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黃河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河邊坐,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阿嚏!”


    秦軒釘立船頭,正在吟詩,忽然打個噴嚏。


    “特喵的!又是誰蹲在牆角畫圈詛咒哥?”


    “雙倍返給他!”


    秦軒腳下,滔滔黃河水嘩嘩作響,滾滾東流。


    河麵上,無數條大船朝著北岸齊頭並進。


    秦軒身後,無雙淡淡道:“殿下,您是第一次北渡黃河吧?”


    “是。”遙望黃河北岸,秦軒點了點頭。


    “靜兒,在想什麽?”


    秦軒身旁,司徒靜明眸微合,望著大船正前方,沒有回應。


    “靜兒?靜兒?”秦軒繼續沒話找話。“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


    “沒想什麽。”司徒靜目視前方,淡淡道。


    “才怪。”秦軒老神在在地道,“這是你離開冀州之後,第一次北渡黃河吧?”


    司徒靜輕輕點頭。“是。”


    “我就知道。”秦軒點頭道,“睹物思舊,這是人之常情。”


    “你放心,我曾經說過:早晚有一天,我會帶你殺回冀州,再殺了多爾吉,為咱爹娘和冀州百姓報仇!”


    “是。”司徒靜幽幽點頭。“我記得。”


    “記得就好。”秦軒溫柔看著她的精致側臉,淺淺一笑:“既然記得,就別整天悶悶不樂。開心一點,好嗎?”


    司徒靜緩了三秒,輕輕白了秦軒一眼。“我不開心,是被你氣得。”


    “我……”秦軒歎了口氣。“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錯,月亮惹的禍,讓我不知不覺愛上你。”


    “不許胡說!”司徒靜無語嗔怒。


    秦軒賤賤一笑。“我就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特別可愛。”


    司徒靜更加無語,白了秦軒一眼,轉頭看向別處。


    不多時,大船抵達北岸。


    碼頭上,一隊隊兵馬重新集結,排好隊列,整裝出發。


    秦軒等人也重新上馬,夾在大軍隊列中,向北進發。


    離開汴梁時,秦軒帶了五萬五千人馬,其中包括五千臨安軍。


    出發第二天,歐陽睿與郭淮各帶走一千騎兵。


    抵達黃河南岸的滑州之後,一萬人分路去了大名。


    此時此刻,秦軒身邊,還有大約四萬三千人馬。


    大軍重新啟程,離開碼頭不久,無數民眾攜妻帶子,背著或大或小的包裹,擠在道路兩側,夾道圍觀。


    足有數萬人。


    目光中,充滿無盡的茫然。


    秦軒明白,這些百姓都是為了躲避戰火,從前方逃難至此,準備渡過黃河,逃往南方。


    至於過河之後,他們的命運將會怎樣,沒有人知道。


    這就是戰爭。


    三天後,大軍抵達相州。


    相州知府以及城防軍全體將領,迎接秦軒進城。


    知府衙門,變成戰時指揮所。


    在這裏,秦軒了解到最新消息。


    根據斥候發回的情報,北燕東西兩路大軍均已集結完畢,仍在籌備糧草,尚未舉兵南下。


    聽到這個消息,秦軒搓撚食指,輕輕點了點頭。


    北燕人必須等到秋收之後,糧食晾曬入庫,運來前線,馬匹飼料也準備充足,才能發兵南下。


    而越往北方,氣溫越低,農作物成熟越晚。


    如此一來,越發給了大梁備戰的時間。


    第二天,孫副將帶著兩千臨安步兵,分路趕去太原。


    秦軒身邊,還有四萬人馬。其中包括兩千臨安步兵。


    秦軒留下兩萬兵馬駐守相州,帶著另外兩萬人,以及一部分輜重,趕到了邢州。


    郭淮早已經抵達邢州多日,熟悉了邢州地形。


    秦軒帶領大軍到達邢州時,已是傍晚。


    第二天一早,郭淮帶著他,騎著馬,圍著邢州外圍走了一遍。


    看完外圍地形之後,秦軒暗暗皺眉。


    邢州外圍——尤其邢州北方——一馬平川。


    不僅沒有理想的伏擊之處,並且非常適合騎兵大兵團作戰。


    大梁多步兵。


    如果在這種地形之下,大梁步兵與北燕鐵騎打遭遇戰,勝負難料。


    看起來,防禦戰是上上之選。


    回到邢州,眾人在城門處下了坐騎。


    正要登上城頭,秦軒發現司徒靜情緒不佳,當下對她道:“怎麽了靜兒,身體不舒服?”


    “不是。”司徒靜輕輕搖頭。“你是不是打算留在邢州,不回相州了?”


    秦軒淡淡一笑。“我是督戰官,當然要親臨一線。”


    司徒靜明眸看他片刻。“我就知道。”


    秦軒回以一笑。“我也知道——你打算等北燕人兵臨城下之時,你偷偷下城,潛入敵營,殺了多爾吉,是嗎?”


    司徒靜微微一怔。“你怎麽知道?”


    這便是變相承認秦軒的猜測。


    秦軒老神在在一笑。“你是我媳婦,我當然了解你。”


    “兩軍對壘,對敵人統帥實施斬首行動,的確可以打亂敵方的指揮係統,給敵方造成混亂,隻不過,這樣做實在太冒險。”


    “靜兒,我不準你去。聽到沒?答應我!不然我把你綁起來!”


    司徒靜淡淡道:“我知道了!”


    秦軒看她一眼。“不行,咱倆得拉鉤,不然我不放心!並且從現在起,你全天十二個時辰,吃喝拉撒,一刻也不準離開我的視線!”


    司徒靜知道秦軒一番好意,假裝不耐煩地道,“行行行,我知道了!婆婆媽媽的!”


    秦軒有些無語,白了司徒靜一眼。“來,靜兒,給你看樣寶貝!”


    說著話,秦軒率先等上台階,上了城樓。


    司徒靜、郭淮,眾多將領抬腳跟上。


    敵樓前方,黑布蒙著三個大家夥。


    高度齊胸,寬度兩米。


    秦軒帶著大家來到近前,對郭淮道:“老郭,你的動作好快啊!”


    郭淮一笑。“殿下,軍情緊急,末將不敢不快。您昨晚到了邢州,我就趕緊讓弟兄們先安裝三台。”


    秦軒點了點頭。“好。給大家展示一下。”


    來吧,展示!


    “是!”郭淮踏前一步,抓住黑布,一把掀開。


    看清楚黑布下方的器物,除了秦軒,眾人吃了一驚。


    邢州守將夏侯亭道:“郭將軍,這是何物?”


    郭淮淡淡一笑:“夏侯將軍,此物乃是殿下發明,名叫八牛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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