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當雜役要當的好,又或者說這要滿足蘇府的要求那基本上就兩種情況,要麽就是有錢,要麽就老老實實的幹活,而法魂草這種靈草動輒就是幾十年的成長期,即便是老老實實的幹活,那也得往上繼承到靈田才行,也就是接手過來的靈田好歹也是被人開墾過的,種植過的,田裏還有法魂草的苗子或者也快要成熟的苗子才好辦,不然那就耗著吧,等著數十年的,那就在蘇府好好賣命吧!


    這還隻是種田的雜活,還不算煉礦什麽的,這第一關就明顯不是那麽容易的了,而蘇府豈止為難張誌文一個人,這蘇府必然也為難過其他人,那就看其他人是怎麽應對的了,有錢的嘛,那就塞點錢給管家,或者蘇府的一些執事,那就可以妥當安排一些,沒錢嘛,那就老老實實去當雜役吧,當個數十年都不稀奇。


    而蘇府這裏隻怕大部分的雜役都是沒有錢的吧?尤其是從外堂找關係來的,那能有幾個錢?即便是內堂晉升上去的,那可都是外堂隊長了,那人家是有錢的,而且估計也不需要服役,所以,這說來說去還是底層修士倒黴。


    而張誌文看完這些,他去了蘇府負責種田的分堂找到了執事,而對方見張誌文沒錢沒背景,這自然就是冷眼看待,本來這執事多多少少還可以給張誌文調撥一下靈田,可張誌文一毛不拔,關鍵他也沒有錢,那就自然還是按照原本的分配方案,直接給弄去荒田了。


    “嘿,這位師弟,照我說,你還是算了吧,你這下品荒田啥也沒有,你去了作甚?難不成你真要花費數十年去培育嗎?”


    “時間花一點倒還不算最慘的,最慘的是你最後還得交出十株法魂草,你這荒田是幾乎種不出法魂草的。”


    “不錯,我看你還不如直接買十株法魂草去交差算了,也就一百下品靈晶就夠了,怎麽樣?要不我賣你一點?”


    ……


    張誌文這人還沒有離開,四周有些修士就來看熱鬧了,有些是勸張誌文放棄,有些是勸張誌文幹脆買一點法魂草,而讓他買法魂草的修士,那都還打算從張誌文這裏撈點錢,甚至他發現這內堂裏麵法魂草的價格還挺高,這法魂草還成了稀罕物似的,本來是十枚下品靈晶就可以買一株法魂草,現在都炒到了十五枚一株了。


    不過這不還都是蘇府提供的種田資金惹的禍嗎?蘇府給了一百下品靈晶讓修士去種田,這幫人就想著從張誌文這裏撈到錢,至於張誌文以後煉礦煉丹什麽的,他們才懶得理會,而張誌文如果把錢都花光了,那到時候肯定就完蛋。


    再一個,交了十株下品法魂草也不過就是過了種田任務的第一關,往後還有十株中品法魂草和十株上品法魂草,那怎麽辦?難不成也要來采購?


    當然,蘇府執事倒不至於克扣張誌文的資金,這筆錢誰也不敢亂動,但蘇府執事也因為張誌文一毛不拔,他自然不高興,而這些圍觀的修士,或者來這裏打算坑新人的修士,他們的心思就更壞,這些東西,張誌文自然清清楚楚,他也不傻,因此,他全都一一婉拒,而後離開了這裏。


    他現在得到了一百枚下品靈晶,再加上一些法魂草的種子,這都是蘇府提供的,如果張誌文最後沒有交出相應的法魂草,那張誌文是沒辦法離開蘇府的,那他現在等於是有些賣給了蘇府當雜役的意思了。


    不過張誌文對此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法魂丹的丹方,他沒有去什麽靈田,他反正有仙府,種植法魂草那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他就是希望找到法魂丹的丹方,可他逛了一圈,他發現這蘇府並無出售什麽法魂丹的丹方的地方,而唯一有法魂丹的丹方的地方就是吏仙書閣,那就是縣衙裏麵才有。


