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四府,天一府被道門所阻,仙人瀾小川生死難料;尚德府謀篇布局早矣,立足中州皇朝;無妄府與太上府不明動向。


    魔界四天,血煞天被佛門鎮壓,千手魔君重創遁逃;幽冥天暗中操盤風雲門,是現今承澤大陸紛爭之源。寂滅天為縱橫劍派所禁,縱橫峰下,寂滅天也進不了承澤大陸。


    儒門之下,究竟封禁的是無妄府還是太上府,亦或者是魔界寂滅天,李庭君與景承並不知曉。


    但是,域外生靈不曾有什麽動作,儒聖林墨的舉動,已經讓儒門陷入大亂之中。


    凡俗文院尚未被波及,但是翠竹林內的儒門修士,卻是化作屍骨,倒落一地。


    如此慘狀,讓景承難以接受,更何況,還是此生最敬重的儒聖所為。


    “依禮,我敬你是長輩,君子不器之問,我已然答複。也正麵回應你了的質疑。現在,到我出手。我不會有任何留情,這是我的職責,我的使命。”


    景承說著堅決的話語,任由一抹淚滴滑落臉頰,如果此前的一切,都必須由他來親手毀掉,那他接受這樣的安排。自此,他不再是普通的儒門弟子,他是儒司景承。


    掌管儒門之內,所有修士的言行舉止,禮儀法度。


    即便是儒聖,儒首,犯了錯,也要接受懲戒。


    至於儒聖林墨背負的鎮壓域外生靈的天命,他景承,願意一肩擔下。


    儒聖林墨欣慰得看向景承,這就是他期許的儒門繼任者。


    從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的本心質詢,到不容邪孽猖獗的秉性,都是他最滿意的答案。正因如此,他的一切布置都有了意義,不是白費心機。


    “很好,讓我見證你的成長,得到文心雕龍力量的你,究竟能發揮怎樣的神境戰力。”


    文心雕龍,在儒門修補天道的過程中,不斷加入儒道,讓天道有感,降下文心雕龍,可以說,如今的承澤大陸,雖然還是和以往沒有區別。但是萬事萬物的發展,在無形中都會偏向於儒門的禮儀法度。


    而儒門修士,更可以從中獲取強大儒道之力,隻要能夠覺醒文心,將是可以比肩劍修的存在。


    覺醒劍心才可為劍修,成為儒修才可覺醒文心。


    大道同流,殊途同歸爾!


    景承不再多言,心神全部沉浸在文心雕龍之中,以自身勾連天地。


    “儒缺,不改章,見黎民苦,睹百姓難,此為修行本願。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悲憫之心,如有憐眾生之懷。儒聖,見證我儒章第一式,天寒俱歡顏。”


    以文心連天地,以儒法融天道,以本心博天心。


    此刻的景承,如同天命之子,宿命之人。有蒙童學語,有士子朗誦,有歌舞升平,有國泰民安,百姓安生。


    似乎在景承的宏願之下,天地乾坤不存奸佞,無有狡詐。老有所依,幼有所養,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庇佑。


    天下之寒,非人之過!天下歡顏,卻是儒生之功也。


    如此豐功偉績,當助景承成就飛升仙界之力。


    但是,這股純粹的良善之力,卻還有最後的目標,在眾生安康的路上,逐漸背離本心的人。儒聖,林墨。


    景承儒衫隨風鼓動,隨即一指儒聖林墨,代表著升仙之力的文心雕龍,便從九天而落。


    龍首昂揚,似有無邊偉力加持,蕩平世間一切邪祟。


    首當其衝的儒聖林墨,卻是淡然看著這一式天下歡顏。


    “你有拯救蒼生之意,甚至願意放棄升仙,也要掃除一切汙濁的魄力。但是,你就沒想過,我若是沒有這種宏願,又是如何成就的儒聖之位呢?”


    不閃不避,儒聖林墨任由文心雕龍衝擊自己的身軀。


    天地之間,竹林之上,瘦弱的儒聖身影,好似隨時會跌落塵埃。尤其是麵對浩蕩磅礴的文心雕龍,更是顯得渺小,如同海中一粟,要被巨浪吞沒了。


    可是,景承難以置信,李庭君目瞪口呆。


    儒聖林墨竟然毫發無損,依舊負手而立。


    “這……”景承第一次出手,聲勢浩大,升仙之力,已然超越承澤大陸的限製。若非隻是針對奸邪之人,必然打破虛空。


    可是,這樣的攻擊術法,這樣的罪惡克星,竟是沒能對儒聖林墨造成任何傷害。這顛覆了景承的認知。


    “難道說,你並沒有任何罪孽在身?可是,翠竹林內的儒門弟子,的確是屍山血海啊。”


