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文倒是沒想到陳煥之居然要讓他當眾煉器,而其他人對此倒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大家都覺得陳煥之肯定要搞事情的,他如果不搞事情,那他可是要承擔汙蔑張誌文的罪名。


    主考官見陳煥之提出這麽一個要求,他們倒似乎不是很在意,他們其實也好奇張誌文為什麽可以煉製出極品的道器,隻不過他們是主考官,不便多說什麽,而現在有人站出來質疑張誌文,那他們也想看看張誌文是不是有什麽蹊蹺之處。


    看他們如此,張誌文自然知道此關隻怕是有些不好過去了,他當眾煉器的話,那無疑就是暴露他的道火,而如果道火暴露了,道魂境界自然也是暴露了。


    但張誌文隻是微微沉吟了一下,而後說道:“你要讓我當眾煉器,那我就必須當眾煉器了麽?”


    “那是自然,不然我就完全可以懷疑你這道器是早就準備好的了,怎麽,你如果有真材實料的話,你怕什麽呢?”


    陳煥之見張誌文似乎有些猶豫的樣子,他更加篤定張誌文根本就是早就準備了極品道器來這裏魚目混珠,這絕對就是作弊,而縣試如果敢作弊,那可是藐視仙朝,罪名極大,輕則流放,重則當眾斬首。


    而陳煥之再次要讓張誌文煉器,其他人也不吭聲,似乎也都是想看好戲,很顯然,這幫人也是希望看到張誌文被揪出什麽把柄,將他這個第一名拉下水,其他人不就可以趁機借位上去了嗎?


    人心大多如此,並無什麽奇怪之處,而張誌文自然對此心知肚明,事到如今,他是萬萬不可能當眾煉器的,而陳煥之就是非要逼迫他當眾煉器,主考官也都默許的姿態,看起來張誌文是躲不掉了。


    但張誌文卻淡淡一笑,說道:“你算老幾?你說我作弊就作弊?”


    此話一出,大家都極為驚訝,誰也沒想到張誌文竟然耍無賴了,而張誌文不僅耍無賴了,他還反咬一口,說道 :“再者,煉器乃修士私密之事,怎麽,你這是打算窺探我的煉器法門?”


    “放屁!我何須窺探你的煉器法門?你休要血口噴人!”


    陳煥之可不想讓人說他是打算偷學張誌文的煉器法門,他本質上根本就是看不起張誌文,怎麽可能會讓其他人覺得他要偷學張誌文的煉器法門呢?


    “那你有什麽證據?不然的話,你憑什麽讓我當眾煉器?哦,照你這麽說的話,那我還可以質疑仙官們的煉器是不是真材實料呢,我是不是也可以讓他們當眾給我煉器啊?”


    張誌文口舌本事還是厲害的,他本就不可能當眾煉器,他也沒必要當眾煉器,他憑什麽需要這麽做呢?縣試哪條規矩讓他必須這麽做的呢?這本來也不是單純保護他一個人的私密,這可是保護所有人的私密。


    因此,張誌文這一番話出來,說的陳煥之是一句話都回不上來,而張誌文又看向主考官,問道:“敢問大人,如果在下要求你們當場煉器,不然在下就質疑你們主考官的身份,你們願意當場煉器給大家觀賞嗎?”


    “哼,這就是胡鬧!”


    主考官明顯怒了,但他很快就回過意,這分明就是張誌文套他的話,因此,他也有些怏怏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因為這本來就不符合規矩啊。


    這一下,陳煥之似乎感覺事情又有些不妙了,而張誌文哪裏是陳煥之這種落魄且心裏扭曲的陳氏少爺可以想象的,張誌文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家夥的,他看向陳煥之,質問道:“你現在可有什麽好說的?”


    “你、你……”


    陳煥之顯然根本不是張誌文的對手,但他眼珠子轉了轉,他又指著張誌文,怒斥道,“哼,那我就可以當眾煉器,你為何不可?”


    “哦,原來這樣啊,你還有這種說法啊?”


