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叔,這次任務雖然報酬豐富,但多少有點過於離譜了吧?入聖妖獸,咱們怎麽想都惹不起吧?”開口的是一個留著幹練短發,穿著樸素,腰間挎著長劍的俊朗青年男子。


    “林黯,這次咱們就負責給那個天級冒險者的隊伍進行遠距離援助,而且有很多隊伍會和咱們一起,不會出事的。”當年那被林黯救下的傷疤臉大叔出聲解釋道,他的名字就是叫張常,隻是比之當年張常也是圓潤了些。


    隻是看著林黯質疑張常,他們隊伍之中一留著紅發腰間卡著雙短斧的青年開口了:“林黯,常叔都是老江湖了,他說不會出問題的指定不會出問題,你擱著裝……”


    還沒等等紅發青年說完,他身邊一個留著齊腰銀發,一直眯著眼,泛著些陰柔之美的男子趕忙讓身邊的人止住紅發青年接話說道“咳咳,林大哥,阿冽不懂事你不要太過和他計較,陵叔你說對不對?”


    說著同時還和那止住了紅發青年的有些邋遢的中年男子睜眼使著臉色,而那男子麵色有些愕然,趕忙也是用著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對對對,賓小哥說的沒錯,趙冽就是不懂事,您千萬別和他較真。”


    說著同時還用著自身的力量壓著趙冽鞠起了躬,絲毫不管被自己捂住嘴的趙冽如何掙紮。


    “陵大叔,越賓,倒也不必如此。常叔,這次我就不去了,我這點能力連在聖境妖獸之前站穩腳跟的實力都沒有,就不給陵大叔和常叔你添麻煩了,我到時和小亮找些簡單任務帶他知曉下危險好了。”


    林黯看著那滿臉不服的趙冽,看著眯著眼的銀發青年和那懶散的中年男人,最終沒有在勸張常。


    隻是聽到這話那懶散的中年男子隻是撓了撓頭,默默眯著眼看了看林黯,最終什麽都沒說。


    至於說林黯口中的小亮,是一個站在他們身邊的十五六歲的少年。


    隻是看著那少年逐漸失望的神色之時,趙冽又開口了:“林黯你不去就不去,憑什麽幫小亮做決定,別怕小亮咱想去就去,我定然護你周全!謝樹亮,是個男人就自己做決定!”


    聽著這話林黯難得的皺了眉,因為他也看到了謝樹亮那黯淡的眼神又一次亮了,那其中的光芒難以掩飾。


    最終林黯歎了口氣問道身邊的少年:“你憑著本心說,你是不是很想去?”


    謝樹亮咬了咬牙,最終生硬的點了點頭。


    林黯最終隻是搖了搖頭,正當他打算說什麽的時候,一道溫柔的女聲打斷了他:“小亮,想去就去在意別人的決定做什麽,當年救你的可不止是他,還有我呢!不要學他最後也變成個膽小怯懦的鬼!”


    這最後現身的自是當年那守在門口抱著膝蓋獨自哭泣的張昭,隻是比之當年小家碧玉的模樣她倒是多了些許的颯爽,而且她那胸懷也因她脾氣的轉變顯得愈發明顯了。


    聽著這話,林黯最終那句注意安全卻是沒能說出口,隻是一如當年救下十三歲的謝樹亮的時候一般摸了摸他的頭。


    隻是這次摸了一小會兒卻又被嗬斥住了:“林黯,小亮還在長個子,你老是這般摸他的頭做什麽!”


    張常看著自己女兒這副模樣,終是隻得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林黯,他自然是懂林黯的,隻是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招到的人也讓他愈發疏遠這個當時的小恩公了。


    林黯看著這群人最終把手放下了,慢慢的取出了不少丹藥和內甲交予了謝樹亮,然後他放下了自己胸前一個帶著火焰的胸章,對著張常鞠了一躬,“這些年多謝照顧,隻是我的性格或許還是更適合一個人獨自遊蕩,所以很抱歉了。”


    說完這話那傷疤臉大叔本是想要挽留,但自家姑娘終是止住了他,最終到嘴的話語也隻是化作了句:“保重,有事可以來找我。”


    聽著這話,林黯淡淡一笑,穿著自己那樸素的衣服淡然離開,隻是在走到大門前的時候他終是沒忍住回了頭,隻是看向的卻是那邋遢的中年大叔和那被張昭拽住的滿是無措的謝樹亮,但也僅此而已,再回頭的時候他的腳步輕盈了不少,臉上甚至有著輕鬆愉悅之色。


    “總算是離開這個魔窟了,隻要和張昭相處背後就莫名發寒,這誰受得了啊!隻是小亮,陵大叔到底會不會管呢?唉,算了,明天去偷自己父親的夜行服和麵具一用得了,自己教過的孩子還是確認一次他的平安吧。”


    算計完這些,他的腳步愈加輕快,看著他的這副樣子,熟悉他的街坊鄰居都仿佛見到了鬼一樣,隻是介於平時林黯就和那就和鬼一樣的存在感所以倒也沒人去問什麽,總之起碼這次他是開心的不是麽?


