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有個毛線的氛圍感!


    “我不要在外麵。”我堅決不依著他,羞紅了老臉,委屈嘟囔:“像偷情似的……”


    “偷、”他被我嗆咳出聲,好笑不已地重重往我心口咬了下,在我哎呦疼出聲時,捧著我的脊背食髓知味地深深吮吸了一口我身上氣息:“你啊,我們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怎麽會是偷情?”


    我摟著他的脖子咕噥:“我是說,這個感覺比較像。”


    他大發慈悲地放開我些,稍稍抬頭吻我唇角,“罷了,這次就放過夫人,晚上,再找夫人算賬。”


    我紅著臉小聲喃喃:“之前給你你不要,現在開了葷怎麽像條吃不飽的惡狼似的……”


    “之前,是為了讓夫人第一次體驗感好些……為夫也是頭一回,怕自己表現得不好。”他厚著臉皮溫聲解釋,我哽了哽:“你,原來也會害羞啊。”


    “你是本王心愛的女人,本王當然會,在意很多方麵。而且本王也不確定,夫人的體質,如今能不能承受得住蛟龍的索歡,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在極陰之夜,取走夫人的第一次,這樣夫人不會受損……第一次過去,後麵就無須顧忌旁的了。”


    我拉住他的手,“原來是這樣。”蹭上去,歪頭靠在他肩上:“幸好,我當機立斷!不然還得等……”


    他用手抬起我的下頜,眼神曖昧地笑問:“夫人,就這麽饞本王身子麽?”


    我順勢摟住他的腰,一本正經:“夙夜難眠,求之不得,思之若狂。”


    他低頭,柔軟的薄唇擦著我臉頰,淺淺問:“那……為夫的表現,夫人還滿意嗎?”


    我強裝鎮定地咳了咳,拍拍他結實的胸脯,給予肯定:“嗯,甚好,再接再勵!”


    他眉眼溫柔地沉笑一聲,摟住我的腰將我打橫抱起來,帶回家:“好,那本王就再接再勵!本王還年輕,應付夫人,綽綽有餘。”


    我被他逗笑,乖乖靠在他懷裏,“好幾千歲了還臉皮這樣厚……”


    他驕傲糾正:“幾千歲,在我們蛟龍一族,正當壯年。”


    “壯、”我噗嗤笑出聲,努力點頭表示讚同:“嗯,是挺壯的。”


    這幾天我骨頭都要散架了,他都不帶腰疼的!


    ——


    晚上,蓮芯回去前兩個堂子的仙家就已經演上了。


    等蓮芯進門,家裏的戰爭正好處於最激烈的階段……


    蓮芯試著過去勸了幾句,結果和事佬沒當成,兩撥仙家吵得更厲害了。


    但,吵著吵著,不知是誰先開的頭,攻擊對方的上方仙,於是事態就逐漸發展成了我們不可控的樣子……


    皇封堂的仙家:“你家九爺整天就知道裝蒜,冷著臉看誰都是一副瞧不起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牛皮呢!實際上就是一條掉檔次的蛟化龍而已!”


    執法堂仙家:“我們九爺就算是蛟化龍也好歹是條龍,你們白爺又能好到哪裏去?不也是隻雜毛狐狸。”


    “狐狸怎麽了?你們是不是瞧不起狐狸!我們白爺那可是天帝天後欽點的皇封堂上方仙!”


    “我們九爺也是天帝天後欽點的執法堂總上仙呢!”


    “你們九爺、走後門!有本事憑實力啊!”


    “就算我們九爺真走了後門,那我們九爺也是有走後門的這個本事,不像某些人,想走後門都沒機會,比我家九爺成仙早,神位還沒我家九爺高……”


    “你們執法堂就是一群臭無賴!”


    “你們皇封堂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那你們就是臭魚爛蝦!”


