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


    阿橫神情淡漠冰冷,聲音中沒有一絲情緒。


    劍獄浮屠下方的地麵傳來的劇烈振動,無數符陣光華閃動,匯聚成一道衝天而起光芒。


    轉瞬間,劍獄浮屠消失在一片光霧之中。


    幾乎就在同時,符陣的光華包圍著笛堡的一個巨大地環形包圍圈中亮起,無數劍塔和碉樓中光華綻放,從四麵八方,朝笛堡蜂擁而至!


    無數道人影從戰壕中躍起,無數道劍光從黑暗中綻放,所有人都在以驚人的速度,向著笛堡的方向撲去!


    猶如大海的浪濤,無窮無盡,洶湧澎湃,勢不可擋。


    “敵襲!”


    “快,啟動符陣禁製!”


    無數笛堡的弟子看著這一幕, 發出一連串的驚呼。他們想在啟動符陣和禁製,可是所有的符陣和禁製都仿佛失控了一般,根本無法施放攻擊。


    每一個人都感覺到符陣和禁製中的靈力一陣地紊亂,和著自己腳下的大地的頻率,在一陣地狂暴地開始顫動。


    最讓他們感到絕望的是,由於這些靈力的波動過於狂暴,所有的符陣和禁製都出現了損壞!


    不止如此,堅固的堡壘上也出現一道道或長或短,或粗或細的裂縫……


    “這是怎麽回事?”


    笛家二長老得到報告,也是一臉地茫然,笛家的堡壘自建成之後從來也沒有出現過問題。


    “是符陣中樞和靈脈出了問題!”


    笛勝臉色煞白,他很清楚出現這種狀況,唯一的可能就是符陣禁製的中樞和靈脈出現了問題。


    可是這怎麽可能,笛家的符陣中樞和靈脈藏在地底深處的迷城中,裏麵還有高手在守護,怎麽可能會悄無聲息地被人潛入和破壞。


    就在這時,二長老的目光卻投射到了天空,那片突然暗下來的天空。


    仿佛有一群巨獸突然出現在萬丈高空之上,遮住了星月和天空,讓整個笛堡顯得壓抑而肅殺!


    在萬丈高空之上,三座劍獄浮屠和三十六座小浮屠憑空出現在笛堡的正上方,它們塔尖朝下,帶著尖利的嘯音,正在朝著笛堡疾速俯衝!


    三座劍獄浮屠和三十六座小浮屠都是龐然大物,就算它們這麽直直地轟擊下來,大半個笛堡也會被毀於一旦。


    “這是什麽?”


    地底下的笛家子弟們看著這一幕,無不震驚莫名,一個個呆立當場。


    “迎敵!不惜一切代價,毀了它們!”


    笛家二長老發出一聲怒吼,對著身旁的笛家弟子個發出一陣地怒吼。


    “迎敵!”


    一眾笛家弟子們如夢初醒,紛紛躍起,毅然決然,朝著散發著狂嘯而來三座劍獄浮屠和三十六座小浮屠發動了悲壯而絕望的衝鋒。


    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一絕對是一次沒希望取勝利的攻擊,可是為了保衛笛堡,為了給笛堡爭取到一絲的生機,他們還是衝了上去。


    無數笛家的子弟,騰空而起,像無數道怒矢,揮舞著各色的法寶衝上了天空。


    黑暗的夜空,猛然間被斑斕而耀眼華麗的七色光芒所點亮,就像一串串升起的美麗的煙花。


    眾人很快衝到天空,可是他們和那些龐然大物一般的三座劍獄浮屠和三十六座小浮屠相比,是那樣的微不足道,盡管他們的數量眾多。


    “毀了它們,不惜一切代價。”


    笛勝發出一聲怒吼,指揮著一群笛家的子弟,朝著三座劍獄浮屠和三十六座小浮屠撲了上去。


    誰知就在這時,從三座劍獄浮屠中飛出一群劍修,他們身形幽暗,有如幽影一般和夜色完美地融為一體!


    轟!


    轉瞬間,無數幽暗無比的劍芒,已如同暴雨傾盆迎頭襲下。


    笛勝身旁的笛家弟子們無不駭然失色,敵人的可怕和殘暴程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可是他們皆是笛家的精銳弟子,訓練有素,瞬間就做出了決策,一部分弟子拚命催動靈盾和靈力護罩,護住笛勝。


    另一些笛家的子弟則不顧一切地揮舞著法寶,逆著幽暗而凜冽森寒劍芒衝了上去,猶如飛蛾撲火。=


    噗噗噗!


    這些笛家的子弟身上靈甲和靈盾有如紙糊的一般,砰地粉碎,他們甚至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無數幽暗而凜冽森寒劍芒已紮入他們的身體,無數血光迸濺,爆成一團團血霧。


    劍芒如雨,笛家子弟們紛紛中劍,失去生命的他們猶如下餃子一般,紛紛朝著地麵跌落下去。


    “賊子,我和你們拚了!”


    笛勝雙目血紅,發出一聲狂怒的暴吼,他推開周圍護衛的弟子,喚出一把混元金錘,揮揮舞出一圈圈純正無比的金色光幕。


    笛勝已至元嬰大圓滿期,修為極其深厚,手中的混元金錘是笛家的一件族傳法寶,是一件地境神兵,揮動之際,聲如霹靂,勢不可擋。


    “區區一元嬰,也敢放肆?”


