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城,琅琊閣。


    “鐵劍門主,竟忤逆老祖?非把他們碎屍萬段不可。”一位青年修者說話間,帶著深仇大恨,連脖子都氣紅了。他便是玄青城老祖座下青龍山主丁宣。


    “非要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玄青門的厲害。”另一位麵色赤金的修者淡淡道,他一身金線錦袍,華麗奪目,顯得氣勢威嚴之極。他是玄青門下雲龍山的山主熊紀。


    在玄青老祖座下,有四大個弟子,八大山主,在這一役中,除青龍山主丁宣和雲龍山的山主熊紀之外,皆追隨著玄青老祖前往了天沙城,試圖一舉攻占天沙城,殺死鐵劍門主。


    誰知在這一役中,玄青老祖自己也受了重創,一身法寶裝備皆是損折殆盡,就連元神都受到損傷。


    玄青老祖所部更是全軍覆滅,四大個弟子,也折損了大半,僥幸不死者,也紛紛受傷,急需休養和料理傷勢。


    青龍山主丁宣和雲龍山主熊紀在玄青老祖的一眾弟子之中,並不突出。可是在一眾門人和屬下受傷的情況下,玄青城的防務,也隻有交給青龍山主丁宣和雲龍山的山主熊紀來主持了。


    玄青城城防堅固,也是大荒境中最繁華的城市之一,戰部如雲。除了在天沙城下損折的天青衛之外,還有四支萬人級別的戰部。


    不過眼下,除了青龍山主丁宣和雲龍山主熊紀所部的兩支戰部之外,其餘諸部都還在與笛家對峙的前線,急切間很難調回來。


    天青衛在天沙城下敗亡,這也引起了玄青城諸人的恐慌,生怕天沙城挾大勝之勢,前來攻打玄青城。


    “哼,量這夥賊子也沒有這個膽!如果他們敢來攻打我們玄青城,必叫他們有來無回不可!”丁宣神色冷峻。


    雲龍山主熊紀亦道:“若不是老祖等人受傷,我們需要護衛玄青城,否則的話,我們一起殺上去,必定要叫天沙城人畜不留!”


    其餘諸人,亦是義憤填膺!


    在他們看來,玄清老祖和天青衛在天沙城之敗,純是敗在大意,並非是玄青城的實力不如天沙城。


    論及實力,玄青城除天青衛之外,還有六大戰部,若是這些戰部全部拉出來,絕對可以一舉消滅天沙城。


    就在這時,一個公子模樣的修者匆匆前來,手中拿著一枚金令,眾人見狀,連忙都站了起來。


    這個童子名為何秋,別看他年紀雖小,在門中的地位卻是極高,他是玄青老祖的關門弟子。


    “何公子,老祖有何吩咐?”


    雲龍山主熊紀人看到何秋前來,連忙上前問候致意,何秋一直在老祖身邊服侍,他此來必定帶來了老祖的旨意。


    果然,何秋神色肅穆:“老祖有鈞令,著令各大戰部即刻與笛家脫離接觸,以最快的速度回防玄青城。”


    “弟子等遵旨!”丁宣十分恭敬地從何秋手中接過玄青老祖頒下的金令,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祖的傷勢不要緊吧?需要什麽藥材,您可以和我說?”


    何秋沒有動身,也沒有開口,隻是用目光掃視了眾人一眼。


    眾人皆是會意,紛紛散去。


    待眾人走盡,琅琊閣內隻剩下丁宣和熊紀兩人。


    何秋這才道:“老祖受了那個賊子的暗算,傷得不輕。在他養傷期間,絕對不能受到騷擾。所以城中的防務還要請兩位務必小心留意!”


    丁宣對何秋回道:“玄青城城防堅固,符陣禁製亦是厲害無比,這賊子所部再厲害,也絕不可能撼動我玄青城!”


    何秋道:“鐵劍門主並非易與之輩,他麾下亦有一支精銳,人數不多,卻神出鬼沒,你們切不可大意!萬萬不可讓這夥人摸進城中!”


    丁宣傲然道:“按照老祖的吩咐,我們所有的城門關卡皆已關閉,任何人不許進城。對方再厲害也混不進來!”


    熊紀卻道:“我倒希望這夥人能夠進來,否則的話,我們還要跑到天沙城找對方複仇,如果他們不知死活要混進來,我絕對可以把他們一個一個的找出來,剝皮抽筋,生魂九煉!”


    何秋卻道:“眼下是非常時期,你們切不可輕慢大意!若有差池,隻怕老祖饒不過你們。”


    “遵命。我等自會小心,還請何公子向老祖稟明情由。”


    丁宣與熊紀對視一眼,絕不敢在何秋麵前表示任何不滿。


    待何秋走後,丁宣卻道:“看起來老祖在天沙城這一役中,被對方傷得不輕。咱們要不宣布全城戒嚴?”


