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唯一有進步的地方就是他記憶居然保存了下來,而二蛋很快就進來了,看到張誌文,他馬上就說道:“誌文,好消息啊,村長讓你去負責教書了!”


    “真的?”


    林明月似乎比張誌文還要激動的樣子,很顯然,這個事情對林明月來說似乎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可張誌文則一臉迷糊,他何時要去當什麽教書先生了?難不成他此前的記憶又忘記了?這才感覺記憶恢複,怎麽又沒了?


    “相公,你還等什麽?趕緊去見村長啊。”


    林明月推了推張誌文,張誌文這才回過神,而後他也不多說什麽,現在是先走一步再看一步,他就跟著二蛋去見村長了。


    出來後,張誌文發現這村子極為美麗,就坐落在山腳下,一些民宅就稀稀落落的在四周佇立著,青山綠水之間,宛如人間仙境。


    他微微吸了口氣,這空氣裏都彌漫著花香和泥土的芬芳,著實讓人心曠神怡,而他也漸漸放鬆了心情,既然來了,那就好好在這裏看看什麽情況吧。


    此前遭遇,雖說依舊曆曆在目,但又仿佛隔世許久,張誌文都有些搞不清楚當下和過去是怎麽一個區分了,這秘境著實厲害,讓他宛如落入河中的枯葉,隻能隨波逐流。


    又似乎每一個人的人生大抵都是如此,也都是一世漂泊,隨波逐流。


    張誌文跟著二蛋往前走,走在青石路上,腳底下傳來微微硌腳的感覺,還有一些雨後的絲滑,但張誌文的心思早就清空,他難得有如此寧靜的心緒,他就不打算說什麽話,他就安靜的走在這鄉間小路之中。


    但身邊二蛋倒是喜歡說話的,他出來沒多久他就開始嘰嘰喳喳說起來了。


    “嘿,誌文,雖說你剛來沒多久,可咱們村子還真的是不錯的,你住久了就知道了。”


    二蛋說著,但他倒也低頭看路,這青石路其實凹凸不平,稍有不慎可就會被絆倒。


    張誌文聞言,有些意外,原來他一家子是新來的,但為何搬到這個地方呢?難道是覺得此地風景宜人,適合居住?


    見張誌文沒吭聲,二蛋又自顧自的說道:“不過你來了,咱村子可就好多了,以後孩子們也有人教會認字讀書了,以後也不用一輩子待在這大山之中了。”


    二蛋的話,讓張誌文無法反駁什麽,他帶著妻兒來到這裏居住,而這裏的人則想著離開這個地方,到外麵的花花世界,因為這裏太窮了,人們生活的很艱苦。


    看看二蛋一身補丁的衣衫就知道了,這家夥就算是在秘境之中,他依舊是窮苦人,似乎他永遠都無法擺脫窮苦的標簽了,而張誌文也微微歎息一聲,而後說道:“但願吧。”


    “哈哈,那一定的,誌文,你以後成了教書先生,我就隻能叫你先生了,可不敢再叫你名字了。”


    二蛋看向張誌文的目光漸漸變得有些拘束起來了,很顯然,二蛋自從知道張誌文是一個書生,他就開始有些敬畏張誌文了。


    “哦?這是為何?”張誌文隨意反問了一句,他有些不理解他們的心態,為何見了教書先生都要客客氣氣的呢?


    這不過就是世俗的枷鎖罷了,那要尊重的人可就多了去,任何職業都值得尊重,為何偏偏就教書先生那麽值得尊重?為何偏偏大夫又那麽值得尊重呢?


    難道就因為他們職業很神聖?可在張誌文看來,二蛋這種農民也是很偉大的,沒有農民,哪有大家一口飯吃?沒有那些木工瓦匠,大家哪有遮風避雨的地方居住?


    這些人都不偉大嗎?不值得尊重嗎?似乎就什麽教書先生和大夫值得大家尊重了,這是什麽狗屁道理?


    反正張誌文不以為然,他雖說現在被村長聘用為教書先生,但他從來不覺得他就高人一等了,也不太需要別人特別對他那麽尊重。


    “嘿,你是先生,我是粗人,沒文化,不識字,我們都不識字,要不是先生來了我們村,我們村世代都要在這裏守著,沒人能夠離開這裏……”


    二蛋理所當然的解釋了起來。


    可張誌文越聽就越覺得不是味道,這所謂的尊重原來是建立在更大的利益上麵啊?


