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漁呆愣住,抱在懷裏的零食掉了一包也渾然未覺。


    靠在窗邊的楚戈聽見聲音,遲疑的回頭。


    見江漁漁傻傻的站在門口發呆,楚戈先是恍惚了一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之後才是忍俊不禁的彎了彎唇。


    江漁漁回過神,“啪”的一聲按亮了房間燈,梗著脖子:“怎麽不開燈呢?”


    楚戈:“……入夜安寢,自然是不開燈的。”


    江漁漁:“……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不過不重要了,江漁漁撿起零食,將手中的兩杯飲料還有懷裏的零食放在了床頭櫃上,然後大咧咧往床邊的懶人沙發上一坐。


    “可能酒喝多了,我也睡不著,一起看個電影?”


    楚戈微微頷首:“好。”


    得了話,江漁漁去到主臥,把自己的筆記本抱了過來。


    她找了一個最近口碑還不錯的無腦喜劇,和楚戈一起擠在小小的沙發上看,看到好笑的地方,江漁漁會笑的很開心。


    電影的結局,男人突然醒過來,發現自己經曆的這一切隻不過是他瀕死前的一場美夢。


    如今美夢醒了,他也該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江漁漁微微愣住。


    她也沒想到,電影的結局會是這樣。


    她不禁偏頭看向身邊的楚戈,明明男人神色平靜,她卻還是覺得心口有些隱隱作痛。


    該死的,早知道就不看這個了…


    察覺到她的目光,楚戈垂眸看過來。


    他淺笑:“電影很好看。”


    看著他故作無事的樣子,江漁漁心疼的更厲害了:“楚戈,你是不是有心事?可是在擔心祭壇的事情?”


    楚戈默默偏開頭。


    他的確有心事,但不是因為祭壇,而是因為晚上跟漁漁一起出現的那個男人。


    漁漁似乎已經把這件事忘了,他也不想再提起,以免漁漁擔心。


    楚戈正要開口說沒有,一旁的江漁漁卻站了起來,一把捧住他的臉,迫使他不得不抬頭看著她。


    江漁漁凶巴巴的瞪著他:“你有心事都寫臉上了!休想騙我!”


    說著,她還伸出兩個白嫩的手指頭,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他的眼睛,仿佛在說,哼,本姑娘火眼金睛!


    楚戈忍俊不禁的彎了彎唇,有種想把她撈進懷裏的衝動。


    罷了罷了,要是不說,漁漁隻怕是會纏著他一晚上。


    他不上班,熬一宿倒是無所謂,可是漁漁明天還要早起,這會夜已經很深了,她得早點睡。


    他牽住捧著自己臉頰的小手,拉著江漁漁坐下:“晚上和你一起出現的那個男人是基地的項目負責人?”


    楚戈這麽一問,江漁漁立馬就回憶起了還在基地時的事情。


    是啊,那會楚戈的眼神那麽可怕,他肯定是認識沈逸的,而且與沈逸之間還有一些恩怨!


    隻是後來玩的太晚,她又親了楚戈一下,就把這事給遺忘了。


    真是不該!


    她怎麽能忘呢!


    她應該一回來就問楚戈的!


    隻是楚戈是從書中來的,怎麽會認識沈逸呢?


    難道沈逸也是書中來的?


    想到這一點,江漁漁猛的心驚了一下。


    她神色凝重了幾分:“他叫沈逸,是項目基地的負責人,你是不是認識他?”


    楚戈眯了眯眼睛:“我不確定。”


    看沈逸當時的神情,似乎是不認識他的,可沈逸這張臉,他到死都不會忘記。


    江漁漁有些發懵。


    不確定是個什麽意思??


    略想了想,她問道:“你不確定沈逸是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人,對嗎?”


    楚戈微微頷首。


    江漁漁翁了下嘴角:“在那個世界裏,沈逸是誰?”


    “鳳霄!”


    楚戈眉頭微蹙,似乎連提及這個名字都覺得惡心。


    江漁漁震驚了。


    難怪楚戈會有那樣的眼神。


    那可是鳳霄啊,書中將他一箭穿心、挫骨揚灰的鳳霄啊!


    楚戈那會能壓製住自己的恨意沒有出手,已經是非常考慮她的處境了。


    她蹙著眉認真的想了想:“沈逸究竟是不是鳳霄還需去證實,這個交給我。”


    話雖如此,江漁漁的心裏卻還是有些犯怵。


    如果沈逸真的是鳳霄,那他與楚戈之間必不會就此善了。


    如今是文明法治的社會,他們之間不管結果如何,肯定都是兩敗俱傷。


    她抬手拍了拍楚戈的肩膀:“這件事你就先別多想了,等有結果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就告訴你。”


    楚戈自然是信任她的:“你要多加小心。”


    從楚戈的次臥回到主臥。


    江漁漁抱著筆記本坐到了床上。


    她沒急著睡,而是翻找起自己保存的項目資料。


    沈逸是尼國的項目總工程師兼總負責人,項目完工匯報的時候,勢必是要介紹沈逸的個人生平的。


    所以沈逸的個人資料她手中一早就已經有了。


    倘若沈逸和楚戈一樣都是從書中穿出來的,那他肯定也和楚戈一樣,生平來曆是一張白紙,至少,在官方途徑上是查不到他的過往資料的。


    然而事實是,沈逸不僅有過往資料,其資料還十分詳細,包括其從小到大的生活地點、在讀院校、獲獎情況等等。


    她甚至可以從這些資料中看出,沈逸家境優渥,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是一個出生就贏在起跑線上的人。


    或許,他長得和鳳霄相似,真的隻是巧合吧。


    是夜,疲憊的江漁漁打了個哈欠,感覺自己熬不住了。


    她鑽進被子,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長,但是她做了很多夢。


    夢裏,她看到楚戈和沈逸在祭壇處打的你死我活,她拚命的想阻攔,卻怎樣都阻攔不住,她甚至連靠近兩人都做不到。


    眼看楚戈被沈逸一拳打倒,她一聲尖叫從夢中驚醒。


    醒來後,她頭昏腦漲,感覺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


    她不禁抬手撫了下自己快速的心跳,長長的籲出一口濁氣。


    還好,隻是夢…


    天色已然大亮。


    江漁漁起身洗了把臉,腦子頓時清醒了很多。


    想到楚戈,她神色凝重的抿了下唇。


    她得加快工作進度,爭取提前個兩三天把工作完成,之後的時間就陪楚戈一起去看看祭壇。


    還有沈逸,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本著保穩的心態,她還是要再試探一二。


    沈逸不是鳳霄最好,倘若他真的是,為了楚戈,她得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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