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嚴良和張誌文的比鬥就開始了。


    這嚴良雖說隻有一重器道之力,但飛劍可卻是實打實的法器,這種一流最強門派有一些法器已經不足為奇,再加上嚴良這修為也是實打實的築基四階,因此,他剛剛祭出飛劍朝張誌文殺來的一瞬間,張誌文就明顯感覺到頗是有些不同了,因為無論是從力量還是速度方麵,嚴良的攻擊明顯強勢了很多。


    因此,嚴良這一劍殺來,張誌文祭出的靈劍當場就被蕩飛,張誌文心裏大約也有了一些底了,這種築基四階且道根達到二重的修士,再加上法器加持,他張誌文僅僅憑借二重丹道之力明顯已經不是對手,這種差距是非常清晰可見的。


    既然如此,張誌文心裏也鬆了口氣,至少他目前僅憑二重丹道之力是打不贏對方的,另外,剛剛嚴良上來後,其實也是一言不發就出手了,這架勢倒也算是正常的,因為通常修士之間決鬥怎麽可能還特地招呼幾句?所以這一流最強門派出來的修士也是習慣性的就動手,這也是符合常理。


    不過這裏也可以看出築基中期的修士跟築基初期的修士差距不是一般的大,至少修為方麵產生的差距很難逾越,築基初期,哪怕是築基三階,那跟築基一階在法力差距上還達不到碾壓的程度,可築基四階就產生了質變,法力強度就是呈現碾壓的情況,至於築基後期,那對比築基初期,法力強度碾壓的程度就更不用多說,所以修為差距也不可忽視。


    不過這嚴良一劍蕩開張誌文的靈劍後,居然下意識的放慢了進攻的速度,而還讓張誌文有足夠的時間將靈劍折返回來抵擋,雖說看起來似乎不太明顯,因為飛劍的速度極快,張誌文祭出的靈劍被蕩開之後,也是迅速折返防禦,如果不是非常有心,倒也有些看不出這裏麵的細微變化,可就是這個細微的變化,當張誌文的靈劍有了足夠時間折返回來進行防禦,而嚴良祭出的飛劍再次進攻的時候,明顯力道小了許多,感覺也隻有築基三階修士釋放法力的強度!


    因此,張誌文的靈劍竟然擋住了攻擊,而嚴良則看起來還挺認真的樣子在進攻,如果不是張誌文的靈識非常敏銳,他也不太察覺得出對方明顯是手下留情。


    對於嚴良手下留情,張誌文略一思索就可以想到原因,這分明就是幽器宗以為萬繼宗長老是在培養他張誌文,否則怎麽可能小題大做,肆意修改築基大比的規則呢?


    但張誌文卻非常清楚,那金丹修士不過就是無聊之餘來取樂罷了,基本就是將他們這些築基修士當猴耍而已,怎麽可能會培養他張誌文,即便張誌文現如今表現出二重丹道之力,可在金丹修士眼裏,也不過就是螻蟻罷了。


    所以張誌文自然就明白嚴良這是故意讓著他,故意放水,那這就不是什麽好事情了,張誌文本就不打算繼續比鬥下去了,他可不想一直這樣被所有人關注下去,而嚴良這是明顯要放水,估計打著打著就會故意找一個借口什麽的認輸之類的,而幽器宗掌門嚴昌,恐怕也是這個心思吧?


    張誌文下意識的朝擂台下麵看去,果然,那幽器宗掌門微微眯著眼睛,見嚴良放水,他似乎頗是放心了,而張誌文看向他,他還微微朝張誌文點點頭,頗是善意……


    這就是傻子都看出來幽器宗打的是什麽算盤了,對於幽器宗而言,拿不拿一流最強門派似乎不重要,反正他們也有上等天水令,至於頂流小門派,那必然是特等天水令,中等門派則用不著這個天水令,他們有另外一套東西,就好像十大仙門一樣,他們也不可能拿什麽天水令去參加什麽任務,他們是掌控者,統治者,至少中等門派是代十大仙門掌管天水仙境的,他們還需要什麽天水令啊。


    既然幽器宗來來去去都是有上等天水令,那他們何不賣一個人情給萬繼宗長老?甚至這幽器宗掌門嚴昌還下意識的要討好張誌文!


    現在看來,築基大比已經變了性質了,跟三流小門派或者二流小門派那種非常激烈的競爭已經明顯不一樣了,到了他們這種一流小門派的程度,天水令已經不是什麽重點,他們的重點更多的是在築基大比當中尋找一些人脈資源,這種人脈資源也許是萬繼宗的執事,也許是萬繼宗的長老,又或者尋找一些天資出色的修士,比如張誌文這種,在幽器宗看來,張誌文不但受萬繼宗欣賞,本身也是出色的修士,擁有二重丹道之力,那前途一片光明,他們自然會拉好關係。