    “烏合之眾烏合之眾烏合之眾……”


    “臭魚爛蝦臭魚爛蝦臭魚爛蝦——”


    站在樓頂觀戰的我默默轉頭問身邊麵不改色的兩位大佬:“你們的小弟,好像有點吵急眼了……”


    白君展開折扇從容道:“淡定,小場麵。”


    九蒼一臉波瀾不驚:“他們從前,經常這麽吵。”


    我幹愣住,皮笑肉不笑地欽佩道:“那他們可真是、一群人才。”


    “當年我和老九鬥得歡,兩堂的弟子們也吵得不可開交,互看不順眼。”白君吊兒郎當地搖著扇子,毫無愧疚之心:“久而久之,我們什麽場麵沒見過。這都已經是收斂著了。”


    九蒼也牽住我的手,平靜描述:


    “當年他們隔三岔五約群架,隻要閑下來就去小樹林子裏打得鼻青臉腫,回來後還不敢讓我和他們的堂主發現,每次他們打完,都要消失很長一段時間養傷,最厲害的一回,狐老三的尾巴毛都被白君手底的仙家給薅禿了。”


    白君聳聳肩:


    “那回你家狐老三不是也薅禿了我家狐星星的腦袋嗎?咱們這兩個堂子的草仙啊,誰都不輸於誰,一樣的能折騰。


    不過好在兩邊的仙家都比較顧全大局,有原則底線,不管之前鬧得多厲害,總歸不會出獸命,不得不說,咱倆教得好!”


    我深吸一口氣很不明白:“既然執法堂和皇封堂的仙家們之前是死對頭,互看不順眼,那為什麽你們兩的掌堂仙……月紅姐和天明大哥卻能看對眼?”


    九蒼沉默住。


    白君執扇敲了敲腦袋:


    “那誰曉得他們是怎麽一回事……我和老九鬥,兩堂仙家鬥,偏偏掌堂仙卻能暗生情愫……


    你別說,還真別說,我們兩堂的堂主還是好兄弟呢。


    執法堂和皇封堂這些年來鬥得那麽厲害,也絲毫沒有影響到老宋和老蘇把酒言歡暢談人生。”


    “這證明你們倆這個頂頭上司管理得好,恩是恩怨是怨,至少你們沒有因為一己之私就強迫兩位堂主反目成仇!”我不吝誇讚道。


    “這是自然。”


    白君驕傲地抬了抬下巴:“原本就是我和老九兩個人的恩怨,不該扯上別人。我承認,我們手底的這些仙家之所以互看不順眼也是受到了我和老九的影響。


    說實話,我挺欣賞老蘇的,老宋和老蘇做朋友挺好,沒事還能向老蘇學習學習。


    不過……狐天明那個狗東西,我的確從一開始就不樂意紅紅和他玩,但沒辦法,紅紅不聽。”


    “月紅姐現在應該徹底對天明大哥死心了吧。”我用胳膊肘撐在欄杆上,托著下巴道。


    白君搖著扇子安靜片刻,凝聲啟唇:“不管她有沒有徹底死心,本君都不會允許狐天明再接近她。本君的小狐狸,要嫁人,也要挑個狐群中頂好的,對她體貼上心的。”


    狐群中頂好的……對月紅姐體貼上心的……


    白君自己不就是這樣的狐狸嗎?


    ……


    樓下的場麵還是失控了,兩撥仙家打得轟轟烈烈,要不是趙青陽反應快,九蒼種下的那片芍藥花也要被禍禍了。


    不過,白君向我承諾過,等他們打完就讓他們把院子收拾幹淨,恢複原狀,讓我不要操心,放心去睡覺就成。


    我信了。


    和九蒼從三樓下來,我讓九蒼先去臥室等我,我自己則去一樓客廳接杯水。


    剛走到茶水台前,我拎起一壺早就煮好的果茶,餘光無意一瞥,卻見到謝姐姐的大兒子縮在櫃台裏側角落,正摟著一隻茶壺,奮力往茶壺內倒白色粉末……


    這小家夥不會是在下毒吧!


    我嚇一激靈,趕緊趴上茶水台低聲問他:“小寶……你這是在幹什麽呢?”


