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過去了。


    他們很少見到其他小馬,隻有在其他小馬給他們換鋪在地上的稻草時,他們才可以暫時離開黑暗的石屋。他們沒有衣服,沒有毯子,他們所能看到的隻有窗外不斷交替的晝夜。


    幻形靈工蜂的成長速度比女王快得多,其他幻形靈都比瑣屑高得多。這並不是說他們排擠了她,瑣屑必須為食物或自由苦苦掙紮幻形靈們卻無憂無慮的生活著。她看著他們發育不全的大腦,她隻能向他們承諾有一天她會長大,他們一定會逃離這裏。


    打發她的時間並不容易,萊利給了每一個幻形靈如此多的愛,這讓她成為了一個有自己思想的幻形靈。如果她也有足夠的愛,她就可以有同伴,她可以教他們說話,和他們交朋友。朋友們可以互相提供愛,那樣就不需要小馬給他們提供可怕的食物了。


    *可是怎麽才能教會一群在黑暗中用小馬屍體喂大的幻形靈什麽是愛?*


    為了讓他們更開化一些,瑣屑盡可能地與幻形靈們互動,在她那黑暗的牢籠裏。瑣屑把他們組織起來,讓他們把靠近排水溝的稻草床作為廢物處理區,這樣他們就不用住在自己產生的汙物裏,還可以用水槽裏多餘的水來清洗一下自己,瑣屑沒有愛來幫助這些幻形靈成長為具有智慧的個體,但至少他們可以長得強壯而不虛弱。


    在她沒有組織他們做些什麽或策劃逃跑計劃的時候,瑣屑會站在門邊,認真聽著小馬們說的每一個字。學習語言並不容易,但她還是一個孩子,她的大腦對新信息很敏感。她聽那些拿著原始武器的守衛說話,聽獨角獸法師們說話,聽那些午夜的秘密戀情。隨著她天賦的發展,她也開始探測他們的情感,把她聽到的話和它們背後的情感結合起來。


    在黑暗中度過了第一年之後,他們每匹小馬都穿上了工作服,搬到了地上的房間,那裏幾乎和他們長大時住的地方一樣大。至少他們可以從外麵看到它,在那裏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在哪裏,也能更好地了解正在發生的事情。


    屋子建在某個建築工地的外麵,這裏應該是亞曆山大的某個城市。因為大學頂端由閃閃發光的水晶做成的尖塔在遠處的地平線上露了出來。除此之外,這裏怎麽也不像亞曆山大城應該有的樣子——建築物看上去既原始又小,街道破碎不堪,曾經的柏油路上鋪滿了鵝卵石,他們所能看到的牆大部分都倒塌了。


    在他們附近有一個采石場,他們的任務就是把一塊塊的石頭拖到要修建牆的地方,每天都有一打幻形靈被挑選出來,他們的工作量和兩匹陸馬的同樣多。但是,幻形靈卻比小馬更小,也更弱。


    如果瑣屑不得不做這件事,她是不會活下來的。幸運的是,在他們的守衛看來,每個幻形靈都長得差不多。每天早上,他都會選出幾匹離他最近的無人機,給他們下達指令,然後他們就會去工作。瑣屑總能躲在後麵,被大量的工蜂擋住,就像幻形靈們保護他們剛出生的女王一樣。


    她難想象沒有她的管理這裏會發生什麽,通常情況下,這些幻形靈回到屋子時都已經筋疲力盡,承受著艱苦勞動一天帶來的傷害。瑣屑並沒有讓他們聽天由命,而是小心地分配著資源,精確地控製每個幻形靈的食量和每項任務的執行情況。守衛總是喝的爛醉,他從來沒有注意到幻形靈傷員是如何被分類的,最虛弱的幻形靈可以吃得更多,有更長的時間恢複體力。