    直到他到了一處又一次翻新的肉鋪,“陳大叔,你這肉鋪怎麽半月一小修,一月一大修啊,賣肉那麽掙錢麽?要不你考慮考慮開個分店,我這個手藝當個分店的夥計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聽著這話,那滿身血汙的陳落塵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林黯,這些年他倒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反倒是精氣神越來越好了。


    隻是對於翻新這事情,他隻得是無奈的看向了麵前的罪魁禍首,最終吐出了句。


    “你小子皮癢癢了是吧!”


    “陳叔勿怪,今日開心,嘴就沒了遮攔,對了陳叔,今日可有什麽好肉,您跟我講講做法我回家給我爹娘開開口福。”


    聽著這話陳落塵剁肉的手停了一下,“開心什麽呢?是你那冒險小隊升級了,還是得了好機緣,抑或是遇到了心上人?”


    聽著前麵的話林黯還笑著,隻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林黯渾身不自在了起來趕忙說道:“陳叔別開玩笑了,我說的好事是我又能獨自一人了,那隊伍也是不再需要我了,功成身退所以是好事。”


    聽著林黯這話,陳落塵本來輕呼了一件口氣,隻是下一刻林黯隻見那菜刀連著整個桌子都剁了。


    陳落塵看著一分為二的案板和桌子咳嗽了一聲,然後看著林黯看似平靜的說道:“那火花小隊的人趕你離隊了?”


    看著麵前的陳落塵,林黯趕忙開口道:“不是不是,您別生氣,您聽我說啊,我不是說了我以前得過機緣麽?不過有些硬性要求,不能和女性有過多的要求,一旦過多接觸就渾身發冷。今日他們接了一個輔助天級隊伍獵殺入聖妖獸的任務,我覺得不妥,然後隊伍裏起了爭執,我就順坡下驢離開了隊伍,倒也自在。話說陳叔,我要不要幫你換套案板和桌子?”


    “不用了,都是小東西。不過我記得那隊伍的領隊和其中的一人不是你救的麽?他們沒幫你說什麽?”


    “張常叔,大抵是因為我和他女兒……”


    隻是林黯沒說完就聽見陳落塵瘋狂的咳嗽了起來,看著陳落塵的樣子林黯淡然說了後麵兩個字:“沒成。”


    “哦,”聽完這句話,陳落塵一下子就不咳嗽了,還語重心長的說道,“下次你記得說我拒絕了對方,這樣不會被誤會。”


    “沒有下次,還有陳叔你那麽咳嗽說不定就沒人買你肉了哦,下次還是換個方式吧。”


    “有道理,以後我會注意的。來這黑角龍魚和這冽牛幼崽的肉你拿走,什麽人都可以吃還好吃,就權當慶祝你恢複自由身,還有你就別下廚了,上次那滾滾黑煙嚇壞了不少人,還是讓你娘親做比較好。”


    聽著這話林黯翻了下白眼,隻是在他要接過肉的時候,陳落塵卻是把肉往後一拿說道:“立誓,不然這肉我可不給你。”


    林黯見此隻得服了軟,立了誓,然後難掩欣喜的接過了肉和魚道了謝朝著家跑去,一如以前。


    而在林黯跑後,陳落塵肉鋪的裏屋卻是傳出了聲音,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老弟,你當我是什麽凡人,咳嗽能有什麽用處。”


    “嗯?你說什麽呢,我就是被口水嗆住了。”


    “敏兒,你瞅瞅你爹爹撒的這謊,以後可別學。”


    “大伯,我覺得我爹爹沒撒謊。”


    “行,你瞅瞅,你女兒這撒謊不比你強一萬倍!”


    “你還想吃不吃黑蛟肉了,再說我不找人給你做了!”


    “我覺得敏兒說得對。”


    “你這謊也沒高明到哪去,幫我看著點店,我去找廚子給你弄肉去。”陳落塵歎著氣就打算離開。


    “再來點酒啊。”


    “嫂子不是說……”


    “哥哥的話不聽了是吧,你小心我撂挑子不幹了!”


    “行行行,敏兒,別什麽都跟你大伯學。”


    說完陳落塵就消失在了肉鋪,至於說肉鋪前仍是有著一個滿身血汙的屠夫認真負責的剁著肉賣著肉。


    隻是屋內的交談仍未停止。


    “敏兒,你是不是有心事才讓我剛剛支開你爹爹的?”


