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為何明明我們占據了優勢,還要這般委曲求全,為何不一鼓作氣殺了他們。”闕東一臉的不解,看著虛雲道人。


    虛雲道人虛雲道人一連數日,都盤坐在靜室,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紋絲不動。


    他的身體籠罩在一件巨大的道袍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形貌。


    “為什麽?”虛雲道人冷冷一笑,他對闕東道,“難道你們以為,憑我一人,能改變戰局?”


    “您是大乘,他們絕不是您的對手……”厲千秋心有不甘,在他看來,以虛雲的實力,足以擊敗並殺死阿橫。


    “我之所以比他強,是因為我年歲大,功力比他略深一點。”虛雲道人搖搖頭,對厲千秋道,“可是年紀大,有年紀大的不好,比如說比較怕死,又或者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太重。你們知不知道,我壽元將盡?”


    “師叔祖春秋鼎盛,又豈會壽元將盡?”闕東一臉地難以置信。


    “我又不是妖怪,不能長生,即不能長生,那當然也會死。”虛雲輕輕拉開身上的道袍。


    “啊,怎麽會這樣?”闕東和厲千秋心中不由得一凜,這位虛雲道人的雙腳已然化為了一片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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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雲道人道:“我如殘燭之軀,風中殘燭,壽元將盡,恐難再守護你們一月矣。”


    “一月?”闕東和厲千秋相視駭然,他們從未想過,如神隻般的虛雲道人,竟然也會被歲月侵蝕,壽元將盡。


    “正是,一月而已。”虛雲道人緩緩說道,聲音如暮鼓晨鍾,“我本欲以這殘存之軀,看護昆侖,為昆侖派留下些許火種。然爾等所為,令人痛心疾首!內鬥不絕,猜忌頻生,甚至招惹鐵劍門這般強敵。”


    他的話語中,失望如潮水般洶湧,歎息似秋風般蕭瑟。


    “師叔祖,我們……”闕東想要解釋什麽,但被虛雲道人打斷。


    “我已無力無心再理會你們的是非恩怨,自求解脫吧。我隻求在這最後的時光裏,能靜心修行,坦然麵對死亡的降臨。”


    闕東和厲千秋聞之,愧疚與懊悔如泰山壓卵。


    他們深深明白,虛雲道人的言辭毫無差錯。


    他們如癡如狂地依賴著虛雲道人和昆侖的力量,費盡心機地打壓異己和周邊勢力,卻對昆侖派自身的成長視而不見,門派中各種勢力更是爾虞我詐、爭權奪利。


    闕東道:“師叔修為通神,我昆侖又有祖師留下的無上妙寶,一定有辦法保全聖軀的。”


    “不用說了,我已經看透了。你們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地待著。”虛雲道人閉上了眼睛,顯然不再想聽他們說什麽。


    闕東和厲千秋悵然若失般地退出了靜室。


    他們明白,自此以後,昆侖派猶如失去雙親庇護的孤兒,在群狼環伺的困境中搖搖欲墜。


    而阿橫那邊,雖然成功挽救了高成等人的性命,但高成等人的身軀宛如風中殘燭,想要恢複往昔的風采,仍需精心調養。


    阿橫的手下蘇媚兒,對昆侖派發生的事了如指掌。她深知昆侖派內部的矛盾與混亂,這無疑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然而,阿橫並未輕率行事,因為在他眼中,當務之急是不遺餘力地救治高成等人。


    高成等人傷勢嚴重,唯有那特殊的靈藥——碧血神丹,方可救治他們於生死邊緣。


    隻是,煉製碧血神丹,竟需用到一種極其珍稀的神秘藥材。


    這種神奇的藥材,宛如仙物,名為“九轉夜光芝”。它生長於險峻高山之巔,猶如吸取月華精華而生的精靈,珍稀無比。


    其生長周期漫長無比,往往需要百年時間才能成形,千年歲月方得成熟,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奇珍。


    阿橫曾耳聞,在昆侖派地界內,有一座名為“寂滅峰”的山峰,上麵生長著一株成熟的九轉夜光芝。


    然而,那裏地勢險峻,仿佛是人間地獄,還有強大的妖獸守護,即便是大乘期修士,也難以輕易得手。


    麵對如此艱難的困境,阿橫沒有絲毫猶豫。


    他深知,為了兄弟,為了鐵劍門,他必須勇往直前,踏上寂滅峰,取得九轉夜光芝。於


    是,阿橫將鐵劍門和營地的事務托付給夏凝和蘇櫻二人,自己則率領著劍魂部,毅然踏上了尋找九轉夜光芝的征程。


    一路上,他們勇往直前,斬斷荊棘,翻過層層疊疊的山脈,曆經數不盡的艱難困苦。


    終於,在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他們來到了寂滅峰腳下。


    寂滅峰高聳入雲,山勢陡峭,四周雲霧繚繞,終年不散,給人一種神秘而深不可測的感覺。


    阿橫等人不敢掉以輕心,一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向山上走去。


    快要接近山頂時,突然,一股暴戾凶悍的氣息如狂風巨浪般洶湧而來,緊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如晴天霹靂般響徹山穀。


    原來,守護九轉夜光芝的妖獸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這頭妖獸名為“暗夜狻猊”,全身漆黑如墨,身軀龐大得令人瞠目結舌,雙眼如同兩顆鮮血欲滴的燈籠,在夜色中顯得尤為猙獰可怖。


    阿橫沒有半點猶豫,毅然喚出天九劍座,天九劍座仿若山峰般巍峨聳立,九把神劍雖未出鞘,卻已展露出令人膽寒的威勢。


    經過阿橫的潛心祭煉,天九劍座已臻至半仙器之境,其上的每一把神劍,皆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華,神威赫赫,令人不敢直視。


    吼!暗夜狻猊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震耳欲聾的狂吼,如驚雷般響徹夜空。


    它氣勢洶洶地撲向阿橫,其身形如鬼魅般迅速,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和威嚴。


    狻猊的雙目閃爍著凶狠的光芒,仿佛燃燒著怒火,令人不寒而栗。它的利爪尖銳如刀,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舞都仿佛能撕裂虛空。


    劍陣,啟!


