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仁這一番話出來,張誌文其實並不意外,反而感覺更加合理了,因為他隻是半道兒進來了梵音宗的散修,可梵音宗對於李慶仁這些弟子來說,梵音宗就是他們的家,那忽然間一個外麵的散修進來成為了所謂的宗主親傳弟子,他們怎麽可能會接受?


    先不說像王德輝這種人是如何人品不好,又或者李慶仁這種人又如何人品不好,但他們這些想法其實無可厚非,也是人之常情,張誌文非常理解。


    不過理解歸理解,張誌文可不會就這樣退縮,又或者讓李慶仁這幫人戲弄他,嘲笑他,他們接受不接受,關他張誌文屁事?這事情不還是梵音宗自身的臭規矩引來的嗎?


    因此,張誌文點點頭,而後說道:“既然你們如此看不起我,覺得我沒資格挑戰你們少宗主的鎮塔屍,那我要真的打敗了他的鎮塔屍,你們是不是要瘋了?”


    “嘿,你贏不了的,你連大師姐的冥屍都打不過,還是大師姐讓你的,大師姐是好人,心腸軟,可我們看不下去的,張誌文,我勸你還是離開這裏,這天大地大的,你何必跟自個過不去?非要在這裏碰一鼻子灰?”


    李慶仁完全不認為張誌文有實力挑戰祝采寧的鎮塔屍,他的腦子裏就隻有非常刻板的想法,而且認為張誌文就是憑借祝千柔的謙讓才得到了一個所謂挑戰鎮塔屍的機會,他是不會讓張誌文來玷汙了他們神聖的鎮塔屍。


    “我離開梵音宗也不是不可以啊,可宗主不會答應的啊,要不你去跟宗主說一下,讓我走?”


    張誌文不急,他反而用話來刺激李慶仁,他這話可就是擺明梵音宗死皮賴臉的要收他當弟子,堂堂梵音宗宗主居然硬要收他張誌文為親傳弟子,他張誌文也沒辦法啊,這可就氣到李慶仁了。


    果然,李慶仁聞言,頓然氣到冷笑:“嗬,你可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們梵音宗還非你不可啊?”


    “難道不是?”張誌文語氣平靜,甚至有些淡然,可就是這麽平淡的語氣再次惹得李慶仁要暴跳如雷,李慶仁頓然怒道:“放屁,我們梵音宗多的是高手,光是少宗主和大師姐就不是你能夠逾越的了,內門還有很多師兄厲害的很,你張誌文算什麽東西?”


    李慶仁越說越來勁,張誌文猛不丁的一巴掌扇了過去,啪的一聲,李慶仁當場被一巴掌扇倒在地,李慶仁被這一巴掌扇的瞬間要暴走,可張誌文冷然道:“你居然口出狂言,羞辱我這個宗主親傳弟子,你還要動手反抗?”


    李慶仁聞言,氣的臉都漲紅了,可他還當真發作不得,因為張誌文身份特殊,張誌文打他還真就是白打,李慶仁如果敢還手,那就是公然挑釁宗規,公然挑釁宗主,那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而張誌文實際上也不擔心什麽,一個築基八階的魔門修士,他還沒有放在眼裏的。


    但李慶仁卻從牙縫裏蹦出一句怨恨的話:“哼,你除了仗著身份來打壓我之外,你也沒啥本事了!”


    這句話張誌文不反駁,也不會因為這句話來教訓對方,除非對方出言不遜,那他會動手,可對方隻是不服氣,那他張誌文也沒有出手的理由,張誌文是不會給任何人把柄,當然,張誌文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而後繼續說道:“你不是看不起我嗎?可我偏偏就站在這裏,你們梵音宗還得留著我,當然,我如果退出梵音宗,那也不是不可以啊,我隨時都可以走人,隻不過到時候外麵的人知道你們梵音宗原來如此不堪,那你猜猜會有什麽後果?”


    此話一出,李慶仁明顯一愣,可很快的,李慶仁便冷笑了起來:“嗬嗬,你這話說的,我們梵音宗能有什麽後果?你要離開就趕緊離開,我們可不會留你!”


    “嗯……”張誌文微微點頭,而後看向李慶仁,眼裏流露出一絲頗為憐憫的神色,而後說道,“你這是真夠愚蠢啊,你想想,我離開了,外麵的人問起來,那我必然就說是你們梵音宗打壓我啊,不給我機會啊,你們堂堂十大門派之一的梵音宗,甚至可以說你們是天水仙境第一宗門的梵音宗居然如此心胸狹隘,容不下人,丟人的又不是我,對吧?”


