聖境丫頭?”


    聽著守護之靈的話,楚宇看著那瞪大了眼睛的墨巧直接是捂住了自己耳朵,他現在大概知曉為何這位和別人相處不來了,這麽聊天確實很讓人擔驚受怕啊,時間長了被異樣的看著才是正常的。


    隻是好在墨巧寬容大量並沒對這事情較真,隻是冷冷地看了眼楚宇,讓楚宇打了個冷顫。雖然楚宇確定自己在一瞬間一定是感受到了殺意,但起碼現在沒事,他趕忙和守護之靈說道:“前輩,你麵前這位是當代白衣劍閣的閣主,而且境界也遠在您之上,您說話多少斟酌一些比較好。”


    守護之靈聽著楚宇的話用著那空靈的聲音平靜的問道:“嗯?可從輩份上算我是她的長輩,白衣可都是和我稱兄道弟的,再說了當年……”


    楚宇看守護之靈絲毫沒有悔改之意,直接是堵住了它的嘴,他可不想在被墨巧用那般恐怖的視線看了。他一把把這位聖境的守護之靈放到了玩著那未知金屬的荒海遊的懷裏,然後自己和墨巧解釋了他和守護之靈的交易,聽著楚宇的解釋,墨巧最終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幫助楚宇完成他和那守護之靈的約定的。


    隻是當楚宇以為一切都即將塵埃落地,墨巧會對守護之靈剛剛說的話選擇性無視的時候,墨巧微笑著開了口:“剛剛你聽到了守護之靈的話是吧。”


    楚宇頗為困惑的看了眼守護之靈然後平靜地問道:“嗯,荒海遊,剛剛守護之靈說什麽了麽?”


    荒海遊直接拿那未知金屬堵住守護之靈的嘴,不顧它的掙紮,頗有默契的說道:“沒有。”


    看著楚宇和荒海遊這淡然的樣子,墨巧卻是微笑著說道:“你們覺得你們這樣那個大嘴巴之後就不會說了麽。”


    聽到這話楚宇無奈的捂住了額頭,這確實是他沒法保證的,最終隻能吹了吹頭發幹咳了兩聲說道:“那您看著他,等計劃能實行我們再來找他?”


    隻是看著墨巧的眼神,楚宇知道這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就結束了,真是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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