    那一年,她仍然失去了三個同伴,他們都是在工作期間遇難的。但是這些事從來沒有小馬向他們解釋過,小馬們也沒有任何理由向他們解釋。為什麽小馬們會為一個隻會幹活的動物的死亡而感到悲傷呢?最重要的是,幻形靈們都很聽話,盡他們所能地工作,所以瑣屑沒有因為挨打或違反紀律而失去任何同伴。


    一年過去了,瑣屑發現她幾乎完全理解了這些小馬的語言。她長大了,雖然還沒有其他幻形靈那麽高。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成熟了,他們的壽命大約是瑣屑的十分之一。她還很小,就小馬的年齡而言,她也許隻有五六歲,像所有不止一次出生的幻形靈一樣,她的智力沒有受到影響,她的身體…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她意識到,有一天他們沒有被叫去幹活,情況有些不妙。她像所有的幻形靈一樣幾乎不怎麽睡覺,當其他的幻形靈被叫去修理破碎的牆壁時,她總是醒著。


    十幾名警衛站在外麵,包圍著另一群幻形靈。他們看起來比她所的控製的幻形靈們更小,更年輕,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傷疤。他們中沒有任何雄性或任何具有智能的幻形靈,隻有大約二十幾隻肮髒的、受壓迫的幻形靈工蜂。


    “這是你明年的員工們,”一匹看起來很無聊的小馬說,他們帶來的幻形靈甚至比瑣屑長期勞動的蜂群還要不堪重負,“我們需要知道去年有多少幻形靈幸存了下來,你會得到足夠的新力量,你要保證按時完成亞曆山大城的建設工作。”


    “嗯,嗯……”他們的工頭是一匹胖胖的、總是喝的醉醺醺的、懶洋洋的陸馬,名叫韭菜,至少瑣屑是這麽以為的。她探測其他小馬情感的能力更強了,她仍然不能確定他們所說的每個詞語的意思,但是她可以結合他們的情感來猜測他們的意思。她隻能通過傾聽和觀察來學習語言,而且她隻有一年的時間。“我想時間(time)會對我很滿意的。”他轉過身,指著他們的位置。“25個幻形靈中有22個活了下來,相信我,這是你見過的最強壯、最健康的一群工人。”


    拿著寫字板的獨角獸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那是不可能的,韭菜。此前的紀錄保持者是朗布裏克(longbrick),他創下了存活數達到一半的紀錄,這樣一個厚顏無恥的謊言不會讓你得到更多的獎金。”


    “你自己看!”韭菜打著嗝,更有力地比劃著。


    “在這兒等著。”獨角獸開始向前走,走過喝醉的韭菜,他沒有帶上守衛。


    *把我藏起來。*瑣屑從她蹲著的水桶上跳了下來,向幻形靈們發出信號,跑回休息的幻形靈群中。他們都沒有睡著都在等待著韭菜分配這一天的任務,瑣屑溜回他們中間,隻露出她的前腿,仿佛她是那群幻形靈中最虛弱的一個。


    幾秒鍾後,一把鑰匙卡在鎖眼裏嘎嘎作響,生鏽的大門打開了,巡查員走了進來,驚奇地環顧著裏麵。“我的天哪,他說的是實話。”他用魔法撥動了幾下等待著的幻形靈,低聲說道。所有的幻形靈都迅速地站了起來,準備向前衝去。“他們都沒死。”


    他趕緊離開了,砰的一聲關上了門,他的語氣裏充滿了懷疑。“這是……韭菜,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我隻是……好好的管教了他們,我知道我不能放下鞭子。”


    “蘋果路(roadapples)……”獨角獸又說了些什麽,聲音很輕,瑣屑聽不見他在說什麽。她在黑暗中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盡可能的離他更近一些,她還不能分享其他幻形靈的感覺,那是因為沒有一個兩歲大的女王會擁有一個真正的蜂群。


    當她爬上水桶,從開著的窗戶往外偷看時,她看到警察正在把一大堆鈔票交給韭菜。


    盡管他明顯已經喝醉了,韭菜卻清醒的很,他用蹄子把錢翻過來,當他終於數完的時候,他的臉沉了下來。“怎麽還差五百?這……隻有四百,我知道規矩。”