    小寶:“下毒!”


    我虎軀一震,嘴角抽搐接著問:“毒?你想,毒死誰?”


    小寶把裝毒藥的那張白紙窩成一團,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抱住茶壺賣力搖晃,一點也不避諱地言簡意賅道:“我爸。”


    我嗆住,震驚咳出聲:“你要毒死,宋、宋堂主?”


    小寶把毒藥和茶水混合完畢,抱著茶壺從地上爬起來,小臉陰沉沉的,冷漠反問:“有問題嗎?”


    我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連忙擺手:“沒、沒問題!”


    直覺告訴我,我要是敢說有問題,指不定哪天這小家夥的下毒對象就變成了我!


    小家夥斜睨了我一眼,曉得我吃驚,便低頭冷冷說:


    “你要是有個從未盼望過你出生、恨不得你胎死腹中的爸,有個被你爸傷透心,戰場慘死造成一生陰影的媽,你會希望,你爸活嗎?”


    我怔住。


    小家夥懨懨歎氣,稚嫩的小臉上一片寒意:


    “我媽這些年過得很苦,她一個人拉扯我長大,又在冥界做事,我小時候體弱多病,我媽為我操碎了心。


    一個單親媽媽帶娃,無論在哪種職場,都是被排擠打壓的那個。


    我媽媽想兼顧事業與家庭,就要付出與旁人更多三倍的努力。


    我打小就被同齡孩子嘲笑是個沒有親爹的野種,就算是從陽界剛下去的鬼嬰,在別的鬼麵前都能理直氣壯地報出自己親爹大名。


    可我,我不知道我父親的名字,我隻知道我母親叫謝令姮,是個了不起的皇後,而我的父親,是位軟弱無能,輕信他人被逼自殺的窩囊皇帝。


    至於我,是個本就不該存在的皇子。


    我其實算是母親的恥辱,因為我是在母親被父親強迫後,才誕生的。


    原本父親命人逼迫我母親喝下墮胎藥的時候,我母親可以選擇抹除我這個恥辱,但母親說,她在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她說,她要把我生下來,好好教養,別人不要我,她要我。


    如果我父親不做人真廢了她,她就帶著我出宮,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


    但城破那天,母親又撫著我,告訴我,她還是那個國家的皇後,她要做那個國家最後的一份氣節,身為國母,她身上的血,該為庇佑自己的子民而流……


    母親在世的最後一天,才成為一名真正的皇後,有機會行使皇後的權利。


    她將忠心的將軍與得力的軍隊派出去保護京城百姓撤離,下令讓宮中太監宮女收拾東西逃難,她派去一支最勇猛的禦林軍去協助皇帝與貴妃出逃,自己帶著已經家破人亡,重傷在身的那些將士們,殺出了皇宮。


    她在舉兵出城迎敵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活著逃離京城。


    她帶著那支奄奄一息的軍隊,硬拖了敵軍三個時辰,為京城百姓爭取了整整三個時辰的撤離時間,挽救了多少將要在戰火中溟滅的家庭。


    可她自己卻被萬箭穿心,要不是敵軍領頭將領欽佩她的為人,我媽的頭顱就要被人割掉掛在城樓上了!


    我媽死之前,最後和我說的一句話是,寶寶,不能帶你出宮看梅花,陪你長大了。


    而同時,那個昏君又在做什麽呢?


    因為找不到貴妃,就窩囊地自刎了!


    我媽可是把禦林軍中的精銳都留給了他!


    如果,當初有這支精銳在,我媽也許就不會死的那麽慘了。


    我和我媽,就不會被紮成刺蝟。


    前些年,我媽和我說,我爸已經死了,我不會再有爸了,但為了我,她也不會再給我找後爸。


    其實,我不在乎什麽後爸親爸,我也想讓媽媽幸福開心。


    你知道嗎,我媽媽很厲害,長得漂亮又能打,地府有位叔叔這些年一直在追求我媽媽,他對我媽媽是真的好,知道我媽媽喜歡梅花,就特意為我媽在自己的住處種了棵梅花樹,還會送梅花香膏梅花餅給我媽。


    我媽每次去找他對接工作,他看著我媽的眼睛裏都閃閃發光,我想讓他做我爸爸,想了好幾年,本來他都快要成功了,可沒想到那個該死的渣男突然出現了,我媽還讓我和他相認!


