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淨海急報,海霸王的大軍已經向無淨城發起攻擊,攻勢十分凶猛!城防已有多處失守,張一鉉已親臨一線,正在織組反擊。”


    “大荒鎮急報,天下會的戰部已經向大荒鎮發起急襲,有高手掠城!對方的戰部也突入第二層防線,已經占領了坊市。”


    “天沙城急報,玄青老祖和所部向天沙城發起攻擊!正在猛烈攻擊天沙城的符陣和禁製。”


    “界河港口急報,那支來曆不明的船隊打出了海霸王的旗號,已經向港口發起襲擊!陳豹正在組織防禦,並準備對敵人實施反擊。”


    ……


    戰報一刻不停地在明光殿中傳遞,一些代表雙方戰部的旗子,在一個巨大的旗盤之上,被拔起和插入。


    代表營地的是紅旗,而對方的旗子顏色各異,分別用黃、藍、黑、白和灰色代表。


    在敵人凶狠而突然的襲擊之下,營地的地盤在急劇地萎縮,傷亡的數字,卻在急劇的上升。特別是無淨城的方向,張一鉉在抵抗海霸王的侵襲的戰鬥中,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傷亡。


    無淨城的戰部的戰鬥力,都十分一般。


    “老大,要不要支援助一下。”


    陳濤見勢危急,提議阿橫派出一支戰部去支援一下。其他人都被派到了前線,隻有傷勢未愈的陳濤被阿橫留在了明光殿,擔任阿橫的參謀和助手。


    陳濤在上次的戰鬥中,中了彩蝶夫人的毒蝶,傷勢一直未能痊愈,無法親臨戰陣。他是戰將世家出身,所學的戰將之學,和阿橫的野路子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這讓陳濤也完全跟不上阿橫的思路。


    “不,火候還沒有到。”阿橫搖搖頭,對傳令兵道,“命令張一鉉,不惜一切代價,發起反擊,把海霸王的人打下去。”


    陳濤不由得暗暗吃了一驚。


    敵人猛攻無淨城、天沙城、大荒鎮、天沙城和界河港口,無非是想調動天商城的戰部去增援。


    隻有天商城的戰部開出去增援,笛家的大軍才會放心大膽的出動,攻打天商城。


    張一鉉如果拚得太凶,隻怕笛家的大軍不會出動。


    阿橫接著傳令:“傳令下去,命令天沙城、大荒鎮、天沙城和界河港口針鋒相對,不許後退半步。對付敵人進攻,要堅決反擊,反敵人的氣焰打下去再說。”


    陳濤一臉地不解:“這麽一來,笛家不是更不敢出動了嗎?”。


    阿橫道:“你放心,把這幾家勢力打得越疼,笛家就會越快出動的。”


    陳濤奇怪道:“這怎麽可能?”


    “你若是不信,就拭目以待。”阿橫也不作解釋,隻是對傳令兵下令道,“傳令下去,讓張冉、童月、陳嶼、高成部做好戰鬥準備,笛家主力出來後,就全力向笛堡發起攻擊!這場戰鬥,由張冉負責指揮。”


    這一場戰役,笛家和玄青老祖、海霸王和天下會是被昆侖派硬拉到一塊的。他們彼此猜忌,誰都不想被別人當槍使。


    玄青老祖、海霸王和天下會淪為這樣大戰的配角,他們本來就不願意。現在他們進攻天沙城、大荒鎮、天沙城和界河港口傷亡如此慘重,而笛家卻不肯出動,他們怎麽可以沒有意見。


    如果笛家再不出動,他們的聯盟極有可能就會崩析離散。


    所以阿橫將玄青老祖、海霸王和天下會打得越狠,笛家所承受的壓力就越大。


    陳濤驚道:“由張冉負責指揮?她的資曆可是諸將中最淺的一個!”在戰役指揮之中,最忌諱的就是主將威不能服眾,以致軍令不行。


    阿橫道:“資曆淺怎麽了?誰的水平高,就由誰指揮,這是我們營地一直以來的傳統。”


    陳濤道:“我是怕他們幾個不服氣。”


    在之前的考核之中,最年輕的戰部玄天部,奪得了第一,各部已經是很不服氣了。


    現在還要讓各部服從張冉的指揮,這如何讓童月、陳嶼、高成等人受得了?他們一定會很不服氣。


    阿橫道:“服從指揮就好。我要的,就是他們不服氣的勁頭。”


    “激將法。”陳濤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門主這是在激將。


    阿橫沒有說話,他一直盯著麵前巨大無比的沙盤,眼中不經意地露出一絲寒芒,閃耀如一閃而逝的劍光。


    殲滅笛家的戰鬥,是殊死一戰。


    容不得半點的遲疑和猶豫,如果不能一鼓作氣,殲滅對方,戰事就會陷入僵局之中。


    隻有三軍用命,才能畢其功於一役。


    “無淨海戰報,無淨城部發起決死反擊,海霸王的戰部侵入外城的戰部被打下去了,殲敵一部。”


    “大荒鎮戰報,天下會掠城的高手和戰部,被消滅一部,餘部已潰散出城!”