    “我們會把剩下的獎金留到明年,韭菜,”警官用蹄子比劃著說,警衛們把三隻可憐的幻形靈推向緊閉的大門。“接下來的一年我們會盯著你的,我們會搞清楚你到底在做什麽,如果你在說謊……”小馬做了一個威脅的手勢。“如果你確實這麽盡責,那好吧……你喝蘋果酒的時候別喝醉了,我會給你升職的,韭菜少尉。你剩下的獎金也少不了你的。”


    “我會做到的,”韭菜堅持著說,聲音不再那麽含糊,對他來說,似乎金錢就是一切。瑣屑已經習慣了小馬身上的這種感覺,他的頭腦遲鈍,沉浸在悲傷之中。然而現在,瑣屑感到有了新的東西,那是希望嗎?“我不會讓他們死掉的,阿琳娜(arinna)將會是我的證人,明年國王會親自我,我想看看你對今年剩餘的獎金是怎麽寫的,好嗎?”


    “你看不懂,”警官嘲笑道,這時守衛們打開了大門,把那三個幻形靈扔了進去。他們甚至沒有往裏麵看,隻是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又鎖上了。


    “我有一個女孩!”韭菜說“她可以看懂字,就像你說的那樣。”


    “很好。”他翻了翻眼睛。“我要用英語把它寫下來,然後為了你給她做一個公證。我明天要交報告,現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還要去其他地方。”他轉過身來,領著衛兵和幻形靈們走了。被俘虜的幻形靈們失望地望著緊閉的大門,感覺到裏麵有什麽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的秘密,他們知道他們再也不會得到自由了。


    瑣屑想幫助他們,就像她想幫助她看到的每一個被俘虜的幻形靈一樣,但是她又能做什麽呢?她連自己的孩子也救不了。


    瑣屑走回她在房間後麵的睡覺的地方,走得很慢,她希望別的幻形靈不會聽到她哭泣的聲音,也許他們今天不用工作了。


    屋子的門砰地一聲開了,韭菜闖了進來,把新來的幻形靈踢開。“毫無價值的野獸!”他嘲笑著,跌跌撞撞地穿過他們的隊伍。


    瑣屑呆在原地,站在過道中間。*該死!該死!該死!*她的幻形靈們立刻移動了起來,向前衝去,在瑣屑前排成了巢穴受到進攻時的隊伍。


    這一次,韭菜沒有感到困惑,他的頭腦似乎清醒了,就像他被施了魔法一樣,但是韭菜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一點他有腦子的跡象。


    “我他媽的怎麽才能讓你們活到明年?”韭菜咆哮著,把更多的工蜂推開。瑣屑能感覺到幻形靈們的攻擊欲望在上升,攻擊和殺死韭菜的欲望非常強烈,她費了好大的勁才製止住他們。


    *不,*她向幻形靈們說,*我們可以利用他。*


    韭菜仍然瑣屑她走去,她不情願地命令幻形靈們讓開。


    瑣屑轉過身來,抬頭盯著那匹肥胖的、滿頭大汗的陸馬。她努力不讓自己感到害怕——也不讓自己表現出反抗的樣子,她保持著平靜的表情,像農場裏的動物一樣地抬頭看著他。


    韭菜被突然散開的幻形靈們嚇了一跳,直到他的眼睛找到了瑣屑,她感到韭菜突然發怒了。“侏儒!”他大叫著,蹄子踩在石頭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朝她走來。“小家夥,你怎麽還活著?像個懦夫一樣躲在後麵?”他用蹄子朝她揮去,用力之大足以弄斷她的一條腿。


    不像普通的的幻形靈,瑣屑閃開了。她也許還很年輕,也很矮小,也許虛弱,也許餓得半死,但她也是一位女王。女王可以隨心所欲地以超過小馬的速度移動,甚至比天馬還要快,如果它們有足夠的愛的話。瑣屑從來沒有得到過愛,但她的力量對付韭菜已經足夠了。