    相認個球,有他在隻會影響我和叔叔發揮,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不如斬草除根,把他毒死,這樣他就不能再纏著我媽了!”


    我:“……”


    突然不知道是該誇這孩子聰明,還是該誇他孝順。


    真是個大孝子啊!


    “可、你如果真的不想認宋堂主這個爹,你完全可以告訴謝姐姐……宋堂主他現在也知錯後悔了,你好歹是他兒子,毒死親爹,傳出去不好聽。再說,謝姐姐如果知道你為了她這麽做,謝姐姐未必會開心。”


    我試圖勸他放棄,他摟著茶壺嗬嗬幹笑:


    “知錯後悔有什麽用,輕描淡寫幾句話就能彌補他曾加注在我和母親身上的痛苦嗎?我毒死他,媽媽不高興一時,卻能自由一輩子!”


    “說起來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一個外人沒資格插嘴,但是小寶你要三思啊,大人之間的恩怨,讓大人自己解決就好,小寶,他是你父親,他有錯,也不該你來取他性命……這樣做是不對的。


    你想,謝姐姐辛苦將你拉扯大,教導你養育你,你要是幹出了毒殺親爹的事,謝姐姐肯定會失望透頂的。”


    我耐心地和他講道理,放輕聲哄他:


    “小寶,你把那壺茶給我,我替你處理幹淨,我今晚就當沒見過你,我保證不會出賣你,不告訴謝姐姐這件事!你乖一些,別做這種傻事,毒死人,是犯法的。”


    小寶淡定地睨我一眼:


    “晚了!我下午就往他的水杯裏加了劇毒,這一壺茶,裏麵放的不是毒藥……是解藥。”


    我驚愕皺眉:“啊?”


    小寶把茶壺送到茶水台上,賭氣道:


    “我想毒死他,是真的。


    那毒能讓他在二十四小時內腸穿肚爛而亡,我也知道就算我給他下毒,九蒼叔叔和白君叔叔也有辦法救他……


    所以我想,讓他受點罪也好。


    我本來打算趁執法堂和皇封堂聯手辦案捉拿妖道的機會,讓他在和別人交手的時候毒發,借敵人之手,弄死他。


    但,我又感覺這種借刀殺人的手段見不得光,不太好。


    所以這次,我就勉強暫且放過他……


    既然你來了,那你就幫忙把這壺解藥給他送過去吧,等你們兩個堂子的正事辦完了我再繼續下毒。


    下次我用砒霜!用雙倍的量!我就不信,毒不死他我還能疼不死他!”


    我看著水台上的那壺茶,有點懵。


    他說完就拍拍褲子果斷邁開小短腿跑了,迅速逃離作案現場。


    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深沉夜色裏,不禁感慨道:


    “這小家夥還挺機靈……大孝子,真是孝死宋堂主了……”


    放下手裏果茶,我拎起那隻涼茶的茶壺,準備先給宋堂主送過去,免得宋堂主真被悄無聲息地毒沒了。


    然而,我剛一轉身,就撞上了一張白的像紙,嘴唇烏黑的熟悉麵孔!


    “我去!”我嚇一跳,拎著茶壺後退一步,半晌腦子才反應過來眼下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嗯,宋堂主、確實被毒得不輕,嘴巴都被毒腫了。


    “宋、宋大哥?”我嗆咳出聲,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外麵:“你、剛才、小寶……你什麽時候來的?!”


    宋堂主長歎一口氣,扶額,一開口,嗓音啞得像池塘裏的公鴨子:


    “你哄小寶放棄給我下毒的時候,我過來的。我一猜就曉得是這蠢孩子幹的!