    “嗯,我爹爹前幾日受了傷,回家還和娘親罵了什麽陳無什麽的人。”


    “行,這事交給我,那幫老不羞的居然還敢把手伸到這裏來。不過敏兒你記住你得好好孝順你爹爹,他對你的疼愛可不亞於我對你姐姐,隻是他嘴拙些不會表達。”


    “敏兒知道。”


    “唉,還是侄女省心,你瞅你那姐姐為了這個臭小子,都快破尊了,再過幾天我怕是也快管不了她了。”


    林黯此時已經回了家,隻是他現在的家也不是當年那個陰暗的巷子,他一年前用攢下來的錢給家裏換了個同樣不起眼,但起碼有光芒光顧的院子,這也算是冒險者協會對他的優待了,畢竟他現在也算是年輕的玄中冒險者了,對於有潛力的人哪裏都會有特殊照顧的。


    而且對於他爹娘一直以來的驅趕計劃他也是在換家的時候戳破了,現在他的家就是溫暖的家。


    “爹娘,我拿著好東西回來了!”


    “呦,兒啊,今怎麽那麽早就回來了?這倆又是什麽好東西啊?”


    正當林黯想說明的時候,一邊的屋子卻是走出了個穿著淺白長裙風姿卓約、美得讓人有些窒息的女子,一臉嫌棄的對著那斷腿的男人說道:“那是黑龍角魚和冽牛幼崽,不是我都說你了,之前兒子拿回來的書多看看啊,一天天的就知道雕刻東西。”


    “我看不下去嘛夫人,而且你不是也看到了咱們兒子做飯的慘狀了嘛,我們倆就是半斤八兩的水平,所以……”


    “所以你就忍心讓我天天給你做飯是吧!真是服了,要不是皮膚沒受影響,我,哼,算了,兒子把東西給我好好休息休息吧。”


    林黯看著麵前的那顯得比自己都年輕的娘,和自己那坐在地上雕著木頭的爹,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隻是對於自己娘親毫無變化甚至越來越貌美這件事林黯也曾暗中調查過,隻是他所能接觸到的層次而言,他能知道的也隻有娘親是特殊體質罷了。


    想到這兒他低頭對著雕著木頭的老爹說道:“娘親要是再這麽下去,遲早有一天爹爹你得被認為是娘親的爹爹。”


    聽著這話的男人放下了手中木雕,敲了下林黯的腦袋,隻是他看向自己夫人的眼神也有著些許的閃爍,隻是下一刻他狠狠地敲了林黯的腦瓜子,“臭小子,你想說什麽!”


    “我說你多少注意些邊幅,免得娘親天天說你!萬一哪天煩了,你連後悔的地都沒有!走了休息去了。”說完林黯就小跑著回了屋子,留下他的爹爹獨自一人帶在院子裏曬著太陽。


    隻是看著在廚房忙碌著的女子,林黯的父親也是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後偷偷的消失在了院子裏。


    屋內,察覺到自己爹爹有所動作的青年長呼了一口氣安逸的躺了下去,隻是他也正拿著劍比劃著什麽,明日就算是為了小亮,他也得偷偷跟上去,畢竟那陵大叔一定是不會管小亮的生死的。


    不過這些時日他對自己爹爹也是多少有了些了解,畢竟就算是自己如今到了破境,對著自己爹爹抱著萬分的警惕還是躲不過那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一敲,真是好奇自己爹爹的身份。


    吃飯的時候,娘親難得的對爹爹溫柔似水了一回,大抵是因為自己的爹爹也是難得的收拾下了自己吧,雖然說臉上還是留著些許的胡須,但那刀削斧鑿棱角分明的臉龐和那烏黑深邃的眼眸確實是比之之前順眼了很多,相當的多,多到數不清那種。


    甚至看著自己的父母,林黯一時之間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了!


    對於自己兒子的這般反應,那兩人抿嘴一笑,畢竟在他們的眼裏自己的兒也是相當的耐看。


    淩晨半夜,林黯聽了聽動靜然後就偷偷摸摸出手了,他得借用自己爹爹藏著的夜行衣和麵具一用,隻是這次還沒等他爹爹睡覺的位置,就被一把匕首抵住了後心,隻是在確認了林黯的身份後,匕首消失,但林黯卻被扔了出來。


    下一刻,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臭小子,你躡手躡腳的幹什麽呢!之前偷我東西的是不是也是你!”


    看著那明明沒有雙腿沒有修為的俊朗爹,林黯的神色多少是有些詫異的,明明上次偷的很順利的,怎麽這次就被爹發現了?


    “臭小子,發什麽呆呢!問你話呢!”


