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雲履雪!至少可入一品超階!”


    “想不到這窮酸身上竟有這等法寶,果然人不可貌相。”


    “真人不露相,這下有好戲看了!”


    ……


    阿橫拿出的正是老板娘送的踏雲履雪。踏雲履雪也是除了古劍和無極環之外,品階最高的一件。


    看到這件踏雲履雪,立時有人驚呼了起來,眾人無不等著看百煉閣的笑話。在他們看來,既然阿橫能拿出踏雲履雪這樣的高品法寶,手中自然可能藏有其他的品質上佳的飛劍。


    “這……”掌櫃和夥計一看,皆是傻了眼。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阿橫身上竟然拿得出踏雲履雪這樣的高品法寶。萬一阿橫手中還有其他同樣品階的飛劍,赤金劍絕不是對手。


    阿橫見掌櫃和夥計都不說話了,沉聲問道:“這件法寶用來當作賭注,不知道夠不夠分量?”


    “這法寶倒是夠分量。”掌櫃眼珠一轉,心中已是有了計較,“我們打賭,賭的是用這口赤金劍和你手上的劍互斬,你不能用別的飛劍。”


    “這不是耍賴嗎?”


    “真不要臉!”


    “人至賤則無敵嘛!”


    ……


    眾人一聽,紛紛都發出一陣噓聲。掌櫃和店夥計之前明明沒有規定阿橫用什麽飛劍,現在見他拿出了踏雲履雪,立時改了口。


    掌櫃被眾人一通嘲笑,老臉憋得通紅。不過,眼下他可顧不得太多。丟麵子事小,要是真的賭輸了,店裏的損失就大了。他梗著脖子,大聲道:“我們店裏也有其他飛劍,他要是換劍,我們也可以用店中的其他飛劍。”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看著阿橫,看他如何應對。


    “客隨主便,就依你所言。”阿橫沒有看掌櫃,隻是輕輕撫摸著古劍。在他身上的法寶之中,看著最不起眼的古劍,其實才是真正最強大的存在。


    無極環和陰陽雙生靈火,無一不是天地靈物,遠勝一般的法寶。可這兩件天地靈物在古劍麵前,都要黯然失色。


    能鎮得住天地靈物的,又豈是尋常之物?


    在他的精心溫養之下,古劍靈氣日益充盈,靈性萌生,劍鋒也越發鋒銳。


    最近一段時間,他迭遇惡戰,每一戰古劍都立下大功!它的劍鋒所向,無論是什麽妖獸怪物,狠人強者,皆是摧枯拉朽,不堪一擊。


    柳清明身上的蟬翼金絲袍甲,是一品超階法寶,亦是被古劍輕易洞穿,如擊敗絮爛革;玄水鱷、黑水蟒和寒冰蟾等妖獸,皮甲堅韌,亦是難擋在古劍的鋒芒。


    別說是區區一口赤金劍,即便這店中最頂級的一品飛劍,也絕不是古劍的對手。


    “等一下!”掌櫃想了想,還是覺得不保險。他素來詭計多端,轉念之間又有了主意,“彩頭既是由我們店裏提供,這場賭局也將是我們百煉閣和你之間的對決。所以我們店中將派出最強者與你進行飛劍對斬。你要是認輸,現在還來得及。否則的話,飛劍不保事小,丟了性命我們也概不負責!”


    “真無恥!這和明搶有什麽區別!”


    “要不你出一個金丹,把他連人帶劍都劈了算球!”


    ……


    圍觀眾人無不嘩然,紛紛吐槽起來。掌櫃的話看著冠冕堂皇,其實陰損無比。


    若是雙方實力相當,雙方飛劍對斬,誰的劍厲害,誰將勝出。


    若是雙方實力相差過大,比如一方是劍修高手,另一方實力不濟,縱然手中飛劍品質更高,也絕難以勝出。


    百寶閣無非是欺負阿橫修為低微,實力不濟。他們隻要派一個築基高手出來,哪怕手中拿根草,也一樣可以斬斷阿橫手中的飛劍。


    “在我的店裏,自然要守我的規矩!”掌櫃仿似聽不到眾人的話一般,言語之中帶著一股不容爭辯的傲氣,“你是煉氣期的,我百煉閣不占你便宜,也出一個煉氣期的人和你對斬。來人,去把胡鐵山給我找來。”


    “胡鐵山?”


