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行三人,看著不快,可是卻在片刻之間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讓人驚異的是,他們每一個人的落腳之處,都會生出一束如花般綻放的符印,煞是好看。


    青袍白眉老者的是青蓮,而那個錦衣青年的卻是玉棠花印,而那個清豔女子,落腳之處,卻會生出一串串的紫薇符印。


    每一步踏出,他們的身形便會飄出老遠。最讓阿橫感到詫異的是,對方的行動之間,絕沒有半點氣息外泄。


    他明明可以看到對方的存在,卻無法用神識甚至劍意鎖定他們。


    看著對方一行人遠去,阿橫等人才收回目光。


    畫魂神色一肅,說道:“那個白眉老者很厲害,主人要小心。”


    阿橫點了點頭。


    那白眉老者,絕對在煉虛以上,修為深不可測。


    便是那一男一女,實力也很強大,雖未到煉虛,但也相差不遠。


    想不到這三人也來此間尋寶,不知道他們的目標和自己一行是否一致?若是同一個目標,隻怕接下來難免會發生衝突。


    畫魂像是知道阿橫在擔心什麽,說道:“這島嶼,說是一個島,其實算是一個大陸,也差不多。這麽大一個地方,應該不止一處寶庫的。”


    阿橫道:“但願如此。”


    若是真要和這幾人打起來,他是一點勝算也沒有。可是對方是從哪裏來的高手,修為竟然厲害到了這般地步。


    “這幾人極有可能是落星宗的。”畫魂看著這幾人離去的背影,突然說道,“他們的落腳之處,皆有符光閃動,這是移花宮特有的標識。”


    “移花宮?”阿橫一愣,這個名字他還是聽說過的。


    畫魂道:“移花宮是一個很神秘的勢力,他們的實力很強,據說他們的實力甚至可以與昆侖、落星和雷音寺,相比肩。”


    阿橫不由得一愣:“這麽厲害?”


    在修真界中,除了昆侖、落星、雷音和海西府四大宗門,再加上唐門、慕容、上官三大世家,合稱修真七雄。


    其中在修真七雄之中,又分為兩個檔次,昆侖、落星和雷音被分在一個檔次,而海西府和唐門、慕容、上官三大世家被排在了第二個檔次。


    畫魂正色道:“在七雄之外,還有一些宗門的實力也不弱,天南的移花宮便是其中之一。移花宮的實力甚至比海西府和唐門、慕容、上官三大世家還要強大。隻不過移花宮世居於在天南海外的海島之上,從不參與修真界的各種衝突與爭端。所以世人並不將他們納入修真七雄之列罷了。”


    “確實很厲害。”阿橫還是第一次接觸移花宮的人,沒想到一接觸到,便是絕頂的高手。


    這幾人的修為,絕對在牧隗等陰靈五衛之上。特別是那個老者,一身的實力深不可測,即便是他們幾個加起來,也未必是對方的對手。


    在修真界,合體的高手極其稀少,這些人大都是各大宗門碩果僅存的前輩高人。


    這些人大多長年閉關苦修,以期突破境界,對抗天劫,鮮少會理會外界的凡俗之事。


    化神和煉虛級別的高手,已是各大宗門所能派出來的最頂尖的高手了。


    畫魂道:“移花宮的修者,主人最好不要得罪。”


    阿橫還是第一次見到畫魂如此鄭重其事,就算是在麵對昆侖派時,也沒她這般緊張:“不會比昆侖還厲害吧?”


    “移花宮號稱昆侖派的克星。”畫魂正色道,“移花宮擅長封印之術,往往敵人還未出手,已經被封印住了。一旦敵人被封印住,就隻能任他們魚肉。昆侖派的高手,往往不怕別的門派,唯獨不敢與移花宮的修者叫板。”


    阿橫心中一凜,沒想到這移花宮的人,居然這麽厲害。


    修真界如今最強大的勢力便是昆侖派,想不到移花宮居然是他們的克星。


    昆侖派以劍為尊,匯集了天下第一流的劍修高手。也素有天下劍修出昆侖之說。別看阿橫的鐵劍門最近聲名鵲起,但是和昆侖派比起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無論是高手,還是實力、底蘊,都遠遠不如。