    還好,他沒有用專門對付鬼神的穿腸毒藥,不然你現在就瞧不見我了。


    這孩子,倒是還有點良心,曉得借刀殺人的手段不光彩……


    我好歹是他親爹,對他爹下手真是一點也不手軟。”


    我有點受不了他每說一個字都像池塘裏的公鴨在嘎嘎亂叫,聽不下去地將茶壺塞進他懷裏:


    “宋大哥你還是先把解藥喝了吧!”


    不然深更半夜的,路人還以為我們家要殺鴨子了呢!


    宋堂主捧著茶壺猶豫片刻,掀開壺蓋昂頭將裏麵的茶水一飲而盡。


    茶壺放在桌子上,他服了解藥,公鴨嗓總算稍微恢複正常了點,望著門口小寶消失方向,欲哭無淚:“這孩子,聰明得很。這股子敢愛敢恨的伶俐勁,隨他母後。”


    “你該慶幸他是隨了謝姐姐而不是隨了宋堂主你,要不然你早就沒命了。”我沒好氣地低聲說。


    他深深瞧了我一眼,無奈輕笑:“我知道,小漓你也覺得,我不是個東西。”


    我縮了縮腦袋嘀咕:“至少你之前幹的事,確實不是一個東西能幹得出來的。”


    “我和姮兒,上輩子算是有緣無分,上一世,我心裏念著一個人,可到死都不曉得,原來我想找的人,一直都在我身邊,而我卻不珍惜,日日都在傷她的心,覺得她礙事,恨不得她徹底消失。


    我知道如今我已經沒有資格祈求她原諒我,更不能狼心狗肺地阻止她奔向幸福……


    但小漓,如今的我就是溺水之人,姮兒就是水中的一根浮萍。


    我想抓住她,我不想失去她,我做不到將她拱手讓人,我隻想在我有生之年,還她一場美滿幸福。”


    “可你給的美滿幸福,終究是建立在她用血肉之軀換來的基礎上。”我殘忍地戳破事實,看向宋堂主,欲言又止。


    他失落低頭,“我明白,前世的我就是個爛人,沒有我,她就不會死。小漓,你知道麽,如果早知道姮兒有孕,我不會選擇自刎,我會苟且偷生的活下去,會帶著我的妻兒隱姓埋名離開皇宮,我肯定會保護好姮兒母子。”


    “那你的貴妃呢?早知道謝姐姐懷孕,你至少還要早知道你的貴妃背叛了你,不然,你和謝姐姐所處的境遇永遠都是個死局。


    宋大哥,也許這就是天意吧,你們前世真的是有緣無分,死局無解。


    不過……你現在既然有追回謝姐姐的念頭,身為朋友,我們肯定會優先支持你!


    謝姐姐受到過的傷害至少需要你十倍百倍的對她好才能稍稍彌補千分之一,宋大哥,你可要堅持下去,別再讓謝姐姐失望了。”


    宋堂主暗暗下定決心,點頭:“這次,我認真的,我要追回姮兒,我要比姮兒的追求者對姮兒更好,更上心!”


    “但是我覺得吧,你當務之急還是要搞定你兒子,不然你兒子整天總這麽折騰也不是個事兒啊!”我唏噓搖頭。


    宋堂主尷尬咳了咳,拿小家夥沒辦法地放縱道:“算了,本來就是我的錯,他恨我也是情理之中……”


    我倆正說著話呢,那個戲精小寶再次牽著謝姐姐手乖巧上線,大老遠就聽見小崽子在忽悠扯謊:


    “媽媽你累不累?小寶今天可乖了,小寶給爸爸捶背了,小寶真沒欺負爸爸,小寶上次和爸爸鬧著玩呢,小寶最喜歡媽媽爸爸了!”


    裝,接著裝!