    李慶仁聞言,頓時愕然,很快的,他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張誌文見他如此,他就衝李慶仁抱了抱拳,說道:“那行吧,那我走,反正你們也不想我留下,你們要欺負人唄……”


    張誌文說完這話,他掉頭就要離開。


    “等等!……”李慶仁馬上就喊住張誌文,而張誌文則轉身看向李慶仁,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是真的要走。


    可實際上張誌文並非如此,他混跡市井多年,早就對人性非常清楚,這李慶仁很有代表性,李慶仁就是代表梵音宗大多數弟子的看法,一方麵,李慶仁這幫人對梵音宗很有歸屬感,這裏是他們生長的地方,那就跟自個家一樣,容不得張誌文這種所謂憑借運氣混進來的混子,而這個混子居然還混成宗主親傳弟子的身份,那他們接受不了,另外一方麵,他們也是因為看不起張誌文,故而就打算各種辦法打壓排擠張誌文,可這事情隻能在梵音宗之內發生,一旦事情傳出去,他們可不能接受的,那是讓梵音宗蒙羞的事情,他們當然也知道這種手段是見得不人的,隻不過他們就是要排擠打壓張誌文,這就是人性。


    那現在張誌文揚言要離開,還揚言出去了要到處去說梵音宗的壞話,李慶仁怎麽可能會同意?


    因此,李慶仁不得不說道:“你、你想做什麽?”


    李慶仁有些心虛了,在梵音宗這裏,他們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欺負張誌文,排擠也好,打壓也罷,反正辦法多得是,而且就不讓張誌文去挑戰鎮塔屍,就不讓張誌文晉級,不管張誌文能不能打得過,反正少宗主在他們心裏那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張誌文不能碰,也沒資格碰。


    可現在張誌文要走,要出去敗壞他們梵音宗的名聲,那相比較而言,李慶仁更不希望出現這樣的結果,因此,李慶仁猶豫之後,他還是喊住了張誌文,並且明知故問的問張誌文要想做什麽。


    見他如此,張誌文淡淡一笑,而後說道:“沒想做什麽啊,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怎麽,你們不是希望我離開嗎?”


    “你離開可以,但出去了不許說我們梵音宗壞話!”李慶仁這話跟孩童一樣幼稚天真,但也是因為李慶仁這幫人真的對梵音宗很有歸屬感,否則也不至於一個築基八階的大男人會說出這種話。


    “嗯……”張誌文沒說什麽,隻是輕描淡寫的回應了一聲,可這一聲回應足以表明態度,李慶仁臉色自然一變,他也不傻,他知道張誌文這種態度就說明張誌文出去肯定會說七說八的了。


    李慶仁頓然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沒怎麽樣啊,怎麽,你不放心我?你放心吧,再如何,我曾經也是宗主親傳弟子啊,自然會好好誇讚你們梵音宗的,你們梵音宗擔心我受了傷,或者丟了顏麵,這才不讓我去闖煉魔塔……”


    張誌文一番話簡直就是說的反話了,明眼人一下就看出來的,而李慶仁聽到這些話,自然也是非常刺耳,並且也清楚張誌文這一番話什麽意思,那就是張誌文肯定會說出去這裏的情況。


    “行了!”


    李慶仁終於喊停,他仿佛無力跟張誌文爭鬥了,這要說鬥嘴或者鬥智,張誌文可不會輸給眼前這個李慶仁,張誌文從頭到尾就是盯著對方的弱點下手,那就是李慶仁非常維護梵音宗的名聲,隻要張誌文拿捏住了對方這個弱點,那張誌文還不信這廝能夠跳出他的手掌心。


    果然,李慶仁無奈歎息一聲,而後怨恨道:“哼,你不就是想要挑戰少宗主的鎮塔屍嗎?你本來是沒資格的,可我們也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們在欺負你,打壓你,免得讓人產生什麽誤會,壞了我們梵音宗的名聲,讓你這種人壞了我們的名聲,那可不值當,所以你且等著,我去讓他們簽字,同意你去挑戰鎮塔屍!”


    李慶仁這一番話說完,而後就禦劍飛離了,張誌文沒吭聲,隻是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淡淡笑意,他的策略成功了,否則他一個人怎麽可能鬥得過整個梵音宗的外門弟子,現在好了,李慶仁出麵,那外門弟子必然要給李慶仁麵子,也必須聽從李慶仁的安排,這就讓張誌文省心了,這一個條件就這麽被張誌文輕鬆的完成了。


    張誌文看著天際,他心中頗為感慨,走到這一步,他也算是費心費力,可為了可以提升實力,更好的活下去,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此,李慶仁還當真給了他外門弟子的簽名,而且一個不漏,還有李慶仁這個輪值長老的簽字,張誌文拿到了這一份簽名,他自然而然的就要去見祝采寧。


