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淩琛的測試太變態,所以和這位上將對峙一般都是當作附加題來加分的,幾乎沒蟲能在他的手下走完兩招。這時,台下傳來一聲測試開始的哨響,霎那間顧奕便閃到了淩琛的臉前,動作迅猛地一拳捶向對方的太陽穴,速度快到讓台下的吃瓜群眾瞪大了眼睛。淩琛站在原地,抬手準確扣住對方的手腕,稍一側身便借力把對方拉偏了位置,同時腳下皮靴與地麵一轉,直接把對方拉到了麵前。這一招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上去就像是雙方在跳一段麵對麵的雙蟲舞,隻是這舞姿多少有點僵硬,顧奕卻一把擊落對方桎梏他的手,反手一肘,正朝對方肋骨正中而去,被對方再一次躲過。一套下來不過經曆了兩秒的時間,顧奕一直占據主動攻勢,卻從未在上風。但是他很清楚雙方的水平,淩琛的力量是能單手掰斷一截原生高級金屬材料的存在,真正較量起來他根本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要想製裁對方隻有智取。經過了一個回合的對峙,淩琛一個側身掃腿便朝顧奕襲擊了過來,眼看著就要擊中顧奕的下盤,旁邊的克裏斯已經做好了顧奕被ko的準備,不料顧奕竟旋身來了個詭異的轉身,一把抱住了淩琛的脖子,另一腳直接踩在了對方的右腳。此時顧奕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微小的嗤笑,他的下盤正被淩琛襲中,但顧奕明顯感覺對方根本沒用力,反倒是他掛抱在對方的身上,兩蟲的姿勢非常奇怪,甚至隱隱帶了些不清不楚的曖昧。“我操......”克裏斯看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詞兒,好好的一場比試變成了大型殺狗現場。俞風則直接呆在了原地,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淩上將這麽“溫柔”地對待一名測試選手,明眼蟲都能看出來上將一直在讓著對方,出招的力度就跟貓逗老鼠一樣,連爪子都懶得伸。下一秒淩琛就一把撈住了對方的下膝,想要將顧奕橫抱起來,顧奕借機雙腿一盤,鎖住了對方的胳膊,想要借力勾上淩琛的脖子。淩琛眼疾手快地鬆手格擋,顧奕當即放棄盤頸,腳尖踮地,動作神速地別上淩琛的小腿,利用身體的力量往下一壓。“天——”台下再次傳來一陣驚呼。嘭地一聲,這位姓顧的測試者和姓淩的教官同時跌在了腳下的格鬥墊上。在場的軍官忍不住發出了驚呼,就連菲特都趴在了場地外的椅子上,“喔~”了一聲。這一摔實在有些猝不及防,看得旁邊的克裏斯揪心無比,生怕顧奕剛受過傷的身板摔出什麽毛病。但是接下來所有蟲都沒有預料到,淩琛居然在摔倒的時候飛快轉換了雙方的位置,最後是顧奕以一個騎乘的姿勢趴坐在了淩琛的腰上。就見淩琛慢慢撐起上半身,和顧奕麵對麵,笑了一聲,“我說了,我不和你打,沒聽懂嗎?”顧奕也哼笑一聲,身體前傾對上對方的鼻尖,“那你說,這局算不算我贏了?”“不算。”淩琛道,“等你傷好了再來。”而此時此刻的觀眾台下,蔣春華有些不確定地看了一眼旁邊的俞風:“你說他們會不會......”俞風一隻手扶著下巴,思索狀看了過來:“......但你覺得他倆可能嗎?”“不知道......但看他們兩個那要殺了對方的眼神,我覺得不太像哎。”俞風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上將應該是不想傷到顧奕,更何況他還受了傷,你說呢?”他回頭,卻見蔣春華也讚同地點了點頭,“是的,但是我還是覺得他倆看起來挺有感覺的,這段時間磕一下cp也沒什麽問題。”俞風:“......”這邊的顧奕還未起身,就被淩琛一把摟住後背,從地麵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給震了起來。那一刻顧奕非常清楚地感覺到了淩琛腰部的勁力,以及腿部壓住地麵時那強勁的力道。“我靠。”顧奕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心中不服輸的勁又上來了,他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肩膀,兩蟲又一次滾在了墊子上,這次淩琛沒給對方騎在自己身上的機會,一把將顧奕牢牢地按在了身下。顧奕用力地朝淩琛蹬了過去,卻被對方一手輕鬆按住,撩眼看過來,“這麽不老實?”如果壓著他的蟲換做任何一個蟲,顧奕都會認真做一個病號不再掙紮,但對方是淩琛,他真的很難讓自己認輸,他怎麽能輸——怎、麽、可、以。由於過度掙紮,顧奕的劉海早已亂作了一團茅草披在額間,其中有一小撮遮在了眼睛上。就在這個時候,淩琛發現對方的眼睛被迷住了,濃密長直的睫毛一直在眨,心念一動,抬起還在壓著對方的手就想把那簇頭發理好。顧奕就看見對方伸手過來,內心那個氣,仰起脖子就咬在了那隻手上,那一瞬間,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咬在對方的手上。氣氛陡然凝固。淩琛“嘶”了一聲,直直地盯著對方深邃的眉眼,目光從顧奕高挺的鼻梁到咬住他的那張嘴,脫口:“你屬狗的?”顧奕:“......”第22章 正當此時,台下傳來一聲哨響。測試時間到。淩琛用力把手從顧奕的口中抽出來,就見上麵赫然多了一排牙印,隱隱還能看見周圍沾了一排亮晶晶的水漬。