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眾人皆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寧逸塵。


    堂堂天南仙域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寧家少主,竟然如此卑微地向他人屈膝投降!


    獸皇李狂最先回過神來,一臉地不可思議。


    在他看來,寧逸塵身為寧家少主,多少也要有些骨氣,縱是不敵,也要和敵人戰鬥到底的。


    天星子則是微微搖頭,不禁有些感慨:“這寧逸塵平時是何等霸道,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看來這世間之事,真是變化無常。”


    而萬法天尊則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一臉地嘲諷:“哼,寧家的人,都是這樣嗎?欺軟怕硬,隻怕欺淩弱小?我看這寧家日後恐怕也要走向衰落了。”


    他一直以來就對寧家頗為不滿,此時見到寧逸塵這般模樣,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嘲笑的機會。


    寧逸塵卻是恍若不聞,一路膝行, 至周橫之身前,說道:“隻要你不殺我,不管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我身上的仙寶、仙兵和各種仙丹和材料,都給你。”


    周橫卻道:“這些東西,我殺了你,也一樣可以得到。”


    寧逸塵卻猶自不死心:“隻要你不殺我,我寧家的財富,應有盡有。隻要你放了我,你要什麽,我就給什麽!”


    周橫道:“我放了你,你不給我東西,反倒派出高手,攻打我,那又如何?”


    寧逸塵道:“我可以發誓,絕不食言!如若違背此誓……”


    “停!”周橫立時止住了寧逸塵,對他道,“你們寧家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出了名的說話不算數,誰要是信你們的誓言,絕沒有好下場!尤其是你,這些年來,你發過多少誓,又有哪一個不反悔。”


    周橫有蘇媚兒和疏影衛,對於天南仙域的情形,特別是寧家的作派摸得一清二楚。


    對這個寧逸塵的齷齪事,蘇媚兒和疏影衛更是列表成冊,進呈周橫看過的。


    是以周橫盡管大多數時候都躲在山洞中修煉,可是對於這寧逸塵的了解,卻是入木三分。


    “你不是想要解開那女奴的命魂禁製之法嗎?”寧逸塵急了,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對周橫道,“我也可以給你,如果你想要女奴,我還有許多,能打能殺的有,溫柔馴服的,熱情如火的,冷豔如冰的,各種各樣的都有……”


    周橫眼神冰冷,聲音如寒風般淩厲:“打住!立刻將那女奴的命魂禁製之法交給我!”他之所以遲遲未對寧逸塵痛下殺手,隻因之前曾向傳承甲靈承諾過,定要救下那可憐的女奴。


    寧逸塵聞言,臉上瞬間堆滿了諂媚與順從之色,隻見他忙不迭地點頭哈腰,然後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張破舊不堪、仿佛曆經滄桑歲月洗禮的羊皮紙來。


    然而,就在此刻,無人察覺到他那始終低垂著的眉眼深處,竟悄然閃過一抹令人心悸的殺氣。


    這張看似毫不起眼的羊皮紙,實則隱藏著一段驚心動魄的過往。


    據說,它乃是上古時期某位絕世強者所遺留之物。


    當時,那位強者在與一頭恐怖至極的魔神展開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後,最終以自身生命為代價,才將那頭魔神封印於這張羊皮紙內,並施加了重重禁製。


    如今,當寧逸塵將這張羊皮紙遞到周橫麵前時,其心中已然暗自催動了法訣。


    刹那間,那張羊皮紙上綻放出一道詭異而耀眼的光芒,緊接著,一股極其邪惡且強大的氣息噴湧而出。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響起,一個身形巨大、麵目猙獰的魔神從羊皮紙中掙脫而出。


    這魔神周身環繞著滾滾黑煙,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它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猶如燃燒的火焰一般,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周橫,口中不斷噴出黑色的火焰,似乎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


    其手中握著一把巨大無比的戰斧,斧刃閃爍著寒光,僅僅是看上一眼,便讓人毛骨悚然。


    麵對如此恐怖的魔神,周橫也是心頭一緊,但他並未退縮,而是瞬間提起全身功力,準備迎接這場生死之戰……


    “哼哼!你們都死定了。”寧逸塵滿臉猙獰,雙眼透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惡鬼一般。


    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殘忍而冷酷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隻見他伸出手指著周橫等人,聲音冰冷得如同萬年寒冰:“這可是上古魔神啊!就算是那高高在上、擁有通天徹地之能的九天玄仙來了,也絕對不可能是他的一合之敵!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你們一個都別想逃掉!”