    那一擊沒有擊中她,而是撞到了地上,砸碎了一塊岩石。“我要殺了你!”韭菜怒吼道,“為別的幻形靈節約一點食物,像你這樣的侏儒,顯然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


    “這不是個好主意。”瑣屑回答說,聲音沙啞刺耳,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說話。


    韭菜非但沒有衝向她,反而呆在了原地,嚇得渾身發抖,“你…說話了……”


    “其他幻形靈做不到,”瑣屑看著他的眼睛,平靜而清晰地說著,她的聲音裏還沒有回音,不像其他女王和年長的幻形靈那樣有威懾力,她懷疑自己還不夠成熟。“但我可以,如果你殺了我,你就會食言。你說過你會讓我們所有人都活著,作為升職的條件。即使我們當中有一個小馬死了,你就會失去升職的機會。”


    “怎麽……”他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朝門口瞥了一眼。


    瑣屑跟著他的目光,悄無聲息命令她的幻形靈們堵住出口。*每個工蜂,擋住他的路。*幻形靈們的蹄子上可沒有鎖鏈,他們馬上把韭菜包圍了起來,瑣屑確信在他們談判成功之前韭菜不會去做逃跑那樣的蠢事。


    這一招收到了預期的效果,韭菜的憤怒被恐懼所取代了。尤其是對她的恐懼,因為韭菜激怒了工蜂,他們似乎變得更不聽話了。


    除了那三個新加入的幻形靈,他們還沒有融入瑣屑的群體,甚至沒有試著加入其他幻形靈,而是畏縮在角落裏。他們仍是獨立的單位,仍然試著與他們蜂群的其他成員取得聯係。


    “韭菜,你在門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的話會不會不像一個五歲小孩發出的吱吱聲那麽嚇人?我必須在他生氣前和他達成協議。*“我知道你賭債纏身,也知道你在城裏的某個地方還有個孩子,你擔心一旦債主來找你,他就會被搶走。我知道四百馬克還不到你所欠的錢的一半。”


    “讓我告訴你另一件事,”她大步走向他,角發出淡綠色的光。這是她所掌握的唯一一個魔法,但它可能看起來令其他小馬感到不是很舒服。不管怎樣,這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嚇人的事。“你知道的,他們之所以存活了下來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多年來,你因為死去的幻形靈太多而受到懲罰。”她其實並不知道,但她把它說的像真的一樣,韭菜的一陣慌亂證實了這一點。


    “你不可能知道這些,”他爭辯道,盡管他的聲音現在很平靜,但瑣屑知道他已經嚇壞了。“國王的所有幻形靈都來自同一個洞穴,你們都是一起長大的,我能看到你身旁的標號,就在那裏。在之前的幾年裏,你甚至都還沒有出生。”


    “對,”她同意了,“但我了解你,韭菜。我還想讓你知道一件事,最重要的是——沒有我,你就完了。”她用一隻蹄子比劃了一下,所有的幻形靈都飛了起來。這個蹄勢其實並沒有什麽含義,瑣屑希望這能在心理打敗韭菜——韭菜看到了蓄勢待發的幻形靈工蜂以後就像蔫了的蘿卜。“我讓他們活了下來,我讓他們努力工作,保持他們的健康和整潔。如果沒有我,你今年害死的的幻形靈會和往年一樣多。”


    韭菜蜷縮在地上,用蹄子捂住臉。其實瑣屑就算站著也不比他高多少,他是一匹高大的雄馬,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太胖了。她的幻形靈們探測到了他的恐懼,一時間瑣屑不得不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來阻止幻形靈們攻擊韭菜,對掠食者表現出自己的恐懼是一個非常糟糕的錯誤,尤其是對一群一生都以肉為食的掠食者來說。


    “告訴我你想要什麽,惡魔!求求你,別傷害我!”


