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一起上?”


    紅衣少女見胡一標居然敢上前和自己單挑,大出自己的意料。


    “對付你,也用得著我們一起上?”


    胡一標冷冷一手,一揚手,打出一片金光!十三連環鏢,鏢鏢連環,從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速度朝著紅衣少女襲去!


    其中六枚鏢從正麵進襲,另外六枚鏢卻是從背後繞襲少女的側背,其中一枚明明是打到了天上,突然墜落下來,直取紅衣少女的天靈蓋!


    其鏢勢之凶狠,線路之詭異,確實是極為陰沉和狠毒。


    紅衣少女端坐不動,伸手一抄,便這十三枚鏢全部抄在手中。


    “啊!”


    一眾連山堡的護衛看到這一幕,無不呆立當場。


    “這怎麽可能?難道這女子會妖法?”


    胡一標更是臉色慘白。自出道以來,他的連環鏢,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誰知道自己苦練多年的十三奪命連環鏢,竟然被一個女子隨手接住。


    “這些鏢全還了你吧。”


    紅衣少女冷冷一笑,揮手便將那十三枚金鏢打了回去!那些金鏢速度快慢不一,飄忽不定,飛行的軌跡根本無法預測!


    一眾護衛大驚失色,想要閃避,卻哪裏來得及!紛紛被金鏢打中,倒在血泊之中。


    胡一標見勢危急,伏高竄低,躲到馬的身後,還是未能躲得了紅衣少女發出的金鏢,腿上中了一鏢。


    “啊!”


    胡一標發出一聲慘叫,臉上瞬間變黑,他抖擻著將手伸入懷中,找到解藥,可是他的手卻變得極為僵硬,他正抖擻著想要服下解藥。


    “這是解藥?”


    紅衣少女一揮手,那份解藥便到了她的手中。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胡一標跪倒在地上,向紅衣少女哀求道。


    不隻是胡一彪,所有連山堡的仆人都跪倒在地,紛紛向紅衣少女求饒。在這大漠之中,他們便是想跑也跑不遠。


    他的鏢上淬有劇毒,見血封喉,十分歹毒。若是不及時服下解藥,他的性命難保。


    紅衣少女眼中全是憤怒的火光:“平時死在你鏢下有多少無辜的人。你怎麽不想想他們?”


    胡一標平生作惡多端,殺人如麻,死在他這鏢下的,不知有多少人。


    今日也算惡有惡報。


    “女俠饒命,你讓我幹什麽都可以。”胡一標卻不肯認命,跪在地上,拚命向紅衣少女苦苦哀求。


    紅衣少女手中捏著解藥,看了背在駱駝上的那些箱子,對胡一標問道:“你們這一趟運的是什麽東西?”


    胡一標已是全身發黑,說話都變得極為艱難:“一百個童男,一百個童女,送去給城主用來修煉之用。都是我們堡主吩咐我們做的,和我沒有關係。”


    紅衣少女道:“無恥!一群邪修,視人命如草芥,簡直是喪心病狂。把那些箱子都給我打開!”


    聽到紅衣少女的怒吼,一眾人跪伏在地上的連山堡的奴仆,忙不迭地將箱子全部打開。


    隻見每一口箱子中都裝著一個半大的孩子,有男有女,全身都綁的結結實實,絲毫也動彈不得,口中塞著麻布,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盡顯驚慌之色。


    “還不把他們都解下來!”


    紅衣少女感到十分憤怒,命令這些奴仆,將這些可憐的孩子都解下來。


    可是這些孩子也讓她犯起了疑難,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麽處置才好。


    這麽多孩子,要把他們全部都帶走,這是不可能的。可是在這荒漠之中讓他們自生自滅,與殺了他們並沒有什麽區別。


    “謝女俠救命之恩!”


    一群孩子紛紛朝著紅衣少女連哭帶喊地跑了過來,紅衣少女隱隱覺得哪裏不對。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張張大網已是從這些童子手中飛出,兜頭朝著紅衣少女罩了下來。


    每一張網都由極細的鋼絲織成,極為堅韌,縱是神兵利器,亦不免為之所纏困。


    最令人感到恐懼的是,在這些網上都帶著毒刺和倒鉤,毒刺和倒鉤鋒利異常,閃著藍瑩瑩的光,劇毒無比。


    而就在此時,原本跪伏在地上那些仆人也紛紛從懷中拿出一把小巧的神機弩,無數弩箭,朝著紅衣少女瘋狂攢射而至。


    每一把神機弩都是由精鋼打造成,威力極大,弩箭也是由玄鐵精華所造,鋒銳無比,近距離攢射,足以破開煉氣低階修者的靈氣護體之術。


    “哈哈哈,這個小娘們上當了。弟兄們,射死他!”