    ……


    按計劃,九蒼假意和白君鬧掰,然後再出其不意地將臭道士和蓮芯那群邪物一網打盡。


    次日,白君帶著月紅還有皇封堂的一眾仙家離開了我們家。


    出乎我意料的是,上午白君離開家,下午小狐丫就偷聽到蓮芯約那個黑衣人在河邊會麵的消息。


    於是我倆就尾隨著蓮芯,躲在上次我偷聽的老地方河邊荊棘叢裏,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屏氣凝神安靜聽她們謀劃——


    “原以為隻要讓帝九蒼相信祝漓才是我們之間的奸細,帝九蒼就會懷疑祝漓,遠離祝漓,現在看來,作用不大。


    不過也對,當年祝漓那樣護著帝九蒼,寧肯自己隕落,也不願取帝九蒼的性命,縱使他們之間有誤會在,祝漓對帝九蒼的心意,帝九蒼也肯定明白清楚了。


    誣陷祝漓是奸細,就算祝漓真是,他也不會對祝漓怎樣……這步棋,又廢了。”


    “我之前在想,一個凡人女孩,究竟有多麽大的魅力,能讓蛟化龍成仙的帝九蒼如此癡迷。”黑衣老道手裏盤著兩隻烏黑發亮的大核桃。


    蓮芯冷笑:“你如何知道,他倆,是前世姻緣。我初見那個祝漓就覺得她甚是眼熟,似曾相識,沒想到……她都隕落那麽多年了,竟然還能被帝九蒼找到,嗬,真是讓我意外。


    不過我也試探過,她身上雖然有護體神光,但元神已經化作普通人了,她回不來了。


    帝九蒼,當年隻是她手底的一個小角色,成不了大氣候!


    這幾天的事,你辦得不錯,成功毀了那些家堂還嫁禍給皇封堂,我瞧得出來,帝九蒼開始懷疑白君了,要不然,也不會隻因兩堂仙家鬧別扭打一架,就和白君分道揚鑣。


    先將執法堂與皇封堂拆開,我們一個一個,慢慢對付!”


    “那接下來,我們進行哪一步?”


    蓮芯彎唇,笑得讓人脊背生寒:


    “激化執法堂與皇封堂的矛盾,讓他們內訌,窩裏鬥。


    蛟龍一族如今已經進入了繁殖期,即便是蛟龍成仙的帝九蒼,也會受當下的時令影響,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祝漓。


    我賭對了,帝九蒼果然也進入了敏感期,我原本想,給他下藥,破了他的真身,懷上他的孩子,再在體內煉化帝九蒼的種,為我自己所用。


    誰知道半路竟然殺出個祝漓,那個祝漓還真是邪門,分明一點神力都沒有,竟然用巫術將我打敗下陣來了!”


    “巫術?”黑衣人盤核桃的動作一頓,懷疑道:“之前我並沒在她身上感應到任何力量!”


    “你懂什麽!”


    蓮芯揮開廣袖壓沉聲:


    “她所用的巫術,並不是普通巫術,與如今苗疆一族並非一脈,她的巫術,其實和你修煉上古禁術有異曲同工之處,論道行,她在你之上,你當然察覺不到她體內有這種力量的存在。


    不過,我也發現,會巫術的其實不是現在這個祝漓,像是,另一個她!


    隻有在某種特殊情況下,另一個她才會被刺激蘇醒過來……


    但,這不重要。


    她永遠也回不去了,自然不可能再成為你我的對手,等我們弄死了帝九蒼,再去收拾她!”


    “隻要目前對我們沒有威脅,就好。反正,帝九蒼也蹦躂不了多久了,帝九蒼死了,我們就讓她,去給她男人陪葬!不過,你也說了,這個祝漓不是等閑之輩,還是須得時刻防著點。”


    “防是肯定要防的,若不是看在我們很快就要大功告成,她已經阻止不了我們了的份上,我豈會容她活著!


    幸好,她出現得太晚了,若早幾十年出現,我們如今的勁敵,說不準就不是帝九蒼了!嗬,一切,都是天意啊。”


    蓮芯說完,忽又蹙眉審問:“對了,前天我不是讓你設法攔住祝漓嗎?她怎麽還是回去壞我好事了!”