    張誌文淡淡一笑,似乎被陳煥之說的沒話說了的樣子,但明眼人一下就看出張誌文接下去很可能就會出招了,其他修士紛紛臉色怪異,因為他們沒想到張誌文這麽難纏,即便是主考官,他的臉色也極為尷尬。


    張誌文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過來捏他一下的軟柿子,他隻不過是低調,不是沒脾氣,真要不顧一切的話,他可以殺了這裏所有人,然後逃之夭夭的。


    但張誌文感覺沒有這個必要,活的好好的,何必去當逃犯呢?那不至於,完全不至於,這陳氏縣衙住的舒舒服服的,他都有些舍不得離開了,至於說仙朝也好,縣衙也罷,也從未停止打壓剝削底層修士,這本來就存在的事情,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那既然如此,張誌文自然不會衝動,而不需要武力就可以解決的問題,那自然是盡量無需動用武力,比如現在,他就完全不需要的。


    而陳煥之卻傻乎乎的完全不知道張誌文給他下套,他見張誌文這麽說,他頓時又有了底氣,他指著張誌文,再次怒斥:“不錯,自然是這種說法,難道不是嗎?”


    “哈哈,笑話了,那你意思是說,你去吃屎,我也得跟著吃屎?大家都要跟著吃屎?大人們也要跟著吃屎?甚至官仙大人們也要跟著吃屎,乃至整個仙朝也要跟著吃屎?當今聖上也要跟著吃屎?”


    張誌文一口氣將話說了出來,他這大帽子直接往陳煥之的腦袋上扣下去。


    “放肆!”


    “大膽!”


    ……


    主考官頓時怒斥張誌文,很顯然,張誌文說當今聖上吃屎是大不敬的話,這些個主考官肯定是要嗬斥張誌文的。


    可張誌文一點都不擔心,他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主考官,而後反問道:“大人,難不成你覺得要讓當今聖上吃屎才算敬畏聖上?”


    “你!”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主考官被張誌文說的沒話說,臉一下都憋紅了。


    “好,那麽我敢問大人,他如此口出狂言,說他做什麽別人都要跟著做什麽,他對聖上算不算大不敬?算不算欺君之罪?”


    張誌文矛頭一轉,直指陳煥之。


    這一場爭鬥,張誌文完勝,打的陳煥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甚至本來不至於多大的罪名,可現在直接就背負欺君之罪了,這罪名可是殺頭的罪名!


    果然,陳煥之臉色劇變,而主考官也是臉色劇變,但他們知道張誌文說這個話的意思,如果他們不當場拿下陳煥之,隻怕此事傳出去的話,那後果根本不堪設想的。


    “來人啊!”


    主考官毫不猶豫,直接喊人來拿下陳煥之!


    “哼!”


    陳煥之卻冷笑一聲,他知道,事到如今,他算是徹底敗了,但他以上古道魂修士自居,他怎麽甘心如此輕易就範?


    因此,他直接動手了,他就算要死,他也要打算拉張誌文墊背!所以,他直接祭出道術轟向張誌文,與此同時,他就往後撤退,他就要打算逃離此地了。


    欺君之罪,那是罪無可赦的,他不跑的話還在這裏等死不成,而逃跑之前,他就打算弄死張誌文,即便弄不死,那也必須廢了張誌文。


    他覺得他是上古道魂修士,要打死張誌文這種修為的先天道魂修士還是不難的,隻不過時間有限,他催促之間也不好說一下就可以打死張誌文,但重創張誌文的話,他覺得一定沒問題的。


    可陳煥之完全沒想到,他這招絕對是愚蠢的,如果他直接開溜,說不定還真給他逃了,但他居然要招惹張誌文,那張誌文自然不會跟他客氣的。


    張誌文瞬間消失在了原地,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他直接變身成為詭異獸,一個精神衝擊,陳煥之整個人就呆立原地,隨後張誌文又瞬間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回到原本的位置,而且變身直接褪去。


    整個過程極為迅速,也運用了天道行和獸魂的力量,如此強大的力量加持,陳煥之一個照麵就讓張誌文秒殺。


    陳煥之七竅流血,緩緩倒地,元神當場暴斃,所有人都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即便是主考官都幾乎不敢相信,他們完全沒想到張誌文一個先天道魂修士居然可以秒殺一個上古道魂修士。