    “天沙城戰報,天沙城發起反擊,將玄青老祖和所部擊退十裏。”


    “界河港口戰報,陳豹部反擊得手,海霸王部已被逼退。”


    ……


    很快,各處的捷報傳來,讓明光殿中的緊張氣氛為之一鬆,眾人臉上無不洋溢著興奮的光彩。


    唯有陳濤卻高興不起來。若是照這麽打下去,以笛家大長老瞻前怕後的性格,隻怕會像縮頭烏龜一樣,絕不會從笛家堡中出動的。


    果然,正如他所料。笛家堡那邊絲毫也沒有戰部要出動的消息。


    阿橫很快又下達了戰令:“命令,全力開啟天商城的符陣禁製。用傳送陣法,把那四支充當預備隊的千人隊,分別傳送到無淨海、大荒鎮、天沙城和界河港口處。下令各部,放棄外圍 防線,全部撤到核心陣地。告訴他們,必須堅守待援,做好打到最後一兵一卒的準備。”


    “遵命。”傳令兵很快,便下去傳令。


    陳濤看得有些懵。仗才剛剛開始打,就讓各部撤到核心陣地。


    這樣的指揮,實在有些讓人看不懂。


    “看起來笛家要出動了。”


    在一旁的張浦卻看出了門道。如果笛家一出動,玄青老祖、海霸王和天下會也會全力投入攻擊。


    而阿橫在徹底解決笛家之前,是不抽出任何一個兵去援救各部的。


    等待無淨海、大荒鎮、天沙城和界河港口處的,絕對是一個極其嚴峻的考驗。


    ……


    “笛家這是怎麽回事?直到現在還不出動?涮老子們在玩是不是?”


    海霸王看著潮水一般撤退下來的戰部,眼中全是怒火。


    “笛家這也是怕上了那個賊子的當嘛。”馮道全對笛家的畏縮和遲疑也是窩火無比,不過,他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隻能想盡辦法,不斷地安慰海霸王。


    “怕危險?就他笛家怕危險?”海霸王一聽,立時就不幹了,“老子手下的弟兄們拚死拚活,為他們創造機會。他們笛家卻這般畏首尾,就他們笛家的人,性命金貴一些。這仗,老子不打了。”


    馮道全一聽,立時急了:“霸王莫急,我再讓淩執事催促一下笛家,讓他們下定決心,早點出兵。”


    海霸王冷冷一笑:“早點出兵?他愛出不出。若是他們在天黑之前,笛家再不出動,我們就撤了。你們和笛家自己玩去吧。”


    “這笛家確是不像話,我讓淩鳳凰給他們下最後通牒。”馮道全抹了抹額上的汗水,連忙讓手下去傳令。


    ……


    笛家,笛堡。


    “笛大長老,這事不能再拖了。”淩鳳凰看著油鹽不進,水火不侵的笛家大長老,心中焦急萬分,“那個賊子的戰部挖礦死了一半,他兵力本來就不多,還要四處增援,城中現在沒有多少人了。”


    不止是海霸王,便是天下會和玄青老祖也俱都是對笛家的遲疑不前感到氣憤不已。如果笛家的大軍再不出動,隻怕好不容易形成的同盟,就會在傾刻間崩析離散。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還要再看一看。”笛家大長老很擔心,萬一阿橫在有埋伏,截斷了他們的退路,麻煩就大了。


    淩鳳凰道:“據我們內線傳來的情報,這賊子的大部分兵力,已被抽調至無淨海、大荒鎮、天沙城和界河港口等處,急切間根本抽調不回來。眼下正是天商城最虛弱的時候,要是此時不取,隻怕以後要打,就難了。”


    笛家大長老還是顯得有些猶豫。


    恰在此時,江童興衝衝地進來:“據最新情報,那夥賊子接連啟動傳送陣法,分明是在將戰部大規模地調運往無淨海、大荒鎮、天沙城和界河港口等處。這和我們內線傳來的情報也相吻合。”


    笛家大長老聞言,眼中分明一亮。


    淩鳳凰抓住機會:“當斷不斷,必受其害。以這賊子的個性,睚眥必報,要是等他們騰出手來,第一個就要對笛家家下手。你們笛家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吧。我讓海霸王他們撤軍吧。”


    笛家大長老沉吟良久,終於是下了決心,他說道:“淩執事,不要急。我們笛家的大軍這就出去,誓要打下這天商城。”說著他一揮手,對伺候在一旁的笛蒼下令道,“你在家族中好好守著,千不要丟了我們這笛堡。”


    笛家大軍猶如一條蒼龍,從笛家堡中蜿蜒而出,朝著天商城猛撲而去。


    “你們終於肯出來了嘛。傳令各部,準備迎戰。”


    就在笛家大軍出動的那一刻,阿橫也收到了消息,他也果斷地下達了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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