    眾人一聽,無不噤聲!


    胡鐵山絕對是坊市煉氣期修者中最近風頭最盛的一個!這人修劍成癡,凶狠嗜殺,是暗戰煉煉場的常客,死在他手上的高手不知有多少。他以煉氣十層的修為,挑戰狩獵地字區成功,不但全身而退,還獵殺了一頭赤睛虎!赤睛虎是一品上階的妖獸,實力極其強大。


    掌櫃讓胡鐵山這樣的劍修高手來與阿橫對斬,分明是以大欺小。以胡鐵山的實力,哪怕他手中的是一件凡兵,也足以斬斷阿橫手中的法寶。


    掌櫃一副吃定了阿橫的樣子,他一揮手,對夥計道:“既是雙劍對斬,難免有死傷之虞,取生死狀來!”


    “好狠!”


    眾人一聽,無不心中一凜。這哪裏還是什麽雙劍對斬,分明是想假借對斬為名,暗中要了阿橫的小命。


    “小子,你還是認輸吧,沒有必要為一件法寶丟了性命。”


    有修者看不過眼,善意地勸告阿橫。


    “多謝好意。”阿橫拱手一禮,以示謝意。不過,他早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讓這百煉閣的掌櫃出出血,讓他長長記性。他淡然一笑,對掌櫃道,“掌櫃如此盛情,我豈能拂了你的好意?”


    “好!痛快!”掌櫃眼見奸計得逞,發出一陣的狂笑,“你放心,萬一你有事,店裏會安排好你的身後事。”


    從飛劍對斬,到生死對決。也吊起了一眾修者的胃口,消息一經傳出,無數修者蜂擁而至,竟將百煉閣圍了個水泄不通。


    胡鐵山是坊市的名人,也是狠人。很多人都是衝著他的名頭而來,想一睹這位在狩獵中全身而退,還斬殺一頭妖獸的高手的風采。眾人無不抱定了一個心思,都想看看胡鐵山的劍有多淩厲,他會用什麽劍招將阿橫斬殺於劍下。


    “飛劍對斬?這麽無聊的事情,找我做什麽?我隻對殺人有興趣。”


    不多時,胡鐵山已是來百煉閣。他人如其名,身形高大如山,全身都是緊實的肌肉,黝黑如鐵。聽說讓他代表百煉閣與人進行飛劍對斬,他一臉的不情願。


    掌櫃眼中凶光畢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隻要能把對方的劍斬斷,你想怎麽斬都行!”


    “好。一副戰甲。”胡鐵山掃了阿橫一眼,眼中全是凶狠嗜血之色。


    “你……好!”掌櫃咬著牙答應下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早已不是一件法寶,一個賭局的問題。而是關係到百煉閣的顏麵問題,要是萬一被眼前這個衣著寒酸的家夥贏了,百煉閣在坊市中立時會成為笑柄。


    人要臉,樹要皮!


    對百煉閣來說,名聲比金子還要寶貴。一旦墜了名頭,生意也將受到極大的影響,甚至會一落千丈。


    胡鐵山站在演武場上,身形如同一座小山般龐大,一臉傲然地看著對麵的阿橫,就像看著一隻螻蟻一般。


    阿橫靜靜地立在胡鐵山的對麵,一直在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古劍,身上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與全身散發出強大氣勢的胡鐵山相比,阿橫就像一座高山下的一隻螻蟻一般,顯得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仿佛胡鐵山隻需要輕輕一刀,就可以將他斬成兩半。


    “這兩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勝之不武!”


    “我隻是很好奇,這小子懷抱的劍到底是什麽樣子。”


    “什麽劍也沒有用,他連人帶劍都會被一劍斬成兩截!”


