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鬥中的楚宇也是發現了自己手中坤靈的不一般,那般渾厚的意境是坤靈劍自帶的,在他用基礎劍法的一招一式都會帶上其中的意味,那對碰的反震力自己甚至都沒感受到,至於去處看著對方的神色他大抵是有了一些數。


    隻是這般的體驗反倒讓楚宇沒什麽實感,但現在也沒什麽更好的選擇,怎麽狠怎麽來就得了,麵對對麵這個畜牲他根本沒必要有更多的顧慮。


    若不是擔心這家夥有什麽手段能傳回去些什麽圖像,他現在巴不得把自己的所有劍都拿出來,狠狠的讓他知道知道什麽是殘忍。


    青竹虛影漸漸凝實,雖然缺些神韻但也近乎真實,而這也意味著楚宇的蓄勢完畢,他的竹刺即將達到現在他能達到的頂峰。


    此時血翼也是意識到了對方即將到達最強的狀態,他手上的龍脊已然破碎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了幾節骨頭。


    但楚宇依舊是不依不饒,而且此時的他每一次的刺擊都能輕而易舉的刺透血翼的防線,讓他身上多一處傷痕。


    隻是與此同時血翼也發現了雖然楚宇的進攻相當不凡,但對他來說一段時間內並不至於致命,而且主要煩人的點是劍氣之中蘊含的劍意和殺意,那需要自己分心祛除。


    至於小不點那蠻橫的粗暴的攻擊方式則是被他無視掉了,沒了雷霆之威後那些攻擊對別人還行,對自己隻是受個傷的事情。


    現在他倒是巴不得楚宇和小不點能多在他身上多劃出幾道傷口,這樣也能讓他的血液多流出一些。因為他身上流出的血液會自主的化作防禦手段,再多些也就能成為他主要的抵抗方式。


    而且他估算再流出一些血的話,那時血液的自主防線也能讓他分心去處理體內的毒素了。


    若是能借機清除一些毒素,重新動用自己的力量,那麽場麵一定會再度逆轉,甚至都不用動用自己最終的逃跑手段。


    正當他想著這些的時候,意外的事情卻是發生了,他的心裏突然升起了心悸感,而對於這種感覺他可是絲毫不陌生,因為這算是他預知危險的特殊能力。


    隻是他沒想明白危險到底在何處,因為那可恨的持劍小子進攻雖然犀利,但也僅僅如此,況且那般攻擊對於一些尊者來說都難以抵擋,肯定可以說是底牌了。


    當他睜眼之時,他卻發現那一直圍繞在他周身的小貓已然不知所蹤,在他麵前的隻剩下那青年一人,而那青年卻是收劍入鞘。


    但詭異的是自己的危機感沒有消除,反倒變得愈加強烈,而在這時他注意到那青年身後有著一顆蒼勁青翠的青竹。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那壓根就不是青竹,那是青年身後的武學虛影,隻是過於真實以至於自己認錯了,但他也清楚恐怕讓自己戰栗的源頭就在於此。


    此時的他因為毒素的困擾根本無法禦使鮮血構造更為強大的保護手段,至於手中早就殘破的龍脊他也是不覺得那能保護的了自己。


    他隻得閉上了眼繼續分離自己力量之中的毒素,將希望寄托於血液的自主保護,而且他還有著逃跑的底牌,雖然內心戰栗但還是頗為淡定。


    看著血翼的選擇,楚宇則是微微一歎,自己還是太過弱小了,到了現在的地步對方卻還是對自己不屑一顧。


    他想著開局就險些被偷襲的冰雨,想著險些遭遇對方毒手的珠兒,想著剛剛遍體鱗傷的小不點,他同樣是閉上了眼,他想守護好自己身邊的一切,但卻發現自己做到的百不足一。


    這般想著的同時他將自己的劍意和殺意灌注到了還在劍鞘之中的坤靈之上,這是他的一個嚐試,自己最強的現在無非兩式,拔劍和竹花,而麵對麵前的人這兩式看起來都不是那麽夠看,那麽就將他們結合起來試一下吧。


    與此同時楚宇身後的青竹虛影漸漸開出了花朵,隻是這次比之以往都不同,這次的花朵有些妖異,白色的滑板之中還有著黑色的花紋。


    在楚宇睜開眼的一刹那,青竹凋零,竹花盡數飄落到了劍鞘附近,隻是由於劍鞘的隔絕並不似以往融入其中,反倒是漂浮在了劍鞘周圍。


    此時一抹靈光又一次閃過,但楚宇還是沒有深思,坤靈出鞘,帶著黑白二色紋路的劍氣宣泄而出,劍氣在前帶走了一部分竹花,而劍氣為先,舍身無懼的一刺緊隨其後,劍上劍意殺意黑白流轉,黑紋白竹花環繞其上。


