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你!”


    杜阿七發出一聲狂叫,不顧一切的揮出手中的大斧!


    大斧瞬間幻化為一團熊熊烈火,朝著小猴子凶猛無比的飛擊過去!熊熊烈火之中,隱約可見有一頭惡齒厲鬼。


    這一擊是杜阿七的絕招,也是最強的殺招。


    斧頭一經飛出,不取對方人頭,絕不空回!


    “吼!”小猴子爆發出一聲驚天怒吼,聲如雷霆,離得近的一眾修者無不被這狂暴的音波震得氣血翻湧,靈力潰散。


    即便是幾個化神高手,也不由的臉色蒼白。


    隻見小猴子掄起鐵棒,朝著杜阿七的大斧頭便凶狠無比的砸了下去。


    “當當當當!”


    響聲密集無比,猶如炒豆一般爆開。杜阿七的大斧在一瞬間就被砸成了一堆廢鐵和碎片。


    “我和你拚了!”杜阿七心痛若狂,這一對斧頭是他從南疆一處古墓中尋來,不知費盡多少心血方才祭煉完成。


    誰知竟被毀於一旦。


    小猴子揉身而上,直接一棒將杜阿七砸倒在地,然後撲到杜阿七的身上,將他撕扯得粉碎,全部吞噬進了肚子裏。


    做完這一切,小猴子再度回到了阿橫的腳邊,眾人再看它之時,哪裏還有半點凶殘暴戾之色!


    “這……怎麽可能!”


    “好凶殘……好霸道……”


    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讓所有人無不呆立當場,連嘴巴都合不攏。


    “嗯,小是小了點,不過湊合著也能用!”


    阿橫摸著小猴子的頭,眼中總算閃出一絲滿意之色。這頭魔偶的實力之強,遠超出了他的意料。


    ““鐵劍門主,你……你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淩鳳凰指阿橫,聲音中透著激昂和義正辭嚴,“居然祭煉如此凶殘暴戾魔偶?你這是在挑戰整個修真界的底線!”


    她畢竟出身於昆侖,實力有限,見識卻不凡。一眼便看出這隻小猴子不是什麽魔獸或靈寵,而是一頭強大凶悍至極的魔偶。


    “冒天下之大不韙?”阿橫臉上十分冷漠,沒有一絲的表情,“為了請天羅道人出山對付我,你送給了三千童男童女,用來祭煉這頭魔偶。不知道,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你的底線又何在?”


    阿橫也不確信,送給天羅道人三千童男童女的,是不是淩鳳凰。


    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隻要他說的話,部分是事實的話,大家就會很容易願意相信,他說的全是真的。


    反正作為造謠生事者,他是不需要提供任何證據的。


    反倒是淩鳳凰,要證明自己沒有送三千童男童女給天羅道人,有些說不清楚。


    人們要證明自己有做一件事情,那很容易,可是要證明自己沒有做一件事情,卻非常困難。


    這也是造謠生事者永遠可以逍遙法外,而被汙蔑指責者卻幾乎很難自證清白的原因。


    果然,眾人一聽到阿橫的話,神情皆是一變。


    什麽?這是天羅道人的那隻魔偶?


    便是淩鳳凰和馮道全,亦是麵麵相覷,心中驚疑不定。


    “除了天羅道人這樣的魔偶宗師,天下又有幾人能煉出這等凶殘的魔偶呢?”阿橫冷笑道,“可惜的是,天羅道人水平不怎麽樣,殺不了我。這隻魔偶倒成了我的戰利品。”


    有人已經相信這是真的。這頭魔傀的實力,已經足以媲美化神高手,甚至更強。


    要祭煉出如此強大的魔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下間能擁有如此強大魔偶的,除了天羅道人之外,再沒有了別人。


    而且這頭魔偶看似弱小,力量和速度都極為驚人,近戰是幾乎無敵的存在。


    在這一點上,也和天羅道人的那頭魔偶驚人的一致。


    魔偶的大小和形狀,每次重新祭煉之後,都會發生不一樣的變化。


    至於淩鳳凰和昆侖派的人品,那更加不需要懷疑,他們為了達到目的,絕對是不會顧及天理和道義的。


    畢竟每一個人都不是瞎子,昆侖派在北境天和南疆做下的事情,眾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你有何憑據?”淩鳳凰卻是怒指阿橫,這件事別說她沒有做,就算做了,她也是絕對不會認的。


    “憑據?這頭魔偶,難道還不能作為憑據嗎?”阿橫笑了,他環顧在圍聚在鐵劍門之前的一眾修者,突然反問道,“我和天羅道人無怨無仇,他為什麽要冒著風險,不遠數十萬裏遠,過來殺我呢?難道是我自己請他過來的?”


