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查了這麽久,你們連這夥賊是從哪裏跑出來的也不知道?你們都是吃幹飯的?”淩鳳凰對著朱玄質問道,心中的怒火幾乎要把整個房間點著。


    在淩鳳凰看來,這麽一大群人,不可能憑空出現在這偏僻荒蕪的大荒境之中的。


    特別是像阿橫這樣,踏入劍道宗師級別的高手,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


    天下的劍修門派和勢力不可勝數,能誕生劍道宗師的勢力卻並不多見。特別是擁有如此強大戰部的勢力,更是屈指可數。


    “這夥人應該是一個新冒出來的勢力,我們的情報庫中沒有他們的資料。”朱玄就像吃下了一枚魚膽一樣,滿臉苦澀。


    淩鳳凰道:“沒有資料,你就不會幹了?如果樣樣都有資料,那還要你們囚牛部的人幹什麽?”


    朱玄道:“這夥人的功法也很雜很亂,幾乎沒有哪兩個人的功法是同一樣的,所以不可能是哪一個宗門的弟子。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無法判定他們是屬於什麽特定的勢力。”


    在昆侖派,朱玄並非無名之輩,他出身貧寒,可是天賦絕佳,十七歲那年便已經進入了昆侖派的囚牛部。


    囚牛部並非尋常的戰部,這是昆侖一支專門負責暗殺和偵察刺探的機構,能夠進入這個機構的都絕非常人。


    朱玄在囚牛部任職十數年,從一個小兵做到一方執事,憑借的全是他的真才實學。


    被淩鳳凰這樣的恥笑和羞辱,這在他任職於囚牛部以來,還是不多見的。


    淩鳳凰道:“他們的首領呢?他不是跟劉病虎、笛雲、金蓮上人和玄青老祖都交過手,難道你們連這種情報都收集不到嗎?”


    那個弟子道:“他們的首領的功法和任何一個門派都不一樣,倒是和上古門派玄天宗有幾分相似,可是玄天宗早已滅亡了上千年,從來也沒有聽說過有弟子過門人存世的。”


    阿橫和他手下那群修者的來曆神秘之極,讓這個負責刺探的弟子感到抓狂,根本無從下手。


    淩鳳凰道:“你們就不能派人混進他們的內部,或是抓幾個俘虜出來嗎?你該不是連這個也不會吧?”


    朱玄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我們先後派出了好幾批細作和間諜,企圖起潛入對方的陣營,結果都被對方識破了,那些弟子全部遇難,無一生還。”


    “什麽?這夥賊子,明知道他們是昆侖的人,也敢悍然下手!”淩鳳凰憤怒了,她沒有想到對方竟會如此大膽。


    朱玄道:“這夥人行事極其大膽,到大荒境之後,他們先後挑了莫家、天地會、玉龍城和玄青老等一眾勢力,他們也一點麵子也不給。據屬下估計,這夥人極有可能來自於北境天。”


    “北境天?北境天還有什麽勢力?”淩鳳凰不僅大為震驚,北境天各個勢力和宗門幾乎被妖魔和昆侖派都掃蕩過了一遍,根本沒有什麽大勢力留存下來。


    即便是有勢力長存下來,也絕不可能如此厲害,居然可以在一夜之間將玄青老祖的勢力連根拔起。


    難道對方是來自於那個神秘莫測的勢力?


    一念及此,淩鳳凰俊俏的臉,變得極其淩厲和嚴峻。她的弟弟淩寒鉤,就是命喪於這個勢力之手。


    朱玄道:“在北境天有一個神秘的勢力,名為營地。據門派的秘報,昆侖之光就是被這支戰部消滅的,鎮魔丙部突入北境天那三十九個境界,結果被當地的修者圍毆,傷亡慘重。據說 就是掌門也不得不動用關係才把他們解救出來。”


    淩鳳凰道:“難道這夥賊子和北信天,那個叫營地的組織是一夥?”