    不過張誌文也懶得跟他計較這個事情,隻不過張誌文內心閃過這麽一個念頭,一時間覺得二蛋的說法他是不認同的。


    “村上有多少孩子?”


    張誌文可算問了一句了,其實他對教書沒有任何興趣,但既然事情已經出現了,他就肯定要繼續往下看看情況。


    “哦,孩子不算多,也就百八十個吧!”


    二蛋說道,可這話讓張誌文頓時無語,什麽叫不算多?百八十個啊,這孩子一大群的,鬧哄哄的,他可受不了。


    很顯然的,他搬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山溝溝裏麵,他可不是來湊熱鬧的,更不是來這裏教書育人的,他是來這裏圖清淨的。


    這就怪不得林明月為何很高興,原來是張誌文不喜歡去當什麽教書先生,可不當教書先生的話,張誌文又能做什麽?去下地幹活嗎?似乎林明月也不願意讓張誌文下地幹活。


    很顯然,教書先生是一份有出路的差事,還比較體麵,既可以讓村子的孩子得到教育,又可以讓張誌文一家足以溫飽,那林明月自然是極為高興和讚同這個事情的。


    事到如今,張誌文有些頭疼了,他不知道未來發展方向是什麽,又或者這個秘境到底需要他做些什麽,但他能夠感覺到他接下來恐怕會手忙腳亂一陣子了。


    而不知不覺的,二蛋就帶著張誌文來到了村長家裏了。


    這村長的家跟其他人家沒什麽區別,也都是小平房,一個小院子,進來後,一股豬屎味道就衝鼻而來,反正農村大抵都是如此的,養豬養雞養鴨什麽的,而一邊的牛棚裏麵的屎尿也不少的。


    對於農民來說,這些可都是天然的農家肥,堆積一段時間,等發酵以後就可以拿去施肥了,可對於張誌文來說,他有些不太習慣這種味道。


    他甚少在農村生活,幾乎都是在城裏生活,即便最落魄的時候,他也沒有體會過農村的這種生活,頂多就是腳臭味和尿騷味,而人的這些東西其實不算太臭,跟家畜比起來那自然是幹淨了許多。


    可這些家畜看到張誌文出現,它們居然第一時間就停了下來,而後怔怔的看著張誌文,隨後,一條家犬就跑了出來,它也是有些迷糊的樣子,它看了看張誌文,又看了看其他家畜,它忽然一轉身,撒腿就跑了。


    看到這一幕,二蛋也是有些奇怪,但他馬上就嘿嘿笑道:“哎喲,這些畜生也知道今日貴人來了啊?哈哈哈,都看傻眼了吧?”


    這些家畜被二蛋的話驚醒過來了,隨後它們就繼續吃草的吃草,睡覺的睡覺了,而張誌文也收回了目光,但他隱約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過他沒有多想,二蛋已經拉著他進去了,這村長家也不大,也就前後院,他們來到後院,村長還在忙著煮豬食,一大鍋的豬食看起來挺惡心的,不過豬這種家畜也就吃這些東西了,反正味道還挺衝的。


    張誌文微微皺眉,但他還是跟村長打了招呼,而村長見張誌文來了,他頓時大喜,放下手裏的活兒,連忙給張誌文和二蛋看座。


    “我就不用坐了,沒啥事,我得走了,我婆娘還催我回去做事呢。”二蛋沒打算留下來,反正也沒他什麽事情了。


    村長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回去,二蛋就告辭離去。


    這時候,後院就剩下村長和張誌文二人,這村長不是別人,正是張聞聲,隻不過此時張聞聲是一個村長罷了。


    對於張聞聲,張誌文的印象自然是極為深刻的,沒有張聞聲,那就應該是沒有張誌文的現在,張誌文遇到張聞聲之後,才是他修仙路上出現重大轉變的一刻,也是從此得到了不凡的奇遇,隨後一路勢如破竹,直抵金丹境界。