    黑衣人沉重道:


    “我是想攔,但,中間出現了變故。我放出去的那些兵馬好像撞見什麽厲害人物,非但沒能近得了祝漓的身,還被對方狠狠抽了好幾個嘴巴子。


    據逃回去的小鬼說,他們在半路被一個黑衣男人截住,黑衣男人說他們擋著自己的道了,讓他們讓道。


    黑衣男人身後還跟著一黑一白兩道影子,抽他們巴掌的就是那道白影,白影很厲害,徒手就能將我辛苦煉製幾十年的那些兵馬給撕得粉碎,僥幸逃回來的幾名小鬼臉也被扇變形了,有兩個頭都歪了。”


    蓮芯聽罷不悅怒斥,“一群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放心,我去查過,那些應該隻是過路的外麵靈物,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


    “如此,最好!雖然,我沒能成功懷上帝九蒼的孩子,但看前夜的天象,帝九蒼應該與祝漓同房了,他是仙體,又是蛟龍一族,與女子的初夜,都會真氣外泄法力暫時被壓製。


    趁著這段時間,你我盡快下手,先前我始終摸不準帝九蒼的神力到底有沒有恢複,這下可好,真身被破,於他而言簡直是雪上加霜,他不可能是你我的對手了!”


    “那我再去殺幾隻狐狸!”


    “幾隻狐狸哪夠?那些小角色,還不足以令執法堂和皇封堂徹底決裂。”


    黑衣人好奇問:“那敢問師姐,有何妙計?”


    蓮芯掐掉袖邊一根野草,拿在手裏,一片一片扯掉野草的綠葉,目下一凜,嗓音發狠:


    “皇封堂的白君,看起來最在意他的掌堂仙狐月紅……若是執法堂的掌堂仙狐天明,殺了皇封堂的掌堂仙,你說,白君會放過執法堂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殺狐月紅?”


    蓮芯抬手化出一隻小白瓷瓶,


    “這裏的藥水,沾染一滴便能令道行低淺的狐仙法力盡失,給她灌下,藥水則會由內而外腐蝕掉狐月紅的五髒六腑與骨頭皮肉。


    讓她全身潰爛而亡,你下手的時候,記得保住她的臉。這樣,方便皇封堂與她的屍體相認。”


    黑衣人接過藥水端詳片刻:“那如何嫁禍給狐天明呢?”


    蓮芯又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交給黑衣人:“這玉佩是狐天明狐狸家族的象征,你弄死狐月紅以後,把這枚玉佩放進狐月紅的手裏。”


    “師姐真是睿智!”


    小狐丫在我身邊被蓮芯的話嚇得渾身發抖,忍不住地悄悄往我懷裏拱。


    我伸手把小狐丫攬過來,才發現這丫頭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小狐丫一頭撞在我胸口上,害怕地摟住我腰身,一雙雪白的狐狸耳止不住顫抖,耳尖尖的狐狸毛掃得我下頜發癢。


    “姐姐,她要殺月紅姐姐。”小狐丫恐懼的小聲和我說。


    我趕緊一把捂住她的嘴,食指豎在唇前,示意她別出聲。


    她紅著小臉乖乖點頭,安靜將我抱得很緊很緊……


    但,越是危急關頭越容易出差錯。


    迎麵突然掀來一陣寒風,風裏裹挾著荒草的氣息。


    小家夥揉了揉鼻子想打噴嚏,但為了我們的生命安全著想,隻能賣力將頭悶在我懷裏,拚命忍著——


    我抱著小家夥心驚膽戰,可能是小家夥忍到極點撐不住了,出人意料的陡然間屁股後甩出了一條雪白的狐狸尾巴!


    也是這一尾巴甩出去,成功暴露了我們的位置,讓蓮芯嗅到了丫丫的氣息……


    “狐狸味……小狐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鬼花送嫁,龍王娶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上玖殿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上玖殿下並收藏鬼花送嫁,龍王娶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