    朱玄道:“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這個勢力極有可能和北境天的營地組織有關。”


    淩鳳凰頓感事態嚴重,昆侖派對大荒境這樣偏僻的地方並不重視,若不是此地有庚金礦等昆侖派急需的物資,可能連淩鳳凰等人也不會被派過來。


    要清滅一支擁有強大戰部的勢力,沒有高手和戰部是絕對是無法做到的。如果對方要反製,他們甚至連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一旦對方不給昆侖麵子,她們甚至連昆侖派原來的份額也維係不了。


    朱玄道:“如果要消滅這個勢力,我們現在隻有三個選擇,第一是派高手刺殺,可是這個賊子實力極為強悍,又深居簡出,我們很難找到機會。第二是和笛家、天下會合作,唆使他們去對付這個賊子。不過這兩家的勢力未必能對付這個賊子。第三是和天煞海的海霸王合作。”


    “和海霸王合作?”淩鳳凰不由大吃一驚,海霸王的勢力遍及整個天煞海,他們也是整個大荒境最大的海匪勢力。


    朱玄道:“我們可以讓笛家和天下會對這夥賊子形成牽製,再找人去聯係海霸王,讓他們來對付這個賊子。”


    淩鳳凰沉思片刻,覺得這個計劃可行。於是她對朱玄說道:“好,那就按照你的計劃行事。你先回去準備一下,我會盡快聯係笛家和天下會。”


    朱玄點了點頭,恭敬地退了出去。淩鳳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琢磨著如何說服笛家和天下會聯手對付阿橫這個強大的敵人。


    ……


    “你這趟回來,有什麽大生意要和我做嗎?”


    阿橫知道老板娘這次回來絕不是找自己喝酒和聊天的,她一定有著自己的目的。


    “還真被你說對了。”老板娘對阿橫的直率,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我這次回來,是受上官家族和落星宗的雙重委托,是來做說客的。”


    阿橫道:“看來老板娘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一直以來,阿橫都知道老板娘的來頭絕對小不了,可是他絕沒有想到老板娘居然和落星宗也扯得上關係。


    老板娘道:“營地和昆侖派之間,已成不死不休之局。你們在北境天的事情,昆侖派的高層,其實已經是知道了的。隻不過是秘而不宣罷了。”


    阿橫對此深以為然。以昆侖派的實力,絕不可能查不出來他們這個勢力是什麽來頭。


    營地和昆侖派的矛盾,根本是不可調和的。不管是誰執掌昆侖,都會將他們這個勢力視為心腹大患。


    所以營地和昆侖派之間的和解,隻是暫時性的,等昆侖派騰出手來,絕對會對他們進行新一輪的攻擊。


    老板娘繼續說道:“笛家和天下會的背後是昆侖,玄青城本來是昆侖的目標,結果卻被你們捷足先登,所以你們現在的麻煩隻怕也不會小!”


    阿橫兩手一攤:“樹欲靜,而不而風不息。我們也沒有辦法。”


    老板娘道:“有一點,你們是可以利用的。昆侖派和落星宗,向來都是仇敵,雙方之間的矛盾絕對是不可調和的。我這趟來,不是為別的,而是為了化解你們和落星宗之間的矛盾。”


    阿橫道:“落星宗?也不是我們要惹他們,是玉龍和黑盟匪盜,不依不饒,非把我們往死裏逼。我們也隻好不客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向來是阿橫的處事準則。


    落星宗既然要招惹阿橫,阿橫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隻能予以堅決反擊。


    不過阿橫也知道,以營地目前的實力,同時招惹兩個強大的對手,是十分危險而且不明智的。


    紅衣少女對阿橫問道:“如果落星宗願意和你們和解呢?”


    “如果落星宗願意和解,我們自然沒有問題。”在阿橫看來,他們和落星宗之間沒有根本上的利益衝突。


    如果對方願意和解,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解除後顧之憂,不用同時麵對兩個強大的勢力。


    紅衣少女索性把話挑明白了:“落星宗以符陣立宗,他們現在需要大量的金焰石,所以他們一直對大荒鎮虎視眈眈,誰知道你們卻把大黃鎮給占據了。”


    原來如此。


    阿橫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落星宗一早已經知道大荒鎮的地下埋藏有一條金焰石的礦脈。


    這也是阿橫和落星宗之間衝突的源頭。


    不過 要讓阿橫把大荒鎮讓出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用你們把大荒鎮讓出來!”紅衣少女像是看穿了阿橫的心事,她對阿橫道,“落星宗願意以市價收購金焰石?另外你們在礦洞的出產增加的部分,能否以市價多賣一些給落星宗,這個交易能否達成。”


    “如果是市價收購,這沒有問題!”這個結果已經大大超出了阿橫的預期,不過既然是談判,能夠爭取到的利益,他還是一樣要爭取,哪怕他談判的對象是紅衣少女。


    “你還有什麽條件?如果我們能答應的,也盡管提出來!”紅衣少女和阿橫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深知道他的秉性。