    阿橫不敢遲疑,迅速喚起玄天混無劍陣,無數劍光激射而出,仿若暴風驟雨,嚴密緊實。


    每一道劍光都神秘難測,蘊含著天地偉力,劍道奧義。


    狻猊毫不示弱,它依舊是凶狠無比地撲向阿橫。


    轟!劍光與狻猊的利爪劇烈碰撞,發出的聲音震耳欲聾,猶如雷霆萬鈞,仿佛要撕裂整個天地。


    狻猊的力量排山倒海,竟然將部分劍光震得四散飛射,但更多的劍光卻如同無堅不摧的利刃,狠狠地切割在它漆黑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深深痕跡。


    阿橫麵色沉穩,雙手如幻影般快速結印,精準地指揮著劍陣運轉。劍光愈發密集,如同天羅地網般交織在一起,將狻猊緊緊困在其中,使其插翅難逃。


    狻猊不斷發出怒吼,聲震九霄,試圖奮力掙脫劍陣的束縛。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它的反抗猶如困獸之鬥,無法撼動劍陣分毫。


    突然,暗夜狻猊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巨大的身軀在劍氣的衝擊下劇烈顫抖,最終如同破碎的瓷器一般崩解,化為點點光芒,如流星般消散在夜空之中。


    這是......


    阿橫深知暗夜狻猊絕非等閑之輩,它的消失絕非真正的終結。


    果然,對方的身形如鬼魅般化為一片虛幻的陰影,悄然消失在虛空之中。這是它的陰謀,為了潛伏到阿橫身旁,發動致命一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天九劍座上的九把神劍突然齊聲悲鳴,它們仿佛與主人心有靈犀,一道道淩厲的劍意如火山噴發般從劍身噴湧而出,與玄天混無劍陣完美融合。


    阿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深知此時此刻乃是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


    他全力以赴,將全身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天九劍座中。


    九把神劍光芒大熾,化身為九道直衝雲霄的驚天劍氣,如巨龍般咆哮著劈向被困在劍陣中的狻猊。


    “吼!”暗夜狻猊感受到了這前所未有的致命威脅,它怒發衝冠,發出一聲石破天驚的怒吼,不僅沒有退縮,反而勇往直前,如餓虎撲食般朝著那道劍氣凶猛撲來。


    劍光與狻猊的爪牙再度交鋒,發出的撞擊聲震耳欲聾,猶如天崩地裂,連天地都為之顫抖。


    狻猊的力量排山倒海,令人歎為觀止,但阿橫的劍陣固若金湯,堅如磐石,雙方你來我往,難分伯仲,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殊死搏鬥。


    然而,阿橫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耗費太多時間。他需要迅速解決戰鬥,取得九轉夜光芝,趕回鐵劍門救治高成等人。


    心中一凜,阿橫將所有的精氣神聚焦於天九劍座上,九把神劍齊齊出鞘,化作九道驚天動地的劍芒,直衝雲霄。


    “九劍歸一!”阿橫低喝一聲,九道劍芒合而為一,形成了一道璀璨至極的光柱,徑直斬向暗夜狻猊。


    這一劍,蘊含了阿橫所有的劍意和修為之力,其威勢無與倫比,連天地都為之失色。


    狻猊掙紮著想要躲避,但已然不及。劍光穿透了它的護體妖氣,準確地刺入了它的要害。


    它怒吼著掙紮,試圖躲避這致命一擊。然而,劍光如影隨形,無所遁形。伴隨著一聲慘叫,暗夜狻猊終究沒能逃脫命運的裁決,被阿橫的劍光直接擊中。


    狻猊發出了它生命中最後的哀嚎,巨大的身體緩緩倒下,黑夜中那雙如同血燈籠般的眼睛也逐漸失去了光彩。


    不多時,它那龐大如山的身形瞬間崩解,化為無數碎片散落在寂滅峰之巔。


    戰鬥結束,一切歸於寧靜。


    阿橫走向那株九轉夜光芝,隻見它依舊靜靜地散發著淡淡光輝,仿佛剛才激烈的戰鬥與它無關。


    小心翼翼地將九轉夜光芝采摘下來,阿橫感慨萬分。此行雖然凶險,但他終於不負眾望,得到了能夠救治兄弟的珍稀藥材。


    收好九轉夜光芝,阿橫沒有多做停留,轉身就朝山下走去。鐵劍門的眾人見到阿橫凱旋而歸,無不歡聲雷動。


    隨著九轉夜光芝的到手,救治高成他們的希望大增。


    阿橫沒有絲毫懈怠,立即開始煉製碧血神丹,一心一意要將自己的戰友從死亡線上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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