    劍氣過,那血翼不得不去信任的血液自主防線就被輕鬆磨滅,此時感知到這件事的血意也是顧不得毒素了,硬頂著毒素招出了一片血海想要籠罩自己。


    但下一刻他的麵色就變了,因為他發現在他放棄牽製乃至驅逐毒素的一瞬間,毒素就遍布了全身,而且自己對於血海也失去了操縱權。


    最為致命的是,那劍氣就猶如驚鴻過隙,一瞬之間就在他的血海之上割開了一道缺口,並且那劍氣之上留下的竹花竟然能繼續消磨血海的力量,使得血海不斷縮小,並且那道裂痕也無法愈合。


    看著那劍氣的到來,血翼有些不可思議,他沒想到對麵那小子確實是有兩手,但是就算是他渾身麻痹,毒素蔓延了全身,他仍舊不覺得那劍氣能對自己的肉身造成什麽傷害,畢竟他的身體本就異於常人,劍氣若是傷害到他會引起他的身體裏血液的反抗,就算是毒素也阻止不了。


    隻是當劍氣到了他的身前之時,他卻是意識到了這劍氣到底有多強橫,那劍氣居然直接斬入了他的身體的一半,之後他的血液才起到了正式的防禦與那劍氣進行消磨。


    此時若是有人看去會看到駭人聽聞的一幕,一道黑白劍氣鑲入一個人的身體,那人身體的前麵都被斬成了兩半,但他身上流出的血液卻是在緩慢侵蝕著那道劍氣,和那劍氣僵持著,最為恐怖的是那人的渾身上下居然還能活動,眼珠也還在轉!


    此時前身被斬的血翼卻是很是興奮,雖然身體被斬入五分,自己的血液正在消磨那劍氣,但那劍氣中的劍意和殺意在消磨自己血氣的同時自己身體內的毒素也是在飛速消退,而且看這個架勢過不了多久自己就可已恢複了,至於身體什麽樣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重組一下就完事了。


    隻是或許是由於被麵前的這道劍氣震驚,也或許是被毒素影響,他根本沒注意到在這個滔天劍氣之後還跟著一道持劍的身影,隻是那道身影相比於那駭人劍氣確實是顯得有些不值一提。


    那持劍人,跟在那劍氣後麵,一切的光芒都被那聲勢浩大,鋒芒無雙的劍氣所擋,那持劍人的身後僅是消磨著血海力量的黑紋白竹花,與那蘊含著殺意和希望的力量相比他確實不值得一提。


    隻是他的劍上劍意殺意如兩條蟒蛇交相呼應,無數黑紋白竹花的力量還在不斷融入其上,然後無聲消散。


    他雖無言,但那姿勢卻是告訴著看到這一幕的人,這一劍必殺之。


    竹花散盡天地間,希望已化刃上仙。我有一劍纏生死,一往無前斷仇怨。


    劍氣和血氣還在消磨,血翼還在享受毒素散去的快樂,可這時他突然發現血海翻湧,其中的那些黑紋白竹花已然不知所蹤,而本來還能和自己僵持的劍氣也是莫名其妙的快速消散,正當他以為是對方後勁不足時,一道身影直接從他的身體內穿刺而過。


    下一刻他隻感覺到無盡的劍意和殺意正在他的身體內無差別的侵蝕著他的一切,一些竹花似得東西正在他的體內爆炸,而且由於自己的身體近乎破碎,那些力量甚至開始消磨起了他最為根本的力量。


    此時本來有些興奮的血翼情緒直接是急轉直下,他趁著自己還有理智的時候開始控製自己最為根本的力量,就是他的心頭血,他開始不顧一切的想要將自己的心頭血化作那種無人能注意到的血氣散去,隻要能離開他的心頭血就能靠自主意識飄到別人的身體裏,然後把那人作為自己的養料最終再次孕育出一個自己。


    他玩完沒想到自己居然有被一個毛頭小子逼出這手段的一天,他用著最後的意識操縱著自己的眼睛看向那青年的背影,想要牢牢記住,隻是當他轉過去確實看到了一隻芊芊玉手,下一刻他所在的周遭,隨著一道道氣刃的掛過瞬間那一片地方浮現出了無數的空間裂縫,最終那裏的一切都散去了,全部泯滅消失,就算是他的儲物戒指也是一瞬間灰飛煙滅。