    ……


    在擂台邊的看客,一個個都緊張無比地盯著擂台上的兩人。眾人的看法都是出奇的一致,胡鐵山和百煉閣將毫無懸念地勝出。唯一讓他們感到好奇的是,胡鐵山會用什麽樣的劍招,將阿橫連人帶劍,一劍斬成兩半。


    “這人……是那個人!”


    “是他!”


    暗金坊的掌櫃和夥計也擠在人群之中,兩人一眼便認出,阿橫是當初在店中將五行環祭煉成本命法寶的人。


    一件沒人要的五行環,居然被他煉製成了本命法寶。這件事也在坊中轟動一時,讓暗金坊一時風頭無兩,慕名而來的客人差點沒有把店鋪的門檻踏破。暗金坊的生意一天好過一天,掌櫃和夥計的日子也過得十分瀟灑。


    老板還特意重重地獎賞了兩人,誇讚兩人會辦事。兩人也一直把阿橫當成了貴人,心中也是念及著,什麽時候啊橫若是回來,一定要好好招待。


    沒想到竟在這裏遇上了。


    夥計道:“這胡鐵山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他打不打得過?”


    掌櫃反問:“你若是遇到胡鐵山,怕不怕?”


    夥計道:“自然是怕的要死!”


    掌櫃又問:“為什麽怕?”


    夥計道:“打不過。”


    掌櫃再問:“那你看他怕不怕?”


    “他自然是不怕……”夥計聽到這裏,頓時明白過來。阿橫麵對胡鐵山毫無懼色,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沒有把胡鐵山放在眼裏。


    掌櫃道:“平時我不是教你嗎?做人沒有眼光不要緊,但一定要有眼色。進門是客,絕不可以貌取人。這百煉閣的掌櫃和胡鐵山都要倒大黴了。”


    在他看來,百煉閣的這對夥計和掌櫃,不要說識人之明,連一點起碼的眼色也沒有。


    從一開始到現在,無論百煉閣如何抵賴和挑釁,阿橫一直都不動聲色,沉靜得就像深淵大澤一般!


    寵辱不驚,古井不波!光是這份氣度和修養,一般修者絕對做不到。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必有非常之能!


    百煉閣的夥計和掌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眼光水平簡直差到了極點。來的明明是貴客,是財神爺,卻愣被兩人弄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


    百煉閣這樣做生意,絕對長久不了。


    夥計大約是看出掌櫃的心思,悄聲道:“這百煉閣的掌櫃和夥計都是他們宗門指派的,之前沒有幹過這伺候人的差使。”


    “難怪如此。原來是兩位爺!”掌櫃嘿嘿一笑,撫摸短須,臉上洋溢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生死狀一簽,生死各安天命!比試開始!”


    恰在此時,百煉閣的掌櫃扯著嗓子,聲音蓋過全場所有雜音。他把“生死”二字讀得特別響,也特重,分明是在暗示胡鐵山不必留手,將對方連人帶劍斬成兩截!


    另外,他也把試劍對斬,偷換成了“比試”,分明在為即將出現的死傷事件開脫責任。既是生死比鬥,出現死傷,也是在所難免!


    坊市中不許爭鬥,並不禁止擂台比試!


    “可惜了那副戰甲!”


    唯一讓掌櫃心痛的,是胡鐵山索要的那副戰甲,名為百煉暗影甲,取鐵甲神獸的甲片製成,通體玄黑,防護力極其強大。除此之外,穿上它之後,可隱匿身形,防止靈氣外泄。


    這副戰甲,可入一品超階之列。也是店中數得著的幾件一品超階法寶,掌櫃的侄子親自來求,他也沒有舍得給他。


    “小子,拔劍吧。”


    胡鐵山修的是《赤煞噬魂劍》,這是一部罕見的二品劍訣。他隨意地拎著赤金劍,輕輕一揮,赤金劍陡然煥發出耀眼的赤金色的劍芒,場中頓時殺氣縱橫,暴虐凶殘的氣息席卷整個演武場。


    “等一下!”


    阿橫突然伸手,止住了正要向前撲擊的胡鐵山。


    “這小子要幹什麽?難道是要投降?”