    甚至於在萬繼宗身邊坐著的那個高老,這老頭已經不止一次時不時的留意張誌文了,之前張誌文還沒怎麽察覺,現在他似乎隱隱有些明白,在這種場合,一流以上的小門派已經不是單純的比鬥了,更多是切磋交流,因為他們早就脫離的生存的問題,而是考慮如何發展壯大的問題了,這站的角度不一樣,做事情的態度就不一樣,結果自然也完全不一樣,此時此刻,嚴良明明是可以打贏隻擁有二重丹道之力的張誌文,可這個修士就沒有這樣去做,反而故意讓著張誌文,而且這種讓,張誌文還可以感覺得到,不得不說,頗是有些微妙啊。


    因此,一個築基大比層次就變得豐富無比,底層互相廝殺,中層勾心鬥角,高層則暗通款曲,掌權的則高高在上看大戲,這似乎又讓張誌文感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因為世俗也是如此,看來所謂修仙,不過也就是一場人世間的曆練罷了。


    想到這裏,張誌文忽然停了下來,他直接將靈劍收了起來,而嚴良明顯沒想到張誌文忽然停手,但嚴良對法力的掌控已經是爐火純青,所以他的法器飛劍瞬間就停在了張誌文麵前不足一尺的地方,而後咻的一聲又飛了回去,隻是嚴良一臉疑惑的看著張誌文,不知道張誌文為何忽然停手。


    張誌文微微吸了口氣,而後衝嚴良抱拳道:“在下實力不如你,甘願認輸!”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頗是意外,因為大多數看比鬥的修士都隻是築基初期的修士,哪裏看得出這裏麵的貓膩?


    但嚴良作為當事人,他當然知道張誌文的意思,可嚴良卻一副股做不做的樣子,說道:“小兄弟言重了,你我剛剛還未分出勝負,你如何可知你不如我?這樣不妥吧?”


    見嚴良不承認放水,張誌文自然就直言道:“閣下不必謙虛了,剛剛如果不是閣下謙讓,在下第一回就落敗了,閣下乃築基四階修士,又有一重器道之力,在下屬實是打不過的,告辭!”


    張誌文已經不想待在擂台上了,他說完這話就要下去,可這時候萬繼宗長老忽然喊道:“且慢!”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其他人是不清楚到底什麽情況,可幽器宗掌門嚴昌和嚴良可是清楚什麽原因的,他們臉色明顯有些不太自然,很顯然,他們這是擔心被萬繼宗責怪啊,而嚴良也確實放水了,隻是沒想到張誌文居然主動認輸了。


    至於張誌文,他自然也停下腳步,而後看向萬繼宗長老,說實話,他對這個金丹修士頗是不爽,隻不過對方實力強大,他張誌文無可奈何罷了,這家夥一次又一次將他當猴兒耍,張誌文豈能感到舒服。


    “你小子說認輸就認輸?老子他娘的還沒看夠,在說了,你也沒打完,老子沒讓你下去,你就下去了?”


    萬繼宗長老一口髒話粗話,蠻橫無比,這時候,任誰都看出萬繼宗長老不是欣賞張誌文,也不可能要培養張誌文,而是將張誌文當猴兒耍了,至於原因,恐怕在場沒幾個人知道,反而張誌文略知一二,因為這個萬繼宗長老自個的道意之力不過是小道法,搬不上台麵,現如今他張誌文展現二重丹道之力,他這家夥心裏嫉妒了,而且張誌文又是及其沒落的青玄宗弟子,這個萬繼宗長老心裏頭就更是不爽,這就是相當明顯的嫉妒心理作祟。


    而萬繼宗長老這一番話,幽器宗掌門嚴昌和嚴良自然也看出其中不對勁的地方,這時候,他們也清楚了一點,這張誌文絕非是萬繼宗器重的人,而恰恰相反的,萬繼宗長老是要故意打壓整人。


    所以,嚴昌也好,嚴良也罷,他們就自然袖手旁觀,看好戲了,他們自然不會多管閑事了,他們可不想無緣無故去得罪萬繼宗的長老。


    張誌文見萬繼宗長老如此蠻不講理,如此粗鄙,他微微沉吟了一下,而後抱拳道:“在下技不如人,這是事實,而且,築基大比有規定不讓人認輸的嗎?”


    張誌文這番話一出來,所有人再次震驚,因為他們完全沒想到張誌文竟然敢頂撞萬繼宗長老,這位長老可明顯不是什麽好東西啊,明顯是那種心胸狹隘之輩啊。


    張誌文能不懂這個?張誌文當然明白這個家夥不是好東西,可他也不可能任憑對方戲耍吧?再說了,這般戲耍下去,那還了得?幽器宗的嚴昌恐怕也放水,然後讓他張誌文奪得最強一流門派?而後頂流小門派也這樣?那青玄宗豈非就成了最強小門派,那不就是處於風口浪尖了?那到時候別說萬繼宗長老打壓,即便這家夥不用打壓,其他各個小門派怎麽看?各種是非能少得了?


    那青玄宗遲早就會麵臨各種麻煩,甚至張誌文可以肯定,青玄宗其他弟子絕對好不了,而且他身為這次築基大比最顯眼的修士,恐怕也會遭遇各種麻煩,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張誌文可是非常清楚這個道理的。


    所以,既然他以二重丹道之力打不贏嚴良,那他為什麽不認輸?他憑什麽不可以認輸?他不信這個萬繼宗長老還會當場格殺了他,要知道這築基大比可是有十大仙門執法監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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