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初月給戴了不少高帽,態度恭敬,孫大爺忍不住眯起眼睛。


    他仔細打量姚初月幾眼後,這才點點頭。


    “既然被認出來,我也不怕被笑話。這病我自己治不好,隻能手術切了。慚愧慚愧,已經沒臉告訴家裏了。”


    說完老先生長歎一聲。


    “中西醫各有長短,這沒什麽可恥的。”姚初月安慰道。


    孫大爺搖搖頭:“現在西醫當道,我孫子都不學中醫了,孫家快百年的傳承,怕是要斷在我一脈了。”


    姚初月彎彎眼睛:“孫先生,我不才,自學了些中醫的皮毛,想找個師父幫忙點撥。”


    她上一世也主修外科手術,中醫雖然有涉獵,但主要在穴位和針灸上。


    上次去空間看到的疑難雜症的書,還是有些晦澀難懂,她想自己參悟還頗有難度。


    孫瑞見姚初月是真心求教,不由得滿意點頭:“好啊,現在願意主動學中醫的年輕人太少了!隻是女娃娃,我的醫術怕是也幫不了你太多。”


    姚初月沒想到孫大爺居然會拒絕自己,一時有些愣住。


    難道他祖傳的醫術不能傳給外人?那著實可惜了。


    孫大爺連忙擺手:“我可不是不想教你,你要真想學,我推薦一位德高望重的泰山北鬥,不過要等我出院之後。”


    姚初月大喜過望:“謝謝孫爺爺!”


    她陪著老大爺聊了一會兒後獨自上樓,見大媽正一臉凝重的坐到陳處床前。


    陳處長歎一聲說道:“多虧了你收養他,方傑老班長也終於能瞑目了。”


    姚初月躲在門口,目光閃了閃。


    人不可貌相,或許有些人身上有些小毛病,掩蓋了他們善良的本性。


    如果沒有這件事,或許大媽在姚初月心中就是個虛榮、誇張、自私的中老年人。


    她望著棚頂,陷入深深的自我反省中。


    “初月,怎麽在這站著?”餘小芳又做完一台手術,現在意氣風發的來查房。


    對她而言,沒什麽比事業更重要的了。


    姚初月笑笑,挽著她的胳膊一起進屋。


    陳處看到姚初月,激動的舉起雙手:“這位小同誌,真是太感謝你了!”


    餘小芳見姚初月憋著不說,急的她幫忙代勞了:“陳處,初月有事求你!”


    陳處本來還滿臉感激的神色立馬冷了下去,手也放開了。


    餘小芳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好心辦壞事,尷尬的看向姚初月,卻見她依然淡定從容。


    “陳處,我不是求您辦事。”姚初月淡淡的說。


    餘小芳又搞不懂了,這小妮子總是能給自己意外驚喜。


    陳處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淡淡的問:“你不會完全都是靠善心吧?”


    “我是幫您輸送人才。”姚初月的眼睛眯起來,大言不慚的說出這句話。


    陳處哈哈一笑,有些牽動傷口。


    “找我辦事的,什麽人我沒見過?你這種倒是第一次。”


    “陳處,現在正是為祖國輸送人才的時機,我相信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才。”


    姚初月的態度嚴肅認真,似乎沒有托大的誇張,讓人不由得信服。


    陳處皺皺眉:“你要讓我怎麽相信你的話?”


    “讓我參加這次考試,我不為難您,讓您給我開特例去參加比賽,隻要給我一套卷子,我就在您病床前答。如果最後判卷我比最高分還高,就證明我所言非虛。”


    姚初月自信滿滿,她相信有了這兩次的小恩情,陳處不會拒絕自己的請求。


    陳處沉吟半晌,終於點點頭。


    “你必須是第一名,才能證明自己的實力,否則我不會給你提供任何便利。我欠你的,可以在職權意外的其他事情上彌補。”


    “好,一言為定!”


    得到了陳處的保證,姚初月準備起身回家。


    “為什麽不把你沒讀過書的事告訴陳處?這樣起碼還能賺個同情分吧!”餘小芳有些急,她真不敢信一個沒上過學的小姑娘能上來就考第一。


    姚初月俏皮的笑道:“等我考了第一再告訴他,豈不是效果更好?”


    “你啊!現在真不是抖機靈的時候。”餘小芳送她到門口,又囑咐了幾句,兩人才分開。


    姚初月騎車回到三姨奶家,滿屋子人還沒走。


    一屋子人帶了不少零食,瓜子皮滿地都是。


    三姨奶正笑眯眯的看著《射雕英雄傳》,拍著巴掌笑道:“郭靖也太傻了,男女都分不清!”


    見姚初月回來了,三姨奶忙給她抓了把瓜子,老頑童一樣的對她眨眨眼:“收錢的。”


    看來自己不在,三姨奶也把小屋子經營的紅火。


    姚初月約定下次到鎮裏,進一批零食回來,一定能有銷路。


    這樣三姨奶家就能成為本村第一小賣部了。


    見三姨奶看的開心,姚初月便沒把考試的事說出來。


    三天後,她一大早騎著自行車到了醫院,餘小芳比她還緊張,早早就在大門口來接她。


    “我剛拿到陳處的批條,一會幫你去考點要一份卷子,等我!”


    “你不用做手術?”姚初月有些不好意思。


    餘小芳擺擺手:“病人不多,醫生夠用的,不然你也找不到學校在哪,我去快一些。”


    說著她奪過姚初月的自行車,騎上便走了。


    看著餘小芳的背影,姚初月心生感激,無以為報,她決定將前世學到的外科知識分享給餘小芳。


    正是她這樣的決定,以後在醫壇上開出了中西雙壁兩隻花,一時間成為佳話。


    姚初月從容的走到陳處身邊,氣定神閑的聊天,完全不像考生一樣緊張。


    餘小芳把考卷拿回來時,還帶了份檔案:“是監考老師讓我交給您的。”


    陳處看上麵的封條沒拆,滿意的點點頭。


    “這就是答案,咱們現場批卷,先讓你有個底。”


    說完他看看時間:“考試兩小時,現在是九點十八分,開始作答吧。”


    知道姚初月在病房考試,大家都默契的安靜下來,就連大媽也禁了聲,開門去廁所都小心翼翼的。


    可沒想到,時間剛過十分鍾,病房門便“嘭”的一下,被人氣勢洶洶的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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