    “我想幫你,”她說著,把他的一條腿移開,“我們可以互相幫助。”


    “我怎麽幫你?”他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你想讓我把你賣給妓院?老實說,那裏也好不到哪兒去!我看到他們是怎麽對待幻形靈的,他們很粗暴。在這裏,每年至少有一些幻形靈能活下來……妓院裏從來沒有幸存者。他們……”他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厭惡的表情。“享受讓你受苦的過程。”


    韭菜的表現出的厭惡救了他一命,瑣屑決定先不殺他,但她感到自己胸中湧起一陣無法壓抑的怒火,這怒火影響到了其他幻形靈,他們緊緊地擠過來,準備攻擊並吃掉被捕獲的獵物。


    然後她平靜下來,消除了心中的怒氣。*韭菜不是罪魁禍首,我不能為每匹小馬而戰,至少現在不行。*她坐了下來,在韭菜剛好夠不著的地方,如果韭菜輕舉妄動的話,她隨時都可以閃開。*如果他想傷害我,我們就得殺了他,這是我們逃跑的機會。*如果韭菜想要她死,殺了他將是瑣屑唯一的選擇,如果韭菜帶著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警衛回來,他們就完了。


    “我想幫你擺脫困境,韭菜,我想幫助你讓我們所有人都能活到明年。我想,你升職以後就可以還清你所有的債務了。”


    他思考了一下,眼睛睜得更大了。“你想幫我嗎?幫助我這個…鞭打你們的小馬?為什麽?”


    “因為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我想讓我的幻形靈們存活下來,你也不希望他們死去,這樣你就能連續兩年獲得晉升和獎金,隻是還有一件事……”她突然伸出蹄子去,從他皺巴巴的上衣敞開的口袋裏抓出他剛剛拿到的錢,放在她麵前的地上。


    “幫助你升職意味著明年你才能拿到這些。”


    “不……你不能。”他胸中閃過一絲怒火,顯然在考慮是否要為了錢而攻擊她。


    在他能夠清晰的思考之前,她示意讓更多的幻形靈靠過來。“如果你不同意,我們就隻能把你撕成碎片了。”


    “該死!”韭菜大叫著,朝她吐著口水,“那錢比你還值錢,畜生!”


    “是的,”瑣屑說,“還有你兒子,這就是為什麽你不把錢全花在喝酒上。”


    他癱倒在地上,有點泄氣。


    “你現在身上還有別的錢嗎?”


    他勉強抬了抬頭,“十三馬克。”


    “買一件鬥篷要多少錢?適合我穿的那種。”


    \"什麽?”


    “鬥篷,”她重複道。“一旦我學會……就不再需要它了。”她處於饑餓的邊緣,她知道她沒有這個精力,即使她知道這種魔法該如何使用,魔法觸手可及……但是如果瑣屑使用它,她可能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饑餓感。


    “好吧,我需要一個良好的開始。我可以假裝成你的孩子,但前提是別的小馬看不到我。”


    “這真是……”


    “太聰明了,我知道。”她又昂首闊步地走到他跟前,露出她那小小的尖牙。“聽好了,韭菜。我是你幸福的鑰匙,我可以幫你升職,我可以把你的工作變得很簡單,你再也不用揮動鞭子了,但作為交換……”她指了指放在稻草上的那堆錢。“你現在不能把這一切說出去,我們需要這些錢。其中一些用來還你的債,為你爭取更多的時間,有些錢是用來買生活用品的,這樣我的姐妹們就不會生活的這麽艱難了,在那之後剩下的任何東西你都可以用來養活你的孩子,他叫什麽名字?”


    “她,”韭菜糾正道,“她叫盛詩(blooming posy)。”


    “盛詩,”她重複道。“韭菜,你會成為一個很好的父親,她會感謝你的。和我一起工作,你以後可以靠退休金養活她,而不是讓她在債主那像奴隸一樣死去,相信我,這不是任何小馬想要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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