    挑戰鎮塔屍的三個條件,張誌文已經完成了兩個,那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了,而張誌文非常清楚,這祝采寧必然也會給他下絆子,也必然不是那麽容易給他簽字同意的,甚至會想什麽法子來打壓他張誌文,可張誌文也還是要去會一會祝采寧。


    從張誌文進入梵音宗開始,祝采寧就一直打壓張誌文,這一點張誌文是非常清楚的,而且祝采寧必然跟李慶仁這些人不太一樣,李慶仁這幫人其實還算好忽悠,也好激怒,張誌文用了一些手段刺激了一下,李慶仁等人馬上就上套,可祝采寧恐怕不會如此輕易中招。


    果然,張誌文來找祝采寧,馬上就被告知少宗主正在閉關,他當場就吃了閉門羹。


    不過張誌文沒有離開,在這九峰當中的第二峰停留下來,這梵音宗九大靈峰當中,第一峰是宗主所在的地方,第二峰就是祝采寧這位少宗主所在的地方,這裏也有祝采寧的弟子,來來去去的,人還不少,不過祝采寧沒有讓人趕走張誌文,光憑這一點,那就看得出祝采寧的城府比李慶仁這種人厲害不少,祝采寧就可以看著張誌文出現在他麵前,盡管祝采寧必然是討厭張誌文的。


    那張誌文也不傻,他來都來了,也不急著走,他如果現在就走,難免落人口實,說他張誌文不尊少宗主,少宗主讓他等著,他居然不等,那肯定也不行,那到時候占據道德高點的可就是祝采寧了。


    所以,張誌文就留下來了,幹脆就在第二峰道場打坐,四周來來往往各路修士,他宛如未聞,他就自顧自的打坐修煉,可他也不會就這樣靜候祝采寧出關的,他張誌文不是傻子,祝采寧不見他,有的是理由,這一點張誌文早就知道的,而現在祝采寧閉關不出,那張誌文肯定是見不到人的,他就算等一百年,祝采寧也不會見他。


    但是,張誌文還得等著,這是規矩,這是先禮後兵,隻要他等了一段時間了,祝采寧還不見他,那麽時機就差不多成熟了。


    如此,張誌文就等著,這一等就是小半年過去,而四周來來往往的修士從一開始的嘲諷到現在已經習以為常,這就讓張誌文知道時機差不多了,因此,他終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而後衝少宗主祝采寧所在的少音殿遙遙抱拳道:“弟子張誌文,欲見少宗主,還望少宗主出關!”


    他這話聲音不大,可卻傳遍整座靈峰,所有人都聽見了,而四周修士聞言,先是詫異,很快又恢複原本的樣子,因為張誌文第一次來也是如此,沒什麽大驚小怪的,這一次甚至連弟子都沒有一個過去招呼張誌文的了。


    那祝采寧肯定不會回應,而見張誌文吃了癟,這些修士必然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看熱鬧看笑話的樣子,但張誌文不在意,他又打坐下來。


    看到張誌文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眾人看笑話的心態愈發的明顯,甚至不少人各種議論嘲諷,這都是張誌文可以預見的,這幫人也就無非說一些風涼話,張誌文不以為然,繼續打坐。


    隨後,又小半年過去,張誌文再次起身,再次衝少音殿抱拳道:“弟子張誌文,欲見少宗主,還望少宗主出關相見!”


    這一次,結果還是一樣的,也沒有出乎張誌文的預料,那些個修士也還是各種議論笑話張誌文,祝采寧還是沒有出來,仿佛不知道張誌文來這裏一樣。


    張誌文心裏卻有些想笑,他早有預料,祝采寧可能會各種手段對付他,哪裏知道這祝采寧手段如此單一,不過也是,祝采寧這種人,平時高高在上的,恐怕鬼點子也不會太多,也不太會繞彎子來打壓張誌文,反正就是那種長期養尊處優之人的姿態。


    這種人最怕什麽?張誌文非常清楚。


    因此,張誌文這一次沒有坐下,他反而繼續說道:“少宗主這是不打算見弟子了啊,弟子來請少宗主出關,已經來了三次,可少宗主依舊不出來見弟子,那弟子以為少宗主必然是正當修煉重要關頭,否則三請之下還不出現,於情於理也不合適,那既然如此,弟子就不打擾少宗主清修,弟子這就去見大師姐,大師姐想必也會願意見弟子的!”


    張誌文這一番話傳遍第二峰,所有人可都聽見了,所有人也都相當吃驚,因為張誌文這可是話裏有話啊,誰都知道祝千柔和祝采寧的關係,而張誌文居然就專門挑這個說事,這可是祝采寧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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