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醫鬧,就是她幫我把人趕走的!”餘小芳火藥味很足的說道。


    要說餘小芳雖然人美業務能力強,但這種得罪人的性格一直不太受其他醫生待見。


    平時大家都是給方青山麵子才不和餘小芳計較,今天看到她站在方青山的對立麵,大家也就不客氣了。


    “餘小芳,她一個啞巴怎麽趕人?說瞎話也得有個依據吧。”


    “你啥意思?是想幫她開刀唄?你最擅長的不是闌尾炎手術嗎?”


    這話說出來,就有些侮辱人的意思了。


    闌尾炎手術是最基礎的小手術,一般都是剛來醫院的醫生做。


    餘小芳前麵排著很多有資曆的醫生,雖然她對自己的醫術也很有信心,但病人不敢信,因此到現在都隻做過闌尾炎手術。


    姚初月也是學醫的,自然明白這點。


    她主動握上餘小芳被氣的發抖的手,對她點點頭。


    “哎呀,這小啞巴真要餘小芳給做啊?那可得簽個協議,出了事故我們醫院不能負責的!”


    姚初月眸色淡淡的伸出手,示意他們把協議拿過來。


    方青山見她還杠上了,也不給餘小芳麵子了,直接冷哼一聲:“不自量力!手術不是兒戲,你以為簽了協議就行的嗎!”


    有醫生已經拿過來姚初月的片子仔細研究,發現腫瘤的位置非常刁鑽,如果不是方青山這樣級別的,都不敢保證一定能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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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醫生怒了,斥責餘小芳:“病人胡攪蠻纏也就算了,你是個大夫怎麽也能拿這個開玩笑!真是頭發長見識短,當什麽醫生,好好做護士不行嗎?”


    龍安鎮是個小鎮,很多人的思想保守封建,尤其是鎮醫院裏的男大夫們,一直認為女醫生就是胡鬧,看看內科或者當護士就好了。


    旁邊湊過來的護士長也撇撇嘴小聲說道:“就是,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餘小芳氣的瞪大眼睛,指著護士長的鼻子罵道:“不就是上次院裏招人,唯一的名額被我這個第一拿到了,擋了你外甥的道嗎?你天天看我不順眼!上次做闌尾炎手術,連護士都不給配,差點出了事故!現在還還意思來指責我?


    你外甥有本事讓他自己考進來啊!”


    餘小芳是個暴脾氣,正義感十足的人,三兩句話懟的護士長臉色發青不敢還口。


    “還有你們!別對女性有這麽大偏見,誰不是娘胎裏出來的?已經新時代了,男女平等,我怎麽就做不好手術了?是你們沒給我機會!”


    醫生們被罵的灰頭土臉,不敢和餘小芳叫板,隻能轉移炮火齊轟姚初月。


    姚初月很欣賞餘小芳的態度,也相信她的能力,看了這些醫生一圈,最後大步向前撥開擋在門口的人群,從方青山的辦公桌上拿了一份準備明天給那位領導簽的協議,大大方方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她走出來,把協議一下拍到聲音最大、最聒噪的那位大肚子醫生身上。


    她力道重,拍的那人大肚子彈了兩下,發出“啪”的聲響。


    隨後姚初月極其瀟灑利落的轉身離開,酷勁十足。


    餘小芳給她比了個拇指,兩人挽著手走向手術間。


    “方主任,就讓她們這麽去了?”大肚子醫生氣的揉揉肚皮,把協議遞給方青山。


    方青山的臉色不好,拿過協議就要撕了,這時忽然聽到個聲音笑嗬嗬的說道:“給我看看。”


    “院長!”


    醫生們齊齊喊道。


    老院長笑眯眯的拿過協議,看著姚初月用蠅頭小楷簽的字,不住地點頭。


    “好字,好字!要是我孫子也能練這麽漂亮就好了。”


    老院長邊說著,便拿著協議往辦公室走。


    “方主任,這......”胖子醫生氣不過,可見方青山搖搖頭。


    “既然她們想作死,咱們就等著看好戲!”方青山說完,用力關上門。


    醫生們麵麵相覷,最後齊齊走到手術室外。


    裏麵點著燈,餘小芳的神情有些緊張。


    她從沒做過這種手術,難度還頗高,手心裏都是汗。


    姚初月拿起托盤上的麻醉劑,看好劑量,給自己打了個小劑量的,足夠手能活動。


    她前麵是餘小芳搬來的鏡子,調整到最好的角度,方便她能看清傷口。


    “初月,真的要我們一起做?”餘小芳咽咽口水。


    姚初月淡淡一笑,已經拿起手術刀......


    “現在到哪一步了?”方青山終於還是走過來。


    他已經做好了消毒,隨時準備衝進去拯救殘局。


    餘小芳崩潰跑出來求助的場景已經在他腦子裏回想過無數次了。


    “已經二十分鍾了,還沒出來。”胖子醫生急忙回答。


    方青山不屑一笑:“放心,等不了多久了,這種手術我做起碼也要四十分鍾,不出五分鍾,她們一定會出來。”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手術室的門開了,餘小芳走出來。


    方青山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沒等餘小芳開口,便施恩一般的說:“好了,別堵在門口,快讓我進去。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小啞巴,也不能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讓開吧。”


    說著方青山舉起手,有人幫他戴上手套,便要往手術室進。


    餘小芳下意識的擋了下門口,方青山怒了。


    “你做什麽!病人的安全可不是你任性胡鬧的!快讓開,否則這次事故的所有責任都要你背!”


    其他醫生也紛紛附和,還想來拉餘小芳的胳膊。


    餘小芳立馬往前一步,隨手把門關上。


    “師父,手術已經做完了,是姚初月自己把腫瘤取出來的。”餘小芳臉上有點得意,又有些懊惱,“她說是合作手術,可最後我隻做了縫合。”


    “二十分鍾就做完了?這不可能!”胖醫生瞪大眼睛喃喃自語。


    餘小芳橫了他一眼,嘀嘀咕咕的抱怨自己沒能動手,方青山的臉色卻青紫青紫的。


    他帶著手套高舉的手,像個笑話一樣,尷尬的無地自容。


    其他醫生的臉更是五彩繽紛,看的餘小芳十分解氣。


    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師父,她還要休息,等過十幾分鍾我們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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