    一個手執白折扇,一襲儒衫,卻滿臉橫肉的家夥高聲叫喊起來。這人正是連山堡的奪命師爺,張書生。


    他一肚子壞水,奸詐狠毒,為了對付紅衣少女,他想出了這條毒計。


    原本跪伏在地上的胡一標拔出腿上的毒鏢,也飛快地滾到一旁,從懷中掏出一顆解毒丸服下。


    “居然是個陷阱!”


    紅衣少女猝不及防,竟被困在網中。


    眼見無數弩箭紛飛而至,紅衣少女就要命喪敵手。夏冬已是彎弓搭箭,就要出手相助。


    誰知少女卻取出一枚貼身放著的符紙,全力激發,符紙瞬間化為一道朱紅色的光罩,將她護在其中。


    無論是弩箭,還是毒刺和倒鉤都不能傷及她分毫。


    “一品初階的護身符。”


    阿橫一看就知道,少女激發的是一枚護身符。


    以他的眼光,這法符的品質並不怎麽樣,最多隻能維持兩個呼吸的時間。


    他也想過教授夏凝這方麵的技法,繪製一些法符護身。


    不過要繪製法符,除了天份之外,還需要大量的符紙和靈藥、獸血等材料練手。


    他手邊一點材料也沒有,根本無法訓練夏凝這方麵的技能。


    果如阿橫所料,不過片刻之間紅衣少女的護身符的光芒就黯淡了下來,那個護住她的光罩,也變得淡薄起來。


    “這個小娘們的護身符不經事了,不要停,我們射死她。”


    奪命師爺張書生見狀大喜,他躲在一群護衛的身後,大聲吆喝道。


    每一名護衛都手持重盾,身著堅甲,把他的前後左右都護得嚴嚴實實。


    ……


    “啟稟城主,那個姓唐的女子找到了。”


    石星侍立在一間石室之前,沉聲稟報道。


    他原來是大荒坊市的一個小管事,大荒城主來到此地後,他當過向導,由此石星也結識了大荒城主。


    “很好,是誰傳回來的消息?


    不消片刻,石室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麵容清瘦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他年紀不大,卻戴著一副麵具,隻露出一雙眼睛,凶光畢露,散發出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氣勢。


    這人便是大荒城的城主,他自號大荒道人。師承門派和過往,從沒有人知道。


    他來到大荒城後,大開殺戒,將本地的煉氣中後期以上的修者屠殺殆盡,隻留下一些煉氣初期的修者,以供驅使。


    在大荒城主府中,有三十六個侍衛,每個侍衛都隻有煉氣三四層的修為。


    石星便是其中之一,他也是最受大荒城主寵信的一個侍衛。平時有什麽差使,都是他去安排。


    大荒城主平時深居簡出,所有指令都由石星去安排,他儼然已經成為大荒城總管。


    不過,在殺人如麻的大荒城主麵前,石星總是戰戰兢兢,絲毫不敢大意。


    “是黑白無常!”侍從向大荒城主稟報道,“他們讓連山堡運送一百個童男童女來大荒城,沿途大造聲勢,結果倒真把那個姓唐的女子釣了出來。”


    大荒城主道:“很好。讓黑白無常把這姓唐的女子帶回來。是死是活都行,隻要把那本《星空訣》的殘本帶回來就好了。”


    “是。”侍衛應道,他卻有些疑惑,隨即拱手道,“上次不是從那個星空老道身上得了一本《星空訣》的功法嗎?這姓唐的小妞身上未必有什麽法訣。”


    “哼!”大荒城主陰冷一笑,說道,“星空子這老雜毛,本事不行,心計倒不少,他帶在身上的《星空訣》就缺了第一層的功法。”


