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走了走,宋鬱小聲道:“有點熱啊……”難道察覺到s級的精神體,躲在浴室了?正打算去浴室的宋鬱,卻突然被一股力氣按住腰,隨後,視線往上晃動。失重感帶來的不安讓他下意識拽住了對麵人的衣服,細白的手指卻不小心碰到了軍服上的金屬紐扣。好涼!宋鬱被冰得渾身都哆嗦了下。“現在知道怕了?”男人的聲音低啞,炙熱的氣息全打過來。宋鬱的臉頰弄得又麻又癢。沒來得及思考傅淵那句“怕”是什麽意思,他就被抱到了桌子上。兩條細腿並在一起,膝蓋被靠過來的男人抵住。上次宋鬱被這麽抱到桌上,是謝之衍發現他是渣男後,而這次……傅淵估計也看出自己利用他抓精神體了吧。不知道會麵臨什麽,宋鬱害怕得不敢開口,牙齒緊咬住下唇,垂著眼睛不敢去看對方。睫毛也不停抖著。像是被人欺負狠了似的。傅淵心癢了一回又一回。他不是心思深沉的人,對誰欽佩對誰不爽都會擺在臉上。所以,心裏想什麽都要說出來。雙手撐在青年兩側,傅淵死死盯著那張臉,語氣幽幽:“又是茶又是蛋糕,還故意不扣衣領,現在把我叫到臥室,問我厲不厲害,說自己熱。”罪行一條條列出,可傅淵又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麵前這個alpha勾得要死要活的事實。“宋鬱,你膽子真大。”大概是一次性聽了太多莫名其妙的話,宋鬱的表情有點呆,遲鈍到眼睛都變得圓鈍,可眼尾卻濕紅一片。又純又欲。真會勾引人。傅淵急迫地滾了下喉結:“我沒談過戀愛。”“所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alpha。”男人喉嚨裏像是燃了一把火,整個人都氣血上湧、口幹舌燥的。他死死盯著宋鬱的臉,一字一句慢慢吐出。“你要讓我試一試。”宋鬱的表情終於有了點變化,可依舊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聲音細弱:“試什麽……”“讓我親一下。”傅淵說完,又加了句,“不是隻碰一下的那種,要吃到口水才能確定。”什、什麽?宋鬱終於反應過來對方誤會了什麽,臉蹭得漲紅,急著解釋:“我喊你過來是想……”話說到一半,桌後的窗簾突然被一陣風卷起,整個房間的溫度急速下降。兩人朝那陣風的來源看去能看見一個隱約的輪廓。而輪廓的邊緣也在漸漸清晰。宋鬱立刻將剛才傅淵的那些話拋到腦後,抓住男人胳膊,激動道:“就是這個!這個東西一直躲我房間裏!”他剛說完,就被抱了下來。接著整個人都被擋了個結結實實。傅淵看著麵前逐漸清晰的精神體,立刻進入了戰鬥轉態。他的精神體是一隻體格龐大的白虎,放出來後飛騰在空中,看起來格外威武。宋鬱盯著那隻大貓,眼睛亮晶晶的。傅淵察覺出對麵不簡單,很警惕地用精神體試探著。然而剛伸出精神力去試探,他的表情就變了。這個精神體的形貌他再熟悉不過,畢竟同為s級,他們交手過好幾次。可已經被淹沒在洪流裏的人,還留存著精神體嗎?大概是精神力不足,對麵的實體還沒完全顯露出來,就徹底消失了。房間瞬間變得安靜。見傅淵收回了白虎,宋鬱湊過去問:“你能看出對方是誰嗎?”*深夜。生物學院的研究大樓依舊燈火通明。傅淵的門禁卡可以進除最高機密之外的所有樓。進了電梯,他按下三樓,旁邊有個穿白大褂的學生。對方激動看著他:“您是傅上將嗎?”傅淵朝他衣服上的牌子瞥了眼:“你是卞寒的學生?他在樓裏嗎?”