    演武場下,眾人皆是一臉蒙圈。他們實在搞不清楚,阿橫到底要幹什麽?


    一定是要投降!


    眾人無不如想道。每個人眼中都難掩失望!


    “哼!你想認輸?遲了!”掌櫃一臉的怒容,他指著阿橫,冷聲道,“你要認輸,必須跪地求饒!還罰賠我們十件一品法寶。否則,你就把命留在這裏!”


    “你搞錯了!”阿橫仍是睡眼惺忪,一副懶洋洋的神情,“我們說好的是飛劍對斬,不是比試!”


    “兩個都一樣!”掌櫃不容分說,語氣斬釘截鐵。既然上了擂台,想怎麽玩,那就得按百煉閣的規矩來!


    “兩個不一樣!”阿橫亦是一臉的決絕和斷然。他的聲音不高,卻滿場可聞,“飛劍試斬是飛劍試斬,比試歸比試!是兩回事。如果除了飛劍試斬外,還有比試的話,你們百煉閣必須要另外拿三件一品頂階法寶作為彩頭!我要贏了,得任我在店裏挑選!大家以為是否合理?”


    “合理,一場一注!”


    “對!一場比試,一個彩頭!”


    台下眾人一聽,紛紛齊聲大叫起來。看熱鬧的永遠不嫌事大,反正又不用他們出靈石。


    “好!我答應!你要輸了,也是一樣!你有法寶嗎?”百煉閣的掌櫃又怒又驚,發出一陣的怒吼!


    阿橫拿出一個儲物袋,拿出三件法寶,分別是青元盾、厚土印和天芒針,每件法寶都是一品超階。狩獵場之旅,他的收獲頗豐。這三件一品超階法寶,均是精品中的精品,想著日後可能用得上,他便留了下來。


    “這小子真有錢!”


    “原來是扮豬吃老虎!”


    “吃老虎?赤睛虎都不是胡鐵山的對手!”


    眾人看到這一幕,無不發出一陣讚歎。在這坊市中,除了宗門或世家子弟,能拿出四件一品超階法寶的,還真沒有幾個。不過,眾人還是一邊倒地認為,阿橫絕不可能是胡鐵山的對手。


    百煉閣的掌櫃和夥計看到這一幕,也是一臉的異色。他們這才知道,自己是看走了眼,竟還以為這人是窮酸。不過事已至此,也他們已騎虎難下。


    阿橫又指著胡鐵山:“我要是殺了他,不要我賠吧?”


    “就憑你也殺的了我!你算什麽東西?”胡鐵山怒了,他本想一劍把對麵的家夥斬殺了就完事的,沒想到對麵的家夥竟是如此糾纏不清!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有多了不起?一會兒非把他一劍一劍地剁成肉醬不可,他身上的法寶也要一件一件地全剝下來。


    胡鐵山向來凶殘好殺,貪財好色!他原本以為這隻是一場無聊的小遊戲,沒想到事情竟有了轉機。對麵的家夥分明是一頭肥羊,不,是一頭肥得流油的肥羊!


    一戰五法寶!而且每一件都是一品超階,這樣的遊戲每天玩幾次,他也願意。一想起這個,他看向阿橫的神色已是不同,就像一頭饑渴的狼盯上了肥美的獵物一般。


    “我沒有問你!”阿橫根本連看也不看胡鐵山,轉頭問掌櫃,“我殺了他,百煉閣不會找我麻煩吧?”


    “隻要你殺的了!”掌櫃早就怒火中燒,失去了最後的清醒和理智,“我們百煉閣向來說話算數,絕不食言!生死狀一簽,生死各安天命!”


    “好!”阿橫轉而轉向圍觀眾人,拱手一禮,“百煉閣掌櫃的話,大家都聽到了。還請各位為我做個見證!可否願意?”


    “我們都為你作證!”


    “放心,他們賴不了賬!”


    “快點開始吧。我們都等不及了。”


    台下頓時爆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響徹雲霄。眾人無希望比試快點開始,自然是齊聲應和。每一個人都對這一戰充滿著期待,也充滿著擔心。很多人擔心,這會是一場一邊倒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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