    就在這時,一直忠心耿耿跟隨在周橫身旁的花無忌挺身而出,毫不猶豫地擋在了主人身前。


    他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眼神堅定無比,大有視死如歸之意。


    然而,那魔神隻是輕輕一揮掌,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便洶湧而至。


    隻聽一聲悶響,花無忌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強撐著身子想要爬起來繼續戰鬥。


    一旁的獸皇李狂見狀,心中大驚失色。他深知此刻局勢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關頭,如果再不采取行動,恐怕所有人都會命喪於此。


    於是,他當機立斷,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一道耀眼光芒閃過,一隻體型巨大、威風凜凜的赤吼神獸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赤吼神獸向來以凶猛殘暴著稱,曾經無數次幫助李狂戰勝強敵。


    然而,今日麵對眼前這個神秘而強大的魔神時,它竟然也失去了往日的威風,渾身顫抖著,根本不敢向前靠近一步。


    與此同時,天星子和萬法天尊二人也是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深深的恐懼與絕望。


    天星子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這魔神究竟是什麽來頭?竟會如此厲害!我等修行多年,自以為已臻化境,但在他麵前,卻猶如螻蟻一般渺小無力。難道今日真要葬身於此嗎?”


    萬法天尊則在心裏暗暗思忖:“若是就此逃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若拋下其他人獨自逃生,日後又如何在天南仙域上立足?罷了罷了,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周橫命魂仙海之中,那天魔殘魂與傳承甲靈見到眼前這尊魔神後,皆是忍不住發出了一陣驚歎之聲。


    “天啊!這究竟是什麽存在?”天魔殘魂顫抖著說道,它那原本就虛幻的身影此刻更是變得有些模糊不定起來。


    傳承甲靈則是瞪大了雙眼,聲音帶著恐懼道:“難道是他是上時期便已存在的絕世魔神,鬱明。據說其擁有毀天滅地之能,曾讓無數強者聞風喪膽!”


    天魔殘魂一聽,不由得一震:“這怎麽可能?如果是他的殘魂,縱然是一縷,也絕不是尋常仙者可敵。”


    傳承甲靈麵色凝重,神情肅穆,緩緩說道:“鬱明乃是自上古時期便已然存在於世的魔神啊!據那古老而神秘的仙史記載,在鬱明降生於世之時,正值仙魔尚未分明、洪荒大地之上妖獸肆意橫行的混沌年代。”


    “相傳鬱明與相柳皆是上古時代與眾不同的神隻,他們攜手並肩,共同開拓疆土,創立下了非凡卓越的帝業。鬱明以其勇猛無畏的戰鬥風格著稱於世,一生征戰無數,立下赫赫戰功,可謂功勳卓著、名垂千古。”


    “隻可惜,如此英雄人物,最終竟遭受到了相柳的陰險算計,慘死於荒郊野外。而後,那至高無上的仙帝之位,也被相柳竊取而去,從此相柳自號黃天之帝。”


    聽到此處,那天魔殘魂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傳承甲靈接著又補充道:“據說,鬱明身死之後,其屍體就被遺棄在荒野,無人收殮。由於他怨念太深,以至於其魂魄久久徘徊不去,無法重新進入輪回之道轉世重生。”


    “就在這時,機緣巧合之下,他的魂魄竟然邂逅了同樣慘遭相柳毒手的上古魔神神荼所遺留下來的一縷殘魂。神荼本就是因相柳而亡,心中自然也積存著對相柳無窮無盡的憤恨之情。”


    “為了向相柳展開複仇行動,鬱明毅然決然地決定將自己的三魂七魄全部奉獻給神荼。神荼為了能夠重生,毫不猶豫地吞噬掉了鬱明的魂魄,並借助鬱明那殘缺不全的身軀成功複活過來。至此,一具恐怖絕倫的天屍就此橫空出世!”


    天魔殘魂麵色凝重地說道:“我也記起來了。相傳,鬱明乃是首位死而複生從而化作天屍之人,堪稱天屍之始祖!然而,其身軀相較於其他天屍而言,算不上特別強悍;力量與仙元之力亦並非十分強大,但他卻身懷一項獨有的神秘能力——詛咒之力。”


    說到此處,天魔殘魂微微一頓,仿佛回想起當時那驚心動魄的場景,接著繼續講述道:“為了向相柳複仇泄憤,鬱明竟在夜幕籠罩之下孤身闖入黃天帝宮,於宮內肆意鬧騰。盡管鬱明的攻擊力相對較弱,可遠遠超出了普通仙尊的抵禦範疇。”


    “麵對如此難纏的對手,相柳不得不緊急召集八位實力高強的仙尊前來助陣,曆經一場激烈鏖戰之後,方才艱難地將鬱明斬殺。但就在鬱明臨死前的最後一刻,鬱明毅然決然地運用自身靈魂,對著所有剛剛逝去不久的殘軀施加了一道惡毒至極的詛咒:但凡含冤而亡的仙者,皆能夠轉化成天屍!也正是由於這個緣故,此後世間便屢屢出現仙人死後其屍首化為天屍的詭異現象。”


    傳承甲靈附和道:“沒錯,而且它還掌握著一種極其恐怖的神通,可以瞬間吞噬掉對手的靈魂,讓人連轉世重生的機會都沒有!”


    說到此處,兩者不約而同地看向周橫,齊聲勸道:“主人,此魔神太過強大,絕非我們所能抗衡。眼下唯有舍棄這些人,你獨自逃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啊!”


    然而,周橫卻緊緊咬著牙關,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的魔神,沉聲道:“不,我不能拋下他們獨自逃生!就算這魔神再厲害,我也要與之拚死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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