    景承回望來時路,那是死在儒聖林墨手中的儒門弟子,即便看不清麵目,也是斑斑血淚,血海深仇。


    無論儒聖林墨出於什麽目的殺他們,終究是沾染罪孽。隻要有罪孽,就不可能不被重創。


    李庭君也望向翠竹林,他記得第一次看到竹林上的魂影,並沒有任何怨念與仇恨,隻是坦然,安詳,像是熟睡。


    他感到害怕,隻是因為太過怪異。


    這一刻,李庭君再度看向翠竹林,影影綽綽的魂影再現,卻是一個個笑意吟吟,也回望李庭君。


    李庭君克製著心中的慌亂,似乎想要與這些魂影達成苟同聯係,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友還記得你跟儒聖的約定嗎?”


    一道聲音響在李庭君腦海,那不是神識傳音,而是在心魂深處傳遞而來。


    李庭君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小友莫要驚惶。你想說什麽,心中告知我們即可。”


    李庭君感到一股驚駭,畢竟一群沒有肉身的魂魄直勾勾得盯著自己,還是蠻怪異的。


    “你們,是死了吧?”


    “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生與死,全看小友如何界定。”


    “大哥哎,這個時候了,就別打啞謎了唄。”


    “好吧,以塵世的眼光來看,我們都已死去數百年了。”


    李庭君冷汗直冒,“我擦,這太可怕了。不要告訴我說,你們以魂靈之體存在,就是為了鎮壓域外生靈吧。”


    “的確如此。”


    “我擦,我就知道翠竹林有問題。”


    “哈哈哈,小友的傷勢,也是我們治好的哦。”


    李庭君頓時尷尬不已,“好吧好吧,是我不習慣這樣與魂靈對話。你們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是怎麽回事?”


    儒門先祖笑道:“小友先回答我們的問題,你想知道的,我們也一定會解答。”


    “哦,我記得儒聖跟我說過,要我做儒門變故的見證者,但是不允許我插手儒門之事。”


    “小友好記性。如果小友能夠做到,我們自然會告知你一切。”


    李庭君想翻白眼,“儒門的羅裏吧嗦,還真是一脈相傳啊。我會做到的,你們說吧。”


    儒門先祖早知李庭君的秉性,也不與他生怒,“儒聖林墨,並沒有殺害那些儒門弟子,你們所見,隻不過是幻象而已。”


    “啥?幻象?儒聖為什麽要這樣做?這不是逼迫景承與他為敵嗎?”


    “小友,無論真相有多麽不可置信,事實就是事實。這可是你說的哦。”


    “我去,我在儒門的一舉一動,你們都了若指掌啊。”


    “哈,離了儒門,自然不會如此。”


    李庭君道:“那我嶽父呢?”


    “為了能夠激起景承內心的戰鬥意誌,翠竹林內的幻象是一種方式,林沐風也是。隻不過,他的傷勢是真的,卻不會有性命之憂。”


    “你們還真是夠狠的啊。”


    “誒,曆來變革,無有不犧牲者。我儒門,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讓後輩與最敬重的先輩動手,你們還不如殺了景承。”


    “殺了景承,誰來替儒門鎮壓域外生靈呢?”


    李庭君意識到關鍵的問題,“儒聖要鎮壓域外生靈,你們讓景承對他出手,又是為了什麽?”


    儒門先祖道:“小友見識過佛門方丈,道門掌教,他們應該都有一個共同點。”


    “你是說,心神的侵蝕?”


    “算是吧,長久歲月的煎熬,獨自一人守護秘密的折磨,每個人都無法承擔。”


    “那就卸去儒聖之職唄,讓後世弟子繼任就是了。”李庭君道。


    “是啊,所以儒聖林墨再堅持了百年之後,也終於熬不住了。要將一身儒門修為,盡皆傳給景承。”


    “修為還能繼承的啊?”


    “其他修士不行,擁有文心雕龍的儒聖與景承,可以。”


    “啊?”


    “文心雕龍的妙用,可以取用天道之力,也可以貯存儒修修為。隻要景承殺掉儒聖林墨,將他的文心與自己的文心融合。便代表著,他擁有了完整的文心雕龍。同時,儒聖林墨的所有修為,也將歸於他一人。屆時,景承將是儒門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修士。”


    李庭君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得看向儒門先祖,“你們是說,讓景承,親手殺掉儒聖?”


    儒門先祖也歎息一聲,“儒門的傳承,從來都是如此。每一任的儒首,都會從師尊那裏,取得修為,隻是會逸散很多。而儒聖林墨與景承,都有文心雕龍。這將是完整的修為傳承。”


    “不會是,連儒司景龍謀奪文心雕龍之力,也是你們的計劃吧?”


    “誒,小友莫要誤會。是儒聖林墨的計劃,不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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