    “莫家的那塊地盤,我的想拿下來!”阿橫對紅衣少女也毫不客氣,“我們需要落星宗給我們一些幫助。”


    “這個沒有問題,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紅衣少女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她能夠感受到像阿橫這樣的新勢力,對地盤的渴求程度。


    很快,雙方便愉快的達成了協議,不過協議歸協議,能不能拿下莫家的地盤,還要看阿橫的操作。


    紅衣少女微微一笑:“如果你們和昆侖發生衝突,落星宗、上官、唐門或許不會對你們提供太多的幫助,但至少也不會落井下石。當然,我們也希望能在金焰石的交易中獲得一定的優惠。”


    阿橫點了點頭:“這個可以考慮。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們確實需要落星宗的幫助!”


    為了師出有名,疤痕決定將張一鉉和莫玉之間的婚事辦得風風光光,體體麵麵。如果落星宗和唐門、上官家族能過來捧場,對於阿橫來說絕對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出乎阿橫意料的是,張一鉉對這門親事,竟然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原本阿橫還擔心張一鉉是迫於無盡海主的壓力才答應的,經過蘇媚兒的了解才知道,他竟是對莫玉一見鍾情。


    至於莫玉的意願,根本不在阿橫的考慮之列,不管她願不願意,這門婚事她非答應不可。


    這也是世家子弟的悲哀。


    家族給了他們足夠的恩寵榮耀,在家族需要的時候他們也不得不犧牲很多東西。


    紅衣少女道:“婚期一到,我們落星宗和唐門、上官家族,都會派人過來參加的,這一點你盡可以放心。如果昆侖派敢在婚禮上搗亂,我們各派一定會聯合起來反製和對付他們畢竟這大荒境不是他們昆侖的轄境,不是他們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


    阿橫沉思片刻,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好,那我們就這麽定了。不過在金焰石交易方麵,我希望你們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價格。”


    紅衣少女道:“這個自然。我們會根據市場行情來定價,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談完了生意,紅衣少女沒有走,她和阿橫喝酒,一直到天亮。


    “你要保重。”


    臨別之際,紅衣少女深情地看了阿橫一眼,便帶著阿橫的答複離開了營地。


    “你也要保重!”


    阿橫看著紅衣少女離去的背影,沒有任何的挽留,他很清楚地知道,紅衣少女有著自己的使命。


    而他顛沛流離的生涯並沒有結束,在這個時候,他是絕無可能奢求太多的。


    “老大,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張浦和高成的效率遠比阿橫想象的還要高,經過一番偵查和策劃,兩人已經做好戰前的所有準備,隨時準備對莫家的地盤發動最後的攻擊。


    “很好,我們就按計劃行事!”阿橫知道,一幕大戲已經拉開了帷幕,隨時準備上演。


    ……


    “什麽?這怎麽可能!”


    當笛家得到消息,莫家的莫玉和無淨海主的嫡親孫子張一鉉要成親,所有人都不禁大吃一驚。


    “這分明是衝著我們笛家來的!看來這夥賊子終於還是按耐不住,要對我們笛家下手了。”


    笛家大長老,聽到這個消息,不禁眉頭緊鎖。


    笛家占據莫家的地盤,已經引起了很多勢力的不滿,其中甚至包括大荒境主在內。


    隻不過眾人都知道笛家已經投靠了昆侖派,後台很硬,都不敢對笛家發難罷了。


    “莫玉是莫家的唯一傳承者,而莫家和無盡海主定下的婚約並沒有被正式取消!如果對方要搶回莫家的地盤,從道義上講沒有任何問題!”


    笛蒼顯得憂心忡忡,據他了解到的情報,莫家的礦山和靈田的地契和契約,都被握在莫玉手中。


    “哼哼,想和我們講道理?”笛家大長老冷冷一笑,“他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昆侖派在我們後麵撐著場麵,我們誰也不怕!這夥人再狂,也絕不敢與昆侖為敵!”


    笛蒼還是顯得十分擔心:“可是各大門派要是向我們逼宮怎麽辦?”


    “沒有什麽需要擔心的!”笛家大長老顯得十分有自信,“在修真界,道義和道理從來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你手中有沒有實力,隻要你有實力,不管你幹了什麽,都是對的!反之,不管你多有道理,如果沒有實力,那麽所有的不對都是你的!我要讓這夥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看一看,我們笛家真正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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