    阿橫的話,似是而非。可是偏偏又讓淩鳳凰無從辯解。


    在場的人,聽到阿橫的話,卻都是信了八九成。


    天羅道人恃才傲物,目空一切。要請他出山,若是麵子不夠大,不付出足夠的代價,卻決計不可能的。


    能有這樣的麵子,能付出這樣的代價的,除了淩鳳凰和昆侖之外,再沒有別人了。


    最重要的是,淩鳳凰和昆侖有足夠的動機。


    鐵劍門和營地和昆侖的有仇恨,這件事情雙方都秘而不宣,可是知道的人也不少。


    “你……顛倒是非,混淆黑白……你有何憑據?”淩鳳凰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根本辯無可辯。


    “顛倒是非,混淆黑白?憑據?”阿橫死死地盯著淩鳳凰,聲音陡然提高,一股如山般的殺氣透體而出,“你既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在棲鳳樓和人密謀,散播鐵劍門有上古仙宮遺址出世的謠言,煽動各地的修者,前來我鐵劍門鬧事,是不是你?”


    “你造謠!我根本就沒有去過棲鳳樓!”淩鳳凰一聽,不由得火冒三丈。


    她有和江童密謀散播謠言,也有煽動各地的修者前來我鐵劍門鬧事。可是這件事是在她的密室進行的,在場的除了江童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


    她再傻,也不會到棲鳳樓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和別人去密謀如此機密的大事。


    “我造謠?你沒有去過棲鳳樓?那鐵劍門有上古仙宮遺址出世的謠言,又是誰散播出去的呢?”阿橫本來就是瞎猜的,對他來說,淩鳳凰有沒有去過棲鳳樓一點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講的話有一部分是事實,那就足夠了。這也會很容易讓眾人相信,他講的話是真的。


    畢竟棲鳳樓是真的,有人散播上古仙宮遺址出世的謠言也是真的,淩鳳凰有動機散播謠言,也是真的。


    這幾個事實疊加在一起,已經有足夠的理由,讓眾人下意識地就願意相信,阿橫說的是真的。


    一時間,在場的修者無不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淩鳳凰的陰謀得逞,那他們無疑會陷入到十分危險的境地——無端被卷入昆侖派和鐵劍門兩大勢力衝突之中,極有可能連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無論是昆侖派,還是鐵劍門,都絕對是不好惹的勢力。這也讓很多在場的修者打起了退堂鼓,後悔不該聽信謠言,卷入這場衝突之中。


    “鐵劍門主,休要血口噴人!”北寒宮第一高手,淩霜子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他揮舞著一對冰玉雙戟,怒指阿橫,“你休要顛倒是非,混淆黑白……你說了這麽多廢話,有何證據?”


    “要證據?”阿橫冷冷一笑,說道,“你手上的這一對冰玉雙戟,本是北俱蘆洲知名高手玉玄子的,可是它又是怎麽到你手上的?淩鳳凰除了這一對冰玉雙戟,還許了你好幾樣別的好處,也要我一一說出來嗎?”


    “你血口噴人!你……”淩霜子勃然大怒,氣得渾身發抖。


    他確實是淩鳳凰請來的,淩鳳凰也確實許了他很多好處。可是手上的這一對冰玉雙戟卻是他從一處古跡中尋來,根本不是從玉玄子手上得來的。


    問題是,玉玄子隱居深山,不知所蹤,根本無法把他找出來對質!他也就無法證明,這對冰玉雙戟不是從玉玄子搶來的。


    “我血口噴人?”阿橫是闖蕩江湖的出身,遭遇過無數陰謀詭計,也深諳禍水東引之道,他陡然又提高了聲音,“那你的那十三房妻妾和北寒宮中的無數煉女、天女又是從何而來!”


    聽到阿橫的話,在場的修者大多都信了個十足。


    淩霜子性子乖戾,貪婪好色,殺人奪寶,搶人妻女的事情可沒有少幹,在修真界中可謂臭名昭著。


    “你這賊子,狼心狗肺!”淩霜子惡狠狠地盯著阿橫,手中冰玉雙戟怒指阿橫,“他顛倒黑白,意圖獨霸這仙宮遺址,大夥和我一起上,殺了這賊子!”


    “對,殺了這賊子!”淩鳳凰亦是振臂高呼,“不能讓他獨霸了這仙宮遺址!”


    可惜的是,應者寥寥。


    除了龍公子和馮道全十來個修者之外,其他人根本不願意再摻合這事。甚至有些修者還十分機警地向後方退去,避免和淩鳳凰攪到一塊去。


    在場的修者都不傻,誰也不願意再被淩鳳凰一夥當槍使。


    有眼尖的人也已經看到,在鐵劍門的山門內外,已有身披戰甲的劍修在巡戈,他們人數眾多,紀律嚴明,分明就是鐵劍門前來增援的戰部。


    在場的修者實力再強,在數量眾多的戰部麵前,也決計討不到便宜。


    在修真界有一條鐵律,在絕對實力麵前,所有的道理,一文不值。


    這也意味著,不論淩鳳凰和淩霜子等人有沒有道理,這一局,她們都輸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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