    但張聞聲的出現到底意味著什麽呢?張誌文也不太清楚,尤其當下就是在一個村子裏發生的事情,他就沒有什麽其他多餘的線索可以參考的。


    “先生,老朽考慮過了,老朽覺得先生確實適合給孩子們教書,至於錢方麵,先生放心,我們都會湊錢出來的。”


    張聞聲說話不似現實當中那般老練精明,但也有一股淡淡的從容,很顯然,他是村長,當了這麽久的村長,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威嚴的。


    張誌文則有些奇怪,他忍不住說道:“村長,其實我沒有什麽本事的,也教不來孩子的。”


    此話一出,張聞聲頓時愣住,很顯然,他沒想到張誌文居然當著他的麵說出這些。


    “不是,此前村長可能有些誤會……”張誌文不知道過去發生什麽事情,他看到村長的反應,他大抵猜測此前他可能答應村長什麽事情了。


    但他真的不想當什麽教書先生的,他來這裏是圖清淨的,至於生活如何維持,那種地就種地,砍柴就砍柴,他反正也懂這些,犯不著非要去教書,而且教那麽孩子,他肯定是受不了的。


    “不不,你剛才說什麽來著,說你沒啥本事?”張聞聲擺擺手,打斷張誌文的話。


    張誌文微微愕然,很顯然,他沒想到村長居然在乎這個詞眼,但他還是說道:“對啊,我確實沒啥本事的……”


    “哈哈哈……”


    張聞聲大笑了起來,而後捋了捋胡須,說道,“先生,你要用別的來推脫的話,老朽可能還能夠理解,你說這個……唉,你這分明就是戲弄老朽嘛……”


    張聞聲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是一副很不以為然的樣子,這讓張誌文更是錯愕了,他不明白此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先生,你堂堂狀元,你居然說你沒啥本事?你這不要讓老朽嚇到好不好?這天底下的,還有誰比你更有本事的?”


    張聞聲說道,而後擺擺手,不讓張誌文繼續往下說,而張誌文卻無語了,因為他沒想到他此次的身份居然是什麽狀元的身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來這個村子可就不簡單了啊。


    “村長,這你應該是道聽途說的,我並非什麽狀元……”張誌文還試圖狡辯一下,混淆一下村長的思路。


    可村長擺擺手,根本就懶得多說,他就站起身,而後拿來一張有些老舊的通告,這通告也就一張紙,上麵赫然出現張誌文的畫像。


    張誌文再次無語,他這是通緝犯了?


    “這是你吧?”張聞聲問道,嘴角露出一絲不經察覺的笑意,張誌文沒話說了,他對此前發生什麽事情完全是不知道的。


    “張誌文,男性,二十四歲,此次科舉進士,殿試狀元,金榜第一,著令公主賞賜,擢為駙馬……”


    張聞聲開始將通告上的內容讀了出來,很顯然,這老家夥識字啊,怪不得他能夠當村長了。


    可張誌文倒沒有太在意張聞聲是否識字的事情,他是更吃驚通告的內容,他沒想到他居然是逃婚出來了,可這婚約是聖上諭旨啊,如果張誌文逃了,那可就是欺君大罪啊!


    怪不得張誌文要帶著林明月逃來山溝溝,而他跟林明月還生兒育女了,這要是讓當今聖上知道,那還得了?


    “沒話說了吧?其實此事我也不想跟你這麽直截了當的說,畢竟你也不容易,要知道,咱們當今公主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的,而且尊榮也著實讓人不敢恭維,你逃出來,大家其實都是能夠理解同情的……”


    張聞聲繼續說道,而張誌文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這次秘境發生的事情,恐怕會更加離譜才對。


    不然的話,怎麽忽然間冒出這等荒謬之事呢?


    甚至他還逃婚,而且逃的還是當今公主的婚……這罪名可就大了。


    “不過先生放心,咱們這裏很安全,而且聖上也不是真的要殺你,頂多就是做做樣子而已,咱們聖上也不是那種昏庸之人,不過先生隻怕是要一輩子待在咱這裏了……”


    張聞聲繼續往下說,張誌文還是靜靜聽著。


    “既然如此的話,那先生何不成人之美呢?咱這裏供養先生,先生給孩子們上課,那不是一舉兩得的美事?不然的話,老朽怎麽好跟村民們交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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