    阿橫端坐於一座劍獄浮屠的中樞之中,神情冷漠至極。


    笛勝飛上天空的時候,阿橫便鎖定上住了他。隻是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敢孤注一擲,向劍獄浮屠發起攻擊。


    不過,他並不屑理會笛勝這樣的對手,殺過玄青老祖和笛家大長老這樣的化神階的高手之後,他對於殺滅元嬰期的對手已經感到索然無味。


    有無形和劍魂部在,對付笛勝根本不成問題。


    果然,見到笛勝準備對劍獄浮屠發起攻擊,無形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跟在他身後的一隊劍魂修者,亦是緊隨其後,開始高速俯衝!


    隨著無形和所部劍魂部的修者一齊揮出手中的長劍,數十道幽暗無比的劍芒,匯聚成一道無形劍芒。


    挾著森寒的氣息,從天而降,重重轟在護衛在笛勝周身的金色光幕上。


    波!


    金色光幕無聲破碎,笛勝的頭顱飛起,血灑長空。他那無頭的身體還保持著向前的姿勢,繼續朝著劍獄浮屠飛去。


    “十弟!”


    笛家二長老目睹這一幕,不禁發出一聲痛呼。他和笛勝為嫡親兄弟,彼此情誼深厚無比,眼見笛勝身死,自然是悲痛欲絕。


    他正要殺上天空,為笛勝複仇,就在這時,一股莫名的危險的感覺突然籠罩在他的心頭。他定睛一看,三座劍獄浮屠皆是符光大盛,一道道劍光從劍獄浮屠中飛出,朝著下方的笛堡瘋狂轟擊而下。


    不好!


    他不及多想,便直接從原地消失不見。


    轟!


    笛家二長老的身形才剛剛消失,他站著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烈無比的爆炸。


    三座劍獄浮屠一齊轟擊的威力,是何等的強大,一瞬間整座殿宇便在一陣轟鳴聲中夷為平地,地麵現出一個深度百丈的可怖的巨大深坑。


    而剛剛還站在這座殿宇上的笛家子弟,皆是消失不見!


    笛家二長老也被狂暴的衝擊波所波及,身體就像被猛獸撞到一般,口鼻溢血,橫飛了出去。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三十六座小浮屠也依次開始對準目標轟擊,密集的爆炸聲連成了一片,刺目光芒次弟亮起!


    不消片刻,整個笛堡的核心區域已再沒有一座完整的建築,地麵現出一個又一個的大坑,其狀奇慘。


    這片區域是整個笛家符陣的核心中樞所在,它一旦受損,整個笛家的堡壘的符陣禁製都將失去作用。


    “殺!”


    無數營地的戰修如同潮水一般,朝著笛家堡的瘋狂湧入,鑽進街巷之中,與殘存的笛家弟子展開了最後的血戰。


    他們從一條街道,戰鬥到另一條街道,展現出極其頑強的鬥誌。


    笛家弟子們失去了堡壘和符陣的依托,根本不是營地各部修者的對手,他們猶如陽光下的冰雪,被飛快的消融。


    不過,笛家的子弟仍在拚死抵抗,仍然對營地各部的戰修,造成了很大的傷亡。


    在天空之上,阿橫看著笛家堡中的一片殘垣斷壁,沒有半點喜悅之情,反倒顯得有些落寞。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對身旁的傳令兵道:“傳令下去,讓各部在完成穿插和占領核心要地之後,放慢攻擊的速度。另外,在東南放開一角,給笛家子弟們一條逃生的通道。”


    “為什麽要放他們走?”上官雪亦是漠然地看著這一切,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阿橫道:“絕了笛家子弟生的希望,他們就會反抗到底,玉石俱焚,徒增傷亡罷了。”


    為了攻占笛堡,營地修者們已經流了太多的鮮血,阿橫絕不願意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再讓營地的修者增加無謂的傷亡。


    阿橫的命令,很快便起到了效果。


    看到生還機會的笛家弟子,開始出現潰散和逃跑。營地修者嚴格遵照阿橫的命令,對所有潰逃者既不攔截,也不追擊。


    這也大大加速了笛家子弟們的崩潰,他們猶如潮水一般從那放開的一角,朝著堡外奔逃而去。


    二長老從一片廢墟中爬了起來,他左臂已是不翼而飛,因失血過多,他的臉色灰白,雙目中再沒了絲毫的神彩。


    在剛才的連環轟擊之下,他雖是僥幸逃得性命,也是身受重傷。


    二長老看著眼前的一幕慘景,神情木然,有如行屍走肉一般,不斷地重複著一句話:“敗了,我們笛家敗了……”


    馮道全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他一把拉起二長老,大聲對他道:“二長老,留得青山在,咱們快跑吧。”


    二長老搖搖頭,頹然坐倒在廢墟之中,雙目失神:“笛家敗了,天下之大,也再無我的容身之處了。”


    “隻要你還活著,笛家就不算敗。”馮道全急了:““對方在東南方空了一角,我們可以從這裏突圍。有我們昆侖給你撐腰,你們笛家終有複興的一日。”


    他的命魂被二長老種下了禁製,對方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二長老還待要說什麽,直接被馮道全一把抱起,跟隨在一隊潰散的笛家弟子身後,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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