    那看來要得到法魂丹的丹方極為不易啊,市麵上幾乎不流通,似乎仙朝也是明令禁止交易的,那張誌文要得到法魂丹的丹方唯一的辦法就是成為吏仙。


    要成為吏仙,他就必須完成蘇府的任務,而其實不管是去哪一個內堂隊長那邊,情況都基本上沒有什麽差別,所以,張誌文也沒辦法,他隻能暫時去他分配的靈田看看情況。


    張誌文是可以不去靈田,但別人肯定就發現貓膩,所以做做樣子還是很有必要的,至於怎麽種,那就簡單了,他憑借仙府的能力,完全是可以輕鬆種出法魂草的。


    如此,張誌文很快就來到了他的靈田,而這所謂的靈田居然還有看守者,這看守者是一個老頭,看起來混的不是很好的樣子,而張誌文的到來也讓老頭很震驚,這老頭看著張誌文出現在他的麵前,似乎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但這裏沒有其他人,張誌文就看到老頭一個人,那張誌文就隻能找到這個老頭詢問情況。


    “前輩,在下是來這裏完成蘇府種植任務的,不知道前輩可知道這裏的事情?”


    張誌文開口倒是很禮貌的,他不至於用其他目光看人,雖說這老頭修為不行,道魂也不行,年紀還大,看起來就很落魄,但張誌文還是一貫很溫和的待人。


    老頭見他如此,頓時露出絕望之色,而後口中喃喃道:“時間到了麽?這麽快麽?五百年年一轉眼就真的過去了麽?”


    張誌文奇怪這老頭為何如此反常,他微微蹙眉,可老頭全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口中不停的喃喃什麽五百年,五百年的……看起來好像得了失心瘋一樣。


    “前輩,你沒事吧?”張誌文忍不住問道。


    而老頭這才看向張誌文,然後忽然就非常的激動說道:“不不,你千萬別來,別來啊,這裏待不得,待不得的啊!”


    “哦?這是為何?”張誌文不由有些吃驚,難不成這裏還有什麽危險不成?


    “唉!你有所不知啊,這裏是荒田啊,種不出法魂草的啊,你趕緊走,別待著,不不……你現在晚了,你是不是收了錢?”老頭又問道。


    “收錢?收什麽錢?”張誌文忍不住反問。


    “蘇府的錢啊,他們沒給你一百枚下品靈晶嗎?”老頭問道。


    這一下,張誌文似乎回過神來了,這老頭的意思是說這錢如果收了,他張誌文就一生為奴的麽?但手冊規矩似乎也是如此,那老頭難不成在這裏待了一輩子了?難道他說的五百年就是他在這裏待的時間?


    可老頭又忽然什麽都顧不得了,他又茫然的走開了,而後還不斷的叨叨著,自言自語,完全跟瘋了一樣,最後這老頭不知道又想到什麽事情,忽然他就一飛衝天,而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著他離去,張誌文也有些吃驚,這老頭在這個地方居然待了五百年,而五百年內,他居然種不出足夠數量的上品法魂草,而他朝荒田看去,這荒田早就靈氣枯竭了,哪有什麽機會種出靈草,這分明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田地,甚至還不如世俗的良田呢!


    看到這一幕,張誌文也有些陷入遲疑了,這種荒田,什麽東西都種不出來的,如果他借助仙府的力量來種植的話,不是說不可以,可其他人也必然起疑心的,當然,起疑心的話,他倒是可以說他是去采購來的,這麽一想,他倒又放心了許多。


    可這老頭還當真執著啊,他非要在這個地方種植下去嗎?難不成就不能去外麵先掙錢?可這個念頭很快就讓張誌文打消了,因為一旦成為蘇府的雜役,那就不能去接取任何任務的了,隻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個地方種田。


    這老頭在這個地方一呆就是五百年,這可是相當恐怖的事情,而且在這裏幾乎沒有任何盼頭,怪不得這老頭會發瘋,而這種荒田一年年的被他種植下去,最終靈氣全部耗光,而他五百年時間也到了,估計就是蘇府跟他訂下的時間期限。