他盯著手上的那排牙印,又撩眼朝顧奕看了過去。“抱歉啊。”顧奕從地上爬了起來,扯出一個無奈的微笑,“我不是有意的。”淩琛眉頭不自然地動了動,他有預感,剛才那一下其實才是顧奕最本能的反應,而就算之前對方表現得有多麽喜歡他,永遠都抵不過對方身體下意識的條件反射,顧奕就算能騙過天下所有的蟲,卻獨獨騙不過他。此時的顧奕同樣心不在焉,他垂下目光,眼神沉晦。他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他明明有很認真地去對待這場比試,但卻被對方忽略的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自在。好像他的所作所為在對方看來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顧奕朝台下看了一眼,最後視線停在了俞風的手上,忽然想起了什麽,抬手看了一眼腕帶。“時間不早了。”顧奕收回目光,對淩琛道,“我今天下午還有一趟新兵軍事理論課,恐怕不能陪上將參加接下來的事務了。”說完就要下台。淩琛:“等一下。”顧奕剛想抬腳,聞言又忽然頓住。“怎麽了?”顧奕問。淩琛招手叫來克裏斯,貼著對方的耳朵說了兩句話,克裏斯點頭去了。接著他又回過頭,找了個空閑的圍欄,倚了上去。顧奕就這麽站在原地,不明所以。一分鍾後,克裏斯又風塵仆仆地從訓練場外趕了回來,手裏拿著一隻黑色金屬盒,遞給上將。淩琛接過那隻金屬盒,走到了顧奕的身邊。顧奕看著淩琛在他麵前站定,然後輕輕打開手中的那隻金屬盒。他的目光聚集在對方那隻金屬盒上,然後看著淩琛親手從裏麵取出一隻銀色軍牌。就聽淩琛輕聲:“低頭。”顧奕低頭,就感覺自己的脖子微微一涼,一隻軍牌就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用手捧起軍牌的底端,就見上麵寫著:顧奕銀翼基地01b22310729他放下那隻軍牌,抬頭看著淩琛,那一刻,他的記憶仿佛穿越了數十年的時光,來到了同樣的場景裏,淩琛表情冷淡地給他戴上那隻軍牌。那是顧奕經曆了很多年仍舊記憶如新的一幕,因為那也是他第一次和淩琛近距離接觸。“知道這個是幹什麽用的嗎?”淩琛問。“軍牌。”顧奕很快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回答,“一般隻有在出行特殊,或者比較重大任務的時候會攜帶,以便於在戰場上......”他頓了頓,“認領屍體,然後將其帶回基地。”“對,”淩琛道,“但他其實還有一個別名。”顧奕挑眉:“什麽?”就見淩琛眯了眯眼,慢條斯理:“因其形狀酷似狗牌,因此也叫做狗牌。”顧奕:“......”他有預感,這貨絕對是故意的。淩琛說完,拍了拍顧奕的肩膀:“去吧。”顧奕強行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接著他按照慣例朝淩琛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在周圍蟲一臉懵逼的視線中下了場,離開了訓練室。淩琛望著顧奕離去的身影,朝旁邊的克裏斯招了一下手,示意對方留在這裏繼續看著他們訓練,自己則從訓練場上下了台,走向了後場更衣室。.下午三點,公共教學樓的軍官大多結束了上一節課程,趕往下一個日程。顧奕在茫茫蟲群之中東張西望地找尋01編的教室。由於每年報名參軍的蟲族文化水平參差不齊,因此銀翼基地對於新兵的教育從未落下過,除了一些思想上的高尚熏陶之外,整項“精神建築工程”還包括戰場上的理論和實踐知識,擔任的講師往往全都是在戰場上經驗豐富的軍雌。以往都是顧奕作為教官或者導師的身份來到這裏上課,卻未曾想活了那麽多年,最終居然活倒退了,而他以前不是經常來新兵區的教學樓,一時半會竟沒找到地方。在經曆了三次走錯教室,兩次找錯樓層的尷尬經曆後,顧奕終於在最後一分鍾趕到了教室。剛一推開門,顧奕就看見滿滿一教室的新兵朝他望了過來,空氣靜止了一瞬,接著那些蟲在發現對方並不是教官時又重新交頭接耳了起來。這時候顧奕忽然聽到台下有蟲悄悄喊了他一聲。“顧哥?”顧奕抬頭,正見蔣春華和俞風坐在教室後排朝他招了一下手。俞風和蔣春華顯然已經在教室裏待了有一陣子了,見到顧奕的時候連忙從旁邊的座位上取下來一隻小黑包,空出一隻位置。顧奕見狀,從台上走了下去。蔣春華非常自豪地朝那隻板凳上拍了拍,邀功似的:“看我貼心不,提前在這裏給顧哥留了全教室最好的位置,最後一排,最中間,視野廣闊,適合摸魚,睡覺。”“睡覺就不必了,”顧奕朝對方輕笑,“我睡眠淺,這裏太吵了,睡不著。”蔣春華嘿嘿一笑,又從那隻小黑包裏掏出一隻遊戲機,遞給顧奕,“這是我之前在家裏帶過來的,可以借給你。”顧奕接過那隻遊戲機,習慣性地仰靠在身後的牆上,聲音慵懶,“今天是誰的課?”還沒等對方回答,教室的門忽然被推開,而就在那一刻,顧奕明顯感覺哄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緊接著他就聽旁邊的俞風脫口:“臥槽。”顧奕順著對方的視線抬頭,正見一名銀發教官抱著教案從門口走了進來。進門的那一刻,淩琛將手中的教案攤開在講台上,他微微低下頭,旁邊供暖扇的氣流將他蓬鬆的銀發撩起,那雙銀灰的眼睛就這麽朝台下望了過來。全場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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