“卞老師在的,他每天都很晚才走。現在應該在302。”電梯正好響了聲。“行,謝了。”傅淵說完後直奔302。實驗室是玻璃門,靠門那裏站了個戴金屬框眼鏡的高大男人。傅淵推門,調侃:“卞博士,這麽晚了還工作?給你幾個錢值得這麽賣命啊。”聽到熟悉的聲音,卞寒放下手裏的數據記錄本,他眼眸是深灰色,雙眼皮的褶皺很深,看久了像是一副濃墨重彩的山水畫。他的頭發略長,大概是沒什麽時間打理,被皮筋隨意紮在腦後。“你來這裏做什麽?”卞寒的聲音沒什麽起伏,表情淡淡。“好久沒見你了,過來看看你。”卞寒知道傅淵是什麽性格,對方最討厭來這棟樓,沒事不會過來。正好實驗也做好了,他將人帶去了另一間休息室淺聊。傅淵坐下來,手指在桌麵上來回敲擊著,幾分鍾後,終於開口:“我問你,人死了精神體還能存在嗎?”從楚家別墅出來後,他馬不停蹄就趕到了卞寒這邊。對方專門研究過精神體,如果得到肯定回答的話,那他的猜測十有八九是對的了。當然,傅淵沒將心裏想法跟宋鬱說,隻是含糊說先弄清楚。“理論上還說是可以的,不過隻發生過一次。”卞寒對這些很熟悉,“是在八十年前,一個s級別的alpha,意外車禍後精神體離體,後來這些殘損的精神體逐漸聚攏起來。”傅淵:“你的意思是,不僅存在,還有可能重生,是嗎?”卞寒並沒有回答,反道:“你問這些做什麽?”傅淵沉默片刻:“你知道楚澤延嗎?”卞寒的表情終於有了細微變化。他並不認識楚澤延,但對於這個天才機甲師早已略有耳聞,加上是傅淵的朋友,所以被迫聽聞過的事情還不少。“他是上個月在洪流裏遇難的吧,連屍骨都沒找到。”卞寒朝傅淵看了眼,“你是說,你見到楚澤延的精神體了?”“嗯。”傅淵想到那些熟悉的精神力,“但是很散,很快就消失了,所以我也不能確定。”“以實體方式出現會很大程度消耗精神力,剩下會以半休眠狀態保存體力。”卞寒有了興趣,“你在哪裏見到的?”“你有辦法複活他嗎?”“有方法,但從來沒操作過。”“所以是有希望,是吧。”傅淵的情緒有些亢奮,畢竟對方是他的朋友,還是為數不多能當對手的s級:“我在他家裏見到的。”“我需要去現場觀察才能出具體的方案。”卞寒也來了精神,“你有他家屬的聯係方式嗎?”傅淵頓了下。欣喜之後,其他複雜的心情湧上來。楚澤延重獲新生後,宋鬱跟這個人應該還是夫妻關係。卞寒見對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有什麽顧慮嗎?”“就是……”傅淵咳了聲,表情不太自然,“按你給的方案重生之後,以前的記憶還在嗎?”“這個還沒有嚐試過,沒有數據。”卞寒說著冷笑話,“他欠你錢了?”傅淵沉默半晌:“行,號碼給你,我走了,回頭你要去的話跟我說。”卞寒點頭。傅淵起身,結果都已經走到門口了又折回來:“那能給他加一段不存在的記憶嗎?”卞寒眯起眼睛:“比如?”“在鬧離婚什麽的。”“……”片刻的安靜後,卞寒:“你看上他了?”傅淵嫌棄嗤了聲。卞寒微訝朝對方看了眼。他記得傅淵當時出席完楚澤延的婚禮時,不止一次提起婚禮的另一個主角。“你看上人家丈夫了?”傅淵表情怔了下,含糊“嗯”了聲後就離開了。背影略顯狼狽。*傅淵走後,那個精神體就再也沒出現後。晚上,司泠和楚周硯依舊在臥室裏打地鋪。傅淵來了消息,說是有個博士這段時間會聯係他。直到通過好友後,對方自我介紹那句“你好宋先生,我是卞寒”,宋鬱才知道要加自己的那位竟然是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