    被聲音喚醒的林黯回過了神,“啊啊,是,搬家時候注意到爹你一直對那東西上心的緊,以為是什麽寶貝就偷看了眼,結果發現了夜行服和麵具;然後之後為了不暴露身份幫一下張常父女擺脫之前的困境又借用了下那白色淚滴麵具。”


    “你個臭小子!用老爹東西要說!還有上次麵具沒被人看到吧!”


    “沒有,後來怕這麵具有什麽特別含義也就沒帶,隨便找了個鬼麵用了。”


    說完這話林黯注意到自己的爹爹表情放鬆了不少,隻是自己的爹爹最後還是用著手走到了自己的麵前,狠狠的敲了自己腦袋瓜一下,這次比以往都要狠,隻是終是不怎麽疼就是了。


    但敲了之後,林黯的懷裏多了什麽東西。


    “記得以後要夜行服和我說,還有非必要情況下不要偷偷摸摸的,哦對了,你懷裏有我雕的一個狐狸麵具,我覺得不錯,你就帶著那個吧,以後不許這樣了,聽到沒有!”


    “好的,爹。”


    “還有不許去做賺錢殺人之事!”


    “那是自然。”


    “行了我去睡覺了,你小子的事情自己琢磨吧,對了,若是有心儀的女子記得帶回家來,若是能早日抱上孫女我倒也樂得開心。”


    “您指望這個不如自己多努力給我添個妹妹。”


    “你!算了,臭小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黯好像有一瞬看見自己爹爹扶住了腰有些佝僂,但也隻是一瞬。最終他看著自己爹爹離開的背影,摸了摸懷裏的夜行服和麵具滿意的笑了,雖然出了意外但目的還是達到了,而且還喜提爹爹最喜歡的東西之一,狐狸麵具,這種東西以前就算是他要他爹爹都不舍得給他。


    把玩了半晌麵具之後,林黯離開了家門去做別的準備去了。


    隻是在他離開後,他的爹爹又一次出現在了剛剛他所在的地方喃喃自語道:“臭小子明明那麽喜歡狐狸,卻帶不回來一個女子,真丟人!不過希望那小子能感受到那麵具可不隻是單純的雕刻品吧,唉!”


    正當林父歎氣之時,一道略微帶有些許羞澀的聲音傳了出來:“歎什麽氣呢,趕緊回來!回來,回來睡覺……”


    隻是那最後幾個字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細若蚊吟,而林父摸著自己的臉惡狠狠地瞪了眼自己離開的兒子,然後摸了摸老腰朝著自己屋子走去了。


    而此時拿著麵具和夜行服的林黯嘴唇微翹,就仿佛聽到了什麽好消息一般離開了,畢竟明天要麵對的可是入聖妖獸,紫血毒蠍。不多準備些東西自己怕是人沒救了,自己就得先死了。


    翌日,一個身穿夜行服,渾身上下卻散發些許異味的狐麵人跟在了一行聲勢浩大的隊伍後麵,之時他這般行頭在此時倒是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畢竟此時奇裝異形的人多了去了,他這般的倒算是收斂的。


    隻是在這行進的路途之中,林黯發現了這次的征召之中有著巨大的坑,那就是這沿途之上有著數不清的妖獸也在森林中埋伏著。


    他們一行人要是想去到那毒蠍那裏去避免不了戰鬥,但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為了利益、金錢和權力無數的冒險者前仆後繼的賣力的和那些妖獸以死相搏,林黯看著這些內心毫無波動。


    因為這就是冒險者,這些年他看到的底層冒險者,那些為了一絲機會可以放棄一切的冒險者。


    林黯無聲的走過了一處一處和妖獸搏鬥的戰場,那其中有的人和自己的隊友配合默契的戰勝了妖獸,簡單的收拾了妖獸屍體後繼續上路;也有隊伍遇到了稀有難得一見的妖獸,好不容易抓到卻起了分歧在糾結的時候被其他隊伍橫刀奪愛奪了性命;也有隊伍直接內訌為了一些稀有的材料大打出手;還有敵不過的直接放棄了隊友自己逃跑的,還有……


    總之在這次任務裏每個人都得到了一些東西,或是境界、材料、妖獸,亦或是教訓、感悟,隻是相應每個人也同樣也付出了一些代價,不過有些人付出的是體力、兵器、藥劑,有些人付出的是部分身體,還有一些人則是永遠都在難睜眼了。


    林黯所過之處,種種之事盡數在眼,隻是他也隻是幫助了寥寥幾人,幾個眼中隨泛著恐懼卻沒有失去光芒的幾人,幾個險些踏上末路無法回頭的人。


    轉眼間,林黯到了那紫血毒蠍的附近,隻是都不待他看見那蠍子的樣子,他的渾身就已然不自覺的開始顫抖了起來。


    但感受著自己曾經隊伍的氣息還在前方,他最終隻是強壓下心頭的恐懼,微微顫抖著繼續隱藏著身形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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