    星空子的修為不濟,他所修煉的《星空訣》卻是一門不錯的法訣。


    可惜的是,星空子的弟子神出鬼沒,總是遊蕩在大漠深處,他派出不少人去捉拿她,卻一直沒有成功。


    眼看著石星要走,大荒城主對他說道:“你跟隨我也有幾年了,忠心耿耿,辦差從無差錯。我這裏有一門功法,名為《炎雲功》,是一門火行功法,授與了你吧。”


    “謝城主賞賜!”石星不禁大喜,他的靈根是火土之行,以火行為主,《炎雲功》這樣的火行功法正好適合他修煉。


    大荒城主道:“《炎雲功》是我族傳功法,你修煉了這門功法,就相當於是我的族人了。”


    “承蒙城主厚賜,小的,懇請城主收我為弟子。”石星一下就明白過來,大荒城主這是在招攬自己,他不禁大喜過望,連忙跪倒在地,對大荒城主行跪拜之禮。


    大荒城主坦然受之,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入門弟子。我向來不輕易收徒,你還是第一個,可知道嗎?”


    “謝師傅!”石星大喜過望,他原以為自己也不過是向連山堡方城主一樣,會成為大荒城主的記名弟子,誰知對方竟收錄他為入門弟子。


    大荒城主來到此地之後,也曾收下過十餘人為弟子,不過,這些人皆為記名弟子,而非入門弟子。


    大荒城主擺了擺手,對石星道:“隻要你忠心侍我,少不了你的好處。無論是靈石還是女人,我都不吝惜賞賜。”


    待送走石星,大荒城主又封閉了石室,他摘下麵具,臉上露出一道可怖的傷口。


    若是阿橫在這裏,一會認不出來,這個大荒城主就是當年與他在坊市擂台上一決高下的胡鐵山。


    當年胡鐵山戰敗之後,便被赤元宗所拋棄,他流離失所,浪跡天涯。


    他原本就天賦卓越,經曆了坊市擂台一敗後,飽經折辱,反倒磨礪了他的心誌,修為反倒日漸增長。


    他一路流浪,一路與人爭鬥比試,殺人越貨,無所不為。


    終於引起了一些散修團體和宗門的不滿,便四下派人追殺於他。


    為了躲避追殺,他一路向西,專往窮困險惡之地走,直到逃到這大荒坊市,才算是落下了腳。


    為了占據此地,他設下一局,將本土修為高一些的修者幾乎殺絕,隻留下一些修為低微者供自己驅使。


    這也造成了附近的一些築基修者的不滿,他們結伴而來,向胡鐵山發起挑戰。


    可是這些本土的修者,哪裏是身經百戰的胡鐵山的對手,他將這些人皆是一一斬殺。


    久而久之,附近的修者們都知道大荒坊市來了一個狠人,也算是默認了他對大荒坊市周圍的統治。


    反正這裏靈氣稀薄,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出產,沒有太大的價值。


    胡鐵山也從不離開大荒坊市,也不去觸碰別的勢力的利益,倒和周圍的勢力相安無事。


    他嫌這大荒坊市不氣派,幹脆仿照胡家祖宅的模樣,在此地建起了一座占地數百畝的建築,反正此地有的是地方和石頭。


    又在大荒坊市的外圍修起一座城牆,把坊市升級成為一座小城的模樣,從此,胡鐵山便以大荒城主自居。


    “若是沒有那當年的一敗,我會是怎麽樣的呢?”


    盡管已經過去了多年,胡鐵山仍然對當年的一敗耿耿於懷。


    盡管這些年來,他經曆了無數次的戰鬥,有勝有敗,很多戰鬥的激烈程度和水平,都遠非當年在仙緣坊市的一戰可以相比。


    可是絕沒有一次戰鬥會讓他如此刻骨銘心。


    如果當年他不戰敗,他將不出意外地成為赤元宗的弟子,以他的天賦,躋身內門甚至成為宗門的核心弟子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如果他不敗,絕不會流落江湖,浪跡天涯,以至於要躲到這窮苦之地來吃沙子。


    別看他現在是大荒城主,其實過得並不如意。


    此地靈氣太過稀薄不說,就連煉製法寶的礦石和煉製丹藥的藥材都不多見,這讓他的修行遇到了極大的瓶頸。


    若是去攻打別的勢力,他又力有未逮,隻好不斷屠殺自己勢力範圍內的修士,一來可以從他們手中奪取丹藥和材料,二來可以減少對礦石和藥材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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