    此時在一些隱秘的地方,一個個或是正享受著這麽別人伺候,或是折磨著別人的血翼的身影都是化作了一攤血水,而被奴役的人和被折磨的人的眼神中也是恢複了往日的神采,但也僅僅隻有片刻,因為這些時日之後他們已然不是當年的他們了。


    之後那些人或是抱著被折磨的人喜極而泣,或是狠狠地對那攤血水進行著恐怖的轟擊,但也有很多人因為這段不堪回首的記直接是選擇了自爆身死讓自己徹底解脫,但那些人指的是那些被奴役的人。


    因為那些被折磨的人,絕大多數的人在眼神中爆出精光之後看了眼那些被奴役的人就直接死去了,執念已去大仇已報,他們也該去陪陪那些因他而死的家人朋友去了,去告訴他們血翼已死的好消息。


    隻有少部分人活了下來,但由於基數過大,這群人人數也不少。他們或是臥薪嚐膽留有保命底牌,或是那些被奴役者中有有著非凡手段者逆天改命。


    隻是無論如何他們知道,血翼真的死了。至於之後或是隱居山林,不問世事苟且餘生;或是瀟灑塵世,花天酒地遺忘曾經;有或是雲遊八方,看看天下尋得有緣人,他們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想要找個稱心如意的人將傳承傳下,想要給那些優秀的孩子一些對拚惡魔的經驗和依仗;又或是重新振作,在踏修行路勇攀高峰,畢竟他們知道屬於他們的仇還沒有完全報完,血翼隻是血紅衣的一份子,隻要血紅衣仍在那麽像血翼這樣的人遲早還會出現,他們想要踏至巔峰鏟除血紅衣。


    不過無分對錯,因為隻有他們經曆了那非人的可憎歲月,他們做出那些選擇是他們的權利。


    此時在一處血池深處,一個女子則是皺起了眉,看著這般情形在血池邊上的人都顯得頗為緊張,而後隻聽得一陣嫵媚的聲音傳出:“快給高層的大人傳話,血翼被人殺死了!”


    聽到這話,一旁的人顯得頗為不可思議,一時間甚至提出了自己的質疑:“那混蛋東西能死!”


    那血池中的女子質疑後也是不慍不惱,隻是平靜的說道:“快些傳話吧,不然耽誤了時間,你我二人都難逃一死。”


    聽著這話血池旁邊的人也是不再猶豫,而後血紅衣中不少的大人物都震驚了,因為血翼從輩分上講是跟他們是差不多的,也算元老人物,若是他願意將所有的分身集結也是有著聖境巔峰甚至以上的實力的。


    隻是由於一些上麵的需求和他的性格問題他才會變成現在這般樣子,最為關鍵的是就算是如此在場能徹底滅殺血翼的人不超過一掌,而這還是他們對於血翼有所了解的情況才能做到,若是對於血翼毫無了解那幾乎不可能做到。


    而且近日死去的元老已然有了兩位,這需要引起他們的重視了,畢竟他們成立了這麽多年除卻被一個以殺證道的女瘋子屠戮過幾個元老級人物外,就沒有別的元老級人物是死於外人之手的。


    但是也由於血翼分身的特殊性,就算是他們也需要到了血翼本體最後出現的地方才能知曉那到底是不是血翼的本體,而這讓血紅衣高層一時頭疼起來。


    因為他們本來負責感知和預知的絕世高手此刻都在聖衛那邊,據說那些人正在給那位給他們變態能力的大人幫忙根本分身乏術,沒辦法來處理這些事情,而他們自然是不敢打擾到那位大人的事情的。


    最終他們商量了一番隻得是各自散去,動用自己培養的手下,甚至於自己親自動身去尋找血翼真正死的地方,至於說為何不動用下層人員,那是因為能滅殺血翼的人定然不是什麽簡單貨色,而且沒和血翼接觸過的人也根本分辨不出來那裏死的到底是不是真身。


    隻是在得知了血翼的分身數字後,所有的血紅衣高層都是爆了粗口,因為就算是他們想要去那麽多地方尋找血翼也是萬分困難,更何況血翼這個家夥居然在不少名門正派的眼皮子底下還有分身並且真身也確實去過,這下子更是加大了尋找難度。


    而且最為讓人頭疼的是他們還需要小心那滅殺血翼的家夥埋伏在周圍,這下子比之血算那個老色鬼的死,血翼的死可真是讓他們近乎憤怒,隻是憤怒的對象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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