    “全城戒嚴?有必要這麽嚴重嗎?”熊紀卻搖搖頭,說道,“就算要發布命令,也等今天晚上晚市結束之後,從子時開始。否則的話,會造成混亂的。”


    丁宣點了點頭,說道:“也隻好如此。令各大戰部,必須連夜趕緊回來。回來之後,我們就下青龍鑰,直到老祖出關才開城門。”


    玄青城要全城戒嚴的消息,很快便不脛而走,氣氛陡然緊張起。


    ……


    玄青城之側,有一座玄青山。山上怪石林立,每一塊石頭皆為玄青之色,玄青城也因此而得名。


    夜色中,玄青山青霧蒙蒙,仿佛進入了沉睡之中,顯得格外靜謐。


    不知為什麽,今天的玄青山的霧特別大,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忽然,青霧中之閃過一道人影,從青霧中走了出來,身形淡薄之極,就像一個影子。緊接著,又有一群人從青霧中走了出來,每個人都為首的那人一般,身形淡薄得就像一個影子一樣。


    這群人從青霧中出來後,便走進了黑暗之中,他們的身體完全與黑暗融為一體,就像他們根本也沒有出現過一樣。


    大霧彌漫,不止把玄青山籠罩在霧中,就連與玄青山相連的一個城門也被掩蓋在雲霧之中。


    城主的守衛卻對此習以為常,玄青山向來多霧,今天晚上的霧大一些,也沒有什麽稀奇。


    不過,守將玉衡卻顯得有些心緒不寧,他對一眾守衛交待道:“都給老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防範敵人的襲擊。特別是我們這裏,大霧彌漫……”


    他的話還沒有完,就在這時,空氣中卻傳來一陣劇烈的靈力的波動,好像是天空中有一支隊伍正急匆匆地從天邊飛來,速度快得驚人。


    “小心戒備!防範敵襲!”


    一時間,所有的守衛都緊張了起來,紛紛摸到了飛劍了法寶之上。一時間,城頭的符陣禁製全開,弩張劍拔,一陣地雞飛狗跳。


    “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我們玄青山部也敢攔?看不見我們的戰旗嗎?再他媽的敵開符陣和禁製,小心老子把你的頭擰下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濃霧中傳來,他顯得又氣又急,衝著城門處的守衛破口大罵起來。


    “是淩副使!大家別慌!”守將玉衡一聽這個聲音,連忙阻止一眾要施放符陣禁製的守衛。


    淩子玉是玄青山部的副使,僅次於部首穀梁的二號人物。淩子玉等人就駐紮在玄青山,經常在這個城門出入,守將玉衡對他的聲音他熟悉得很。


    淩子玉亦是認出了玉衡的聲音,他對玉衡道:“玉衡,你這狗日的。連老子也不認得?還竟敢開符陣?快給老子開城門!”


    “霧大,看不清。弟兄們也是怕敵人偷襲。”玉衡陪著小心,對淩子玉道,“我們也是奉命了丁宣與熊紀兩位山主的命令,任何人進城都必須核驗身份,絕不是有意刁難!”


    “操!難道我還有假嗎?”淩子玉從迷霧中走了出來,在他身後是一支長長的隊伍。在這支戰部的中央,一隊衣甲鮮明的護衛拱衛著一個將帥模樣的青年,全身被繃帶包紮得就像棕子一樣。


    從衣甲來看,看起來竟像是八大山主之一,玄青山主梁鋒。


    “梁山主怎麽了?”玉衡悄聲對淩子玉問道。


    “梁山主在與笛家的人交手時,受了傷。”淩子玉很不客氣,對著玉衡就是一頓臭罵,“你還磨蹭什麽,我們這麽大一支戰部,也能造假?快開城門,若是誤了時辰,你們擔待不起!”


    “我們奉了丁宣與熊紀的嚴令,任何人進城,都必須查驗身份……”玉衡麵有難色,正打算對淩子玉解釋道。


    “操你媽!丁宣與熊紀算什麽東西?”淩子玉直接一個耳光,將一個企圖過來查驗的部眾直接扇暈了過去,“你玉衡現在是要上丁宣與熊紀的船,不把我家大人放在眼中了?”


    “不敢,小的怎麽敢?”玉衡麵對著淩子玉那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卻根本不敢堅持要查驗:“大人這邊請!快快,快開城門!”


    在諸大山主之中,以玄青山主梁鋒的地位更高。玄青部,也是玄青城中除了天青衛之外,最強大的一支戰部。


    天青衛已經盡喪於天沙城下,這也意味著,玄青部已是玄青城最強的一支戰部。


    要是得罪了梁鋒和玄青山部,以後他就不要在玄青城裏混了。他忙不迭地下令打開城門。


    “進城!”隨著淩子玉身邊的一名高大如山的將校大手一揮,這支龐大的戰部便轟然湧進了玄青城之中。


    “這人怎麽看起來這麽麵生?”玉衡看著這個高大如山的將校,不由顯得有些猶疑。而且他也很快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那就是進城的這支隊伍的數量,遠比玄青部要多。


    玄青部不過萬人出頭,而這支隊伍至少有三四萬人。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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