    這老頭五百年時間白白搭進去,最終得不到任何東西,別說什麽吏仙令了,啥也沒有,而他壽元也差不多到了,估計也活不了多久,就問這個殘酷不殘酷了,所以別小看蘇府乃至縣衙任何一個小小的措施,這麽一個小小的措施限製,很可能就會讓一個修士搭進去一輩子的時間,這可是金丹修士啊,隨便在天水仙境都是呼風喚雨的存在啊,可是在這個地方居然就是種了一輩子的荒田,人生當真如夢似幻,數百年彈指間灰飛煙滅。


    張誌文站在田頭的地方,他也忍不住很是感慨,他至今也不過數十歲的年紀,跟這老頭比起來算什麽呢?他幾乎很難想象一個人在這麽一個破地方居然足足待了五百年,而且還根本沒有任何盼頭,這老頭至少忍下來了,甚至最終也就是發了瘋而已,還沒死呢,由此可見,此人原本的心誌那是多麽的堅強,也許當初他來到此地也是意氣風發,打算好好幹一番,而後爭取奪得吏仙令,最終飛黃騰達。


    可惜,事與願違,這老頭最終落入了蘇府的圈套,張誌文幾乎可以肯定,蘇府乃至縣衙,甚至仙朝的這些選拔都是精心安排過的,但凡修士沒錢的,那就需要有真本事,而比如這個荒田,那就真的需要真本事了,張誌文雖然沒有種過靈田,可這老頭明顯不擅長種田,這靈田全部荒廢,那本身也是不對的。


    如果稍加管理,多弄點其他的可以讓靈田提升靈力的東西,那這個靈田也不至於荒廢至此,隻不過這老頭估計是後期已經徹底廢了,他看不到什麽希望了,因此他幹脆就自暴自棄了。


    這一點,張誌文倒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蘇府要求最終提交的可是上品法魂草,那才是極難辦到的事情的,而且第一年還不能提交,得第三年才有資格提交,為了就是斷絕靠買賣來直接完成任務。


    看吧,你花錢完成任務都不行,他還得卡著你,還非得讓你一步步來,非得完成第一關第二關,這就是相當於你送錢給蘇府,蘇府也不可能給你通過,除非按照他的要求來送錢。


    因此,這等於是跪舔也得按照他想要的姿勢來跪舔的意思,當然,其實這不是蘇府的規矩,是仙朝的規矩,但仙朝的規矩是下放到縣衙最底層來執行,而縣衙要執行就必然統一口徑,讓內堂隊長來負責。


    大體上就是這麽操蛋,給錢都辦不成,非得按照他的方式老老實實的按部就班的給錢,就非要拖住修士三年時間。


    張誌文就想了,為何非要拖住修士三年時間呢?這種田三年,煉礦三年,然後是不是煉丹也得三年?煉器也得三年?然後再來一個三年後的考核?那就是十五年了吧?


    這還是最快可以得到吏仙令的時間了吧?這等於是你明明實力達到了,可偏偏還得需要時間來熬資曆,應該就是這麽一個意思了吧?


    那看來這裏跟世俗極為相似了,而且張誌文由此可以推斷,吏仙的名額是很緊張的,搶奪是極為激烈的,因為仙朝的資源是有限的,無法提供更多的吏仙名額,因為吏仙是可以得到仙朝一些資源的,算是朝廷的人了。


    不過張誌文暫時倒不是很在意這個了,大不了就是熬一個十五年吧,大體上他感覺問題不大,反正他也能待下去,這裏也挺清淨的,沒什麽人吵到他。


    如此,他就來到荒田旁邊一個屋子看了看,這屋子一陣惡臭,也不知道老頭多久沒有打掃了,這老頭分明可以用道法弄一點清洗術的,但這老頭估計腦子不正常了,也搞不出來這些了,也懶得搞這些了,既然如此,張誌文肯定不會住這個地方的。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他很快就祭出一個道法,這道法是玄門道法,用來構築一個簡單的小洞府不成問題,因此,四周景物開始不斷出現變化,大量的砂石自動匯聚而來,還有一些樹木攔腰截斷隨後又讓道法打上一層層符文印記。


    這些本就是道法的妙趣所在,張誌文甚少用這種道法,但他卻深諳此道,他可是九門上古道法的修士,因此,輕輕鬆鬆之間,一座嶄新的府邸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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