    縱然現在昆侖被一分為三,即便是這樣,昆侖北宗、南宗和西昆侖中的任何一家,也足以碾壓這修真世界的絕大多數的門派。


    也唯有雷音寺和落星宗可以與之相抗衡,上官、唐門和慕容三大世家,縱然聯手,也未必是昆侖派的對手。


    現在阿橫已經與昆侖派結下了生死大仇,和海西府、落星宗也發生過衝突,可謂仇家遍地,個個都是土豪。


    唯獨在盟友方麵,他們竟是一個也沒有。


    這也不怪阿橫等人不努力,實在像他們這樣新崛起的勢力,處在強敵環伺之中,能不能存活下來,也是未知之數。


    像雷音寺和上官、唐門和慕容三大世家,對於鐵劍門這樣的小勢力,都是未必能看得上眼的。


    修真界以實力為尊,沒有足夠的實力,是絕對無法獲得各大勢力的尊重的。


    “走吧,我們也出發吧。”阿橫決定,還是先不管那麽多,直接進入寶圖所示的冰宮之中,把醉浮生找到再說。


    在他看來,這個雪島麵積大得驚人,他和移花宮的人各取所需,撞到一塊去的機率小得可憐。


    在開啟這段尋寶旅途之前,阿橫對於自己的修為和實力,還是頗有信心的。


    結果一出門,先是被天冥淵獸追殺,接著又遇到了移花宮的三個高手,對手實力最弱的一個,也與他旗鼓相當。


    就像一盆冰水澆下,讓阿橫重新回歸到現實。


    經這兩件事一攪,阿橫頓時沒有了看風景雅興,無邊無際的雪鬆森林在他的眼中,也變得有些陰森起來。


    按照他的經驗,在這樣的地方,最好不要飛行。


    否則的話,飛行時的靈力波動,很容易引起一些潛伏在雪鬆森林中的強大妖獸的注意。


    之前遇到的天冥淵獸,就是一個很好的警示。


    阿橫等人不會移花宮一行三人的法術,隻好收斂起全身的氣息,有如幽靈一般在雪鬆森林中穿行,行動之際,絕不會發出半點的靈力波動。


    好在阿橫和一眾吃貨皆是體魄強大,便是步行,速度也不慢。


    轉眼之間,阿橫一行也消失在茫茫的雪鬆森林之中。


    “師叔,剛才那人分明是劍修,看起來很厲害。”那個錦衣青年試探著問道。


    畫魂沒有認錯,這三人確實是移花宮的修者。為首的青袍白眉老者,是移花宮的十長老之一的姚邵;青年則是移花宮青年弟子中的翹楚,祁禹;而另一名素衣清麗女子,名叫明真,是白眉老者的關門弟子。


    姚邵這次帶著師侄和明真出來曆練,是為尋找一處遠古的仙宮遺址,希望能夠找到一件上古的仙器,作為渡劫之物。


    姚邵頷首:“那名劍修也不知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如此年輕便修煉出這麽精純的劍意,老夫平生閱人甚多,卻從未見過他這樣的。”


    言語之間,竟是不勝感慨。


    祁禹道:“這人看起來賊眉鼠眼,對我們表露出了敵意!不如除之!”


    話到最後,他竟是殺氣凜然。


    姚邵卻搖搖頭,說道:“他對我們也沒有敵意,隻是存著戒備之心罷了。我們這趟出來,隻是曆練,不可妄生事端。”


    他的修為已至煉虛中期,眼看著渡劫在即,並不欲多生事端。以免在打鬥中,靈力外泄,觸發天劫。


    “是。”祁禹心有不甘,卻也隻好把已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他是掌門的親傳弟子,也是移玉宮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藝成出山,正想找個厲害的對手一試身手。


    誰知道,這麽一點小心思,也被姚邵看破了。還若有所指的警告於他,這讓他的心中也是格外的不爽。


    早知道這一趟出門,就自己出來了。不過,當他看到清麗無比的明真,很快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祁禹一直想借機親近明真,卻總是找不到機會,這一次他聽到姚邵要帶著明真出門曆練,便趁機向掌門提出要下山曆練,就一路死皮賴臉地跟了過來。


    “人外有人,山外有人!修真界廣大無邊,藏龍臥虎,隱藏在草野之間的厲害人物不知幾凡。”姚邵瞥了一眼祁禹,淡淡道:“剛才那名劍修,劍意之純淨凝煉,我隻在少數幾個昆侖高手身上見過。你最好不要與他發生衝突,以免惹禍上身。”


    說著,便不再理會祁禹,自顧自地低頭趕路。


    明真對姚邵問道:“師傅,這人會不會是昆侖弟子?”


    “不是昆侖。”姚邵搖頭,眼中頗有擔憂之色,“昆侖的劍修鋒芒畢露,傲氣衝天,不是他這個樣子的。”


    明真繃著的小臉這才稍稍放鬆下來。她的家族世居於北境天,傳承日久,人口繁盛。結果在北境天一役,竟直接被昆侖所滅族,家族中僅有一個老仆逃了出來。


    明真恨不能殺下山來,找昆侖派的人複仇。


    結果卻被姚邵攔了下來。昆侖派是整個修真界最強大的勢力,傳承數千年之久。移花宮世居海外,並不願意為這麽一點小事,與昆侖派這樣的龐然大物爆發衝突。


    事涉昆侖,縱然是姚邵也不敢冒著與昆侖開戰的風險,放任她前往昆侖複仇。


    “看來得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再說。”


    在雪鬆森林走了足足幾個時辰,眼看著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阿橫不得不考慮一件事情,那就是結營以守,等第二天天亮時再走。


    畢竟在這樣的陌生的地方,在夜晚出行,極容易遇到出來覓食的各種強大妖獸。


    “主人,前方有一處山穀,可以作為宿營之地。”


    畫魂突然指著前方,對阿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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