    可張誌文用的是獸魂,獸魂展現的氣息就是先天境界氣息,而且這變身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很多人甚至覺得這隻不過是一種秘術,而這種秘術的副作用極大,會反噬修煉者,因此,即便知道這秘術厲害,但也是輕易不敢修煉。


    這也是張誌文為何敢明目張膽的用變身來殺死陳煥之,一方麵,他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這種似乎副作用極大的秘術,而且是可以跟人拚命的秘術,一方麵,他也很好的隱藏了轉世道魂的秘密。


    他其實可以一開始就出手擊殺陳煥之,但殺人還是要師出有名的,現在機會來了,這陳煥之必須殺,因為陳煥之可是逃犯,那張誌文殺他還可以有功。


    果然,張誌文強勢斬殺陳煥之,讓所有人都驚呆,但他們很快就回過神,而後紛紛臉色怪異的私下議論起來。


    “原來他是有秘術在身啊!”


    “是啊,怪不得他可以煉製出如此厲害的道器,這秘術一旦施展,可是消耗元神的啊!”


    “他這是拿命去換來的啊,那得到第一也不算什麽!”


    “嘿,但這種瘋子最好不要招惹他啊,看看,這陳家的公子哥直接讓他斬殺了!”


    “對對,別招惹他為妙,此子心狠手辣的很呐!”


    “不過他的壽元也少啊,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完蛋了!”


    “那倒是,反正這就跟咱們沒關係了,他這元神隻怕所剩不多了,他若是變異為詭異獸,他可是要被滅了元神的!”


    “那也是縣衙的事情了,至少在變異之前,他是正常的!”


    “對對……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


    這幫修士紛紛被張誌文嚇到,這種瘋子誰敢招惹?不要命了嗎?他們一個個將張誌文認為是修煉秘術的修士,這種修士其實也不算太少,但這本身是一條不歸路,最終肯定結局很慘。


    主考官也似乎頗為忌憚張誌文,他們臉色不太好看,但也不敢多說什麽,免得引來張誌文這個瘋子連他們都殺了。


    沒人會跟瘋子較勁的,張誌文感覺這一下似乎又舒服許多了,果然,他就是可以刺激陳煥之,然後逼得陳煥之狗急跳牆,那麽他就可以將這隻蒼蠅打死,而且還可以讓所有人都對他產生深深的忌憚。


    “大人,現在怎麽說?”


    張誌文看向主考官,問道。


    主考官被張誌文這麽一問,當場宣布張誌文奪得第一,拿下縣試,看吧,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張誌文稍微動一下手段,直接嚇的這幫人不敢吭氣了,隻不過張誌文也不傻,他可不是什麽亡命之徒,也不是什麽修煉邪術之輩,他的命可是很值錢的,他是在完全有把握能夠殺陳煥之了,他才毫不猶豫動手的。


    這就是殺伐果斷,而且沉著睿智,並非腦子一熱就殺人,那是莽夫所為,這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人,如果真的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人,那還需要殺人嗎?那都用不著殺人了。


    當然,腦子不好的人,他應該是不會想這麽多的,他們隻會簡單的為了低級樂趣而歡呼,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看看這些畏懼忌憚張誌文的修士,他們腦子就不太好,他們就喜歡趁人之危,但又一個個小人姿態。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忽然從天而降,來到了眾人麵前。


    此人一身黑色道袍,白發白須,道貌岸然,背負長劍,他看著地上死去的陳煥之,他微微沉吟片刻,而後抬起頭看向張誌文,問道:“我徒兒可是你殺的?”


    誰都沒想到這會兒居然忽然出現陳煥之的師父,而這個人的道袍可是顯示他是六星官仙!他的地位可是遠超陳氏縣主的,陳氏縣主也不過是七星官仙,但陳氏縣主是一身白色道袍。


    很顯然,這道袍其實是官仙的官袍,此人赫然是府衙的府主,一個府主,居然收了陳煥之當關門弟子,那就怪不得陳煥之一路逆襲,原來陳煥之背後也是有高人指點。


    而這個高人此時此刻就站在所有人麵前,並且打算找張誌文質問一番,這是打算給他徒兒陳煥之報仇而來清算張誌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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